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人證
可若是柳小姐是被謀殺的，那......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許雅中身上。
“你，你胡說什麽？”許雅中臉色登時就變了，他緊張地看著柳長林，急忙解釋道：“舅兄，你不要相信他的話，他的胡說八道，我沒有謀殺思雲......”
柳長林一把甩開他，讓到一旁。
唐九離眼中透著冷意，嘴角卻上揚著：“我何時說過是你殺的了？”
“你......”
許雅中方寸大亂，他努力克製自己的心神，告訴自己現在不能亂，隻要自己死不承認他們就拿自己沒有辦法。
柳長林陰沉著臉看著他，伸手一巴掌甩在許雅中臉上。
許雅中被打懵了，回過神來後他怒氣衝衝準備還手。
這些年他雖然官位不高，可出去誰見了都得喊一聲許大人。
哪有被人直接打臉的時候。
柳少元緊緊攔著他，將父親護在了身後。
“姑父，你冷靜一點。”
柳長林憤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讓開，我倒要看看他想幹什麽！”
許雅中此時腦子也清醒過來，他看著四周各種不善的目光，心裏突突跳著。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事情先掩蓋過去。
他哀求地看著柳長林，說道：“舅兄，有什麽疑問我們私下說可以嗎？”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想遮掩過去，柳長林冷冷看著他，嗤笑道：“都這個時候了，你若是還不老實交代，我就是賠上我柳家的前途也要不會放過你。”
“我妹妹究竟是怎麽死的，說！”
如意緊緊盯著他，她也很想知道。
“夫人當年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而去，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若是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許雅中心一橫，索性咬死了不認。
十五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就算去查也不會查出什麽來。
他就不信他們還能把柳思雲屍骨挖出來親自問她。
柳長林氣笑了，他一隻手捂住胸口，另外一隻手指著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表情痛苦。
柳夫人怕出什麽事情，趕緊扶他坐下，吩咐兒子端杯茶水過來。
等柳長林終於平複下來，柳夫人拉著如意帶到許雅中麵前，道：“那你解釋一下，為何你的庶女同你的正妻長得一模一樣？”
許雅中破罐子破摔，瞟了一眼如意，淡淡道：“許是巧合吧。”
“哈！巧合！”
見他輕描淡寫的一句巧合，就想將事情真相掩飾起來。
柳夫人也氣得恨不得扇他一巴掌。
如意將她拉住，畢竟柳夫人是女子，怕她吃虧。
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的唐九離抬眼看著許雅中，他的目光黑亮，帶了一絲壓迫感。
許雅中瑟縮了下，索性不看他。
唐九離輕歎了口氣，在彥昭耳邊吩咐幾句，彥昭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帶進來呼啦啦一群人，“跪下！”
眾人不解地看著唐九離。
他慢慢踱步走到那群人麵前，命令道：“抬起頭來。”
許雅中不敢鬆懈，他緊緊盯著這群人仔細辨認。
可是看了半天他一個都不認識。
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唐九離一直注意他的表情，笑道：“許大人不認識這些人？哦，對了，你大人事務繁忙，又怎會認出她們呢？來，告訴許大人，你們是何人。”
跪在最前麵的婆子怯生生地抬起頭，慌亂地瞅了一眼許雅中，立馬低下頭來。
“回大人的話，小人十五年前曾是許大人府裏的丫鬟，後來夫人去世後便被田姨娘發賣去了南方。”
許雅中一驚，再次看向那婆子。
那婆子苦笑：“大人不記得小人也正常，小人本是夫人院裏的粗使丫鬟，不曾近身伺候，再者說過去了十幾年小人的模樣也有了極大的變化。”
“為何田姨娘會在夫人去世後將你發賣了？”唐九離道。
那婆子搖搖頭，“小人不知，隻知道夫人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全被賣了。”她看了眼身後，“而且被賣到了不同的地方，現在大多數都在這裏了。”
唐九離掃了一眼眾人，沉聲道：“十五年前你們都是伺候許夫人的人？”
“是！”
眾人齊聲答道。
許雅中大驚失色！
“可有人知道當年為何田姨娘要將你們發賣出去？”
一老婦微微抬起頭，柳夫人驚詫道：“馮媽媽？”
馮媽媽循著聲音抬起頭，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試探地叫出聲：“少夫人？”
柳夫人走到她麵前，將她扶起：“你，你不是已經病死了嗎？”
馮媽媽本是柳思雲的奶娘，出嫁時便將她帶了過去。
柳思雲死後，柳夫人曾派人去尋過馮媽媽，想把她接回柳府養老。
卻被許雅中告知馮媽媽突然得了急病死了，已經埋了。
此事便不了了之。
馮媽媽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頭，所以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蒼老，她顫巍巍站了起來，雙眼逐漸蒙上水霧。
“少夫人，當年是我沒有看顧好小姐，都怪我......”
柳長林激動地走過來，大聲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
“當年小姐生產後虛弱無比，她事先吩咐我要看顧好小小姐，但是等我抱了小小姐去隔壁洗完澡回來時，小姐便已經有出氣沒進氣了。”
“我後來問過丫鬟，當天隻有老太太身邊的宋媽媽來過。”
馮媽媽回憶起當年的事情，眼中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這些年她無數次回憶起那天的事情，她悔她恨，為什麽自己要離開小姐的視線，若是她一直守著小姐，說不定她也不會被人害了。
許雅中麵色慘白，他色厲內荏道：“胡說八道，當年是夫人生孩子難產才會離世，你是不是被人收買了來誣陷我？”
說著眼睛還有意無意瞟向唐九離。
馮媽媽聽到聲音湊到許雅中麵前仔細辨認，“你是姑爺？”
“姑爺，我沒有說謊，我說的句句屬實。”馮媽媽跪在許雅中麵前道：“當年田姨娘怕我回柳家報信，威脅我，若是我敢來便要殺了我的兒女，我的兒女們都隨我跟小姐陪嫁去了許家，我知道我鬥不過她們。小姐已經沒了，是我沒用救不了她，我隻能盡力保全我的家人，我隻能妥協，我求她把我們一家人賣到一處去，她當時答應了，可是卻並沒有兌現承諾，她好狠的心啊，竟將我們天南地北賣到了不同的地方，可憐我雲兒早早就死在了途中，我連她最後一麵都不曾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