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第75章 第 75 章
“快跟上呀!”大黃扭頭往後看, 令月在小路上,密林鬱鬱蔥蔥, 如果不是它們, 令月真不知道這裏還有一條小路。
小黃跟在她旁邊,開心得吐舌頭:“嘿嘿嘿這可是俺們兄弟的秘密通道,上山的小路, 有好多特產,其他人都不知道。”
小白不知何時慢下來:“你可是俺們帶上山的第一個人類呢!”
令月沒忍住笑了起來:“那你們為什麽要請我上來啊?”
小黃最有發言權,笑哈哈地說:“因為、因為……你是俺們的好朋友啊,會喂俺們吃香香甜甜的小奶塊!”
令月十分懷疑, 最重要的就是後麵那句,很快, 她rua了rua狗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 上山的大黃一下子跳下來:“你們好慢!”
說著屁股一扭,擠開兩個小弟,結實又強壯的身體蹭著令月:“它們兩個實在是太不成器了, 簡直……簡直丟盡俺大黃的臉!”
它越說越堅定:“就讓俺大黃帶你上山吧!”
令月笑眯眯地看著它:“你是不是吃醋了?”
大黃瞪大眼睛:“怎麽可能呢!”
令月:“真的嗎?”
狗狗傲嬌的甩著尾巴:“狗子的心事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著!”
她們走過崎嶇的小路,即使令月這樣的身體素質, 也有點兒扛不住, 隻有狗狗才能找到這樣的小路。
一陣風吹過,山上的樹葉沙沙作響。
大黃忽然停下來, 爪子在腐朽的葉子堆一陣亂刨:“俺找到了!”
令月一怔,竟然是一叢新鮮的雞樅菌,現在正是吃菌子的好時節,大黃得意地仰起頭, 耳朵支棱得比誰都厲害。
“看,這就是山裏最新鮮的野貨,俺們狗狗天天上山玩兒,這些菌子的生長地,我們比誰都熟悉!”
小黃大喊一聲:“俺也找到了一朵,比老大的還要大!”
小白驚歎:“比你的小胖臉還大誒。”
令月也不知道,采蘑菇的小遊戲突然變成了比大小。
沒一會兒,在狗子們的通力合作下,令月已經采了一大堆,除了雞樅菌還有其他新鮮菌菇,她提了提,差不多有幾十斤。
這也就是令月有力氣,否則,正常人早就下去了。她采摘著忽然出聲:“大黃,我要是繼續采,大河村的村民會不會采不到啊?”
大黃搖頭:“怎麽可能!”
“咱們走的是山上的小路,這裏是山的另一麵,平常就沒什麽人來,是俺們兄弟的秘密小基地。”
令月舉起大拇指:“厲害了大黃!”
大黃特別享受新朋友的誇讚,心裏美滋滋,看見這一幕的小黃忍不住撇嘴:“我知道這裏還有一片栗子林,裏麵全是大栗子,月月你跟上,我帶你們去!”
它邊跑邊搖尾巴,已經開始暢想月月誇自己的畫麵,不禁得意地咧開大嘴:“嘿嘿嘿~”
忽然,它動作一滯,令月剛站定,聽見狗子慘嚎一聲:“嗷!”
小黃四肢失控地亂甩,直接跳起踢踏舞,小白著急想要跑過去,被大黃阻攔:“你看頭頂是啥?”
一片栗子樹林。
令月臉色凝重,如臨大敵,走過去是還在想,難道是蛇?
不怪她想這麽多,這裏是山上,蛇蟲鼠蟻數不勝數。令月快步走近才發現,狗子腳掌踩在一顆大板栗上,準確說,是沒剝殼的栗子上。
她一把將小黃抱出來,短短幾秒鍾,小黃的腳爪已經腫了起來,它慘兮兮的鑽進令月懷裏:“爪爪疼QAQ”
令月趕忙擼狗頭,像哄小孩兒一樣哄了哄,又拿出小奶塊。
“咯嘣——咯嘣——”
大快朵頤的小黃甩著尾巴,它的兩個兄弟羨慕地看著它,小白突然有點兒後悔,就見老大大黃狗衝到令月身邊,把頭放到她掌心,睜眼說瞎話:“俺滴爪爪也疼啦。”
小白:“……”
它還沒說啥,小黃已經吼出聲:“臭不要臉!”
令月怕它們越吵越生氣,而且天色越來越黑,她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小衛生包,還沒使用,狗子已經嚇得嗷一聲跑開。
接下來就是撿板栗,剝殼,隻要裏麵紅彤彤的大板栗。據大黃它們說,這裏的板栗林每年都結好多,可惜沒人發現,便宜了它們,不過它們也沒法多吃。
大黃不知道在聽什麽,趴在地上一聲不吭。
小黃羞羞地低下頭:“俺知道,會拉不出粑粑QWQ”
令月勾起唇角,還沒怎麽笑,忽然聽見一陣聲響,她皺起眉頭:“什麽聲音?”
大黃蹭地一下跑過來:“大家快跑,我感覺到是個大家夥過來了!”
小黃最貪吃嗅覺也最好,聞了聞,突然夾緊尾巴:“是大野豬!”
“呃……”令月愣怔地看向前方:“你說的,是不是它啊——”
栗子林一側,一頭膘肥體壯的大野豬瞪著她們,全身棕黃,頭頂一撮野性不羈的長毛,嘴巴一張,兩邊白森森的獠牙頂了頂。
她們直接打了個照麵,旋即,大野豬反應過來,蹄子一刨,猛地衝來:“啊!”
“誰?誰敢在俺野豬王的地盤上偷東西?”
“俺的爺爺啊,大野豬來了,月月咱快跑!”小黃呲溜一聲,直接鑽進林子裏,幾乎是一眨眼,令月發現,條狗全跑沒影兒了。
她擰著眉頭,看向這隻暴怒的野豬王,最終沒選擇戰鬥,而是腳一踩,利落地爬上了一棵老栗子樹。
令月居高臨下地看著野豬衝刺,那些栗子殼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這家夥真不愧是皮糙肉厚,直接踩過去,毫不影響。
野豬王仿佛選中了她,竟然直接撞樹,砰砰砰,樹上的栗子砸下去,它也隻是甩了甩腦袋:“人類,一定是你!都是你的錯,俺老婆不會死!”
令月一挑,什麽情況?
野豬王撞著撞著哭出來,殺豬般的嚎叫聲響徹山林,驚起一片飛鳥。
“俺不配當啥野豬王,俺連老婆都保不住,嗚嗚嗚~”
它似乎把憤怒都撒在令月身上,跟她死杠上了,空氣中,隱隱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氣,令月才發現,它連腦袋都撞破了。
多大仇?多大怨?
令月無奈垂眸,看著身下這棵樹,人家長這麽大也不容易,她出聲問道:“你家到底怎麽回事兒?”
野豬王動作一滯,聽見上麵的聲音,竟然是這個人類,難道她不害怕自己嗎?
它慘嚎一聲,令月捂住耳朵:“好了,別叫了,還有完沒完啦!”
“你老婆到底咋回事?”
野豬王嚇得連連後退:“俺、俺碰上妖怪了!”
令月摘了顆栗子砸過去,讓它清醒點兒:“看清楚,我是人,就是懂一點兒獸語,會一些醫術,對了,野豬王,你老婆到底怎麽了?”
她沒想到的是,話音剛落,那頭數百斤的野豬王噗通一聲跪下來,什麽妖怪不妖怪的它不知道,令月的話它聽見了:“你是大夫?大夫快救救俺老婆吧,俺給你賠罪了!”
令月跳下來,這時候的野豬王一動不動,一對小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俺老婆快活不成了,你要是大夫,一定要救救它啊!”
令月:“難道是盜獵?”
野豬也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野豬王搖頭:“不是不是,俺老婆生不下小豬仔,你能不能幫幫忙?!”
“你要是能幫俺老婆,俺把栗子林都給你!”
令月摸了摸鼻子,她還真能。
至於栗子林,她就不要了,一個人也吃不完。
這時,藏起來的隻土獵正在使用夾擊戰術,它們可不是軟蛋狗,剛才那是野豬衝勢太強。
現在沒動靜,野豬不是停下來就是已經跑了,大黃立刻領著狗狗們立刻馬不停蹄地跑回來,想要找回場子。
沒想到,竟然看見這一幕。
小黃眨了眨眼:“媽媽耶,俺的眼睛花了嗎?”不然它咋看見好朋友坐上了野豬背!
令月剛做好準備,發現身後的小狗們,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身下的憨憨野豬王已經出聲:“令醫生你準備好,俺要跑啦!”
話音剛落,野豬像顆小炮彈猛地衝出去。
看見這一幕的條狗:“!!!”
大黃第一次喪失穩重,急得跳腳:“俺看見了啥,月月被大野豬給劫走了!”
小黃暈暈乎乎:“俺這不是在做夢嗎?”
小白給了它一爪:“做啥子夢,快去救月月呀!”
條狗鉚足勁兒狂奔,令月也顛兒得不行,太刺激了,像是騎上摩托車,風聲呼嘯,人在地上跑,魂在後麵追!
沒一會兒,她們就到了野豬居住的洞穴附近,在荒山密林深處,還沒進去,便聽見淒厲的哭嚎。
“姐姐!姐姐啊!你醒醒啊!”
“俺地姐姐啊,豬崽兒還沒生呢,怎麽就去啦!”
“姐姐,姐姐你睜開眼看看呀!”
令月站定,才看向現場,一群體型稍小些的母豬圍著一隻大母豬,它是仰躺姿勢,肚子高高隆起,身下一片狼藉,一動不動。
難產。
令月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上前,檢查母豬的呼吸和脈搏,以及它高聳的肚皮。
野豬王直接懵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家老婆:“俺走的時候它還能嚎能叫呢!”
“老婆你醒醒啊!你可別嚇俺!”它試圖用豬嘴拱一拱,被令月製止:“如果你再碰它,它可能就真的醒不來了。”
野豬王瞬間門僵住身體,一動不動。
其他豬豬看著她:“大王你咋帶回來個人類啊?”
“她來幹啥的?”
令月檢查一番後終於確定:“它是因為體力不支,導致暫時暈死過去了。”
她邊說邊翻找醫護包,慶幸自己為了防止突**況,準備了酒精棉止血貼之類的東西,至於如何讓母豬恢複體力,她看向野豬王:“有沒有藥材人參什麽的?吃了大補,給它吊一下。”
“人參?啥?”
它慌慌忙忙道:“俺這裏有大蘿卜,管用嗎?”
不等令月回答,野豬王風風火火地衝進洞穴深處,等令月擺弄東西,它也叼著大蘿卜出來了。
令月看著長長的根須,漂亮的色澤:“你管這叫大蘿卜?”
那分明是一根野山參!
還是品質極高品相完美的那種!
她快速切割,掰開母豬嘴巴放進舌苔下,順便扔了一把小奶塊,一瞬間門,散發出是香味讓野豬們晃了晃神,反應過來,就見令月舉起刀!
野豬們:“!!!”
看見她的動作後,它們擠在一起,瑟瑟發抖,刹那間門,令月就是它們眼裏最可怕的惡魔!
令月也是無奈之舉,根據她觀察,是母豬肚子裏的小豬崽兒太大,導致它難產生不出來,如果不及時進行剖腹產,很可能就是一屍兩命!
手術進行到一半,隻土獵犬終於跑了過來,大黃站在洞穴口,氣勢洶洶:“大野豬,快把月月給俺還回——”
忽然,狗子聲音一頓,震驚地看著令月半跪在母豬大大的肚子前,一隻手握著染血的刀子,這場麵,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月月,俺也來救你——”
小黃一嗓子喊出來,看清狀況後嚇一跳。
野豬王也氣得大吼:“你爹的鬼叫啥啊?沒看見令醫生正給俺老婆做手術,快閉嘴!”
要不是老婆為大,它馬上就找傻狗幹架!
令月聽著手都不抖,越緊張越平穩,都是無數次手術台上鍛煉出來的結果。
她吩咐野豬王找麻醉的草藥,一株株的特征掰開了揉碎了告訴它們,不然一會兒母豬醒過來肯定會疼死。
現在它一直沒醒,估計就有這樣的原因。
半個小時後,八隻糯嘰嘰的小野豬被取出來,令月把它們擦幹淨,包裹在紗布裏,才放在野豬們早就準備好的柔軟草墊上。
它們沒睜開眼,全身紅彤彤,好像一隻隻小老鼠。
野豬王看著,心都要化了:“嘿嘿嘿,這是俺的小豬崽兒~”
旋即,它又想到了自家老婆,淚水瞬間門噴湧而出。
令月充耳不聞,繼續縫合刀口,剩下的酒精全潑在刀子上,酒精消毒,她每呼吸一口,鼻腔胸腔裏都是滿滿的腥甜血液味道。
麻醉的草藥被搗碎敷在縫合的刀口上,緊繃的神精緩了緩,令月終於鬆了口氣:“好了。”
野豬王一看,老婆已經包成木乃伊,淚,又噴了出來。
一扭頭,隻小狗震驚地看著她,噌地一下站起來,滿臉不可置信:“月月你竟然會給野豬接生?!”
她不是村裏人請來的大師嗎?!
令月也懵:“啊?我的本職是寵物谘詢師,也做過寵物醫生。”
說話這一會兒,生崽兒的母豬終於醒過來,發現自己四爪攤開,一動不動:“我——”
母豬忽然停下,嘴巴嚼了嚼,綠豆大的小眼睛噌地一下亮起來,好吃!啥東西越嚼越香啊!
一旁,野豬王看見老婆狀態後,瞬間門鬆了口氣,旋即看向令月——
它激動得熱淚盈眶:“令醫生你真是妙手回豬,救豬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