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表姐,你流血了
自從來到柳家,心地善良的表姐,一直都很照顧秦獸,怕他吃不飽飯,常常把自己的那一份省下來留給他吃。
所以這一巴掌說是打在秦獸臉上,其實就是輕輕拍了一下。
秦獸時常幫她砍柴燒火,擔水澆田,看在他每日都如一頭牛一樣賣力,柳軟兒自然舍不得打他。
可一個大姑娘畢竟臉皮薄,褲子破了哪裏還有臉見人,更別說還要走十幾裏山路回家,路上要是被別人看見,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山裏人平時沒什麽消遣,除了**那點聊勝於無的破事,扯個東家長西家短,搞個花邊新聞就算娛樂項目了。
秦獸從小就領教了什麽叫人言可畏,他父母雙亡,不但沒得到大家的同情,還被人說成是災星轉世,克死了爹娘,誰挨他誰倒黴。
這個年代,女孩子把清白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
光他知道的,就有好幾個姑娘,被長舌婦汙蔑後想不開,跳河或者喝農藥結束了如花似玉的生命。
所以他不想表姐也被人說三道四。
“表姐不要擔心,一會兒我把汗衫脫了給你係在腰上,這樣就不會有人說閑話了。”
說著秦獸麻利的脫掉了汗衫,露出略顯瘦削卻結實健壯的胸膛。
接過秦獸遞過來的汗衫,有些濕漉漉的衣服上,雖然有些汗臭味兒,卻也彌漫著濃濃的男人氣息。
雖說與秦獸同在一個屋簷下,柳軟兒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脫成這樣,不免心跳加速,小鹿亂撞。
柳軟兒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把汗衫又遞給了秦獸,“姐沒事,衣服你還是穿著吧,太陽毒,別曬壞了身子,天快黑了咱們再回去,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脫都脫了再往回穿,顯得秦獸多沒誠意,他用力拍了拍自己黑黝黝的胸膛,“糙男人哪有這麽精貴,再說了,表姐把我照顧的像牛犢子一樣,就算被太陽曬三天三夜我也能吃得消。”
拗不過秦獸,柳軟兒隻得站起來,把衣服係在自己腰上。
就在柳軟兒起身的一刹那,秦獸突然大叫一聲:
“血,表姐你流血了!”
就在柳軟兒跌倒的石頭上,確實有一攤鮮豔的血跡,甚是刺眼。
“快躺下,我看看傷哪兒了。”來不及多想,秦獸趕緊就近將柳軟兒放倒在附近鬆軟的草地上。
透過褲子的破洞,他終於發現,血是從表姐大腿根流出來的。
“表姐快上來,我背你下山找大夫去。”說著,秦獸拉著柳軟兒的手,就將她鬆軟的身子,往自己後背上拽。
秦獸急得滿頭大汗,汗水流到後背,將柳軟兒的衣服都浸濕了,使她柔軟的身體,跟自己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感受著柳軟兒滾燙的身體,秦獸心急如焚。
世上就這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了,他可不想柳軟兒有事。
或許是失血過多,柳軟兒臉色慘白,可嘴上一直說著,“我沒受傷,養活幾天就好了,不礙事的。”
出了這麽多血,哪裏會沒事,“表姐,你別心疼錢,就算砸鍋賣鐵我也要把治好。”秦獸知道表姐是心疼錢,所以才不願意去看病。
“秦獸,女人跟男人不一樣,長大了每月就會有那麽幾天不舒服。”柳軟兒臉色潮紅,如果不是看秦獸太擔心,她都羞於啟齒跟秦獸講這些。
“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哪裏不一樣?”秦獸一頭霧水,他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強脾氣,“你就是故意騙我,就算不舒服也不應該流血啊。”
......
哪裏不一樣,柳軟兒心想,總不能脫光了讓他看個明白吧。
但是說又說不明白,她也不好意思說明白。
也不能怪秦獸什麽都不懂,他父母死得早,學也沒上幾天,天天在大山裏與花草樹木打交道,根本沒有途徑了解男女之事。
別說碟片視頻之類的電子產品,像什麽電唱機、DVD,聽都沒聽說過,那都是城裏人玩得起的東西。
柳家就兩樣家用電器,手電筒和收音機。
手電筒是晚上起夜用的。
特別是冬天,如果不拿手電筒打著光亮,很容易掉進旱廁,輕者沾一身屎尿,像孩子和老人掉進去都容易被淹死。
另一件電器收音機,基本被舅舅柳疙瘩一個人獨霸,不是播放新聞就是聽評書。
還把聲音開得賊大。
秦獸聽的腦袋疼,所以一旦舅舅打開收音機,他就借故拉著表姐去山林深處躲清靜。
其實秦獸跟表姐最愛聽的是歌曲,一個女聲唱的,“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開在春風裏......”
就是不知道歌名。
但那種柔美的像蜂蜜一樣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心頭甜甜的,就連幹活也更有勁了。
秦獸曾經試圖找到那首歌,可還沒撥弄兩下收音機,就被柳疙瘩一句“別亂動,弄壞了你又賠不起,你小子思想不健康,就想找那臭流氓愛聽的東西”,輕易就將他打發了。
沒有了解的渠道,以至於都成年了,秦獸還不知道男女有別,別在哪裏。
多虧了表姐柳軟兒有親娘指點,所以對於這種事才沒表現的如秦獸一樣慌張。
看著秦獸如此關心自己,畢竟是一片好意,柳軟兒也不好意思拒絕,“你要真想幫我,晚上去村頭代銷店給我買一斤紅糖,我喝了就好了。”
“好,既然紅糖管用,回去我就給你買。”
盡管沒問出男女有什麽不一樣,也不知道表姐為何每月都會出血,但當聽說紅糖可以治柳軟兒的病,秦獸還是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看著柳軟兒臉色如此蒼白,秦獸還是不放心,“表姐,你疼不疼,要不你坐這邊休息,我自己趕山就行了。”
看柳軟兒的表情就知道,要說不疼那是騙人的。
“確實有點疼,那我就坐這裏歇一會兒,你也別太累,真找不到人參,回去我跟爹爹說。”
見秦獸如此善解人意,柳軟兒就依他所言,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秦獸點了點頭,安頓好了表姐,他開始繼續趕山找人參去了。
“救命啊,快來人啊,秦獸!”
可就在他剛拿起家夥,正準備趕山,就聽見了呼救聲。
“是表姐!”
秦獸立刻丟下索寶棍,發了瘋的向柳軟兒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