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問題不在她

“不好意思。”

江羨仙小聲道歉,沒動了。

正在她絕望地想著這一切還要多久時,馬忽地減緩了速度。

隨即是逐漸熱鬧的人聲。

到淩府了?

江羨仙瞪大眼睛。

身後忽地一空,她驚了一下,正要轉過頭去看淩知錦的位置。

腰上卻又被一股力氣帶了下去。

直到落在了淩知錦懷裏,她才安心。

“少爺,夫人盼了您許久,您帶少夫人先進去拜堂吧。”

耳邊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江羨仙抓緊了淩知錦的衣襟,心裏莫名有幾分害怕。

淩知錦應了一聲,而後抱著她進去。

跨過淩府的層層石階,周圍的人開始朝他道賀。

他一一回應。

等到了正廳,便將懷裏的人放下。

江羨仙也不含糊,立馬就站定了。

“錦兒,你們拜過堂後便是相互扶持的夫妻了,娘也沒什麽想說的,盡早讓娘抱上孫孫。”

淩夫人的聲音溫婉中透著幾分慈祥。

江羨仙對這聲音極有好感。

在身邊侍女的提示下,她上前給公婆奉了茶。

再度回來,她牽起紅綢的一段,在禮官的指揮下,和淩知錦拜了堂。

禮成之後便被牽回了婚房。

“少夫人,別睡過去了,打起精神等主君過來吧。”

侍女見她要睡,馬上將她叫醒。

江羨仙兩眼昏昏,哪裏還聽得見這些話,為了讓自己睡得好,她捂著肚子,聲音裏滿是痛苦:

“你們下去找條月事帶來,我肚子不舒服,可能來月事了。”

侍女應下跑了出去。

聽見腳步聲傳遠,江羨仙立馬倒在**開始呼呼大睡。

在水上漂了那麽多天,再不睡就真的扛不住了。

她一連就是睡了兩個時辰,淩知錦從外頭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睡得安穩。

紅蓋頭已經被她自己掀開,胡亂丟在了床頭的梨花木櫃上頭。

他上前坐在床邊,撫摸著江羨仙的臉頰,喃喃道:

“睡著了倒是挺乖的。”

記掛著兩人的約定,淩知錦吩咐下人們出去,不許進來,而後在榻上鋪了褥子,就這樣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

江羨仙揉著眼睛率先醒了過來,見到榻上舒展不開的淩知錦時,有些心虛。

男人眼底還有一片烏紫,想來這段時間也沒來得及休息好。

她上前替人蓋好被子,正欲離去。

手忽地被攥住,接著,天旋地轉之間,她就躺進了一個寬闊帶著熱意的懷抱。

“陪我躺一會兒。”

淩知錦的聲音從她頭上方傳過來,她本來想掙紮的動作也因為這懇求而停了下來。

就睡一會兒吧。

江羨仙這樣想著。

便閉上了眼睛。

隻是躺得久了,她人中開始冒汗,連帶著整個人開始發熱。

一股燥意生了出來。

“放開,你好熱。”

她推著那胸膛,隻是隔著睡衣摸上去時,那溫度燙得她險些叫出聲來。

怎麽會?!

“淩知錦,你醒一醒。”

她慌了,使勁掙開了些,就見淩知錦一張臉通紅,顯然也是發了高燒。

怎麽突然就病倒了?

她打開門往外頭走,迎麵正撞上一個侍女。

“少夫人?奴婢服侍少夫人穿衣。”

那侍女連忙放下手裏的水盆,上前要帶她回房。

江羨仙抓著她,焦急道:

“快去將醫師請過來,淩···少爺染上了風寒。”

侍女點頭,臨走前讓她取了衣櫃裏頭的衣服穿上。

江羨仙回了房,見到淩知錦那紅潤的不正常的兩頰,手忙腳亂上前幫他把被子拉開,將衣服扯開了些。

做好這些事,她將衣服換了,拿著毛巾沾涼水為他擦拭著身子。

也不知道古代的風寒能不能治得好。

江羨仙渾渾噩噩想著。

一老醫師腳下生風跑了進來,背著半人高的藥箱就過來了。

“少夫人還請讓開,老夫來為少爺拯治。”

江羨仙退開,看著醫師利落地把了脈,她始終一聲不吭。

要是昨夜淩知錦睡在**,是不是就不會受涼了?

她怎麽能讓淩知錦睡在榻上的?

她在心裏譴責自己。

“請少夫人先行回避,老夫要為少爺施針了。”

淩知錦的病來得不正常,老醫師一雙渾濁的老眼裏也有幾分狐疑。

按理來說,找到了這命定之人,便不會再受到那東西的反噬。

怎地還會再複發?

難不成找錯人了?

他將這些疑慮埋下,想著到時候找大長老好好說說這些事。

江羨仙走了出來,兩個侍女跟著她。

她看著她倆,忽地出聲問道:“還沒問過你們二人的名字?”

一身形纖細的侍女跪下,恭順道:“奴婢名喚細柳。”

而稍豐盈地跪下說:“奴婢喚玉珠。”

江羨仙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們隻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細柳和玉珠點點頭。

很快,房內傳出壓抑地呻吟。

江羨仙注意力全在裏頭,憂心忡忡地走到門外。

屋內。

淩知錦猛然吐出一口汙血。

額頭上已是冷汗涔涔。

“那女子,我怕是個冒牌貨。不然你怎麽還會這樣。”

醫師遞上幹淨的帕子叫他擦去唇邊的血跡,便開始冷笑起來。

“一個生育能力不明,又非命定之人的農家女,沒必要留了。”

他說話間,眼裏閃過一絲冷意。

淩知錦漱口將嘴裏的血吐幹淨。

“我能感覺到我和她是有聯係的,問題不出在她身上。”

一定是有什麽東西被他們忽略了。

這才造成了這番場景。

淩知錦的深信不疑叫那醫師更加跳腳了,他怒氣衝衝道:“什麽聯係?!

那是你被她迷昏了頭!

若是再不尋求解救之法,再過上那麽一年,你就是死路一條。”

淩知錦對於他的情緒倒是沒有太大表現。

始終都是一幅冷淡的模樣,他淡然道:

“人生在世,早晚都是死,何必拘泥於活著。”

江羨仙聽不見裏頭的爭吵,焦急地徘徊。

她似乎有一種詭異的感覺,自己是在屋外等著生產的老爺。

‘哐啷!’

門被踹開,江羨仙嚇了一跳。

就見那醫師黑著臉出去,經過她時還狠狠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