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最老實的男人

兩個女知青一路上一直在一起,已經成為了好朋友,聽到隻有兩個鋪位了,一個箭步就占據了炕尾的兩個位子。

王琴反應慢了一拍,見沒有自己的位置也不在意,她可以去找程巧,跟她睡在一起啊。

“村長,我妹妹程巧住在那裏,我去跟她擠一擠吧。”

“程巧已經嫁人了,你咋擠呀……”

村長及時收住了後麵難聽的話,隻是看向王琴的眼神更加不待見了。

“村長,還有一個柴房可以睡,隻是……”

柴房到處漏風,也沒有火炕保暖,想要修繕得出一筆錢,不然就會活活給凍死。

“王知青,現在就一個柴房能讓你睡,不過條件比較艱苦,我會派人來修繕的,隻是修繕的資金得你自己出。”

王琴跟著韓雪梅去柴房看了一眼,不大的屋子裏麵堆滿了柴禾,顯得髒亂差,而且還到處透風,這種屋子必須得好好修繕才能住人。

“要給多少錢啊。”

“看你咋整,整的精細一些,得七八十塊,粗糙一點二三十塊。”

王琴點點頭,錢她有,臨走前老媽可是給了她足足二百塊錢呢,再加上知青下鄉補助的二百塊,以及平時攢下來的錢,絕對超過五百塊了。

還有她老媽舉報程立國的時候,她早就上了火車,所以她還以為是程立國知曉他們欺騙程巧替自己下鄉,才故意讓她來這裏吃苦的。

“程立國,你可真偏心,程巧當初下鄉,你一給就是一千塊,還有各種票據,而我下鄉,你連根毛都沒有給我,還虧我喊了你六年的爸爸,我呸。”

王琴恨恨的將行李扔在地上,臉色不善的看著陳為黨問到:“村長,我剛剛來啥也不知道,你幫我找人弄吧,隻是我這兩天睡哪裏。”

“你們先擠一擠,總能擠個位子出來吧。”

韓春梅幾個隻能點頭,不點頭咋辦,總不能給村長出難題吧,以後還要不要混下去了。

王琴拎著行李跨進了宿舍的門,她還有很多東西都先寄出去了呢,哎呦糟糕,她換知青點了,寄出去的東西咋辦啊。

明天去郵局給老媽掛個電話吧,讓她重新再寄一批過來,反正家裏這些東西是足夠的。

“韓知青,請問我妹妹程巧住在哪裏?”

韓春梅剛想去茅廁,就被王琴給攔住了,聽到她要找程巧,臉色就沉了下來,這兩天村裏都在傳程巧的後娘和繼姐是如何捧殺她的事情。

“程巧嫁人了,不住在這裏。”

“我知道,我想知道她住在哪裏。”

“山腳下。”

王琴心裏一喜,山腳下啊,那男人肯定窮的叮當響,不然那誰會住在山腳下,但想到自己是程巧的姐姐,連忙收斂表情。

韓春梅卻已經看到她眼裏一閃而過的驚喜了,後娘和繼姐果然都不是好人,快速從王琴身邊走過,她可不願意憋著屎尿跟這種人說話。

王琴驚愕不已,話都沒有說完咋就走了呢,左右看看,整個院子靜悄悄,知青點似乎沒啥人在,都到哪裏去了呢。

男宿舍傳來一陣咳嗽聲,王琴好奇心爆棚,連忙走了過去,看到通鋪上有一個男人半靠著牆,不斷的咳嗽。

“要不要給你倒杯水。”

“好的,謝謝。”

王琴跨進男宿舍,見桌子上有一個暖水壺,裏麵還有水,連忙隨便拿了一個杯子,替柴建民倒了一杯水。

眼神快速的在柴建民的身上溜了一圈,見他蓋的是厚厚的嶄新的被子,臉色也很好,看來條件應該不錯。

“你怎麽不起床。”

“我的腿斷了,所以正在養傷。”

“太可惜了,那會不會扣工分。”

“不會,村裏還獎勵我工分呢,我可是為公受傷的。”

原來如此,後爹程立國也是受傷退伍的,上麵可是撥了很多錢給他,那這個男人應該也是如此吧,王琴的心有些動了。

柴建民一杯熱水下肚,整個人果然舒服了很多,他仔細看了王琴一眼,見她跟程巧根本不像,看來跟程巧的確沒有血緣關係。

“你是程巧的姐姐。”

“是啊,我妹妹現在如何了。”

“不怎麽好,聽說送到醫院去了,你有事要麽去縣裏醫院,要麽就去找許來弟吧,她也嫁人了,嫁給我們村最老實的男人陳大柱,就住在村口的小樹林這邊。”

王琴眼睛一亮,她正在想許來弟去哪裏了呢,沒想到也結婚了,連忙道聲謝就往外走去。

王琴從行李中挑選了半天,最後還是咬著牙找了半斤紅糖出來,這些禮足夠了,再多她可舍不得。

憑著來時的記憶來到村口的小樹林這裏,見前麵果然有座院子,隻是看上去比較簡陋而已,看來許來弟嫁的男人雖然老實,估計也是個窮鬼。

“你是誰”

“你好,許來弟在嗎,我是她徽州的好朋友,到這裏下鄉,所以來看看她。”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陳大柱的眼睛盯住了王琴,見這個小姑娘長得雖然沒有程巧好看,但細皮嫩肉的,比許來弟可要好看多了。

“許來弟剛起床,你進來吧。”

王琴微微皺了皺眉,都幾點了,咋才起床。

“許來弟,你老家有人來看你了。”

陳大柱推開房間的門,大聲對裏麵縮在被子裏的一團凸起說道,這團凸起動了動,露出一張頭發散亂,臉色蠟黃的臉來。

王琴呆愣愣的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不由的心驚,許來弟雖然長得不怎麽好看,但還是很有城裏人的派頭的。

怎麽到了這裏一年都不到,幾乎變了一個人,那程巧是不是也是這樣,聽說程巧嫁的人要比許來弟嫁的人更加不如呢。

想到這裏,王琴笑了,看了一眼冷冷淡淡的許來弟,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說啥好,場麵有些尷尬。

陳大柱將一切都收入眼底,轉身離開了,眼梢卻掃了王琴的大屁股一眼,腦子裏不由自主的開始臆想起來。

“你怎麽下鄉了。”

許來弟嗓子有些嘶啞,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凶猛起來竟然如此的變態,現在的她,除了一張臉,全身上下幾乎沒有好的地方。

“你怎麽還不起床,怪不得知青點的人說你的男人是全村最老實的男人。”

“最老實的男人,嗬嗬,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