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男人之間的合作

傅兆琛失魂落魄地出去時,秦司遠和陳晚檸都等在外邊。

他剛要過去和陳晚檸交代兩句,就聽有人叫他,“傅先生,我們是海城警局的人,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兩名警官走了過來,出示了證件。

其中一人對秦司遠說,“秦先生,你是報警人也要跟我們走一趟。”

傅兆琛不解,明明是他報警的,怎麽成了秦司遠報警的?

他剛要開口,就聽秦司遠說,“我先報警的,不重複受理。”

傅兆琛譏誚地笑了笑,“這回倒是又想到一塊了。”

說完,他闊步往前走,秦司遠也跟了上去。

去警局的路上,傅兆琛和秦司遠都很沉默,一路上誰都沒開口說話,各懷心事。

到了警局,劇組的場務、導演還有倉庫管理員以及段雨禾的經紀人席莉都在,而且他們有的人已經做好了筆錄。

看到傅兆琛進來,眾人都起了身,“傅總。”

海城警局的人都抬眼看向了來人,兩個身姿挺拔卻很有幾分灰頭土臉的男人,落拓中透著不羈,隻是兩人清冷又孤傲的氣質讓人不敢逼視。

傅兆琛冷冷地嗯了一聲,就闊步走進了做筆錄的房間。

他將一把椅子拽了出來坐了下來,而後順手又抽出一把椅子示意秦司遠過來坐。

秦司遠頓了一下,顯然,這個時候他應該和傅兆琛統一戰線,不為別人,隻為盛以若。

秦司遠闊步沉沉地走了過去,他朗聲與對麵的警官說,“我既是報警人也是被害人盛以若小姐的律師。”

傅兆琛心頭微微一震。

另一名警官則問傅兆琛,“傅先生,你是被害人之一,有什麽事情你都可以說出來。”

傅兆琛抬眼掃了一眼席莉,“我未婚妻盛以若小姐再出事前遇到了段雨禾的助理鄭文,他自己說之前我們度假的時候在聖托裏尼,他拉盛以若下水想溺斃她。”

秦司遠,“......”

傅兆琛將之前保存的視頻從手機裏翻了出來拿給詢問的警官看。

“隻是我在聖托裏尼的時候查看了鄭文活動的軌跡和時間,當時另有監控證明他在片場不在海灘。”

當地的警察將手機拿過去看了看而後交給旁邊的同事,“拷貝一份出來。”

傅兆琛撚了一下手指,“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世界上也沒有分身術,除非鄭文有雙胞胎或者長相接近的兄弟。”

秦司遠發現傅兆琛是一個很睿智的男人,引而不發的同時,他很理智,知道什麽時候拋出什麽樣的證據更有利。

“再有,今天傷害我當事人的行為顯然是蓄意的,我們不接受所謂的精神病惡作劇。”

秦司遠再次闡明了盛以若的立場,當然他們雖然沒有事先溝通,但他相信盛以若會讚同他的想法。

傅兆琛沉吟片刻又補充,“脅迫我們做選擇的男人思維正常且縝密,根本就不是精神病。”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秦司遠,而後才說,“再有《風雨聲》劇組中的其他人也不是沒有嫌疑,畢竟,炸藥是從他們組裏被盜的。

秦司遠接收到眼神的信息,很自覺地說,“傅先生所說的事情,也是我當事人盛以若小姐必須深究的,所以,希望警方引起重視。”

傅兆琛摩挲著衣袖的拉鏈,神情晦暗,“段雨禾有事怎麽到現場的?這個也是我們想知道的。”

做筆錄的兩個人,此時倒是領教了智商高且思維縝密的人厲害之處,他們除了陳述事實就是表達訴求,又間接地引導警方的調查方向。

從警局出來,傅兆琛拿出手帕擦了擦臉,雪白的手帕上盡是汙漬。

他拿出手機打給了賀羽,“賀羽,我這出了點事兒,你現在訂票來海城。”

賀羽掃了一眼已經坐上飛機的傅辰和南藝,他壓低了聲音,“傅總,我已經在去海城的飛機上了,馬上起飛了,一同過去的還有先生和夫人。”

傅兆琛,“......”

秦司遠走了出來,他看傅兆琛的神情沒落還有絲絲的不耐煩。

傅兆琛步要走,段雨禾的經紀人席莉則跟了過來,“傅總,你是去醫院嗎?我們一起走?”

傅兆琛知道陳君寒現在守在重症室的門口,而一同守在那個還有勾搭過他爸的沈知節。

他覷了一眼秦司遠,“一起走吧,先回去換身衣服?”

秦司遠點了點頭,上了傅家的車。

此時,車內副駕駛坐著一個美豔絕倫的女人,她衝秦司遠點了點頭。

她轉頭對傅兆琛說,“我已經通知叔叔和嬸嬸了,他們的私人飛機申請了航線,下午五點十二分到海城。”

傅兆琛捏了捏眉心,“知道了。”

傅函蕊勾了勾嘴角,“你別怪我多事,這事瞞不住。你還是祈禱雨禾能挺過這一關,不然......”

段雨禾的手術已經做了多年,但她有哮喘,身體弱,所以,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摧毀她那顆脆弱的心髒。

傅兆琛沒有說話,隻是秦司遠有點納悶——傅家人為什麽對段雨禾這個養女那麽好?

另一邊,距離海棠山三十公裏的村莊裏,一個男人長身玉立地看著眼前的海棠樹,上麵的花蕾含苞待放。

而遠處的青山與潺潺的流水,一棟獨棟的四層別墅顯得既安逸又靜謐。

他穿著黑藍色的緞麵襯衫,袖子挽到了手肘處,掐著煙看著眼前的海棠樹。

男人的助理楚硯遞上一瓶水,“先生,太太那邊還是老樣子,她還是不肯開口說話。”

夜遇城眸色微暗,他接過水擰開後喝了一口,“醫院的安保還是那麽嚴嘛?”

“嗯,”楚硯舔了下嘴唇,“他們那個院子封子玉對太太格外關照,而且不容許人探視。先生....”

“我和以夏還沒離婚,我才是最有權利照顧她的人。”

夜遇城的聲音帶著狠厲與森冷,“別逼我撕破臉,不然....”

楚硯有點不放心,“先生,你說太太會不會發現了什麽?”

夜遇城喉頭一哽,他握著水瓶的手緊了幾分,“發現了就發現了,我和她虛與委蛇這麽多年,我也累了!”

說完,他闊步回了別墅。

夜遇城又叮囑,“外邊的事情你盯著點,今天的風頭過了你再出去,你不許做這麽冒險的事。”

楚硯點頭,“我知道了,隻是先生,太太那....”

夜遇城停住了腳步,他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偉岸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口,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不管她,”夜遇城聲音低沉又森冷,“她什麽時候願意說話了,我再去見她。”

夜遇城還要往裏麵走,就聽楚硯又說,“太太最近總對著天空發呆,看太陽,但那對眼睛又不好,所以,她的醫生最近不讓她出來了。”

“我們派去的人現在越來越難見到她了,”楚硯垂下眼眸,“我們.....”

“所以要盡快把人弄出來,這話你還要我同你說幾遍?”

陡然升高的語調讓楚硯渾身一凜,他忙點頭,“我知道了。”

夜遇城回到了書房,他坐在椅子上捏著自己戴在無名指上的婚戒。

素色簡約的樣式,是盛以若設計的第一款作品。

盛以夏很喜歡這對戒指,他起初不喜歡,因為覺得稚嫩,可他直到現在卻依舊沒舍得脫下來。

想到楚硯的話,他在想她為什麽喜歡看陽光,是不是在那裏感覺不到溫暖?

夜遇城耳邊突然響起結婚紀念日那天,盛以夏抱著他的腰撒嬌地說,“老公,你忙完這段時間我們去愛琴海吧,我要把你曬黑一點,補鈣....”

他的手緊緊攥緊,手背上的筋清晰可見。

忽而,夜遇城的手機響了,陌生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