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忠誠,是因為背叛的代價不夠
第二天一大早，葉淩夕還在睡夢中就聽到門外有一種淩亂的腳步聲。
而後，容梓的聲音在一陣扣門聲後傳來：“郡主，按照相府每周請脈的規矩，太醫來給您請脈了！”
請脈？
這哪兒行！
這要是把脈發現我有了身孕，豈不就暴露了？
有些警惕地從**起來，著急忙慌穿好衣服，葉淩夕嚴詞拒絕：“那可不行，我們燕敕有規矩，陌生男子是不能摸陌生女子的手腕，怎能把脈呢？！”
容梓：郡主，那你們燕敕是怎麽看病的？
並沒有將葉淩夕的話聽在耳中，容梓聽著她已經起床，直接就讓人帶著太醫進門。
“你們！”雖然想到自己在相府還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可這直接破門而入還是很讓葉淩夕吃驚的。
沉了口氣，看著太醫在自己麵前行禮之後就要上手，葉淩夕立刻從**跳了起來：“幹什麽！本郡主說了，這不符合我們燕敕的規矩！你們若是再這般胡來，本郡主就要不客氣了！”
別人倒是不知道這小小女子能有什麽辦法，可容梓知道啊！
他立刻有些慌，似乎是擔心葉淩夕直接咬舌自盡，連忙跪在地上：“郡主息怒！相爺也隻是擔心郡主身體，還請郡主理解！”
旁人看著鍾離爍的心腹容梓都如此，也就隨著紛紛跪了下來。
似乎主動權還在自己手中，葉淩夕清了清嗓子，並沒有讓他們起來的意思，而是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把脈是不可能把脈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把脈。
可是！
聽容梓的意思，這是鍾離爍的吩咐，那他肯定是對自己的身體反應起了疑心，如果這次不把脈，誰知道下一次鍾離爍還會用什麽怪招呢？
思量再三，葉淩夕又試探了一句：“你說……這是相府每周的規矩？”
容梓早就忘了自己剛才隨口亂諏的時間，隻是點頭應道：“是！”
“那邊好。隻是，本郡主也有兩個要求。一，把脈的時候房間裏隻能有我和太醫兩人；二，以後每次把脈都隻能是這位太醫來，你們懂了？”
“臣明白！”
眼看葉淩夕鬆口，容梓留下了太醫和工具之後帶著其他人就離開了——
本來，他還想用強硬的手段。
等大門緩緩關上，太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郡主請坐！”
“有勞太醫了，敢問太醫姓甚名誰？”
邊說，葉淩夕邊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精巧的盒子放在手中。
“微臣沈鑫。”
“沈太醫？”葉淩夕記下名字之後坐在椅子上，而後伸出胳膊，在太醫要墊上帕子的時候，她突然伸開掌心，裏麵有一枚墨綠色、裏麵還有氣團在來回滾動的藥丸。
“郡主，這是？”
“這是我們燕敕的規矩，”葉淩夕仗著齊芸國和燕敕關係不好，想著這些人都不了解燕敕而故意這麽說，“畢竟習俗不同，若不是燕敕的男子要碰觸女子的脈搏，需要服用這枚‘洗血丸’，太醫不必有後顧之憂，不過是習俗罷了。”
太醫瞧著這藥丸可疑，但想到這是鍾離爍的死命令，今天必須要有葉淩夕的脈象，也就應下，將它一口吞下。
滿意地點了點頭，葉淩夕這才讓太醫把脈。
手放在脈搏上，感受著細微的跳動，太醫頓時麵露喜色：“恭喜郡主！郡主已有喜一個月！”
葉淩夕：你看我像高興的樣子麽？
眉頭並沒有舒展，葉淩夕點了點頭示意他安靜，而後從懷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銀子：“這是我的一番心意，還請太醫收下！”
“謝謝郡主！”
“慢著！”壓住了太醫來拿錢袋的手，葉淩夕補充道：“還請沈太醫不要將我懷孕的事情告訴給大塚宰。”
“哎？”
看著葉淩夕微微搖頭的模樣，沈太醫重重咽了口唾沫——
如果不幫助葉淩夕，自己失去的隻是一包錢。
可如果違抗了鍾離爍的命令，那丟掉的就是一條命啊！
連連搖頭，太醫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葉淩夕狠狠按住：“我再加一百兩！”
沈太醫：瘋狂搖頭！
“再加兩百兩！”
沈太醫：猶豫……瘋狂搖頭！
微微揚起頭，葉淩夕勾唇一笑：“沈太醫，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感覺自己步入了魔窟，沈太醫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才會接這麽一個差事：“郡主，您……就別為難我這個做奴才的了！”
“沈太醫不要妄自菲薄。”
葉淩夕捋了捋頭發，迎上沈太醫躲閃的眸子，純潔無辜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其實……我也想到沈太醫是一個忠於大塚宰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派你來給我把脈。”
“多謝郡主體諒！”
“所以！”葉淩夕一隻手拄著額頭強調道，“剛才本郡主給沈太醫服用的也並不是什麽洗血丸，不過是我們燕敕盛產的蠱毒罷了！如果沈太醫今後在說話、寫字中但凡有‘孕’、‘喜’、“孩子”包括但不限於這幾個和懷孕有關的字眼，都會立刻被蠱毒反噬，而且每周把脈的時候都要來本郡主這裏來服用緩解的藥丸，否則不出一月就會暴斃而亡！”
包括但不限於？
回想著剛才自己說的話，葉淩夕都沒想到自己在這種時候居然能這麽嚴謹。
“什……什麽！”
沈太醫倒吸了一口涼氣，從醫這麽多年還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郡主，你……”
“沈太醫，本郡主的命令很簡單，那就是不要告訴大塚宰我有身孕，隻要你告訴大塚宰本郡主一切正常，以後按時來拿解藥就是了，本郡主不會為難你的。”
“可是郡主，懷胎十月，總有分娩之時……”
“那就需要沈太醫從現在起好好想想，要怎麽去圓這個謊了！”
雖然這麽說，但葉淩夕並不知道應該具體怎麽做。
本以為鍾離爍就是九毒之首，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葉淩夕居然比他還會算計！
沉了口氣，沈太醫現在除了答應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
點了點頭，他心情沉重地來到門口，正要推開門時問了句：“郡主？”
“怎麽了，沈太醫？”
“之前答應奴才的銀子……還給麽？”
葉淩夕：你是一點兒虧都不吃啊！
從自己辛苦攢起來的小錢袋裏取出幾兩碎銀：“就這些！”
沈太醫來將碎銀收進袖兜，又補了句：“銀子也是每周來領麽？”
葉淩夕：……
回給沈太醫一個眼刀，後者立刻匆匆離開，也不敢多停留。
而葉淩夕其實並不很放心這個看起來有點兒見錢眼開的男人，等著在門外等候的人全都去正廳之後，她偷摸來到門口偷聽。
沈太醫把了個脈之後就滿頭大汗，跪在鍾離爍麵前，顫顫巍巍猶豫了好久不敢說話：
“大……大塚宰，微臣已經給郡主把過脈了！”
“嗯，她還好麽？”
“郡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