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不想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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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暖狠狠的閉上眼睛，那陣窒息感又湧了上來。她啞聲說道："葉城，你以後別來找我了。"
既然注定了沒有未來，就早點斷了他的念想。
葉城猛的站起來，臉上滿是心疼，把人按進自己的懷裏。
"暖暖，你跟我走吧，我不介意你們之前的事情，你們的孩子我也會視如己出。"
最重要的是，他不會欺負她。
葉城有時候也想不來找她了，但是心裏還是舍不得。
是真的很舍不得。
他喜歡的姑娘，在江黎牧那裏，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齊暖感覺到葉城抱著她的手臂慢慢收緊，她推了他一把，看著他笑："有什麽用呢葉城。"她頓了一下"就算你能對這個孩子視如己出，你們白家難道會允許讓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當你的妻子嗎？"
葉城急了，慌慌張張的說道："我可以帶你走……"
她低下頭，嘴角掛著清淺的笑意："別傻了，葉家不管怎樣都是你的根，你就算走的再遠又能怎麽樣。"
葉城愣愣的看著齊暖，半天都沒有動作。
他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好，字字珠璣，一針見血。
他反駁不了，也無法反駁。
他想，齊暖這個人，有時候其實也挺殘忍的。
葉城送她回去，一路上誰都沒有再說話。
沉默著到了別墅，葉城開了門，臉卻繃得很緊。
齊暖下車走向別墅，她腳步很慢，心底莫名湧出幾分悲涼。
最後一個珍惜她的人，也被她親手趕走了。
張姐站在門口，看見她回來，忙把人按到椅子上。
"夫人，你好歹吃一點，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真的會受不了的。"
齊暖撇了一眼，是兩盅烏雞當歸湯。專門用來也女人補氣血的。
她轉過頭，淡淡道："我喝不下。"
張姐急了，忙拉住她的手。
"夫人，你多少喝兩口，這樣對孩子也不好。"
齊暖猶豫了半晌，還是端起來把湯喝幹淨了。
半夜的時候，齊暖又鬧起胃疼。
她緊咬著下唇，身體痛的蜷縮成一團。恍惚見她好像又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江黎牧。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笑自己太過於天真。
江黎牧怎麽可能會回來呢？
直到燈被打開，齊暖才看清江黎牧的臉。他是真的回來了，神色緊張，齊暖一時間還以為他是在緊張自己。
但是很快她心裏的那一丁點的臆想就被江黎牧親口打破了。
他慌慌張張的走上前，緊緊抓住齊暖露在外麵的手腕。
"齊暖，婉婉不行了，快跟我去趟醫院。"
他的手掌上浸著微微的汗意，搭在齊暖的手上，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心想，這個夏天，可真冷啊。
齊暖被江黎牧從**拉起來，帶上了車。說是帶，其實也不像，畢竟齊暖是被江黎牧強行從**拖起來塞進了車裏，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猶豫。
從頭到尾都沒有顧忌過她的意願。
齊暖的牙齒在不停的打顫，喉嚨裏像是梗了一團棉花，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江黎牧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停下來點了根煙。他腦子裏麵翻來覆去的都是白婉婉蒼白的臉和因為化療而日漸減少的頭發。
今天他去看她的時候，她臉色憔悴，說："江黎牧，我活不下去了。"
她眼窩深陷，一點都沒有從前那種惹人憐愛的感覺。
一瞬間，心裏那種悲傷的情緒湧起來，幾乎滅頂。
紅綠燈的數字一個個減少，江黎牧掐滅煙頭，準備發動引擎。
當紅燈亮到三這個數字的時候，齊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推開車門跑了出去。
路上不停有車鳴笛，腳底傳來絲絲的涼意，齊暖卻無法顧及。
她心裏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跑！她還有孩子，就算是為了孩子，她也要活下去。前麵就是警局，隻要她能在江黎牧追過來之前跑進去，至少今晚她都不會有危險了。
快了，齊暖和警局的距離越來越近，她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就在她快要一隻腳踏進警局的時候，一雙冰冷的大手，狠狠的鉗住了她的胳膊。
江黎牧陰沉到極致的臉，就這樣暴露在齊暖的視線中。
齊暖被他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轉而想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又覺得可笑。
她能跑到哪裏去呢？那是白婉婉啊。
齊暖想，就算她哪一天從樓上跳下去，摔死了，江黎牧可能還會把她的屍體搬回去和白婉婉做骨髓移植。
一直到被江黎牧帶上車，齊暖都沒有緩過神來。
"你想跑？"他壓抑著語氣，逼近她的臉，麵對麵看著她，"就算你現在跑了又怎麽樣？隻要你還在這裏一天，我就算掘地三尺也會把你找出來！"
齊暖忍不住身體輕顫，目光略帶祈求的看著他："江黎牧，你就當做可憐我肚子裏的孩子，別讓我去救她好不好？"
江黎牧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諷刺："這個孩子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婉婉，既然婉婉等不了，那麽它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就不能看在我們過往的情分上，給它一條生路？"
"孩子以後還會有，但是現在你得救婉婉。"
江黎牧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目光中沒有絲毫的動容。
齊暖沉默，心卻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她放棄掙紮，看著江黎牧的眼神中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
一字一句的說："可是我不想救她。"
江黎牧陡然發怒，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在座椅上。"齊暖，你再給我說一遍！"
齊暖臉色發白，卻還是梗著脖子說道："我不想救她！你愛的人，憑什麽要我去救？！"
"啪"的一聲，齊暖被打的臉側向一邊，臉頰上火辣辣的，很快就浮起幾道指印。
江黎牧的眼睛裏浮上一絲暗影，麵色卻慢慢歸於平靜。
他嫌棄的鬆開齊暖，"嗬"了一聲。
"是我太過於情緒化了。"他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
"因為你的意見對我來說，從頭到尾都不重要。"
所以齊暖願不願意去救白婉婉有什麽關係？今天就算是綁，他也會把人綁到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