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過年
一晃眼便到了年下，府裏四處都掛上了紅燈籠。
春桃樂意湊熱鬧，非要在門口貼春聯。
她個頭矮，上麵貼不到，便拉著清歡過來，讓她爬上去貼春聯。
自己則是站在
好不容易把各個門上都貼上了紅豔豔的春聯。
春桃叉著腰左看右看，滿意的不得了。
自己欣賞過了，又拉著如意出來看。
如意配合地左看右看，把春桃好一頓誇，樂得她見牙不見眼。
清歡站在屋簷下看著天上發呆。
從早上起來，如意就發現清歡有些心不在焉。
略想了想，如意便明白過來。
記得上次彥昭說她還有個哥哥，想必是想她哥哥了。
如意便招手喊她們倆過來。
“今天就是過年了，你們回去與家人團圓去吧。”如意說著笑了笑，“明日再回來就是了。”
見清歡欲言又止，如意安慰她道：“放心吧，院裏還有小丫鬟在呢，我沒事的。”
春桃家就住在許府後麵的巷子裏，回去也就是過幾道門的事兒。
她想了想，道：“那我晚飯後再回來陪姑娘吧，清歡姐姐你明日再回來好了。”
如意連忙阻止，“別別別，你在家住一晚吧，我想你爹娘也想你了。”
聞言春桃也心動了，她自打入府後便沒有在家過年了。
以前在廚房裏幹活，越到了過年反而越忙，雖說會有紅包收，可在這樣的日子誰不想與家人團圓呢？
春桃猶豫了一會兒便答應了，“那好，小姐，我明兒一早開了門立馬就回來。”
清歡想了想，又問了一句：“真的沒事嗎？”
如意笑道：“能有什麽事？我晚上跟老太太老爺他們吃個飯，吃完飯便回來睡了，你們放心吧。”
清歡已經好久沒見過哥哥了。
她真的很想跟哥哥一起過年，這個願望不知怎的今天特別強烈。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先回去問下彥昭再說。
若是她挨罵了立馬再回來便是了。
如意笑嘻嘻地將兩人送走，看著空落落的屋子和門口紅豔豔的春聯，輕輕歎了口氣。
她安慰著自己，沒事兒，以前不都是這麽過的嗎？
下午宋媽媽便帶著丫鬟過來，讓如意晚上去老夫人院裏吃團圓飯。
如意笑著送走宋媽媽，春桃不在，她也不會梳發髻。
便簡單地插了隻金鳳簪子，換了一身銀紅色衣服，看上去倒也喜氣。
算算時間差不多，如意撐著傘，獨自朝延鶴堂走去。
雪花簌簌下著，她倒是不覺得冷，反而別有趣味。
走了一會兒就碰到許靜瓊帶著丫鬟緩緩走來。
如意笑著同她打招呼，“三妹妹，你也是去老太太那兒嗎？”
許靜瓊麵色懨懨的，雖然臉上敷了粉，但是眼睛
她冷冷瞧著如意，眼裏的恨意毫不掩飾。
見她不說話隻瞧著自己，如意也不生氣，笑笑就繼續走。
“你等著吧，你的下場說不定還不如我呢。”
身後傳來許靜瓊冷冷的聲音，如意回頭見她冷笑著快步離開。
如意淡淡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繼續朝前走著。
她的下場怎麽都不會比前世差了吧。
來到延鶴堂，屋內的過高溫度讓如意忍不住皺眉。
她堆滿笑意來到老太太麵前行禮問安。
今天過年，老太太便是再拎不清也不過同她過不去。
她樂嗬嗬地讓如意起身，讓丫鬟抓了果子糕點給如意吃。
如意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看了看屋內，幾位姨娘站成一排伺候老太太，許靜瑜同許靜瓊坐在一起卻各有心事，一句話不說。
田姨娘的兒子許明煦同許雅中一起進來的時候，老太太臉上的笑才真了些。
“快過來，哎喲，外麵冷著了吧。”
許明煦一進屋，禮都還沒來得及行，就被老太太抱在懷裏心肝兒肉地叫著。
田姨娘也是一臉高興，自豪地瞅著自己的兒子。
如意用茶杯掩住自己的冷笑，許明煦上一世確實很優秀。
許雅中精心培養著他，發現他讀書一般科舉無望時，立馬就順著他的心思給他請了師傅教授武術。
後來在柳舅舅的提攜打點下上了戰場。
他自己也很爭氣，一戰成名，成了威風凜凜的小將軍。
隻是不知這輩子還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一家人各懷心思地吃完團圓飯，如意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
回到自己院裏，如意點燃蠟才發現屋裏多了個不速之客。
麵前這人一身黑衣，發絲一絲不苟地束在頭頂，本是一雙冷冽的眼此時卻含笑看著她。
如意驚喜：“哥哥！”
唐九離給自己倒了茶水，已經續了兩次水她才回來。
“你怎麽來了？”如意走進屋裏，脫下披風掛在架子上。
唐九離站起身，“你還是穿上吧，我帶你出去轉轉。”
“好。”
如意聽話的又重新穿上，打開門望著他。
院子外麵便是幾間低矮的圍牆，唐九離拎著如意的手臂從牆上翻過，馬車正候在外麵。
馬車行駛了約莫兩刻鍾便停下，如意在他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咦，這裏不是......”
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唐九離微微點頭，帶著如意走到之前一間小院裏。
如意發現正是自己睡了一夜的院子對麵。
敲了幾下門，門便從裏麵打開，開門的就是那天給如意送吃食的大娘。
“來了！”大娘笑嗬嗬地把他們讓了進來，絲毫不意外。
如意走進來後掃了一眼。
這間院子的格局不大，卻布置得很溫馨。
屋裏還有一個大爺正坐在桌子前笑眯眯瞧著他們。
“這位是吳伯和吳媽，她是如意。”唐九離介紹著。
如意朝他們二人微微一福，“吳伯吳媽。”
吳媽趕緊過來扶她，“小姐可別折煞我們了。”
“你們先坐，飯菜馬上就好。”
吳媽說完朝廚房走過去。
如意坐在桌子旁不解地看著唐九離，似乎在問他這是什麽地方？
唐九離的臉色和緩，眼中滿是暖意，“我每年都會過來陪吳伯吳媽一起吃年夜飯，他們就像是我的親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