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畜生,你敢！
“蘇牧！你這個畜生！你給我開門啊！”
方曼雲哭喊的聲音逐漸嘶啞，見屋內久久沒有動靜，她眸光一狠，抓起一把菜刀橫在脖子上，“綰綰是我的一切！”
“現在我沒有了……我什麽都沒有了，蘇牧，我死在你麵前！”
“曼雲！”
廚房內，蘇牧猛地一驚，趕緊打開房門，看到外麵的一幕後，麵色大變，“綰綰已經治好了！你快把刀放下！”
方曼雲沒有理會，把菜刀一扔，直接衝進廚房，將綰綰緊緊擁入懷中。
“綰綰！”
“你沒事吧？綰綰。”
綰綰身體恢複了些力氣，虛弱困乏的睜開眼，臉蛋上罕見的有了血色。
方曼雲見其醒來，這才鬆了口氣，滿眼心疼，“別怕別怕，有媽媽在，誰都帶不走你。”
她是怕蘇牧！
可若是蘇牧要害死綰綰，她會毫不猶豫的和對方拚命。
“我最後跟你說一遍，你不準帶走綰綰。”
方曼雲臉頰濕漉漉的，她的眼睛通紅，迅速撿起地上的菜刀揮舞在空中，語氣堅定，“蘇牧，那五十元給我！我現在帶綰綰去治病，你要是還攔著，那就別怪我！”
“你辱我打我這麽多年，最後一點情義是我留給你的。”
“曼雲……別……”
蘇牧抬起酸痛的眼眸，心如刀絞，好似有千萬劍芒穿進了身體。
“把錢給我！”
方曼雲變得歇斯底裏。
為了女兒的病她整夜整夜奔波，隻為了能找人治療，持續的情緒波動下，她眼前發黑，手裏拿著的菜刀又掉在地上，身體好像被抽幹，沒了力氣。
方曼雲跪在地上，哭的聲嘶力竭。
“蘇牧，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行嗎？你讓我救救綰綰吧，嗚嗚我就隻有她了啊，我求求你了，救下綰綰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我去死都行……”
“曼雲，你別這樣。”
蘇牧腦海裏驚雷炸響，整個人站在原地，幾乎快被疼痛侵蝕殆盡！
為了女兒的病，她不惜下跪，苦苦哀求，這般姿態……越發讓蘇牧感覺到自己的畜生行徑。
“我真的是在救綰綰，那錢，已經燒了。”
“燒了？”
方曼雲立刻轉過身，看見陶瓷碗中的粉末，兩眼瞪圓幾乎不敢相信。
“你寧願把錢燒了也不讓我帶綰綰去治病？！”
她一輩子都想不到，自己的男人竟如此歹毒心腸。
真要逼死自己與女兒才肯罷休嗎！
方曼雲眼眸再無半點生色，最後的希望徹底破滅，一屁股坐在地上，麵若土灰，再無半點力氣。
“你聽我說行嗎，曼雲，我是為了治綰綰的，她被下了降頭術，必須……”
可還沒等解釋完，方曼雲便怒喝打斷，“蘇牧！你不配做父親！更不配做丈夫！”
方曼雲悲痛萬分，絕望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
“我們離婚吧！”
蘇牧目光呆滯，全是不解。
離婚？
為了救綰綰燒了五十元紙幣。
這都是為了救女兒！
可方曼雲卻再無半點希望，更不可能相信蘇牧的說辭。
這一刻，她纖弱的身體似是有無窮盡的力氣，用力抓著蘇牧的胳膊發了瘋一般推出房門。
“離開這個家！離開我和綰綰！”
蘇牧知曉，自己解釋不清楚。
在這個年代，哪裏有什麽相術之說？鬼神之謬？
“你別推，小心點別摔倒了，我走，我這就走。”
蘇牧生怕自己轉過身，對方沒了推力阻礙摔倒在地。
“喲喲喲！”
卻在這時，走廊中頓時響起了一道充滿戲謔的冷笑，蘇牧下意識地扭頭望去。
隻見一個身穿麻布衣腳踩著老皮鞋的男人臉上滿是麻子，臉上還有一道淺淺的刀疤印記。
一瞬間，蘇牧目光變得冰冷無比。
這三癩子早不來晚不來，今日恐是要賭債的。
“這不來不知道，一來看好戲啊？”
三癩子幸災樂禍的笑著，身後跟著的五個混子手裏叼著煙頭，眉目中滿是不屑。
蘇牧攥緊拳頭，三癩子心狠歹毒，自己正是因為他的陷害，這才將自己女兒都被他忽悠成了賭注。
而屋內的兩人，更是悚然大驚。
綰綰小臉煞白，看見三癩子就想到先前被拉去賭場差點賣給人販子的事。
方曼雲二話不說就帶上綰綰回到房間裏，手腕都在發抖。
今日三癩子到場，要不到錢恐怕會出事。
“蘇牧，多餘的話就不說了，老子就問你一件事，錢呢！”
空氣變得寂靜時，三癩子氣不打一處來，平日裏這蘇牧雖然沒錢給，但是也低三下四的彎著腰上來問候幾句。
“三癩子，你心裏清楚，這賭債是你下套出老千。”
蘇牧眼中壓抑著怒火，沉聲道。
“怎麽？你說這話，是想賴賬了？”
三癩子嘴角揚起一抹森寒笑容，“欠老子的錢不還，你知道是什麽後果。”
蘇牧咬牙切齒，“你心裏清楚，這賭債是你故意設套，我之前已經還過你本金了，剩餘的利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翻倍，恐怕一輩子也還不完！”
“你不要欺人太甚！”
“誰讓你賭呢？”
三癩子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的瞥了眼蘇牧。
這小子今天變化倒是挺大，敢跟老子這麽說話，這是看明白了？
不過那又怎麽樣？
三癩子目光火熱地往屋內一掃，“你今天要是給不清，你老婆可以給啊！”
“你這麽個廢狗，天天守著個閉月羞花的水潤娘們兒，隻要讓老子和身後的弟兄們拉回去享受半年，你那賭債也能清空。”
賭債是為設套！
坑害蘇牧欠錢也就罷了。
本金還完，竟還要利息！
說是利息，實際就是逼人進死路，今日三癩子可算將實話倒騰出口！所作所為全是想糟踐方曼雲。
蘇牧拳頭緊握，指頭關節捏的爆響，“三癩子，你現在滾還來得及。”
“哈哈哈！”
三癩子笑容更狂，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蘇牧，你是又想在**躺半個月了是吧？”
“老子今天就滿足你，打殘了你個廢物，帶走你媳婦兒，把你女兒賣給人販子，好好**……”
三癩子的話語如同汽油澆灌在熱鍋裏。
蘇牧心中怒火驟然炸裂，怒喝道：“畜生！”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