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逼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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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獐子其實就是麝,生性膽小又感覺靈敏機警,喜歡把身上分泌的油脂塗抹到樹樁上,劃分區域,秦雲昭幾人發現的這隻正是一隻雄麝。
這在前世可是一級保護動物!秦雲昭毛都沒摸過到一根,遇到有偷獵的還要追捕,如今卻跟宗南山和哥哥幾個人,大搖大擺地來捕獵,真讓秦雲昭心裏有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香獐子是獨居動物,又喜歡要山不要命,活動區域固定,有秦雲昭這個善於追蹤的高手,又有宗南山的硬弓,三個人趕到地頭沒費多少力氣,就已經手到擒來。
沿途回來還打到了三隻傻麅子,三人樂嗬嗬地在宗南山那木屋裏做了頓好吃的,洗剝了一隻麅子做了幹鍋,秦雲昭把沿途找到的山胡椒加了一大把進去,滋味噴香,吃飽喝足,這才跟哥哥扛著一隻香獐子、兩隻麅子下了山。
這一趟下山還早,剛到申時,兄妹兩個正開心說笑著,遠遠瞧見秦家院子門口停了兩架馬車,心裏不由打了個問號,急步走了回去。
院門少見地關著,裏麵似乎吵吵鬧鬧的,還有哭聲,秦思源看了妹妹一眼,趕緊上前敲門。敲了半刻鍾,李芬才一臉驚怕地抖著手過來開了門,見是源哥兒和阿昭兄妹倆,剛猶豫了一下是不是這時不放他們進來,裏麵秦明月已經眼尖地看到了秦雲昭的衣角,尖著聲音叫了出來:“你們用她去抵!”
秦思源皺著眉頭,推開門帶著妹妹走了進去,見院子裏站著七八個彪型大漢,正眼光不善地看著秦家人,秦永德一張臉脹紅得快要發紫,胸口起伏劇烈,看樣子被氣得不輕,張氏卻抱著秦明月哭成了一團,劉翠翠在坐在一邊嚎啕大哭,秦勇林也回來了,卻跌在地上不動,不肯抬起頭,秦勇山臉上卻是青紫了幾塊,嘴角都破了。
家裏這是怎麽了?有人來找碴子了?秦雲昭正仔細打量著那幾個彪漢,秦明月已經指著她又叫了出來:“你們拿她去抵帳!”
先前她叫那一句,秦永德以為她指的是劉翠翠,到底是老二惹出來的事,女兒怨憤下說出這麽一句也是有可能的,沒想到這句話說著,秦明月卻是明明白白地指著秦雲昭,秦永德一巴掌就打下秦明月伸出來的手指,喝了一聲:“明月你胡說啥!”
那幾個大漢已經順著秦明月手指的方向看向了站在秦思源身後的秦雲昭,當先的朱三爺已經眉毛一挑,暗忖道原來山窩裏還真養的有金鳳凰,這個小丫頭卻是個絕色!
眼光一瞟,手下的周剛已經會意站了出來,從地上拉起秦勇林,指著秦雲昭問道:“這丫頭是你什麽人?”
秦勇林懵懵怔怔地抬起頭,臉上也是幾團青紫,想是被打的時候咬傷了舌頭,口齒有些不伶俐:“是我堂妹。”
“堂妹?”周剛怔了怔,向朱三爺看去,秦明月已經瘋了一樣大叫起來:“她爹娘都沒了,都是我家養著的,你們拿她去抵帳,拿她去!”
朱三爺的臉色頓時鬆了下來,秦永德見女兒還在這裏叫,氣得一巴掌就揚了過去:“我叫你閉嘴!”張氏連忙將女兒摟進自己懷裏,秦永德的巴掌就重重落到了張氏的肩上,發出了“啪”地一聲脆響。
秦明月在張氏懷裏縮了一下,知道這巴掌要落實在自己的臉上,臉上肯定得腫老高,想著這時候了爹都還這樣顧著秦雲昭,難不成寧可自己被拉去抵帳?!心裏的怨氣已經積到了頂點,衝口就尖叫了出來:“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貨,在村裏都胡亂勾男人,拿她抵去作妾剛好!”
秦永德氣得伸手要把秦明月從張氏懷裏拉出來打,張氏死死抱著不放手,三人正亂作一團,朱三爺大喝了一聲:“給我住手!你們當三爺我很有空閑麽!要不拿三百兩銀子出來,要不我們就拉了人走!”眼睛已經向秦雲昭上下掃了幾眼,覺得這貨色實在是好,再養上兩年,要往哪個貴人麵前一帶,絕對幾千兩銀子到手!
秦永德連忙攔了過去:“朱三爺,朱三爺,我們出銀錢,出銀錢!”
“好啊!”朱三爺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我可不是什麽大閑人,沒工夫跟你拖拖拉拉、隔三岔五地來催帳,我要現銀,一厘都不能給我少了!”
除開施六兒說過的那一百兩銀票,他估死這樣的莊戶人家也就隻拿得出幾十兩銀子,再跟人借借拆拆,也湊不足那三百兩。原來他還答應了施六兒的話,把秦明月拿了去抵帳,到時就賞給施六兒,可這會兒看到了秦雲昭,朱三爺就改了主意,這家有多少現銀就拿多少,然後拿了那小丫頭算抵帳!
秦永德這會兒也顧不得去打秦明月了,先忙不迭地催張氏:“把家裏的銀錢都拿出來!”
張氏看著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兒,掃了眼被秦思源護在身後閑閑站著的秦雲昭,心裏發了狠,轉身進上房取了那一百兩銀票,和二十來兩碎銀子出來,遞到了秦永德麵前。
秦永德抖著手接過了:“怎麽家裏就剩下這麽些銀錢了?”
其實還有幾十兩銀錢,張氏已經偷偷藏了,隻抹著淚說:“二郎才結親,源哥兒和阿昭一來,又是砌炕封窗,又是打櫃子家什的,你當這些都不要花錢?”最好把阿昭那丫頭拉去抵帳,家裏就得清淨了!
砌炕封窗和房間打的木櫃子,是張氏讓人家記著帳的,秦思源和秦雲昭不想占大伯家的便宜,已經自己去付了銀錢,回頭也跟張氏說了聲。
這會兒張氏把這些翻出來算,秦雲昭懶得跟她費這嚼勁爭這點子事,隻冷眼看著。李芬連忙進了自己房間,也顧不得惹人眼了,把娘家給她帶來壓箱底的十兩銀子取了出來,也送到了公爹手上。劉翠翠娘家兄弟姊妹多,手上並沒有多少銀錢,隻顧在一邊哭。
秦永德看著手中一百三十來兩銀錢,隻覺得腳發軟:“朱三爺,我現在就去借!”
朱三爺不耐煩起來,一個眼色過去,周剛走過去就要拉秦雲昭過來:“誰耐煩等你東家西家地去湊,把這小丫頭拿來抵了就是!”
秦思源上前一步一腳就將周剛踹飛了出去:“你敢!”
朱三爺一看他有幾分功底,“喲嗬”了一聲:“小子行啊,敢打爺的人!惹毛了老子,老子就把你家裏砸個稀巴爛,還一樣帶走人!”揮揮手就跟手下發了話,“給爺狠狠地砸!”
張氏張了嘴正要哭叫,秦雲昭已經閃身出來站到了哥哥身邊:“慢著!”
朱三爺一個手勢止住了手下的動作,摸了摸下巴看著秦雲昭笑了起來:“還是小丫頭識時務,乖乖寫了身契跟我們走,還免得你家裏一場災!”
秦雲昭止住了哥哥想衝出來的勢頭,冷冷地盯著朱三爺:“三百兩是吧?我們出銀錢!”張氏頓時閉住了嘴,連著縮在一旁的秦明月和劉翠翠都停止了啜泣,愣愣看了過來。
秦雲昭看了哥哥一眼,見他微微點了下頭,繞開院子裏的眾人,回自己房間取出了兩百兩銀票,從大伯手中把那張一百兩銀票拿了過來,在手中展開抖了抖:“喏,三百兩銀票,一毫不少!”
這丫頭居然有錢!朱三爺啞了口,有些埋怨施六兒沒弄清楚底細,雖然銀子能到手,卻是白放過這麽好一個雛兒,正在想著還有什麽辦法,秦家的院門又被敲響了:“永德大哥,你家裏是不是有什麽事?”
是張傑的聲音!秦永德一陣驚喜,連忙跑過去開了門:“張小旗,你怎麽過來了?”
張傑本來是去地裏找秦永德有事,見他父子倆個居然都不在地裏,心裏有些奇怪,就往秦家這邊走來,遠遠看到兩輛馬車停在外麵,走近了聽到裏麵聲音不對,這才敲了門。
一進門看這情形,像是秦家被人上門來要債了,張傑不動聲色,掃了院子裏眾人一眼:“這是怎麽了?”
已經選了這個時辰來,沒想到還是把靠山屯的小旗給引來了!朱三爺暗叫一聲“晦氣”,一把取過秦勇林簽字畫押的欠條,拿到張傑麵前:“張小旗,是秦勇林欠了我三百兩銀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和兄弟們是過來要債的!”
三百兩!張傑拿過那張欠條仔細看了,心裏微微吃了一驚,看了眼縮在一邊像木頭人似的秦勇林,聽說秦家二郎進城做營生去了,這才不到幾天工夫吧,怎麽就欠了這許多銀錢回來?難不成是進了賭場?
秦雲昭已經把那三百兩銀票拿到張傑麵前:“張小旗,這是我們還的銀錢。”
秦家居然有三百兩銀票!張傑又吃了一驚,以秦永德這在地裏刨活的苦勁兒,再攢也就大幾十兩的現銀家當,這三百兩銀票,估計是源哥兒和阿昭帶來的了?也難怪是阿昭交給他。
吃驚歸吃驚,張傑麵色不過微微一變,已經接過了秦雲昭手中的三百兩銀票,遞到了朱三爺麵前:“欠債還錢,喏,三百兩銀票在這裏,兄弟拿去吧,這事兒就算完了!”
朱三爺仔細盯了秦雲昭一眼,悻悻地接過銀票,伸手一揮:“我們走!”帶了他那黨子人嘩啦啦從秦家院子裏走了個精光,眨眼就跳上馬車離了村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