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薑永業的反擊

五姨父讚許地看了兒子一眼,故意提高了音量說道:“雍州是不是風水寶地不得而知,但我卻知道這裏有家妓院,叫春怡坊。原本是給錢就能去的地方,近些日子也不知是借了哪陣東風,不僅檔次高了許多,錢也掙了不少,那春怡坊的老板娘便拿著掙來的錢在永業的繡坊定了一大批衣裳,聽說頗受讚譽呢!”

此言一出,七姨奶奶立刻跳了起來:“此話當真?永業啊,這我可就要說你幾句了。咱們薑家雖說出身不好,可咱們人窮誌不窮,怎能為了掙錢跟妓院扯上關係?這錢你賺的舒心?”

薑永敬立刻反駁:“七姨母,此事我們也是著了人家的道,事先並不知情!況且繡坊一直交給幾個孩子打理,難免有所疏忽,事情發生之後,我家菡兒和二哥家恒兒都難過了許久呢!”

七姨奶奶並不買賬:“甭管這些,總之你們是賺了妓院的錢,麵子上不幹淨!想你大哥還在那會兒,掙得每一筆錢都幹幹淨淨,不是也攢下了這偌大的家業?永業呀,姨母知道你們幾個平日裏忙,可恒兒他們畢竟還是孩子,怎能撐得起來這麽大一個繡坊?不如從家裏找些人去幫襯著些!”

薑永業心知自己必須反擊了,他好不容易擺脫這幫親戚,豈能又被他們纏上!

“七姨母,此事不勞您費心了。我這兒子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打理個繡坊還是綽綽有餘的。更何況他們這些孩子也隻是平常在店裏看看門,真要有什麽大事,還得我們做長輩的來決定。還有,既然七姨母說我們掙了不幹淨的錢,那我倒要問問您老人家,這樣的錢當初你們在青州花了多少,彼此之間應該有個數吧?”

七姨奶奶也不生氣,反倒咧開嘴,不懷好意地笑道:“是啊,你不提我都忘了。但是永業啊,你說是掙髒錢的和用髒錢的,哪個罪孽深重呢?”

另一位年紀稍大的男子捋著山羊胡接話:“這些年你們兄弟三人為了錢,做下了多少喪盡天良的勾當?我可還記得,當初你們在盛京賺了些小錢,回來就把富通酒樓的老板擠兌走了。他當年可是接濟過你們幾個的,在你們窮困潦倒的時候給了你們一口飯吃,你們就是這樣回報人家的?”

“還有永敬家裏那個姓鄒的姨娘,你如何逼人家委身於你的,心裏還能沒點數嗎?”

這些人七嘴八舌數落起薑家兄弟的罪狀來。薑永業和薑永敬氣得臉色鐵青,薑恒則難以置信看著父親和三伯。他從前雖然對父親有所怨懟,但也一直視其為榜樣,怎麽也沒想到他們家居然是這樣發的財。

更沒想到父親原來竟是這樣的人。

薑永業被吵的一個頭兩個大,終於按捺不住,大吼一聲:“夠了!都給我住口!!”

周圍立刻安靜下來,連隔壁偷聽的薑荷都屏住了呼吸。正當大家都以為薑永業要發脾氣時,他卻一改方才的怒容,換上了一副為難的表情:“大夥兒聽我說,你們跟我在這吵是沒有用的。我的確在雍州管著不少產業,但這些產業說到底還是大嫂名下的,我就是有心把你們塞進來,也得大嫂同意才行啊!”

薑永敬附和道:“二哥說的對,咱們與其在這亂成一團,不如去問問大嫂的意見,她若是同意,我們自然沒什麽好說的。”

於榮蘭也對這幫吸血蟲避之不及,是以為了防止惹禍上身,在散播消息的時候並未泄露自己的身份,故而在這幫親戚眼裏,他們並不是同一戰線的人。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去就去,反正孤兒寡母比這兩個正值盛年的男人好拿捏多了,還怕討不到便宜?

一群人做鳥獸散,薑荷在隔壁聽得意猶未盡,她有點好奇於榮蘭會如何對付這幫人,可她這次也不好跟上去,沒辦法偷聽,隻能暗道惋惜。

閑著也是閑著,最近一次的隨機物品還沒抽。她趁著這個工夫進入了空間,點開了隨機物品的標識,隻聽“咕咚”一聲,地上憑空出現一隻指節那麽大的塑料小鳥。

薑荷本以為是兒童玩具,興致缺缺地將它撿了起來,查看了一下物品介紹:

【邦笛,卡通竊聽器,雖然看起來不靠譜,卻是能用很多次的竊聽器是也!

不必充電,不用電池,全靠愛(太陽能)發電,是您的貼身好幫手!

使用方法:邦笛擁有語音導航功能,設置返回時間後說出地址,即可自己飛到指定地點進行竊聽。

ps:按一下它尾巴上的按鈕即可彈出耳機一枚。】

這是ssr級別的吧?

薑荷恨不能把003喊出來親幾口,但這貨不知是高冷還是又跑去升級了,叫了好幾聲都不理人。薑荷索性不再熱臉貼冷屁股,對小鳥邦笛報了於榮蘭家的地址便將它放了出去。

至於耳機,薑荷按了邦笛尾巴上的按鈕之後便從鳥屁股的位置彈了出來,隻有一隻,叫人戴上的心情極其複雜。

起先薑荷還擔心邦笛會被其他人瞧見,引發一陣騷亂。但她實在是多慮了,邦笛飛得被正經鳥還高,且速度還快,比七姨奶奶一行人還早到薑府。

薑永業三人和於榮蘭還沒撕破臉,這樣跟著過去不大好看,報了個地址便跑路了。一行人氣勢洶洶來到薑府,見人家門敞著,也不敲,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一進門,大家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秀芝堂姐瞪著一雙三角眼四下看著:“這府裏怎的沒人呢?”

的確,雖說薑永成家人口本就寥寥無幾,但他作為雍州有頭有臉的富戶,家裏怎麽說也該奴仆成群才是。可他們走了這麽遠,別說奴仆了,就是說話聲都沒聽見一句。

偌大的院子疏於打理,碎石和被雨打下來的樹葉落了滿地,竟讓人感覺到一絲淒涼,這要是在晚上,怕是有好幾個人要打退堂鼓。

正當七姨奶奶走的兩腿打彎時,前麵突然出現一道人影,看起來是個女子。待那女子走近些,眾人便看清她的穿著,一身淺青色衣裙顯得極為素淨,臉龐瘦削,麵色焦黃。見到眾人,那女子先是一愣,隨後屈膝行了一禮:“這不是老爺家的七姨母嗎?您怎麽來了?”

七姨奶奶眯著眼睛看了她半天,隻覺得這人在她腦海裏有個模糊的影子,卻認不出是誰。還是一個叫喜柱的年輕人將她認了出來,驚呼道:“這不是大舅母身邊溯兮嗎?怎麽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