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替他治療
脈搏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到,蘇挽瀾突然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司毓麵具下的雙眼緊閉,身上還在滲著血跡。
有前世在軍營多年的經驗,蘇挽瀾對於一些外傷還是很有經驗的。
她想也不想的走到窗下,從籃子裏翻出來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把司毓的衣服剪開。
布料被剪開落在地上,蘇挽瀾看到那些或深或淺的傷口倒吸一口冷氣。
皮肉翻開,新舊的傷摞在一起看上去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這麽嚴重的傷勢若是不及時止血的話,恐怕性命堪憂。
蘇挽瀾把白布拿了過來,沐顏也剛好拿了傷藥回來。
“你幫我再多打一點熱水過來,還有,等會你要留意一下外麵的動靜,他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說不定時月正在到處找他。”蘇挽瀾不忘叮囑說。
沐顏點頭應一聲好。
暗閣那種刀尖舔血的地方一定會提前儲備大量的金瘡藥,且質量一定都是上乘的。
等到沐顏打了熱水來,蘇挽瀾先是用熱毛巾簡單將傷口周圍的汙漬都清理幹淨,隨後將藥粉均勻的倒在傷口上。
哥哥給的金瘡藥就是好用,倒在傷口上沒多久的就止住了血。
她麻利
的用白布將比較大的幾個傷口包裹起來。
小傷口等到結痂後就沒什麽大事了,若是都包紮,隻怕司毓整個人都會被包裹起來的。
等到傷勢全都處理好已經是半夜了,守在門口的沐顏還是沒有發現時月的影子。
甚至連暗閣的人都沒有發現。
真是奇怪了。
蘇挽瀾又打來了一盆熱水進來,準備給司毓好好的擦一下臉頰。
就在她伸手想要將司毓臉上的麵具取下來的時候,突然被人一把扼住了手腕。
“不能摘。”他咬著牙說。
蘇挽瀾蹙眉,熟悉的臉頰輪廓和目光讓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若是不摘下來的話我沒辦法替你洗臉。”她手中拿著白毛巾,循循善誘的語氣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
司毓的手並沒有放鬆分毫,捏讓蘇挽瀾忍不住有些吃痛。
失血這麽多竟然還有如此大的力氣,蘇挽瀾疼的眼睛都要紅了:“你再不鬆開我就不管你了!”
然而,司毓還是一動不動的死死的盯著她。
終於,蘇挽瀾妥協了:“好了好了,我保證不會摘掉你的麵具,你放心就是了。”
得到了蘇挽瀾的保證,司毓才緩緩鬆開手。
像是被抽掉所有
的力氣一樣,司毓的手重重的落在了床榻上,光是聽著就讓人覺得疼。
已經是半夜的時間過去了。
蘇挽瀾盯著司毓,看著那銀白色的麵具在黑暗中多少有些突兀。
心中不是沒有想要將麵具摘下來的想法,但每每有這個想法,蘇挽瀾都覺得司毓下一刻似乎就又睜開眼睛了。
她歎了口氣,罷了,這麵具還是不摘了,免得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事情被殺人滅口。
沐顏坐在廊下等了半個晚上都沒有等到時月出現,但是等到了蘇懷明。
他隻身一人前來,衝進來的時候風將自己的披風帶了起來,猛地一看倒像是一隻大蝙蝠。
沐顏被來人驚動了,連忙站起身:“二公子。”
蘇挽瀾被門口的動靜驚動了,她起身打開門:“哥哥怎麽來了?”
“到底是誰受傷了?你隻叫我放心又問我要了這麽多藥來,我放心不下總是要來看看的。”蘇懷明說話的時候還不住的往屋子裏看過來。
知道今日若是不讓哥哥知道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放心的,蘇挽瀾歎了口氣,讓開了自己的身子讓他進來。
當看到標誌性的麵具,蘇懷明嚇的往後跳了半步:“這,
這不是暗閣大統領司毓嗎?他怎麽會在這裏?”
屋子裏一股血腥味還沒有散去,蘇懷明很是不確定的問:“所以你說受了重傷的人,是他?”
蘇挽瀾頷首。
暗閣大統領的身手就算是放在整個北臨也是難以匹敵的存在,到底是什麽人能將他傷成這個樣子?
“如此說來,他的敵人隻怕是強大到超出我們的想象了,我去多調幾個人來保護你這裏。”蘇懷明果斷的說。
蘇挽瀾意外的看著哥哥:“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別管了。”
“我雖然是不喜歡暗閣的人,可是司毓怎麽說也幫了我們家一個大忙,咱們蘇家的人做不到對恩人見死不救。”蘇懷明抱著雙臂,微微揚起下巴。
蘇挽瀾心裏暖暖,她感激的看著蘇懷明:“這件事先不要讓別人知道,尤其是娘親那邊,我會想辦法聯係到時月的。”
蘇懷明表示自己明白。
臨走之前,蘇懷明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司毓,歎了一聲搖搖頭離開了。
守著司毓一個晚上,聽著不遠處誦經的聲音傳來,直到清早天快要亮的時候,蘇挽瀾終於是支撐不住趴在床沿上睡了過去。
不多時,司毓醒了。
一抬
手就感到有人壓著被子,司毓艱難的側頭,看到蘇挽瀾將手墊在床沿就這麽睡著。
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了,司毓伸手想要掀開被子將她抱上來。
隻輕輕的動了一下,蘇挽瀾就被驚醒了。
睡眼惺忪的蘇挽瀾抬手揉了揉眼睛,突然看到坐起來的司毓,就連要揉眼睛的手都頓在了空中。
“你?你醒了!”蘇挽瀾反應過來後激動的放下手就要站起來。
然而,保持半跪趴著睡的姿勢時間太長了,蘇挽瀾剛支撐著要起身就感到腿部傳來一陣麻木。
她一個趔趄就朝著床沿上撲了過來。
司毓下意識伸手接住了蘇挽瀾。
靠在司毓的肩頭,蘇挽瀾能聽到自己的一顆心都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蘇挽瀾緩了一下,連忙推開司毓站起身,緊張的朝著他的胳膊上摸了摸。
還好,沒有傷口被撕裂。
少女起身的時候帶走了一陣馨香,司毓心裏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失落。
“沒事,你就這麽睡了一晚上?”司毓說著,目光環視了一周。
龍華寺的地方本身就不大,小小的屋子裏也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