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懲罰

裴老夫人到底心疼,又拉她上前,拍了拍她的手,“你兩個姐姐,一個嫁去了東宮,一個嫁去忠勤伯府。就隻剩了你一個知冷知熱地跟在我身邊。我拿你隻當我的親孫女。往後可不能如此任性,你平時是最乖順聽話的,怎麽能與哥哥吵兩句嘴就跑出去?”

“這好在是你琮之哥哥找了回來,不然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姑娘家,若是出了事可叫祖母怎麽辦?”

沈清棠吸了吸鼻子,哽咽回,“對不起,祖母,是清棠任性。往後再不會了。”

“這才對嘛!都是一家人,有什麽恩怨解不開的。”

裴老夫人也將裴琮之的手拉過來,將他們牽在一處,“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姊妹。這事過了便過了,可不許再惱了。”

兩人俱點點頭,裴老夫人做了這一番和事佬,精神頭眼見地跟不上,扶著張嬤嬤的手回聽禪院去,留他們兄妹在一處說話。

鬧成這個樣子,還有什麽好說的。

裴老夫人一走,沈清棠便甩開了手,摔簾徑直去了裏間。她坐在鏡台前拆頭上的珠釵首飾,臉色生硬又冷漠。

裴琮之跟在她後麵進來,臉色同樣生冷,“妹妹如今膽子真是大了,是不是我今日不趕過去,就真的打算要和他遠走高飛了?”

“是啊!”

沈清棠扔了手裏的珠釵,破罐子破摔地回頭看他,“我就是要跟他遠走高飛。若是哥哥不將我抓回來,我如今已經和他上了去陵川的船,雙宿雙棲了。”

她坦****的眼裏盡是無所畏懼。

如今親事已毀,人也叫他抓了回來,她再沒有什麽可失去的,索性跟他針鋒相對的對抗。

她的不甘心,她的委屈裴琮之都看在眼裏,氣極反笑,“雙宿雙棲?”

“妹妹拿什麽和他雙宿雙棲?”

他冷漠又狠心,看過來的眼裏也冰冷冷的,語氣卻輕佻風流,“他知道妹妹和我的那些事嗎?他知道我們在望安寺是如何**,翻雲覆雨嗎?”

“裴琮之!”

她又羞又惱,目眥通紅,咬牙瞪著他,“是你趁虛而入,我並不知情……”

“不知情?”他嗤笑,“第一次妹妹不知情,那第二次呢?第二次可是你自己親自脫的衣裳,難不成也不知情?”

她不忍聽那些羞辱的話,捂著耳,滿眼崩潰看著他,“是你逼我的!你逼我去跳護城河,逼得我不得不去求你!”

“那我現在也逼你!”

他三兩步走到她麵前,將她從鏡台前拉起來,扯進自己懷裏,“我從前哄著妹妹,想著叫妹妹心甘情願地來嫁給我。如今看來,是我錯了,我就該和從前一樣,叫妹妹害怕,叫妹妹畏懼,叫妹妹再不敢逃離我身邊!”

裴琮之摟著她,將她蠻橫推去榻上,緊接著俯身而下。

沈清棠滿眼都是哭出來的淚,雙手死死地抵著他胸膛,卻叫他輕易便擒住,按在頭頂,不得掙紮。

她又想伸足去踹他,也叫他用膝蓋牢牢抵住。

“你不能這麽對我。”

她終於恐懼,驚慌搖頭,“你說過的,要等到成親才行。你答應的……”

“成親?”裴琮之冷冷發笑,“我今日若是再晚一步,妹妹都已和人雙宿雙飛去了,我和誰成親?”

他心裏都是蓬勃的怒意,從他看到沈清棠從馬車出來的那一刻起,理智就叫怒火燒得消失殆盡。他隱忍到現在,已是極致,又添她剛剛添油加醋的一把火,徹底吞滅了他。

方才院裏鬧那樣大的動靜,丫鬟們都躲得遠遠的,誰也不敢近前來伺候,倒是方便了他。

沈清棠還要掙紮,他索性咬牙威脅,“妹妹最好再將動靜弄得再大一些,叫全府人知道。正好倒如了我的意。”

他可以順勢將這事捅給裴老夫人知曉。

隻是這早早被破了身子的姑娘,做正房就不成了,最多為妾。

姑娘想明白這一點,渾身力氣都卸了,終於不再抵抗,任他肆無忌憚。

相較於前兩次使了濯枝柳,她今日又急又氣,渾身都是抵觸和抗拒,格外生澀。他也莽撞,不複之前的憐花惜玉,像是要將今日所有滔天的恨意都叫她知曉。

她疼得眼裏盈出了淚,再忍不住,張嘴在他手臂咬下。

他發了狠,她也發狠。

反正兩個人都恨彼此,不如索性一起疼。

裴琮之隨她咬,手臂血淋淋的,眉眼都不動,隻眼神帶著凶狠的意味,隱隱逼迫她。

“錯了沒?”

他還要她認錯。

沈清棠搖頭,她的髻發早已散了,汗濕濕地黏在頰上,不知是哪朵被風吹雨淋打的可憐的嬌花。

隻骨頭分外硬氣。

他偏要卸了她的骨頭,用盡手段磨礪她,眼看著她嗚嗚咽咽地哭,才俯下身,發狠問她,“妹妹還跑嗎?”

她終於受不住,噙著淚花,梨花帶雨地搖頭。

裴琮之這才滿意,逐漸溫柔下來,低頭以吻撫慰她,酣暢淋漓。

這一番翻雲覆雨,沈清棠渾身似碾過一般,動彈不得。他倒是神清氣朗,下榻穿衣,又是外頭施施然的風光君子,還來俯身吻她眉間。

“妹妹好生歇息,我去讓人來伺候妹妹。”

“不行!”

她一時著急,慌亂坐起,身上的錦被下滑,堪堪停在胸前。

細長脖頸至娉婷鎖骨,玉白滑膩的肌膚,流連斑駁,觸目驚心,都是他刻意留下的纏綿痕跡。

他眸色漸深,她毫無察覺,隻盯著他先前說的話,著急阻止,“我自己可以,不必叫人來。”

她撐著身子的手都在發軟,更遑論被下掩蓋的身體,酸脹難言,仍在強撐。

沈清棠不能讓人進來看到她這副模樣,裴琮之可以不管不顧,胡作非為,是因為他是男子。此事捅了出去,他最多不過受一頓斥責。

裴老夫人會護著他,這天下的理法也會護著他。

可她不行,沒有人護著她,世人的汙言濁語可以將她活生生戳爛了去。

裴琮之懂她擔憂,將她身上的錦被往上略提了提,眉眼溫柔,歡好後的聲音也極度溫存,“妹妹放心,是妹妹的人,不會叫旁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