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陸恒回來了

陸恒滿眼都是掩不住的得意,他找了個位置坐下:“我途徑此地,過來討杯茶喝,不知阿荷姑娘這裏又有什麽新玩意了?”

薑荷指著桌上的材料:“陸大人來的好巧,我正要做冰膏呢。”

“冰膏?”陸恒微微瞪圓了眼睛:“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這次得意的人換成了薑荷,她也不說話,專心做起冰膏來,陸恒也不催促,隻坐在那裏看著她忙活。明明一室的歲月靜好,他卻突然開口道:“我要成親了。”

薑荷回頭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啊,薑家的姑娘嘛。”

“不是。”

陸恒頓了頓:“是蘇州巡撫之女。”

能耐啊!

薑荷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原本她以為陸恒頂多能騙來個知縣的女兒當老婆,沒想到人家居然把巡撫之女騙到手了!

可若說成親是不是太草率了些?那蘇州巡撫若是真心疼女兒,定會仔細打探一番陸恒的人品,這一打聽,他有婚約在身的事可就藏不住了。

這樣想著,她便問道:“可下了聘書?”

陸恒搖了搖頭,鬱悶道:“我這邊的親事還沒退,虹兒說了,願意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再去找她,她會一直等我。”

薑荷再次感歎陸恒的好運氣,怎麽這廝遇到的都是對他死心塌地的女子?原身當初發現他與自己的妹妹有染還能忍氣吞聲,薑莘發現他流連青樓也能大度不計較,這又來了個虹兒,明知人家有定了親的未婚妻還能不離不棄。

隻能說,女人太容易被渣男蒙了眼。

一杯綠茶冰膏做好了,薑荷端給陸恒的同時道了句:“陸大人喜上加喜,我都不知該說些什麽來祝賀了。”

陸恒笑而不語,舀了一勺冰膏放入口中,頓覺一陣清爽,口感甜而不膩,綠茶的香氣竟比沏出來的還要濃。

他一邊不住地往嘴裏塞冰膏,一邊想著,若是這阿荷姑娘進了自己府中,豈不是天天都能吃到這樣的美食?冬天有溫暖甜蜜的牛乳茶,夏天有清涼解暑的冰膏,真是要過神仙日子了!

隻是她的出身到底還是太低了。

可陸恒轉念一想,覺得妾室做不成,讓她做個丫鬟也使得。到時成了通房,再從通房抬了姨娘,也不算委屈了她。

他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正要開口提議,窗外突然響起一聲女子的怒吼:“好啊,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有奸情!!”

兩人冷不丁被嚇了一個激靈,紛紛向那聲音的主人看去。隻見薑莘正站在窗前,憤怒得仿佛要吃人一般。

薑荷沒做賊,自然也不心虛,隻是好奇她怎麽會在這裏。陸恒也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驚嚇過後很快平複下來,毫無感情的說道:“你怎麽來了?”

薑莘從門外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你還問我?你回來也有幾天了,隻去見過我一次,說了沒兩句話就走了。我當你要忙著述職,誰知你竟是忙著來見這狐狸精!!”

陸恒唯恐叫人聽見誤會,急忙說道:“你嚷嚷什麽!我不過是來喝杯茶,怎的到你嘴裏就變得這麽難聽!”

薑莘臉氣得通紅:“旁人買茶都從窗**易,偏你特殊,直接進人家屋裏喝茶?還敢說你倆沒關係,你糊弄誰呢!”

薑荷搶在陸恒前頭說道:“莘姑娘,你誤會了。陸大人現在貴為我雍州通判,便是貴客,既然是貴客,待遇自然也是不同的。”

薑莘冷笑道:“好靈通的消息,你如今見我的恒郎做了通判,便想著上位做通判夫人?我告訴你,你做夢!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一個一窮二白的妝娘也敢來跟我搶夫君,當我死了不成!你能借以作威作福的不過就是這張臉,若是沒了這張臉,恒郎還能再看你一眼?!”

陸恒腦中封藏許久的記憶被這句話硬生生扯了出來,不由大怒:“你鬧夠了沒有!你見哪位官夫人如你一般蠻橫無理,不知所謂的!我與阿荷姑娘清清白白,豈能由你抹黑我倆的名聲?還不快同我回家去!”

薑荷也不說話,就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著薑莘,隻看得薑莘怒火直往上冒。楚蘭兒聽見動靜,急忙跑了過來,見狀擋在薑荷麵前,賠笑道:“這位姑娘,是不是我們哪裏做的不周到?咱們不如坐下來慢慢說?”

薑荷悠悠道:“我和這位姑娘怕是沒辦法坐下來慢慢聊了。蘭兒,你也小心些,別同那位公子講話,不然這姑娘要誤會你勾引人家未婚夫呢。”

楚蘭兒聽後,明白並非是在生意上得罪了薑莘,而是薑莘誤會了薑荷與陸恒之間的關係。她鬆了一口氣,替薑荷解釋道:“姑娘你誤會了,我這妹妹一向不喜和男子來往,在雍州所交之人也都是女子。況且她是什麽人我最清楚,是不屑於做那等奪人所愛之事的。”

薑莘麵無表情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小肚雞腸了?”

“我不是……”

沒等楚蘭兒說完,薑莘突然一把將她推倒在了地上,怒吼道:“賤人,這裏輪得到你說話?你知道什麽?阿荷這**婦不僅勾引我的恒郎,連我那堂兄也跟她有一腿,這就是你說的不喜與男子來往?!”

薑荷急忙上前扶住楚蘭兒,見楚蘭兒無辜被連累,她也生了幾分怒火:“莘姑娘,我敬你幾分才忍你到現在,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是要做通判夫人的人,莫非就是這樣對待百姓的嗎?!”

“通判夫人?”

薑莘猖狂至極,竟一腳踹在了薑荷肩膀上,陰笑道:“待我做了通判夫人,我第一個就是要取你這條爛命!!”

“夠了!”

陸恒忍無可忍,一把將薑莘拽了過來:“你丟人丟夠了沒有?!我現在既為通判,就是雍州百姓的父母官,你當著我的麵欺辱百姓,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薑莘被拽了一個趔趄,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居然對我動手?我對你如此情深義重,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陸恒想起幾個月前在蓮花巷發生的那一幕,那次他不止被薑莘撓了一臉傷,更是被同窗背地裏嘲笑了許久。也不知將來娶了薑莘,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被言官彈劾。

是時候了,也該結束了。

他已經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