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贈藺時敏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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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府前廳。

“將軍,奴婢看見,看見十小姐用了占卜之物。”海棠跪在地上,神色慌張。

這一出是藺時冉安排的,藺時冉得知海棠與府中小廝大滿私會,便以此事威脅她,讓她向藺鳳英告狀。

而占卜用的東西她早已悄悄放到了藺時敏的院中。

海棠帶著藺鳳英去到藺時敏的院中指證。

果然,在院中搜到了占卜用的東西。

藺鳳英將藺時敏提到了家祠,藺時敏一臉懵地跪在地上。

“孽障!為何一而再地觸犯家規?”

“爹爹,女兒真的不知那些東西為何會在我的院中。”

藺時敏仍是梨花帶雨,哭的惹人憐惜。

“你不知?海棠都已經看見了,你還狡辯!”藺鳳英氣的直拍桌子。

“海棠是渙衣的奴仆,怎麽會看見女兒在占卜,爹爹明令禁止,敏敏怎麽會碰這些東西?何況敏敏並不精通這些。”

藺時敏哭的一抽一抽,好不可憐,“海棠,你是聽了誰的話,為何來誣陷我?”

海棠哆哆嗦嗦地說。“奴婢也是害怕,將軍明言若是看見占卜之物不報,立即發賣給人牙子。十小姐,海棠不敢不報呀。”

此時,大滿將藺鳳英要的鞭子呈了上來。

“爹爹,不要!不要打我,真的不是我!”

藺時敏看著藺鳳英駭人的眼神,嚇得跪著往後退了幾步。

藺鳳英道,“家規便是家規,五十鞭便是一鞭都不能少!”

而後,屋內傳來藺時敏哭嚎的聲音。

藺鳳英打得毫不留情,他永遠記得母親為了北晟占卜折壽而死的場景。

從此,藺氏立下規矩,闔族不準碰占卜之物。

打到四十多下的時候,屋外的藺時冉跑了進去,抱住了滿身血痕的藺時敏,“爹爹,別打了,妹妹知道錯了。”

“躲開,否則為父連你一起打!”藺鳳英怒道。

“爹爹,敏敏一定不是故意的!”說完藺時冉又看向藺時敏,“敏敏快跟爹爹說,你下次絕不會碰這些了。”

“九姐,真的不是我。”藺時敏有氣無力地說道。

“好,好,九姐相信你,敏敏先說幾句好話哄哄爹爹好不好。”藺時冉又哭著求藺鳳英,“爹爹要打就打冉冉吧,冉冉皮糙肉厚,不怕打,饒過敏敏這次吧。”

藺鳳英看藺時冉還牢牢抱著藺時敏,索性連著她一起打。

幾鞭過後,五十鞭已滿,藺鳳英把鞭子扔在一旁,氣哼哼地走了。

“敏敏,來,九姐扶你回房間。”藺時冉扶起癱軟脫力的藺時敏。

“九姐,謝謝你。”藺時敏道。

“歲歡已經去請大夫了,你再忍忍。”

大夫給藺時敏診了診脈,隨後開了幾副湯藥。

藺時冉一直守著藺時敏陪她說話。

過後,歲歡和藺時敏的女婢歲言端上來兩碗湯藥,歲歡又拿出來一盒金創藥,說是大夫給兩位小姐開的。

歲歡和歲言一同給藺時敏上好了藥。

而後,藺時冉也當著藺時敏的麵給自己手上的鞭傷上好藥。

“敏敏,喝了藥好生歇歇,爹爹也是一時著急,你既說不是你,九姐自然相信,等我審審那海棠,還你個清白。”

藺時冉摸摸藺時敏白皙的麵龐,滿眼心疼,心中卻直泛惡心。

回到屋內,藺時冉趕忙卸下那層金創藥。

事實上,她早已讓歲歡換掉了金創藥。

她給藺時敏的金創藥裏麵加了其他的料,是她去藥鋪特意買回來磨好的,雖然和普通的金創藥外表一樣,但長期敷之便會傷口潰爛不愈。

那副湯藥她也添了幾味性寒的藥,藺時敏喝上一個月,怕是以後不太好生育了。

可這些不過是她送藺時敏的薄禮,為了絆住她的腳步,在自己去菱洲的這段時日,下不來床,不能搞事。

夜晚,安排好白日看診的大夫跑路,她便修書一封交給歲歡,囑咐她轉天交給藺時菲,隨後束起胸換好男裝束起頭發去了菱洲。

藺時冉如今還是懼怕刀槍,臨行之前,她準備了一根長棍,一條長鞭,衣袖裏還藏了一桶袖箭。

翌日,藺時菲收到了藺時冉托付給歲歡的信,信中藺時冉沒有隱瞞藺時菲,直言要去幫陸竟煬。

藺時菲簡直氣笑,直歎這個丫頭真是有主意,未嫁女私自跑這麽遠會郎胥,若是傳出去也是不好聽,縱使平時自家老父親縱著她,若是知道這件事,藺時冉也少不了一頓鞭子。

巧的是,這時藺鳳英握著金創藥過來看望藺時冉,敲門時,卻發現她不在屋內。

此時,藺時菲走了過來,笑著挽上老父親的胳膊,“爹爹可是來找小九?”

藺鳳英哼了一聲,倔強道,“我是來討上次她拿走的硯台。”

藺時菲看破沒說破,老父親平日寫不了幾個字,哪裏缺什麽硯台,心中直讚這老頭耿直,連謊話都說不圓。

“爹爹就別怪罪小九了,她也是一心護著妹妹,她們年歲相仿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是很好。再說她也跟著挨了幾鞭子。”

“這丫頭去哪了?”藺鳳英問道。

“您還不知道麽,小九孩子心性,您昨天打了她幾鞭子,她跑來跟我訴苦,哭得可憐,心裏一委屈,跑去官洲找三姐和母親了。”

藺時菲也是沒辦法,能瞞一時是一時。

“她還委屈上了,家規就是家規,她護著小十,合該連她一起挨打。”藺鳳英又道,“這個丫頭,自己去了官洲,要不是我政務在身,定把她提回來再打一頓。”

“父親消消氣,這不是還有我陪您。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您就別理小九的事,多陪陪女兒吧。”

藺鳳英笑了笑,“還是我們小四貼心。哎,論起來你們姐妹十個,數你最讓我窩心。不管她了,走,爹爹帶你去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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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菱洲境內,便是人心惶惶,家家緊閉門戶。

藺時冉在菱洲找了一家驛站,她在與菱洲相連的既洲內購入了兩大包袱香料,為了不引人注意,便自稱是從菱洲路過的香料商。

白日一邊在菱洲的茶攤旁售賣香料,一邊尋找陸竟煬的商隊蹤跡。

“聽說了麽,朝廷派人來剿滅叛軍了。”

“朝廷的話有幾分可信?消息都傳到這了,也不見人來。不過是安撫人心罷了。”

“北邊還在打仗,誰還有心思管這一小股叛軍。”

“哎,悲催的還是我們這些菱洲百姓。不知道那些叛軍什麽時候又流竄出來。”

“他們住在山上,菱洲山形複雜,這些叛軍熟悉地形之後便來回流竄,還不是想來就來,想搶什麽便搶什麽,我看,就算是朝廷來了人,也不一定能打得了他們。”

藺時冉在茶攤邊聽著這些人討論。一日之前,陸竟煬也在這裏聽著差不多的話。

夜裏,藺時冉收到越溪的飛鴿傳書,信上道,這兩日薛氏母家派了好幾個人秘密進宮,陸竟林也秘密派了幾個近身暗衛去往菱洲。

藺時冉深覺應該早點找到陸竟煬,起碼在菱洲地形方麵,她是熟悉的,可以給他出謀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