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在教本王做事

第一十一章 你在教本王做事?

“朝煙。”柳陵遊快步走到曲朝煙跟前,“你一五一十將你如何挨板子的事說出來,我給你做主!”

“二哥,這件事真的跟雲舟姐姐無關。”曲朝煙抓住柳陵遊的袖子,眼淚簌簌往下落,“一切都是我的錯。”

柳雲舟冷冷地看著曲朝煙。

曲朝煙句句不提實情,隻一個勁自責。

而她自責的話聽在別人耳朵裏,卻像是在委曲求全。

柳雲舟語調淡淡:“二哥,你可聽到了?她親口說了與我無關。”

柳陵遊嗬道:“明明是煙兒為了保護你才故意這麽說。”

“二哥,真的跟雲舟姐姐無關,是我自作自受,你不要怪任何人,我……咳咳咳!”曲朝煙一副著急的樣子。

“煙兒!”柳陵遊歎道,“你就是太善良了,我還不知道你是為了庇護雲舟才說違心的話?我一向幫理不幫親,隻要你說出來,我一定會幫你做主。”

柳雲舟看著冥頑不靈的柳陵遊,聲音幽幽,“二哥,你要替曲朝煙做主我不反對,我有幾句話問她,我問完了她,你自行定奪。”

“你又想幹什麽?”柳陵遊沒好氣地問。

柳雲舟嘲弄:“我就想問問曲朝煙,你這三十板子是誰打的?我們分開時你還好好的,怎麽短短時間不見,你就變成這樣了?”

曲朝煙微微蹙眉。

柳雲舟這問題直擊重點,她若是如實回答,就跟之前對柳陵遊說的話相互矛盾。

柳陵遊若是知道了真相,怕是以後會對她產生芥蒂。

若是不如實回答,柳雲舟會當場拆穿她。

該死!

這個柳雲舟到底是從什麽時候變得難纏起來了?

“雲舟姐姐……”

“你直說就行。”柳雲舟打斷了曲朝煙的話,“二哥說了要為你做主,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二哥。”

“是啊。”柳陵遊也說,“朝煙,你別怕,實話實說就好。”

曲朝煙被柳雲舟三兩句話推到了風口浪尖。

她騎虎難下,手指捏緊被子,恨不得將被子戳出幾個窟窿來。

“朝煙妹妹,你在等什麽?”柳雲舟見曲朝煙遲遲不開口,似笑非笑道,“你快告訴二哥是誰打的你,不然二哥總以為是我罰你,我可真是冤枉死了。”

柳雲舟這話是專門提醒柳陵遊的。

柳陵遊一心認定是她動手的。

她說這番話是想明明白白告訴柳陵遊對曲朝煙動手的另有其人。

果然。

柳陵遊再一根筋也察覺到不對勁了:“朝煙,打你的人不是雲舟?可你剛才不是說……”

“二哥!”曲朝煙意識到話題已經被柳雲舟帶偏了。

再繼續掰扯下去對她無利。

她哭著打斷柳陵遊的話,“求求你別問了,跟任何人無關,你別管了,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活該,是我罪有應得,我……”

曲朝煙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煙兒!你怎麽了?你快醒醒,”柳陵遊緊張無比,“大夫,快,快來人。”

柳雲舟嘴角勾起。

曲朝煙妄圖想通過裝暈來逃避現實?

她偏不讓她如願!

柳雲舟往前走了幾步。

“你想幹什麽?”柳陵遊見柳雲舟靠近,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朝煙本來恢複得好好的,就因為你咄咄逼人,朝煙才氣急攻心昏厥過去。”

“你給我離著朝煙遠點!”

柳陵遊的怒吼聲像是一盆冷水從柳雲舟的頭頂澆下。

渾身冰涼刺骨。

原來五年前二哥就對曲朝煙迷戀到這種程度!

為了曲朝煙,他連最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沒有了!

“二哥明明已經親耳聽到,曲朝煙的三十板子不是我打的,卻還是偏聽偏信冤枉我?”柳雲舟眸子猩紅,

“對於你來說,真相和你的家人遠遠沒有曲朝煙重要,對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朝煙也是家人!她都暈倒了,你還有閑情逸致掰扯這些。”柳陵遊語氣不耐煩,“今天的事暫時這樣,我不再追究,你也別在這裏搗亂。”

“大夫在哪裏?有人在嗎?快來人啊!”柳陵遊遲遲喊不來人。

他等不及了,要出去找大夫。

因柳雲舟就站在門邊,擋了路,柳陵遊一急之下撞了柳雲舟一下。

柳雲舟猝不及防,身體向後傾斜而去。

她的傷處結結實實撞到了門框上。

難言的疼痛感從傷處蔓延到四肢百骸,全身的每一處都像是被淩遲了一般。

柳雲舟的臉色在霎時變得慘白。

七金散,失效了!

七金散的麻醉效果極好,使用之後可以讓人暫時感覺不到疼痛。

但藥效過後,在十二個時辰之內,人對於疼痛會異常敏、感,小小擦傷都能讓人痛不欲生。

柳陵遊這一撞,無異是將她扔到了絞刑架上。

疼痛難忍,豆大的汗珠從柳雲舟額間滾落而下。

眼前在模糊,聲音在遠離。

全身的力氣也像是被驟然抽走了一般。

她渾身軟綿無力,身體搖搖晃晃地往下倒去……

就在柳雲舟做好了跌倒準備時。

有淡淡的藥香隨風而來。

緊接著。

她落到了一個清冷的懷抱裏。

模糊的視線裏,柳雲舟看到裴清宴如神祇一般從天而降,穩穩地接住了即將墜地的她。

兩人距離很近。

透過煙光,柳雲舟恍惚能看到他輕顫的睫毛和緋色的薄唇,以及那雙清冷懾人的眸子。

風起,吹動裴清宴的長發,驚鴻照影。

柳雲舟怔了一下,又是裴清宴接住了她?

“謝攝政王。”柳雲舟掙紮著想離開。

稍稍一動,眼前發黑。

“柳姑娘別動,你七金散失效了,隨意亂動會有性命之憂。”林鶴歸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空間裏傳來的那般,柳雲舟已聽不真切。

“清宴,快將柳姑娘帶到這邊來。”

“大夫。”柳陵遊見林鶴歸要走,忙上前阻攔,“你快去看看朝煙,朝煙暈倒了。”

林鶴歸道:“柳二公子,請勿擔心,房裏那位姑娘並無大礙,隻需安心修養即可,倒是令妹情況比較嚴重,需要馬上處理。”

柳陵遊聽到這話急了:“朝煙奄奄一息又暈倒,怎麽可能無礙?我倒是覺得雲舟這邊太小題大做了,她剛才還氣勢洶洶地跟我吵架,哪裏像有病的樣子?”

“你們都被她騙了,她肯定是故意裝病……”

“柳二公子!”林鶴歸直接打斷了柳陵遊的話。

他冰冷的聲音裏裹挾著怒氣:“我是大夫,若你對我的醫術懷疑,還請你們另請高明!”

林鶴歸甩袖而去。

裴清宴淡淡地瞥了柳陵遊一眼。

方才。

柳雲舟心底的怒意和悲傷悉數傳到他耳裏。

受此影響,他也被激起了些許怒意。

“柳二公子,本王有個秘方能讓那位姑娘快速醒來。”裴清宴語調淡淡,“不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