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14

抬頭看上分為藍白相間的天空,仿佛每一幅雲彩都是一幅畫像,此時我便會想——那裏是頭羊,那裏是頭老虎,而那裏那位是仰天長嘯的獨眼龍。

漸漸地,天空變了一副麵孔,夕陽的紅光再次吞噬整片藍天,天的一角連著一角,仿佛接下來降臨的會是冰霜。

慶幸的是,隻有夏、秋兩個季節晚霞才會美麗的如此純粹,像是某位膠原蛋白過盛的小姑娘,在秋葉秋風中撐著一把古油紙傘,心急如焚的平靜的等著前來接自己的心上人。

除了盛美的天之景,在路一旁的楊樹自然也不甘於落寞,在清晨十分,兩棵比二樓平房還要高的楊樹,便會用他那威武的身軀扛起新一天的又一輪挑戰。

中午,總是會有一輛拉載著多種多樣貨物的小貨車來賣東西,而家家也因正趕農時午休,得以分出時間來買些生活上的零七八碎兒,即使沒有要買的東西也出來賣會兒單兒亦或是和幾個相好的閑聊扯皮。

等到下午,便有稀稀散散的幾人身影從映著晚霞的小路上,邁著鄉間人才有的淳樸步伐,帶著勞作一天的辛勤和滿足,背靠著鄉間的一草一木,悠閑自在的,倒也詩意幾分。

日落以後,我得不到空閑再去觀望全屯人作息,便隻是想著那燈火通明,再忽一下的熄滅,一個安詳的靈魂,在這片土地上,安詳的入眠。

再次迎來朝霞,全新的一天即將開始。也許是充滿了期待,也許已經失去了燈塔,也許前方的路百般崎嶇,也許美好本身就充滿了也許。

山河之上的太陽可能會比農家人起的要晚一些,一天之際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唯有春天的清晨是格外清零刻骨的,天空尚未泛起白花而炊火四散,隆隆的黑煙徐徐地飛天,在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化成了紀念。

此時,轟隆隆的手扶車,上麵擺放著若幹袋的化肥,大概你會在旁看到那種舊式的播種機,在地裏哢噔哢噔的響,但卻往往需要退回去把少籽漏籽的地方再補上。

慢慢地,等到太陽變大,那就不會是溫柔可掬的笑臉相迎,汗水會不知不覺的打透誰的迷彩服,而脫掉往往會因為莫名的一陣冷風脊骨打顫。

隻是等到太陽完完全全的降臨飛升在頭頂,便要在地中找出一個空來,或是回家墊口飯吃。

火辣辣的陽光毒霧般籠罩,暴雨般襲來,而這炙熱感在皮膚上,像是走進電飯煲中的熔爐,四周慢慢地發燙,一股悶熱的風直直的扼住了我的氣嗓。

突然一下,我便慌了神,我看著在我眼前,走回家來休息的爸爸,羞愧難當也是無能為力。

倘若我思緒更加理順,便能把這份情感表達的更加貼切——為了整個家而扛起的一份沉甸甸的糟心。

騎著我的自行車,混亂的思想下暴露出來我無法調和的內心,隻是像一番人世變換,流水潺潺總有花開。

常有暴雨臨盆時,我的母親總要提前回家把醬缸或是洗過的衣物收拾起來,有時候的小雨便也顧不得回家,一個不精致的女人,不會懂得在戰場上顧影自憐。

滿臉的日曬斑,因為長頭發過於難打理,從而把從小養到大的頭發剃成短發,上次她長發的印象還在我3歲,而下一次便在照片裏。

都說人生苦難,都怪我未曾見過山海,隻是眼前的小溪,便讓我樂極生悲。

倘若這一切不是我的錯,那我便把這責任歸結給你。

怕不是我瘋了,或是你瘋了。

世界便如此瘋狂,氣人的是,未曾見過鮮花凋零,而鮮花便未曾凋零。

一個人得種多少花才夠這一季凋零,全部的花開,進而全部的凋零,反反複複的,輪回,輪回。

輪回的便是這接連死去的四季,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剩多少四季能夠輪回,我便盼望著——春天有播種,夏天有空調,秋天有收獲,冬天有暖陽。

兩天的休息日總是讓人意猶不絕,就像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的土豆絲。

周五的中午或是下午,從屯裏的屯裏有個名叫長平屯的屯,便是小學乃至中學的玩伴的故鄉,每到周日他們會找我一起上學,周五便一起放學回家。

那時便不像小學一樣還看什麽飛天小女警和果寶特攻,人人討論的是鎧甲勇士和火影忍者。

記得中學時常常光顧一家碟片店,最記憶猶新的是那套一直珍藏著的《火影忍者》DVD光盤,足足花了40元大洋!而且這還是在我爸強講價的基礎上。

記得買完的當天我還問我媽:“媽啊!我花了40塊錢,咱家會不會變窮了啊!會不會沒錢了啊?我下回不買這麽貴的了!”

“沒事兒,偶爾一次沒關係的。”

啊!當時真的快哭了,感覺被治愈了。

所以,童年的記憶一定少不了火影忍者,不論是人人口中談論的,亦或我自己的,都是我喜歡的,我的東西。

進而會談深一點,我最喜歡裏麵的漩渦鳴人,從前也喜歡過佐助那樣的特立獨行,但自己和他的區別在於羈絆太多,太過於敏感。

看過一部已經忘記名字的小說,裏麵的故事的男主角叫——忘情忘愛,曾羨慕過那種灑脫,後來因為過於耀眼,便也選擇了放棄。

欣賞過一部外國名字的動漫,那裏把愛稱之為無形的甜蜜的糖果。

因此,我把羞愧難當的傻裏傻氣的過去稱之為童年,而麵對著這樣的童年便是麵對著自己的現在,所有現在的因都有童年的果。

過去我所追求的,倘若現在還在追求著,那即便是我現今的本質,而我現在改變的,則是我受時間女神的指引。

無論是好是壞,是無形之物還是有形,都是我自己的。

借用詩人裴多菲的一句話好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與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人,總有著一種東西是始終不變的,對自由的向往。

我和我的寶劍和我的王國再無用武之地,因為自由從來沒有用武之地,因為這自由是你的,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