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天下亂勢
“陛下,如今看來,世上最強大的兩股勢力,一是我大商,第二就是南楚,其餘的諸侯國肯定會在兩方勢力之搖擺不定!”
說到這裏,他突然有些猶豫。
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匯聚到了他的身上,就連慕容冰也是盯著他。
“南宮愛卿,是有什麽話不方便說嗎?”
南宮儀輕咳了兩下。
“臣下認為,要讓這些諸侯國徹底俯首稱臣,要麽直接滅了他們,要麽以幫交法製控製他們,然後直接和南楚開戰,隻要能滅了南楚,這些小國家自然就能收複。”
這計策一說出來,在場的文武百官再一次歡呼了起來。
是按照這個方略,大商一統天下的時間恐怕會大大提前。
是南宮儀此刻卻有些憂慮。
“陛下,邦交之法最核心的便是遠郊進攻!微臣剛才所提出來的方略雖然可以用,但是難度卻非常大,無論怎麽樣似乎都扯不開南楚。”
南宮儀此刻似乎有些恍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提出了計策,但又被他自己反對。
慕容冰始終是一副耐心的樣子。
南宮儀可是趙瑞親自選出來的外相,她必須要給予最大的尊重。
沉默了良久,南宮儀再度抬起頭。
“現在距離我們最遠的隻有南楚,也就是說要想實行邦交計策,必須要和南楚聯盟,滅掉其他諸侯國之後再和南楚決戰。”
慕容冰點了點頭:“這也算是一個上策!不過朕倒是覺得,所有的計策都必須要以強大的國力為基礎,在下一步方針沒有明確之前,就有勞諸位愛卿了。”
在場所有的文武百官齊齊跪在了地上。
“願為大商效犬馬之勞!”
就在這時,一位千羽衛著急忙慌地進了大殿。
“陛下,巴莒方向傳來捷報,秦國公攻破了莒城,平定了巴莒,現在正押解著巴莒王室返回洛城。”
慕容冰不由站起了身子,這就意味著又有一路諸侯國被大商滅掉了。
“好!秦國公神武!”
白華滅掉了巴莒,按理說這是普天同慶的大好事,可是南宮儀和上官木卻顯現出莫名的擔憂。
巴莒素來擁有天塹之稱,其國閉關鎖國已經很多年了,很少與其他的諸侯國有什麽交集,而且巴莒似乎從來沒有招惹過大商。
就這樣把人家滅了,的確有點說不過去,而且這樣的天塹之國都被滅了,那剩下的諸侯國自然是人人自危。
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有可能全麵投向南楚的懷抱,隨後組成聯軍與大商對抗。
現在的大商單獨滅一國,或是同時對抗幾路諸侯都沒問題,可剩下的諸侯國如果聯合在一起那就麻煩了。
如果仔細觀察地形的話,就會發現這些諸侯國似乎將大傷商了一個圈。
西南位置到三川,往東北位置則是到薑吳。
如果要在如此長的戰線上開戰,對大商極為不利,甚至有可能那些已經被滅掉的諸侯國會起來反抗,到那個時候可就麻煩了。
“秦國公早就已經為我大商立下了赫赫戰功,這次又滅掉了一國,朕都不知道該賞賜他什麽好了!對了,趙王現在到了哪裏?”
南宮儀上前一步:“趙王天下應該能在三日後回到洛城!”
慕容冰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南齊,彭魏,再加上巴莒,這次我大商同時滅掉了三路諸侯國,可謂是普天同慶的好事情!朕決定大赦天下,等到趙王和秦國公他們回來,朕會在這洛城之中大宴三天。”
滿朝文武都處在一副歡喜的狀態之中。
上官木和南宮儀卻依舊保持著冷靜,他們在退朝之後便直接去了工部尚書府。
兩個人雖然都是當世人才,在治國之道上無人能及,但畢竟還是略顯年輕,這種時候就需要一位老前輩指點一二。
而放眼大商,國內能指導他們兩個的,似乎就隻有司馬尚了。
等兩人趕到這裏,隻是卻發現司馬尚和另外一位老人在客堂下棋。
兩個人不敢過多打擾將領,他們進來的小廝打發走之後便坐在一旁靜靜等待。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直等太陽落山兩個人,兩位老人那一盤棋方才下完。
“兩位相國久等了!”
司馬尚伸了一個懶腰,便趕緊讓下人奉茶。
他早就知道南宮儀和上官木到了這裏,隻是故意不想搭理他們而已。
雖說他現在隻是兼著工部尚書,但好歹也是朝中的元老,論其資曆,遠在南宮儀和上官木之上。
而且趙王和皇帝早就已經透露過,想要冊封司馬尚為唐國公。
若真是那樣的話,司馬家可就有兩個國公了,一門雙國公,自古以來可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因此上官木和南宮儀對司馬尚極為尊崇。
哪怕對方故意晾著,不搭理他們,他們也不會多說一句不是。
其實司馬尚此舉就是想要考驗一下,這兩位年輕相國的心性。
畢竟這樣的年紀就位列三公,很多年輕人都把握不住。
可司馬尚沒有想到,這兩個年輕人,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旁邊的老人此刻也是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真不愧是大商的相國,在下佩服。”
上官木上下打量了一番陳河,突然想到了什麽。
“敢問前輩,可是彭魏相國,陳河?”
陳河擺了擺手:“一個亡國之人罷了,相國的稱呼更是愧不敢當。”
南宮儀也是驚了一下,他當然聽說過陳河的名號,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
“晚輩南宮儀見過陳老前輩!”
陳河頓時來了興致:“你就是南宮儀呀!一張巧嘴,攪得天下諸侯不得安生,甚至還讓人家亡國,當真是好本事!”
南宮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他所學的本就是縱橫邦交之術,他們這一派往往會受天下才子不待見。
“前輩過獎了,晚輩隻是……”
陳河抬起手:“老夫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縱橫邦交之術,老夫曾經也學過,隻可惜學了個半吊子,什麽都沒學明白,到最後隻能去學最普通的治國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