142: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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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天還沒有完全放亮,雲開爬起來準備去廚房做飯,蕭寒還在熟睡,她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無聲地說了:“親愛的,早安。”
大概是夢裏蕭寒聽到了,嘴角輕輕翹起。
準備去盥洗室簡單洗漱,蕭寒放在桌上調成靜音的手機一閃一閃起來,她皺了下眉頭,下意識的去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六點,這時候誰會打電話來?
走過去將手機拿起來,是一串陌生的號碼,這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蘇言溪的那個號碼,但是很顯然這個並不是。
雲開看了看熟睡的蕭寒,猶豫了一下還是劃開了接聽鍵。
“蕭寒……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過不過來?”
“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我就是忘不掉你……我愛你啊,我愛你……”
“我不要求你跟雲開分手……我也不要獨占你……你就偶爾陪陪我……好不好……”
“那件事我不告訴雲開,你來找我……找我好不好?寒,我想你……”
雲開呼了口氣,聽這說話的語氣,估計是喝多了,喝了一夜?
扭頭再看**的人,正在翻身,沒醒來,手卻在身邊摸來摸去的,大概是在摸她,摸了半天沒摸到,霍地睜開眼坐起身,臉上全是驚慌,聲音都是顫的,“雲雲!”
雲開的手在他坐起來的那一刻已經按了掛斷鍵,連忙放下手機,“我在呢,準備去做早飯。”
蕭寒看到她,這才鬆了口氣,將她拉至懷裏,沒說話,隻是緊緊地抱著他,大口地呼吸著,胸口起伏得厲害。
雲開的眼睛不知不覺就紅了起來,他夜裏的時候也會突然驚坐起來,可那時候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從來都沒有留意過他的表情,今天看得很清楚,很真切。
他很害怕,甚至可以說是驚恐,如同做噩夢驚醒的那一刻。
他跟她說過,雲雲,就算將來有一天我又做了什麽事讓你傷心難過不可原諒,那也求你不要不辭而別,我害怕……害怕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她知道是什麽。
他害怕夜裏睜開眼她不在身邊,他害怕一覺醒來就再也找不到她。
這樣的心理她也曾有過,沒有辦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
心裏很酸很酸,酸得都幾乎要驚鸞。
她抱著懷裏的男人,他的後背一片濕糯,那是冷汗,驚出的冷汗。
她安撫他,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努力的調整自己的聲音,不讓他聽出來她的哽咽,故作輕鬆地說:“你看你怎麽嚇成這樣?做噩夢了?都多大的人了還能嚇成這樣,好了好了,不怕不怕啊,我就在你身邊。”
蕭寒抱著她許久這才靜下神,將她扶起來,雙手握著她的肩頭,臉上的肌肉繃著,嚴肅而又認真地看著她,一開始他的手還隻是輕輕地抓著她的肩膀,可是不自覺地他的力道越來越重,就連呼吸都開始再度粗重起來。
她很清楚,他是緊張,更是害怕。
“雲雲……”他開口,像個八十歲的老頭兒,又像是在火堆前烤得太久,聲音沙啞無力,“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使勁地抓著她的肩膀,如同落水的人抓著一根浮木,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那雙看著她的眼睛裏,霧氣慢慢地匯集,越來越濃。
他患得患失,驚慌不安,像個等待命運審判的孩子,無力反抗,卻又不得不去爭取,不去掙紮,哪怕真的最後被宣判了死刑,他也不想就這樣讓自己終身遺憾。
這幾日他的心就像是在油鍋裏煎著,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不在疼痛,一分一秒看不到她他就覺得天塌了,他什麽都看不到。
他說:“雲雲,我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很令人討厭,我也討厭這個樣子,可是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不能失去你,你瞧不起我也好,說我沒出息也好,我就是不能沒有你。”
他說:“雲雲,你別問我對你隱瞞了什麽好不好?我怕你知道了你就離開我不要我了,我不敢說,可我心裏一點都不好受。”
他說:“雲雲,你不願意跟我複婚,是不是真的想離開我?我知道一張結婚證不能拴住你,可是我除了這樣我不知道還能怎樣做才能將你牢牢地拴在身邊,我是個自私又可憐的老男人。”
他說:“我知道你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可是能有什麽辦法呢,都已經紮根了,就別想著再挪地了,弄不好蔫了還得不償失。其實我也不是特別的差勁對不對?咱倆這樣的日子湊合著也還能過是不是?”
雲開一開始聽著,說實話心裏怪難受的,差點都舉手發誓,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可是聽著聽著,越聽越不是味兒。
這人要是不要臉的話,臉皮估計能撕掉在地上踩踩之後再貼上去,這是連城牆都沒法別的。
雲開看著說個不停的人終於閉了嘴,這才慢悠悠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噙著淡淡的笑,“說完了?”
蕭寒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下頭,“嗯,說完了。”
“說完了就鬆開手好嗎?我的肩膀都要被你給捏碎了!”
蕭寒一愣,連忙鬆手,隻見雲開的兩個肩頭已經呈現出了暗紫色,心中一顫,驀地抬頭看她,“雲雲我……”
“蕭寒。”雲開從**下去,轉過身才倒吸了口冷氣,剛才一直忍著沒出聲,可是真的很疼很疼,她都覺得兩條手臂這會兒跟身體從肩膀的地方給人用刀一刀砍了下去,分了家,除了疼痛的肩膀,手臂都沒有了知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蕭寒也從**下來,站在她身後,手伸了伸,卻又不知道該放在哪兒,最後又垂下,“我去找藥箱,塗點跌打扭傷的藥應該會好點。”
說完就趕緊離開了臥室,步伐淩亂,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真的著急。
雲開輕歎了口氣,在床邊坐下,慢慢地試著活動雙肩,想著剛才蘇言溪的那個電話,再加上這幾天蕭寒的異常,越琢磨越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她扭頭看了眼門口,藥箱應該是在餐廳放著,蕭寒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
重新拿起蕭寒的手機,她給蘇言溪發了條信息,發完後將信息刪除,同時也刪除了剛剛的那個通話記錄。
聽到門口有急促的腳步聲,她連忙將手機放在桌上,一顆心淩亂地跳著。
其實她的表情也十分的慌亂,這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她也不會掩飾,隻不過蕭寒因為著急,完全沒有留意到她漲得通紅的臉。
蕭寒將藥水倒在掌心搓熱後敷在雲開的肩膀上,慢慢地揉搓,揉得發熱,這才換下一個肩膀。
雲開感覺好多了,也沒那麽疼,就像是斷掉個手臂又給接上了,也許過一會兒脈絡再一打通,就又恢複如初了。
“感覺好點沒有?”蕭寒喏喏地問。
“你說呢?”雲開沒給他好臉色。
蕭寒摸了摸鼻子,做了錯事理虧,所以有些底氣不足,“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捏回來。”
說著蹲在她的跟前,晃著光膀子,明明是負荊請罪,可雲開卻覺得這是在得意炫耀,她氣得咬牙切齒,抬起腳朝他的脊梁上踹了出去。
蕭寒沒有任何的防備,一頭栽在地上,床邊的地上鋪著白色的長毛地毯,他跟地毯來了個親密接觸,啃了一嘴的毛毛。
雖說是自己先做錯了事,可是道歉也道了,他又不是故意的,她心裏不爽他讓她捏回來,這難道還不行嗎?
蕭寒也火了。
於是,兩國交戰,硝煙彌漫。
最後,戰事結束,一個甩門而去,一個坐在地上哭。
雲開哭足哭夠了,去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把臉,該做什麽還得做什麽。
蕭寒在對麵自己的房間裏衝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給剛子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他,然後就冷著一張臉坐在客廳裏等剛子。
雲開從房間裏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她,可視線交匯卻不到兩秒鍾,兩人幾乎是同時甩開了臉,誰也不看誰。
看誰先搭理誰,誰先開口就是小狗!
雲開在心裏哼了句,下巴都快要抬到天上去了,從樓上下來後目不斜視,直接就去了廚房,沒一會兒廚房裏就傳出來鍋碗瓢盆乒乒乓乓的聲音。
蕭寒的肚子很沒出息地咕嚕了兩聲,他動了動嘴巴,扭頭朝廚房的方向瞄了一眼,不用想都知道今天早上沒他的早飯,哼,沒有拉倒,又不是外麵沒有賣的。
一個小時後,剛子還沒有到。
從廚房裏飄出來的菜香飯香味兒彌漫了整個客廳,蕭寒的肚子叫喚得更厲害了,他不住地做吞咽的動作,一隻手按著肚子,餘光瞄著廚房的方向。
他聞到煎雞蛋的味道了,這個壞女人,她肯定是自己躲在廚房裏吃獨食呢。
越想心裏越不痛快,蕭寒霍地站起身,又想了一下,大步朝廚房走過去。
灶台上放著一個盤子,盤子裏有四個煎好的雞蛋,旁邊有個小碟子,碟子裏黃豆醬,昨天才從超市裏買來的,顏色看起來很純正。
鍋裏熬著小米粥,火已經關小了,從粘稠度來看應該快要熬好了,雲開正在將一個圓圓的白饅頭放在砧板上用刀橫著從中間切開,水池上的瀝水筐裏還放著幾片上生菜葉,看來是在做中式的漢堡。
饅頭切開後,雲開捏了兩片生菜葉放上,然後將兩顆煎蛋放在生菜葉上,最有塗抹一些黃豆醬,她似乎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捧在手裏欣賞了一會兒,笑米米地小心放在盤子裏,然後去攪鍋裏的小米粥,攪了幾下後關火,盛出來一碗,放了個瓷勺進去,然後端起來轉身朝門口走去。
看到蕭寒在門口站著,她跟沒看到一樣,側著身子經過他,將粥放在餐桌上,然後又將中式漢堡和煎蛋還有黃豆醬也一起端出去,擺在粥碗邊上。
蕭寒趁她去餐廳的時候迅速跑到鍋邊看了看,小米粥還有很多,而且還有兩個白饅頭也是熱好的,心裏想,是不是也有他的早餐?
可是雲開不發話,他也不好意思吃,畢竟那會兒牛逼哄哄摔門而去的人可是他呀!
思來想去,蕭寒覺得雖然自己這張臉早已經厚得堪比城牆了,可是一個男人說什麽也不能為一頓飯折腰。
恰巧客廳裏的手機響了,他動了動喉結,在經過餐廳的時候,用餘光朝裏麵瞥了一眼,匆匆一眼不敢停留,迅速離開。
電話是剛子打來的,說他在門口,蕭寒二話不說,抓起外套,拔腿就走,步伐很快,放佛身後追著洪水猛獸。
剛子像是剛睡醒,也或許壓根都沒睡,眼中都是紅血絲,頭發亂糟糟的像是腦袋上頂了個雞窩,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
這樣的小剛子可真是百年難得遇一次,蕭寒皺了皺眉,“什麽情況?”
剛子撓了撓雞窩,“沒事,先生,一會兒送您到公司,我能不能上午請個假?”
蕭寒沒急著上車,眉頭擰著,“出什麽事了?”
剛子出下頭,一臉的挫敗,“沒什麽事。”
蕭寒盯著他看了幾秒鍾,試探著問:“跟你那小女友鬧別扭了?”
剛子突然跟個女人似的,一抬頭眼圈都紅了,聲音裏帶著些哭意,“她要跟我分手,說我們不合適,我找人一查,原來有一個跟他年齡相仿長得也不錯的男的在追她,她說跟我在一起沒什麽意思,兩人年紀相差太大,世界觀價值觀什麽的都不一樣,幸好還沒結婚,否則都不敢想以後的日子會過成什麽樣。先生,我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對她,想著跟她結婚,以後我們會有孩子,可是她……”
平日裏那麽堅強的一個大男人,這會兒竟然哽咽得說不出話。
這世間大概是不管什麽樣的男女,一旦真的愛了,投入了,便會變得卑微,變得低如塵埃。
蕭寒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因為他自己的感情還在岌岌可危中,他隻是抬起手重重地在剛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出小區你打車回去好好睡一覺,我自己去公司。”
“先生,你說是不是……”
“別難過了,這樣可不像你,為了個女人哭鼻子,真丟人!”
剛子搖搖頭,“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我那樣的心動,讓我萌生出結婚的念頭,我不甘心,那個男人是比我年輕,是個富二代,家裏也有錢,可是--”
蕭寒打斷他的話沒讓他繼續說下去,他說:“剛子,你要明白,如果她的心裏已經沒有你,即便是你現在跟她是同齡人她還是有這樣那樣的理由跟你分手,也許你們真的並不適合,想開點,感情這事是強求不來的。”
“那您跟太太呢?”剛子脫口而出,說完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麵色一僵,可已經收不回來了,索性就閉了嘴不再出聲。
蕭寒看了看他,又扭頭看向院子裏,雲開手裏提了個袋子,袋子裏是那個淡粉色的多層保溫餐盒,正急匆匆地朝大門口走來。
今天天很好,雖然時間有點早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可是蕭寒已經感覺到渾身暖烘烘的了。
他沒有回頭看剛子,而是目光一直都跟隨著那個越來越近的身影移動,嗓音愉悅地說:“我跟雲雲跟你們不一樣,我愛她,她也愛我,即便是吵架,冷戰,甚至離了婚,可我們的心裏依舊隻有彼此,喏,剛剛我們還在吵架,她說以後再也不給我做早飯,這不,我出來,她又提著早飯給我送來。”
說這話的時候,某人的眼角眉梢都是飛揚的,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剛子氣得直抽嘴角,太過分,太過分了!他都失戀了好不好,居然這麽慘無人道地在他麵前還秀恩愛!
鐵大門從裏麵打開,雲開笑盈盈地迎上來,蕭寒的手已經伸了出去,隻是聲音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卻聽雲開說:“剛子,這麽早還沒吃飯吧?我熬了小米粥,還有自製的漢堡,給你也做了一份,記得趁熱吃,涼了都不好吃了。”
將手裏的袋子掛在剛子的手腕上,雲開再次笑笑,“路上慢點,注意安全。”說完轉身回去。
蕭寒臉上的笑僵住,嘴角一個勁兒地抽著,像是中了風,眼中的光亮一點點黯淡下去,周身,火苗正一點點竄起來。
剛子手腕上掛著並不算沉的飯盒,可是卻覺得吊了一塊巨石,重得他整個人都要被墜倒在地上。
什麽情況這是?
剛子使勁地眨了眨眼睛,低頭去看自己手腕上掛著袋子,確定剛才的一幕都是真實發生的,不是做夢,更不是自己的幻覺。
嘴唇動著,剛子使勁地吞咽了幾下口水,今天明明天很好,可為何他覺得後脊梁陣陣發冷呢?
緩緩,緩緩地將頭扭轉,看向身邊的人,這一看,嚇了一大跳,剛子禁不住繼續吞咽口水。
“那個……先生……其實太太……”
剛子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很無辜,無辜地卷入了他們兩口子的內部戰爭中,卻又無力掙紮抵抗,隻能任由他們像捶打沙包一樣將他給打得鼻青臉腫,體無完膚。
不禁感歎,他今年怎麽就這麽倒黴呢?今年又不是本命年,為什麽這麽時運不濟?女人跟人跑了,現在又淪落這樣的下場,唉!是不是春節的時候忘記給老天爺磕幾個響頭了?
蕭寒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個窈窕的身影,直到她一閃身消失在了屋子裏,他這才收回視線,扭頭看身邊的剛子。
剛子早已經將手腕上的袋子給取了下來,飯盒雙手捧在手裏,諂媚地笑著,恭恭敬敬地奉上,就算他這會兒是真的餓得前胸貼後背,那也不能吃著這碗飯,吃了那就是觸了君王的逆鱗,是要被斬首,被五馬分屍的,他可不想因為貪著一口吃的,把自己的命都給搭進去,人生如此美好,他還沒有好好享受呢。
“先生,其實您也看得出來,太太明明是給您送早飯的,飯盒都是她專用的,怎麽可能會是給我的呢,是不是?您快接過去吃吧,太太剛才說了,涼了都不好吃了。”
蕭寒板著一張臭臉,眼中冷箭嗖嗖地向外飛。
剛子動了動嘴唇,小心地將飯盒塞在他的手裏,“先生,您慢慢吃著,我開車送您去公司。”
蕭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飯盒用力地抓在手裏。
剛子訕笑著轉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雲開呀雲開,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卑鄙小人!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怎麽能夠這樣的坑我?太過分!太無恥!太沒人性了!
坐進車裏,蕭寒依舊冷著一張臉,可心裏卻開出了燦爛的花。他將伸縮桌打開,將飯盒小心放上去,並沒有著急著打開,而是盯著飯盒細細的端詳,鼻子一下一下地嗅著從縫隙裏溜出來的絲絲縷縷的香味,雞蛋餅的香味,饅頭的香味,黃豆醬的香味,小米粥的香味,聞著聞著他覺得口中**豐富起來,連忙抿緊了嘴。
就知道這小女人不會那麽狠心,愛心早餐,嘿嘿!就是看著,都覺得心裏被填得滿滿的。
手機從褲兜裏掏出來,對著桌上的餐盒拍了張照片給雲開發了過去,附文字:小剛子的早飯被我給搶過來了,哼!我老婆做的早飯豈能被他給吃了,想都別想!
發完信息,蕭寒想象著此時雲開看信息的模樣,樂得笑出了聲響。
剛子從鏡裏朝後麵瞄了一眼,直撇嘴,這夫妻倆都是這一個貨色,太欺負人了!
雲開正在廚房準備餃子餡兒,豆腐和木耳已經切好,這會兒正在用筷子快速地打著碗裏的雞蛋,手機就在跟前放著,似乎就是為等蕭寒的信息。
果真,信息來了,她騰開一隻手劃開屏幕,看著上麵的信息,她撇了撇嘴,“臭不要臉!”
她想,應該不出兩分鍾,肯定還有信息來,說不定還是電話。
蕭寒發完信息後,喜滋滋地打開飯盒,舌尖舔著嘴唇一想起剛才在廚房裏看到的那個饅頭夾雞蛋和生菜再塗抹上一層黃豆醬,他都饞得口水快要流出來。
隻是……
那雙亮晶晶的眸,忽地一滯,盯著飯盒裏上麵那層放著的饅頭夾煎蛋,原本是圓圓的饅頭夾著雞蛋剩菜,從裏到外透著誘人的香氣,可是,現在圓也不圓了,有一個大大的缺口,一看就是嘴巴張到最大咬下的一口。
蕭寒忽地就笑了,搖了下頭,真是個搗蛋的壞孩子,這是讓小剛子吃的早飯嗎?壞呀壞,真不是一般的壞。
他用手機又拍了一張照片,附言:漢堡這是被小狗吃了一口嗎?
雲開看到信息,嘴角抽了抽,小狗會給你留下?要是小狗,全都吞進肚子裏了,白癡!笨蛋!
電話緊跟著就打了過來,雲開故意等著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開了免提,語氣不好,衝衝的,“幹嘛?”
“謝謝老婆的早餐,中午我請你吃大餐,想吃什麽盡管說。”
雲開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好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中午我們見。”
“真乖。”
掛了電話後,雲消霧散,陽光照在臉上,落在心底。
雲開咧了咧嘴,哼著歌捯飭著餃子餡兒,心情好了做出來的餃子味道都不一樣了。
“姐,雖然是素餡兒的,可是好吃!”陳思辰美得像個孩子,其實他最喜歡的是肉餡兒的餃子,以為今天早上的也肯定是肉餡兒的,當聽說是素餡兒的時候他還皺了皺眉很不樂意,沒想到吃一口,太令他驚訝了。
雲開好不謙虛地哼了一聲,“你姐我是誰呀?雖然不能稱得上廚藝精湛,但起碼對付你這種小屁孩足夠了,怎麽樣?素餡兒的也能吃吧。”
陳思辰唔唔地咀嚼著嘴裏的餃子使勁地點了點頭,卻隨即又皺了下眉,咽了咽嘴裏的東西抱怨,“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總說我是小屁孩兒?再說了,你就比我大那麽兩歲,別總是倚老賣老好不好?弄得別人還以為你是我媽。”
雲開抬起手想抽他一巴掌,手伸出去了又硬生生地收回,他的頭受著傷,不能拍腦袋,萬一拍傻了怎麽辦?
“陳思辰,你難道沒聽說過長姐如母嗎?現在爸爸媽媽不在了,我作為長姐就要替他們照顧你,所以呢,在我心裏就算是你長到八十歲了,你也依然還是個小屁孩,小屁孩,小屁孩,下屁孩。”
雲開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氣得陳思辰的臉都漲紅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趕緊吃飯。”雲開又夾了個餃子送到陳思辰的嘴邊,他生氣地一口吞進嘴裏,然後臉一甩也不看她,大口地咀嚼。
雲開看他這個樣子,撲哧笑出聲,“還說自己不是個孩子,你這樣子跟七八歲的時候有什麽兩樣?瑞瑞?小瑞瑞?乖瑞瑞?乖寶寶?來把嘴張開,吃餃子,要乖乖聽話哦,不然姐姐可是會把你的屁股打開花的哦。”
陳思辰扭過臉,瞪了瞪她,“你惡心不惡心?”
“不惡心啊,小時候難道我不是這樣哄你的嗎?”
“雲開,我都二十一歲了!”
“二十一怎麽了?難道你還能變成我哥哥呀?”
“你……不理你了!”
“哦,好,那餃子一會兒我帶回家給蕭寒煎煎吃。”雲開說著佯裝就要合上餐盒,陳思辰氣得直噘嘴,“姐,你見色忘弟!我就不明白了蕭寒那個老男人到底哪兒吸引了你,我覺得你就是眼睛被東西個遮住了!”
雲開翻了個白眼,夾了一個餃子塞進他的嘴裏,“你倒不如說我眼睛瞎了。”
“反正我就是看不慣蕭寒那個樣子。”陳思辰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的樣子,“可是我能有什麽辦法,你喜歡就行。”
雲開嘿嘿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你姐我心裏有數,知道你是擔心我過得好不好,委屈不委屈,其實怎麽說呢?”
雲開歪著頭,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的笑突然變得很溫柔,幸福在心間溢滿,彌漫至整張臉。
陳思辰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明明是一挺聰明的丫頭,可一遇到愛情,怎麽就變成了笨蛋呢?
算了算了,她的事情他也不管了,懶得管了,淨給自己添堵,等她自己哪天撞到南牆上了,撞痛了,就自己會回頭。
喂陳思辰吃過早飯,雲看收拾了一下,將思辰換下的衣服裝進手提袋裏,拿回家洗。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她跟蘇言溪約了十點見麵,地點她當時選在了離醫院不遠的一個相對僻靜的街道上,那裏有個咖啡館,她之前去過幾次,味道還算純正。
走過去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又在病房裏坐了一會兒陪思辰聊了會兒天,她就起身離開,說是中午再來看他。
思辰說中午想吃小炒牛肉,她說這個要問醫生,看看能不能吃,思辰不滿地嗷嗷大叫,說無論如何都要吃到小炒牛肉。
還說自己不是個小屁孩?雲開搖著頭離開,一抬頭看到陸承銘,她自然地笑著打招呼,“陸醫生好。”
陸承銘點了下頭,看起來並不好,眼窩深陷,臉色蠟黃,整個人都放佛瘦了一大圈。
雲開皺了皺眉,“你這是……家裏有事?”
“沒有,就是最近失眠多夢,休息不好。”
“你是醫生,可要休息好,病人的命還掌握在你的手裏呢,你可不能草菅人命。”雲開調皮地眨了眨眼,看到江小魚從一個房間裏探出腦袋,她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扯了一下,看得可真緊呀,是不是以後都不能跟陸醫生說話了呀?
暗暗地歎了口氣,她撇了下嘴,“我還有事陸醫生,趕時間,下次聊。”
陸承銘的嘴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這兩天一直都想跟她聊聊天,最近家裏的事醫院的事一大堆,壓得他透不過氣,可是就在剛剛他忽然發現不可以了,他跟江小魚就要訂婚了,他要為那晚的事負責,反正早晚都要找個女人結婚,是誰都無所謂了。
“那個……”雲開走了有一段距離了,他突然開口,“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就當是他給那段藏在心裏多年不敢見光的單戀畫一個句號吧,從今以後他要努力的對江小魚好,也許有一天他說不定還會愛上江小魚,世上哪有長情的人呀,他也一樣。
雲開謹慎地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好呀,晚上你把地址發在蕭寒的手機上。”
“不跟他一起,就你跟我。”陸承銘這話說完的同時江小魚從一個房間裏走了出來,很明顯不開心!她看了看陸承銘,然後看向雲開,眼中充滿了敵對。
雲開恰巧走到這間房的門口,所以兩人離得很近很近,甚至她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江小魚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陣陣怒火,烤的她有些難受。
她衝江小魚微微一笑,回答得很輕巧,“好呀!”
“你--”江小魚氣得直跺腳,然後又看向陸承銘,“你們兩個太過分了!”
電梯裏,雲開輕歎了一聲,搖了搖頭,要是她跟陸承銘真有什麽,會昭告天下如此的高調嗎?真是個傻丫頭呀,不過挺好玩。
雲開晃晃悠悠到咖啡館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零五分了,咖啡館很有田園氣息,老板也是個渾身冒著藝術氣泡兒的年輕女孩,問她是一個人還是約了朋友。
雲開踮著腳尖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到角落裏坐著的蘇言溪,她指了下,“約了人。”
蘇言溪正在打電話,背對著雲開所以並不知道身後站了個人。
“寒,我發信息你為什麽不回?我已經在咖啡館了,你什麽時候到?”
“什麽?你沒有約我?你自己看看信息,我不管!我就這裏等你,十二點之前你如果不到我就直接去找雲開。”
蘇言溪掛了電話,氣得將手機摔在了桌上,誰知力氣太大,手機直接飛了出去,她更氣了,罵罵咧咧地起身去撿,突然發現身後站了個人,一扭頭對上雲開含笑的模樣,她頓時明白了,不是蕭寒約的她,是這個女人!
“我一直都很好奇蘇小姐手裏到底掌握了關於我的什麽資料或者說把柄,能讓蕭寒那麽的害怕,今天我來了,不如我們就坐下來好好聊聊?”雲開主動落座,要了一杯白開水。
一扭頭發現蘇言溪還在那兒站著,抽著她的眼神像刀子,她直接無視,淡淡一笑,“蘇小姐怎麽不坐?關於我的事情我們麵對麵聊豈不更好?”
蘇言溪彎腰將地上的手機撿起來,在椅子上坐下,勾唇一笑,“隻怕你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
“你又不是我怎會知道我的想法?”雲開不讚同地皺了下眉,老板端來一杯白開水,她接過來,道了謝,然後重新看著蘇言溪,“更何況如果我知道了這件事我跟蕭寒就極有可能會分開,那你的機會豈不來了?所以你應該為你自己爭取一下才是。”
蘇言溪微微一愣,“你不愛寒?”
“這是我跟他的事,現在說的是你跟他的事,不心動嗎?還是說連你自己都覺得那件我還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後也許並不能達到你所預期的結果,所以你與其見光死還不如就這麽曖昧地拖著,正好這樣也可以拿捏著蕭寒。”雲開嘴角的笑漸漸放大,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蘇言溪的嘴唇動著,許久沒有發出聲音,雲開的話正好戳中了她的痛處。
看著雲開臉上的嘲諷,蘇言溪的心裏就像是點燃了一團火,燃燒的後果就是她已經完完全全失去了理智,“想知道是嗎?好啊,我告訴你。”
“我洗耳恭聽。”
“去年你受傷昏迷的時候你懷了身孕,還是雙胞胎,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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