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舍命陪美人

她沒來由受了氣,倒也不惱,而是走進房間查看淩知錦的情況。

“你覺得現在如何了?”

她伸出手攙扶著淩知錦,見到他臉色好了些許。

這才鬆了一口氣。

淩知錦見到自己小新娘那擔憂的神色,心裏一暖。

“沒什麽大事。”

隻不過,那淩醫師說的···

看來要找人好好看著她了。

等兩人收拾好,落桌要吃早飯的時候,一位不速之客到訪了。

“淩知錦,你那位小新娘呢?”

一道活力十足的少女聲音響起。

江羨仙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門口站著一位紅衣少女,兩隻杏眼發光,腰上放著的軟鞭無端給她增添了一份英氣。

淩知錦淡然出聲。

“叫她嫂子。”

“嫂子。”

“嫂子。”

兩人異口同聲,那少女一愣,而後大笑起來。

她眨著眼睛,俏皮道:

“嫂子的性子還真對我胃口,我要真是嫂子的嫂子就好了。”

江羨仙窘迫不已。

她還想說,年紀看著那麽小的女孩子就已經嫁人了呢。

淩知錦撇了少女一眼,冷漠道:“有沒有點規矩了,一大清早大呼小叫。”

少女撇了下嘴,卻還是蹦蹦跳跳跑到了江羨仙身邊。

她顧忌地看了眼淩知錦,而後附耳低聲道:

“嫂子,我是淩夫人的侄女,喚作謝春瑩,你可以叫我表妹。

日後你想去這揚州城的哪一處,都可以叫上我。

我定是舍命陪美人了。”

江羨仙聽了這一番油嘴滑舌的話,尬笑兩聲,請她一起坐下吃早飯。

謝春瑩想著自己早上吃完的那一大碗雲吞,正想著如何拒絕不傷嫂子的心。

抬眸卻見淩知錦那抗拒的眼神。

得。

她嘿嘿一笑,不客氣坐在了凳子上,接過侍女遞來的新筷子:

“正好餓了,嫂子真好。”

江羨仙笑了一下,正要夾菜,淩知錦就已經率先夾過來一隻蟹黃包。

“這是揚州城的特色,試一下吧。”

他的聲音比起方才要溫柔了不少。

謝春瑩瞪大眼睛,仿佛是見了鬼一般。

這還是自己的表哥嗎?

怕不是被什麽東西奪舍了吧。

察覺到謝春瑩的視線,淩知錦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果然,小姑娘立馬就噤聲了。

“吃兩個蝦仁吧,很鮮甜。”

淩知錦夾過碟子裏的蝦,動手剝過之後,便拿帕子擦拭著手,夾給江羨仙。

見到她吃過蝦仁後,臉上露出的驚喜之意,他不由地笑。

一頓飯,江羨仙可以說是吃得心滿意足。

她放下碗筷,很快仆人就將菜碟撤了下去。

淩知錦忽地俯身湊過來。

近距離下,江羨仙呼吸一窒,隻見到他長長的睫毛扇動著。

大腦當機了。

“怎得那麽粗心,嘴還沒擦。”

淩知錦說著,拿著帕子為她擦拭著唇邊的食物殘渣。

“噫。”

謝春瑩見此場景,麵容扭曲,直接逃了出去。

江羨仙臉頰發紅,拿過帕子,開始自己擦拭著唇瓣。

“可以了,我自己來吧。”

想到剛才謝春瑩的作為,她羞恥極了。

倒是淩知錦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似乎毫不在意別人見到。

江羨仙腹誹,她怎麽比古人還要封建啊。

丟人。

用過飯後,淩知錦帶著她一同前去請早安。

一路上的侍女忙活著,見了他們二人都行禮說上兩句祝福他們婚姻美滿的話。

江羨仙一一回應過去。

到了淩夫人的院子,她抬眼打量。

發現這院子裏倒是清雅極了。

種著一些簡簡單單的花花草草。

淩夫人似乎是身體不太好,院內有一股濃重的中藥味。

“你們來了?”

淩夫人穿著一身素青色衣裳走出來,見到她們便笑著喚道。

淩知錦點了點頭。

之後便進到了屋子裏。

屋子裏的熏香就更重了,江羨仙好奇地看了眼淩夫人,見她坐在主位上,麵色紅潤,絲毫沒有病容。

“你便是張家那丫頭了?是叫張···”

淩知錦見她皺著眉頭,努力思索著,便率先作答了。

“母親,張羨仙。”

江羨仙嘴角一抽,這名字感覺換了個姓氏都變得奇怪了。

淩夫人欣然道:“哎呀,人老了不記事。羨仙啊,你在張府住得還習慣嗎?”

江羨仙乖順地點點頭,一雙眼睛笑得彎彎的。

“那就好,你過來讓我仔細瞧瞧。”

淩夫人滿意地點點頭,招呼她過來坐下。

江羨仙猶豫片刻,看了眼淩知錦,見他點頭,這才走過去。

淩夫人摸著她的手,表情慈愛。

“小姑娘就是好,細皮嫩肉的。我這有樣東西適合你這樣年紀的小姑娘。”

江羨仙低頭一看,隻見淩夫人將自己手腕上的一條白玉手鐲取了下來,戴在她手上。

那玉帶著還有淩夫人的餘溫,不見一點雜質。

她略微估算,應該是很貴了。

“那錦兒就代羨仙謝過母親了。”

淩知錦見此場景,出聲道。

江羨仙連忙道了謝。

淩夫人擺擺手,摸著她的手,有幾分惆悵:“你們盡早讓我抱上孫孫這才是感謝我,我近來身子骨不好,不知還能活幾天。”

江羨仙握著淩夫人的手,寬慰道:“我見母親氣色這般好,定是壽與天齊,別說孫孫,曾孫也是能報到的,那我們就四世同堂了。”

這一番說得淩夫人芳心大悅。

淩知錦也笑著點點頭。

從淩夫人院子裏出來,江羨仙和淩知錦並排走著。

淩知錦忽地轉過頭,對著她認真道:

“母親她總是這樣的,你不必將她的話當真。”

江羨仙一愣,隨即莞爾一笑。

“我來能哄著母親高興就好。”

兩人一路走回了自己院落,細柳和玉珠上前,服侍她們將衣服換下。

江羨仙坐在院落裏的小馬紮上,跟著細柳她們學做刺繡。

隻是三番五次都將手指刺破了。

大半天下來,刺繡沒做好,手指倒是被紮成了篩子。

“少夫人,不是這樣的,一定要注意行針的疏密,你這樣繡得太開了。”

細柳看不下去,拿起她那副繡得亂七八糟的繡品就開始補針。

“我也實在是沒有這方麵的天賦了。”

江羨仙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