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穩贏派和必輸派

第059章 我這人有個毛病,記仇!

陳廠長無奈歎息一聲:“老林,咱老哥倆這麽多年你都不信我?我說過多少次,小江同誌真得就是來幫咱們廠的,跟我沒有你們想的那種關係。”

喬珍瞪眼:“沒關係?沒關係人家一個小姑娘為什麽來咱們這破製衣廠?也不知道她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這麽言聽計從。”

老林猶豫了下搖頭:“陳廠長你跟小江有沒有關係我管不著,但是這些衣服萬萬不能讓你毀了!咱們這麽難都沒舍得低價把這批勞動布工作服賣出去。眼下你竟然要褪色?

小江明顯就是個外行,她不懂難道你也不懂?染好的衣服進行褪色會發生什麽你難道不知道?一個不小心,衣服就顏色就花了!花掉的衣服還會有人要?嚴重掉被腐蝕壞了也不是沒可能。”

陳廠長一臉無奈:“現在我說什麽你們都不肯信。這樣,你們讓我把這一缸褪色完的衣服撈出來,咱們先試試行不行?”

喬珍和老林他們想都沒想就異口同聲地拒絕:“不行!今天要麽你卸任廠長要麽你把江拾月轟出廠。”

“我可以走!”江拾月在人群外高聲開口。

三方人馬齊刷刷看向她。

江拾月所過之處,工人們紛紛讓開路。

她最後在圍觀工人們的最前方停下腳步,跟陳廠長和喬珍他們成三足鼎立之勢。

江拾月扭頭對喬珍和老林道:“不過,走之前,我們得先算算賬!我這人有個毛病,記仇!而且我還不喜歡等十年再報我喜歡當場報。

你們剛才汙蔑我跟陳廠長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江拾月目光落在幾張臉熟的麵孔上,這些人紛紛回避她的視線。

他們都是她剛到那天參與過飯局的。

“這件事,我以為我來第一天已經結局了,沒想到今天還有人這麽認為。這樣,咱們打個賭如何?”

江拾月的話是朝著喬珍說的。

喬珍一怔,沒想到江拾月敢公然嗆聲。

一般女人被這麽指控早羞得捂著臉跑了,江拾月還能沒事人一樣,臉皮真夠厚的。

她不屑地撇撇嘴,“賭什麽?”

“你若有證據證明我跟陳廠長之間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但是,我要能證明我跟陳廠長之間是清白的。從今以後我說幹什麽就得幹什麽。”

喬珍不語。

倒不是覺得汙蔑了江拾月,主要她手裏沒有證據。

江拾月嗤笑一聲,“行!那我再退一步。我跟陳廠長關係的事先放放再說。我們先來聊聊這批勞動布改造的事。我聽說這批工作服一共兩千件。你們拿走一千件,不管是降價還是強賣強買都行,隻要你們賣出去就行。我也拿一千件,期限十天,看誰賣得快怎麽樣?”

老林開口:“賭注呢?”

“你們要賣的快,我不但卷鋪蓋走人,還把這些……”江拾月指了指身後的大缸,“改掉的衣服全部買下來。但是,如果我賣的快!這批工作服我要按售價提兩成!你們還得為今天的事給我道歉!”江拾月豎起兩根食指晃了晃。

老林跟喬珍對視一眼,小聲嘀咕著算賬。

他們做這些勞動布的工作服,一套成本在六七塊,如果按照八塊一套的低價賣,一千套也就是八千塊。兩成的話就是一千六百塊。

八千元減去一千六百元還剩下六千四百塊。

不賠本!

既然廠裏橫豎不賠本有什麽不敢答應的。

老林跟喬珍點頭。

“好!賭就賭!”

陳廠長小聲對江拾月道:“小江同誌,你別衝動。萬一真輸了可怎麽辦?”

他不信江拾月能拿出八千塊錢買衣服。

江拾月給了陳廠長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然後對老林和喬珍道:“空口無憑,立個字據如何?”

喬珍跟老林都沒意見。

財務上的人拿來紙筆寫好一式兩份讓他們雙方簽字按手印。

“這個見證人誰當?”江拾月問。

喬珍跟老林都表示無所謂,反正大家都是製衣廠的人,總歸不會偏幫江拾月。

“我來!”

眾人再次回頭。

王桂花扶著胡老疾步而來。

胡老在製衣廠的威望顯然很高。

老林和喬珍也恭恭敬敬喊一聲“老廠長。”

胡老抬起拐杖隔空指他們兩個訓:“你們兩個加起來也快一百歲了,怎麽還這麽拎不清?給年輕人當了幾年前輩真覺得自己厲害了?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看廠子有今天這一步跟你們這樣也有莫大幹係。給你們長長記性也好。”

胡老說著彎腰拿起筆在公證人處寫上了自己得名字。

寫完才問江拾月,“丫頭,你覺得我能信不?”

江拾月笑,答得爽快:“當然。”

胡老點點頭,“還有一件事。”

胡老的拐杖一一點了那天一起吃飯的人,“你們幾個人那天在食堂沒帶眼珠子去?看著小江同誌被他們潑髒水毀名聲你們連個屁都不放?”

被點名的人齊齊低下頭。

胡老又轉臉看著老林和喬珍,“你們兩口子年紀都長到狗肚子裏去了?什麽話也敢說。人家小江同誌是個軍嫂!”

“啊?”喬珍一臉震驚。

王桂花點頭,“我也可以作證。不光我,剛才老廠長點名的這些人都看見人家小江同誌的對象了。長得帥氣個子還高!我們家老陳就是再年輕三十歲也不如人家。人家憑什麽稀罕我們老陳?”

江拾月有點想笑,但又覺得這時候笑不地道,忍得十分難受。

王桂花這些話是那天在食堂她說王桂花的。

胡老冷哼一聲指著老林道:“你一把年紀了,竟然還學著這些娘娘們嚼起舌頭來了!還不趕緊給小江同誌道歉!”

老林羞愧的低下頭,“江同誌,對不起!”

“我不原諒!”江拾月冷聲道,“我剛說了,帳咱們一筆筆的算。”

胡老搖頭輕歎,但也沒說什麽,目光掠過眾人,“聽說你們把陳國軍這個廠長免了?我同意。他這廠長當得怪累。舍了小家也沒換你們一句好。不過,你們免他之前把他從家裏添補到廠裏的錢先還上。”

財務部主任:“……”

關他什麽事?他又沒說免廠長。

更還不起錢。

“壞了!”劉圓圓尖叫一聲,“褪色超時了。”

眾人聞言齊刷刷看向染缸。

染缸裏加了特殊的東西用來褪色,這種東西多少有些腐蝕性,不易久泡。

大家忙著吵架,都沒顧上看時間。

一直守著染缸的陳廠長二話不說轉身就把手伸進缸裏。

王桂花急了,“老陳,你還沒戴手套!”

“來不及了!”陳廠長慌忙把衣服撈出來扔進清水裏,猛漂洗。

另外幾個眼疾手快的青年有樣學樣。

等洗幹淨後,陳廠長把衣服從水裏撈出來。

“完了!衣服泡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