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逆不道的痛快
不用別的，就衝顧昭昭沒有把他們和工頭的飲品區別對待的份上。
他們也覺得顧昭昭看的起他們，自然是心懷感激又開心，自然而然也拿顧昭昭當朋友。
顧昭昭笑著一一應下，這才挑起壇子回家去。
放下東西，她又急匆匆趕往市場。
水果都已經沒了，急需補充。
還有今天的晚飯沒著落，她連午餐都沒吃，已經餓壞了。
買好了需要的東西，正好遇到收攤的李大哥，她立刻又預定了荔枝。
隻不過這一次的送貨時間定在後天，也給足了李大哥采摘的時間。
誰成想越是著急，就越是會出事。
她想得好好的，回家就先做飯，把飯吃了再幹其他的活兒。
結果她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胡同裏停了兩輛馬車，還有一群護衛和丫鬟奴仆跟隨。
不用想也知道哪個麻煩上門了。
抑製住想轉身就走的衝動，顧昭昭在各種探究的視線中穿過，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矯揉造作到讓人反胃的聲音。
“顏大哥，其實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在你身上，畢竟妹妹那性格……哎呀！我倒不是說妹妹哪裏不好，隻是不識字的人沒讀過書，有些時候是腦筋轉不過來，說出來的話難免很傷人。這也怪不得她的，畢竟身背血劍這種事，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聽到鳳白霜誇張的話，顧昭昭就黑了臉，幾步邁過高高的門檻，橫了一眼坐在院子裏的三個主子，冷哼一聲才道：
“你倒是讀書識字，夫子教你的知識就是在別人家，趁著別人不在，說別人壞話的？這就是你口中的教養？那我還真該慶幸，自己不曾有榮幸去侯府做小姐，居然學了這麽滿嘴的茶言茶語，惡心死了！”
鳳白霜原本滿臉癡迷的盯著顏庭筠，滿腦子都是對他神顏和才華的欽佩。
沒想到顧昭昭這麽快就回來了，她們也才來了一會兒，剛說了幾句話而已。
這女人怎麽就這麽礙事？
處處都少不了她呢？
全然忘記自己就坐在人家的院子裏，人家不回自己家，難道還要回侯府去嗎？
她們倒是來請她的，可惜顧昭昭連聽都懶得聽。
“妹妹，你怎麽能這麽誣陷我……”
顧昭昭受不了的翻白眼，狠狠的打斷鳳白霜的綠茶戲：
“你給我閉嘴！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可沒有你這樣茶裏茶氣的姐姐。我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以後別用這麽惡心的稱呼喊我。”
“啪！”
眼看著鳳白霜被氣哭了，鳳老夫人用力一拍小方桌，蹭地一下站起身，寒著臉對顧昭昭怒道：
“顧昭昭，你別欺人太甚了！你是侯府的嫡女不錯，可霜兒也是侯府長大的。她和你在我心裏完全沒有什麽兩樣，容不得你一而再的羞辱於她。”
是的了。
從這番怒斥之中就可以得到兩個信息。
那就是她們已經找人批過命，顧昭昭已經適合接回侯府去，不會再克到任何人。
二是即便顧昭昭惠厚福，她們也不會攆走鳳白霜，畢竟侯府根本就不缺她一雙筷子。
這是她們從小養到大的孩子，有沒有血緣已經不重要了。
更不要說，當年鳳白霜一進府，鳳老夫人的病就突然好了。
她身上的福氣很大，鳳老夫人不可能願意失去。
這些事都已經在顧昭昭的心裏，聞言一點驚訝都沒有。
“那我就羞辱了！你想怎麽樣？你的好大孫兒不救了？不需要我的血了？那您老高高在上的侯府老夫人，跑到我這小院子裏坐什麽？趕快挪著你的大屁股，回千裏之外你的老窩裏趴著得了！”
顧昭昭真的是又煩又餓，哪裏願意和她們墨跡？
再和這倆沒皮沒臉的祖孫說下去，她怕自己惡心得吃不下去晚飯，吐都能吐出苦膽來。
“你……”
鳳老夫人活了幾十年，就從來沒見過顧昭昭這樣桀驁不馴，居然敢當眾辱罵長輩的。
當即指著她的手指一軟，雙眼一番就暈過去了。
嚇得老嬤嬤和鳳白霜驚呼出聲，又是喊隨行的府醫，又是掐人中救命。
總之整個顧家院子都亂了套。
顏庭筠趁亂扯著她的袖邊，將她拉到一旁去，低頭湊近她的耳畔，小聲說道：
“你若真的記恨她們當年丟棄你，那你和我一起進京，我有辦法對付震邊候。”
鳳白霜和鳳老夫人之所以能來這裏作威作福，仰仗的是震邊候的威風。
斬草要除根，和這些小家子氣的婦人一般見識惹氣，根本就犯不上。
顧昭昭詫異的抬眼看了顏庭筠一眼。
見他的確是滿眼的真誠，倒是多了兩份耐心，小聲回答道：
“所以你沒聽說過震邊候的家事？”
這話問的顏庭筠一愣。
他一個去過京城的人都不知道，難道遠在千裏之外的顧昭昭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顧昭昭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隻怕早就留意到了震邊候一家。
從前隻是沒有交集，她才不說的。
那她到底知道什麽自己不清楚的事情？
“你說。”
顏庭筠看了一眼，根本就沒時間顧及他們的侯府人，這才小聲回答。
顧昭昭聳了聳肩膀，抱臂看著麵前的熱鬧，小聲跟他說道：
“你不知道震邊候的家事，那你總是讀過史書的。應該聽說過，有史以來最厲害的開國女將，就在咱們大越國吧？”
“你是說……鳳珍寧將軍？”
顏庭筠恍然大悟，腦海中有一道閃電滑過，立刻就聯係起很多事來。
顧昭昭輕輕點點頭，不緊不慢的回答他：
“一百多年前，大越國就流傳一句話，叫做：千年的趙家江山，萬年的女中鳳凰。趙家自然說得是當今皇帝，而這個女中鳳凰，說得就是鳳家。鳳家是武將奠基，第一位鳳王就是史上第一女將鳳天皇！”
“鳳家的女兒，也成了整個大越王朝所有好男兒追逐的對象。隻是很可惜，傳到第三代，也就是鳳老夫人的手上時。鳳家嫡出女兒本是一對，長姐處處優秀可惜命薄，一場大病年僅二十四歲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