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法製咖(90+91+) 郡主仁厚溫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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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郡主已從這位公爵夫人的事跡中品出了她的行事作風——從父子局開端以柳色父子慘死到現在牽連索羅大親王並公然劍指凰夜闌, 要麽不出手,要麽出手就徹底,不死不休, 不留後患。

她知道索羅父子也是此人目標。

“是嗎?挺好的。”扶川的反應很淡,好像也不太在意的樣子, 權看此父子如路人,天都郡主今時心態跟當初笑看她與斯巴達克斯的對談PK又不一樣, 那時是以招攬的心態,現在卻跟她父親一樣認定對方未來也是大親王, 將來至少與她持平權位,那就是血親同夥, 是最穩定的關係, 她自然上心一些, 用自己的權限打開了眼前基因池的門,帶著扶川進去後,忖度一二,她說:“以我對凰夜闌跟索羅父子的了解,首先凰夜闌一定會封鎖你的上升階梯,以你的成績進入中央學宮是必然的, 學宮沒有提前特招你們這些總積分上7000分的人,也不過是需要進行二次篩選。”

“二次篩選?”扶川這次感興趣了, 但目光從巨大遼闊的黑暗空間,攀沿過紫玉地板, 望過一根根超稀有合金柱,最終落在眼前巨大高聳至邊長八百米的四方鳳凰玄壁。

玄壁之下,有一個連接玄壁的四方池子,這個池子邊長十米, 相比玄壁很小了,格擋著一扇大氣的水墨畫扇屏風,半遮半掩。

玄壁上,漆黑如鏡,雕刻似天然之法,栩栩如生的萬凰來朝。

大氣磅礴。

“學宮招學,去年全國統招50人,另有特招20人,但學宮裏麵有一個存在名為赤耀塔,說是班級也不算,就是裏麵具為中央學宮曆朝曆代積攢下來的最優秀學生,進入的渠道隻有兩個,一,在每年的帝國高考中不僅名列前茅取得第一,而且這個第一的水平必須到達他們認定的超稀有標準。二,在進入學宮後,在學宮漫長的學習跟戰鬥任務中取得曆年宮內選拔屏蔽最優秀的名額,而後也被審查通過進入。我當年高考非第一,沒達到標準,排我前麵的那人進入了,次年經宮內選拔進入,冥棠首年也未進入,不過她那一屆也沒人進入,前些年她從南部回來,先入魂宮別院,就是學宮裏麵最巔峰最麻煩的那群人聚集的院係,大概率今年也會衝刺赤耀塔。”

“你們這一屆很特別,水平比我那一屆都高,必有人入赤耀塔,左右是在你們幾個人裏麵之中選。”

“凰夜闌也是赤耀塔成員,他太清楚它的厲害之處了,屬於中央學宮內的中央學宮,哪怕拖延你一年的時間也好,所以他一定會安排人狙擊你在這次武考下段中拿到第一。”

“因為你之前的布置,暗殺是不可能了,他自己也不方便出麵,所以我猜測他會選擇壓你的進步速度。”

扶川:“祖廟傳承池?”

天都郡主看她走到屏風後麵脫衣,哪怕隔著屏風淡薄剪影也可見綽綽身影,她避開了目光,拿出椅子在邊側陰影中坐下,回:“對,按照慣例,你過了檢驗審查後,就是真正的王族人,也會歸屬在天戾王那一脈,自有你的權限跟可得分配資源,其中的權限就包括祖廟傳承池的傳承次數資格,但因為他現在還是你那一脈的大親王,他肯定會先壓著資源在武考前不給你,至於傳承次數資格,他沒法壓,這個是自主的,到手了就是你的,但是!他可以通過在宗室內的人脈,以及索羅這些人的幫忙,讓族內其他擁有次數的子弟按照順序卡時間,一個接一個,不給你接受傳承的機會。”

她原以為扶川會生氣或者憂慮,沒想到聽到了這人驚訝後低低淺笑的聲音。

隨著這道聲音,水聲傳來,她入水了。

水聲瀲灩,聲若薄蕭過竹林。

“人入窮巷,必有狗吠。”

好損,但很入骨的評價。

都是一族之人,天都郡主自然也被罵了,但也理解這人的情緒——本來就對王族沒什麽歸屬感,又沒有從小培養起來的情義,若說對王族的敬畏之心,人家還沒回歸時就敢宰殺親王,骨子裏就傲著,怎麽可能回歸後就對其他族人懷有親近之意。

還有說白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死凰族跟所有高等氏族一樣,血脈越強,越講究尊卑,是從骨子裏潛移默化對其他不如自己的血脈懷有傲慢輕蔑的感覺。

如果沒被暗殺,早日回歸,她本該是接任親王位的一脈之主,別說這些次等族人,就是其他大親王她也可以等閑視之。

可見,她的心理姿態不需要調整,一開始就是天然的王族掌權者。

“不管血統多強,說白也是人族,是人就是社居生物,秉持聚眾成勢爭奪資源跟權力的天性,那些人,還是以後攀附你我的其他人,其實都大同小異,如今他們肯為凰夜闌做勢,來日亦可為你俯首。”

“時鏡,你不若先借你這個弟弟的手段,看看他們的水平好了。”

格局打開,其實也是好事不是麽?

扶川覺得這位天都郡主是個妙人,難怪蔚冥棠那樣的人都願意與之結交。

“你篤定我能贏?”

“凡是都有風險,就看我與我父王願不願意冒險——我們也看人的,時鏡殿下。”

還沒正統回歸,倒是一群人急著喊著她殿下,連這天都郡主都似調侃。

大概是前麵江時鏡的權貴享樂形象太深入人心了,人人都覺得她活該享受這權位。

扶川感受著池水對體內基因的透析,並未抗拒,隻平靜靠著池壁仰麵看著前方的萬凰玄壁,說:“索羅跟陛下的情義會對此事有何影響?”

她得判斷它的上限。

天都郡主:“陛下天性冷漠,從不會主動示好於人,但索羅這人...骨子裏有幾分諂媚,慣能伏低做小,哪怕前麵因為不斷犯錯被陛下責罰,也能在有點表現的時候舔著臉去求恩賞,這次他的兒子凰荊夜入了第四,他肯定會去求賞,保不準就給凰荊夜什麽好東西——凰荊夜等人從小生於王族,與你一比的好處是祖廟傳承次數都享受到了,壞處也是既然都享受到了,也算過了提升最快的階段,就算現在再給他次數,增幅水平肯定也不如你,但現在他們如果用上麵的方法阻斷你接受傳承的機會,他又用完手頭的次數...那麽對他提升最大的必是武體,他此前天賦集中於時間奧義跟星圖,對武體提升效率不如從前,保持在四武體的狀態,這次如果讓陛下賜下相關寶物輔助提升,萬一提升到紅武士,那就...不好說了。”

她以“不好說”結尾,未想扶川蹦出一句,“資質考才第四名,就能賜恩賞嗎?”

她沒多說,但天都郡主聽出了對方話裏那微妙的嫌棄。

而且語氣裏還有點克製的疑惑....這人不是在故意損人,她是真的驚訝且好奇。

嗯....天都郡主愣了下,下意識也有點羞愧了。

全國第四,很丟臉嗎?

好像是丟臉啊,畢竟這人放養在外,還沒回歸族群就輕鬆拿下了第一,還碾壓第二一千多分,高了第四兩千多分。

這麽一想,好像自家王族lw得很,包括自己從前拿了第二,也不咋地。

丟死人了。

換了別人,脾氣再好的天都郡主也得為自己族群挽尊,但對方是她將來最重要的兩大同夥之一誒,她能怎麽辦?

隻能慣著啊。

天都郡主從小到大第一次覺得如坐針氈,斟酌了下,來了一句:“狗吃多了屎,偶爾吃個巧克力,自然覺得香。”

扶川:“......”

倒也不必如此,我不是這個意思。

畢竟我現在也是王族人啊郡主殿下。

大家不必一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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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個聰明的小姐姐閑聊時,索羅倆父子出了宗室大院基因院,凰荊夜野心勃勃,把扶川視為最可怕的大敵,而他的大敵還不止一個,在他前麵還有其餘兩座大山,此時他神色凝重,跟索羅早已有了商量。

“我去王庭,你顧自去修煉,別的不用管,別浪費時間。”

“知道,我先去傳承池。”

索羅親王走後,凰荊夜亦去了祖廟那邊。

兩人身影離開,遠處林間玩耍的小童邊上來了一個貌美極致的婦人,從樣貌上看,跟扶川曾經認識的東柯謹有點相似。

她遠遠看了一眼,拿起通訊器跟自己的王夫說了幾句,後者輕歎氣:“索羅背靠陛下,又傾向凰夜闌,這江時鏡可不容易。”

“是不容易。”東柯王妃好似並不過分關注此事,但她素來智謀無雙,不言語,不代表未定計。

lv2的忠卿王好奇問她了,“你怎麽想的?是想我明哲保身,還是其他?”

東柯王妃不會主動且太熱情去指揮身為親王的丈夫為自己的謀略行動,她很懂男人的本性,哪怕她信他的深情,但她並不願意讓這種深情為不必要的控製權而受損。

所以她等他主動問了才委婉表態,“為當前安穩,不宜參與。”

忠卿王:“若為長久呢?”

東柯王妃:“那得看夫君您所在的派係跟凰夜闌那一派關係如何,也看您是要當閑散之人不涉爭鬥,還是搏一把,且衡量博一把失敗後的代價。”

左右權衡利弊而已。

忠卿王沉默片刻,他素來知道自己是個不聰明也是沒野心的,但所謂的沒野心也是從小察言觀色養出來的生存法則,哪有王族不上進的,除非安全感足夠,比如有索羅親王那樣得天獨厚的狗屎運,誰不想躺平?

他已是十分幸運,在權力傾軋親情淡薄的王族裏麵有真心相愛的優秀妻子,妻族也努力上進不惹事,還能幫他,又對他懷有嶽家親情,等於彌補了他在王族親情中的缺失。

若此,還有什麽不滿的呢。

但是.....他得為下一代考慮。

一兒一女,可愛聰穎,天賦在這一代王族幼兒裏麵也算拔尖,早就被人注意到了,如果將來得不到足夠的資源支持,要麽泯然於眾,要麽因為不甘而痛苦,最壞的便是被人利用——好像柳色那一脈被人驅使利用。

“我想,阿靈,我想。”

王妃微怔。

“我想讓我們的孩子像天都郡主那樣,當然,我說的不是像她那麽出息,至少要讓他們撐得起那份天賦。”

忠卿王可不敢比肩天都,但就是那個意思。

東柯王妃是感動的,感動之後,她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溫柔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將來如何,盡你我父母之心,但不必苛求,一路鋪好未嚐不是一種溺愛,讓他們自己奮進也好,所謂缺失,我覺得至多是父母之愛,跟資源權力其實沒太大關係,你看我家孩子就不會。”

這麽一說倒也是,一想到東柯兄妹互相扶持為家族經營且穩妥的樣子,忠卿王素來是讚賞的,甚至覺得這兩個小輩遠比大部分王族子弟要優秀——從心性來說,東柯兄妹絕對翹楚。

若是他的孩子像他們,那也是極好極好的,他心中壓力驟失,可還是有些猶豫。

“那....可是天都王叔都站位了,現在族內很不穩,因為都不明白他為什麽那麽明確——我們都知道凰夜闌得到了天權王的支持,五大超級親王裏麵,凰夜闌自己占了天戾王一席位,雖然不穩,但也算半個了吧,天權王是五王之首,天都王支持江時鏡,棄血王素來不管事,現在就看天端王怎麽選....據我所知,他雖跟凰夜闌不和,卻也未必會選江時鏡。”

東柯王妃:“不是未必,是一定不會選,因為對於他而言,礙於當年跟天戾王的仇怨,兩脈不和已久,誰成為下一個天戾王都會是敵人,但江時鏡顯然比凰夜闌更危險。”

忠卿王:“為何這麽說?我倒覺得凰夜闌這人品格不如江時鏡——後者雖好享樂,卻從不苛待他人,亦不作奸犯科,所為看似猖狂,卻都在法度內行事,不管是在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都如此,反而比貪心且自私的凰夜闌好很多。”

東柯王妃:“這些比較是下者所觀望的,因為怕受害其中,自然願意上位者寬厚大氣一些,可對於天端王這樣的五親王之一的權者,他寧願江時鏡跟凰夜闌一樣有明顯的性格缺陷,但她沒有,這個人的心性太完美,幾不被任何人影響,執行力很強,也擅長利用局勢,預判人心,這種人最為麻煩,就像是另一個天權王,所以他們不可能願意讓江時鏡上位,反而會幫凰夜闌。”

忠卿王如醍醐灌頂,一下子就清醒了,這麽一算,江時鏡不是輸定了?

那他更沒必要摻和了。

“那.....”

“但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

東柯王妃:“你猜天都王為何站位?一是因為他不詳棄血王無子嗣,一身輕便,他得為天都郡主計長遠,因為他那一脈跟天權以及天端都不和,這是不可逆的風險。二是不管江時鏡輸不輸,他摻和了,就能大概率保她不死,哪怕天權王跟天端王以及凰夜闌聯手,也不可能強殺他庇護下的江時鏡——因為江時鏡太聰明了,不可能像柳色那樣犯錯上套,不會露出法規之外的破綻,要殺她隻能非法暗殺,那就等於給天都王遞刀子,足夠他利用此事強殺另一個大親王。隻要她不死,以她的天賦打底,入學宮,入赤耀塔是必然的事,未來絕對超過凰夜闌,當一個人的力量強到一定程度,所有人都不願意她繼承權位,當權位亦會如榮耀降於她身——因為陛下從不苛待對帝國有用之人。”

“權在陛下手中,誰強,誰就贏。”

“一場高考算不得什麽,在這兩姐弟的爭鬥中,最簡單的結果就是——隻要江時鏡子活過一年,入赤耀樓,權力就歸屬於誰,一年後,凰夜闌必死無疑。”

所爭的還是時間。

這是聰明如東柯王妃截然不同於其他王族的破局看法。

她猜測凰夜闌也知道這點,所以急了,不顧一切利用當前人脈也要壓製她,先拖她一年,再在一年中勾結中央學宮內的其他天才去壓製她,阻她入赤耀樓。

但她還沒有說另一個原因,一個驅使她內心支持丈夫入局的想法。

——她始終覺得帝王對索羅親王的優待就像是一個男人麵對心愛女人無上限的放肆....色衰愛馳,終有盡時。

天子未必無情,但情愛永遠淡於帝國大業。

而一個年少有為的強勢天子不會願意讓天權王、天端王跟凰夜闌三王形成穩定的三角權力。

尤其是他優待多年的發小竟偏向這個小團夥。

這就是最大的隱患,像是一顆雷。

但這隻是一種隱約的感覺,她不敢跟自己夫君說這種事,因為揣測帝王心性是大忌,還不如讓憨厚老實的夫君保持天性,對於帝王來說,這種族人反而是最好的,未來必有前途。

不過她也得確定這種猜測——就猜索羅這次進王庭,若是帝王賜下對凰荊夜的好東西,但又對索羅有訓斥跟冷淡之意,就說明她的判斷應驗了。

帝王在冷眼看五王爭鬥,但又不願意讓天權王他們看出來,所以一張一弛。

這是刻意的權術。

一旦帝王刻意了,那就.....很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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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索羅大親王作為帝王寵兒,出入自由權限,正好是下朝期間,撞見了正跟帝王議事完畢的幾個官員。

索羅客氣,對英閣老等人禮貌打招呼,英閣老曆經三朝,從來都是情緒穩定第一人,滴水不漏,但也觀察到索羅眼神瞥過自己身後的周琳琅,他心中冷笑,目送這人入宮廷,而後低聲跟周琳琅道:“此事已成定居,我這老烏龜皮厚,他不敢,也沒那能耐,但拿捏你還是有手段的,有時候我也鞭長莫及,你自己在意。”

“多謝閣老提醒。”周琳琅並非英閣老門生,且這位老頭看著威名赫赫,卻也從不搞門生那套,宛若兩袖清風,所以她知道這種提點沒有實質的政治關係,但有伯樂之義。

英閣老看她波瀾不驚,想到其已入戶部的真正老師,心中微哂:外人都覺得經過所為入閣入閣老門生或者諸權官門下的新銳才是朝堂未來主人,其實最可怕的還是從基層爬起來的。

因為他自己當年也是這樣的。

路數,手段,權術心性,拿捏人脈的本事,無一不缺。

柳色跟索羅這些人打壓三年也壓不住倆師徒。

他有預感:這倆師徒未來非同小可,是殺入朝堂的另一個江時鏡。

加上謝思懿跟蔚冥棠,一個北部四架馬車,這小小北部,什麽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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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索羅叩首在地,的確如天都郡主揣測的那樣諂媚又委屈討賞。

上麵的人斥了幾句,他繼續委屈....

還扔下了一封硯台,砸在索羅身上後,他低頭告罪。

一來二回,帝王看他腦袋滴血,似消氣了,讓他滾。

但索羅滾後,相隨的還有給其子的賞賜跟給他禁閉的責罰。

這件事瞞不住,很多人都知道了。

東柯王妃知道後,默默給了讓忠卿王入局的暗示。

富貴險中求,但這個險又必須控製在一個微妙的度上。

讓她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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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殿內,蒼白修長的手指放下鋼筆,五根手指略舒展,一邊瞥過指上掌控族群血裔信息的不死帝戒,族群王戒之首。

它反饋了信息——新入了血脈,確為王族子嗣,且血統極純正。

他動了動手指,戒指旋轉了半圈,眉眼掩在微暗的王座陰影中,後重新握筆處理政務。

他沒有留意另一隻手上的另一枚漆黑戒指,它的鏤瞳有細微的灰氣翻滾了下。

更不知道隔著一個時空,一個世界,一個宇宙。

遠在某處,某個現代都市郊區,山林秀美,外麵冬雪漫漫,素裝銀層蓋牆頭,院內草木盡寂寥。

書房內,壁爐燒了暖光,從老者臥室測完身體數據,穿著黑色毛衣的女子緩緩走進來,關上門,拿起一張名單,打開虛擬遊戲賬戶細細看了一會,片刻後,她劃掉了一個名字。

“又一個死了。”

“死在遊戲劇情裏。”

“現實裏,這個人早就死了,死在你之前.....”

但這個名字跟外麵的名字並不匹配,隻是各方麵匹配。

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查這個的呢?

手指捏著名單,她站在窗下,看著外麵紛飛的雪層,她的眼像是一座雪山,似融非融。

卻被黑夜吞沒。

雪光照人,窗後女子身姿修長曼妙,光影半遮掩江,氣質清華幽遠,是月下山頂孤尖的一抹血。

她自語,無人答,那個“你”並無在風雪夜中予她回應。

不再似以前了,總予她回應,給獨一份的偏愛。

更不會在她年少赤腳奔跑於尖銳石子路的時候飛奔而來將她抱起。

再不會了。

她低下頭,月光降於身,散於寂寞。

但隱約照耀了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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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池中,天都郡主看到了玄壁光輝攀爬,好像新的血液注入雕塑脈絡之中,刹那讓玄壁之萬凰景象觸生翱翔之輝煌氣勢。

她忍不住站起,一臉驚愕。

這麽純正強悍嗎?

就算是天戾王本人到此也不過如此吧。

這江時鏡難道完美繼承父輩血脈?

扶川不知其中意義,隻知道完事了,她從水中出,隔著屏風看到了天都郡主的細微肢體動作姿態,心中微異:看來江時鏡的血統很純正,純正到讓天都郡主驚訝。

這事影響僅此而已,扶川很快披上衣物。

門打開,離開基因室的時候,大門外,已有宗室安排的衛隊。

人數至少三千。

戎甲武裝,佩戴玄鳥麵具,不見麵容,手握長槍,氣氛森然。

王權之下,皆為兵甲。

其中一兩米高的英武將軍上前一步,手托托盤半跪而下,嘩啦啦,一群人全部跪下。

“殿下,歡迎您回歸族群。”

“榮耀將歸於您之手,權力已至。”

扶川看到將軍手中托盤上的族徽,伸手拿過,綁定了。

同時,基因院中的玄壁所在衝霄而起一道血紅光束,破空入雲,曜日千裏。

宗室大院所有王族成員驚愕,齊齊飛起看去,也有林間的家眷驚疑不定。

這....

扶川身後,天都郡主陷入了沉思。

中央學宮,王庭,核心區最核心的權力部門,這個範圍內的所有人都看見了它。

也包括大學區內所有頂級大學,正在報考跟谘詢的考生們,其中不乏剛跟扶川一起高考過的那些人,他們都看到了。

王庭廣場上的周琳琅微仰麵,聽到一些老臣感慨中帶著些許疑惑。

“不死凰玄壁,若有高血統核心成員出生洗禮或者回歸既會昭告天下,但這麽大動靜的,這麽多年也就棄血王加入五大親王之位那一次。”

“奇怪。”

“這新回歸的親王之女怕是被玄壁默認有堪比其父之王勢啊。”

“這是我朝之幸。”

非攸關利益,自然是幸。

攸關利益者,未必。

索羅親王剛到祖廟,把帝王欽賜的獎勵交給凰荊夜,倆父子就看到了這一幕。

凰荊夜心態穩了下來,“父王不必擔心,凰青末以前血脈遠在我之上,如今差距已被我壓縮沒那麽大,事在人為。”

這種人為也包括索羅親王的恩寵所得好處,基本都用在這個最有前途的兒子身上。

“我不擔心,她被捧得越高,摔下來就越重,天端王原本可能還有些猶豫,現在絕不會搖擺。”

“我兒,陛下賜予大益於武體的天煞脈丹以及一顆王級寵武,這是你的機會。”

如果外麵的人知道這個賞賜,能嫉妒得滴血,畢竟這種獎勵逼格太高了。

所為恩寵極致也不過如此。

凰荊夜拿著兩個寶物,心潮起伏。

隻要他成功晉級紅武士,前麵三座大山,他何懼?尤其是跟他家結怨的公爵夫人,她必被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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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江時鏡的資料,你且看看。”神武家主把資料遞給神武無歸。

神武無歸卻是沒動,淡淡道:“她的過往不會固定,待考試時,進步必然極大,若提前對她下了定義,反而不利於比鬥。”

“在你看來,知己知彼反而無用?”神武家主挑眉。

“不是無用,是無趣,戰鬥是何意義,就是未可知的廝殺應對,酣暢淋漓。”

神武無歸這些話就像是神經病,但武癡都這樣。

神武家主有些無奈,按按太陽穴,“你有你的武道素養,隨你,雖然外麵的人都估計她的進步會被壓製,當前資質考積分雖高於你,畢竟缺乏時間。”

“然,族內分析她會去闖凰塔,畢竟天都王父女的態度很明確,一定會指點她破局,假若她通過凰塔得到傳承池權限.....時間天賦至高無上,你可有把握應對?”

神武無歸:“我說有把握,你是不是又要訓斥我過於自信?你是不是太閑了?”

神武家主:“......”

我走我走我走!

他轉身就走,後跟外麵等候的管家吐槽,“生了兩個叉燒,一個兩個從小到大都容不得我指點半句,我這父親當得半點滋味都沒有。”

老管家:“.....”

這種話您出去說會被打死。

大兒子當世妖孽,在中央學宮乃三巨頭之一,

二兒子也有鼎盛之勢。

還想怎麽樣?

另一邊,凰青末,什刹羅葉等人那邊也各有反應,但很快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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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給扶川的衛隊經過天都王的檢測,杜絕了期間被某些人安排探子的可能性,兩父女今日對扶川不論是信息情報還是實質幫助都很到位,其餘的就不必了。

衛隊護送扶川到了宗室大院歸屬她的住所。

宗室大院範圍超大,是一個超級宗族,住著所有血脈族人,越往核心的住所就意味著越強的地位。

這就相當於帝都一環二環.....

LV1五大親王所在自然在一環內,被譽為五大王府。

基於兩姐弟的關係很尷尬,宗室倒也沒腦殘到讓扶川住進天戾王那一脈的王府駐地,所以在天都王附近擇選了一院落。

古木蒼院,華竹似海。

三千衛隊,三百仆人,還有單獨的一個醫療小隊,以及統管這些的一個管家能聯係到帝國內所有商業跟公共設施權限。

等於說,帝國之福利,她可以一個指令就到位,所有銀行跟拍賣行都得為她隨叫隨到。

權力真的是一個好東西。

管家帶著扶川進屋,沒有傻到為她介紹占地五千畝的府邸的構造跟禁製,畢竟以他這位新主人的能力,一個念頭就能洞察所有。

他隻是介紹相關王族設定。

“府庫那邊需大院下放資源,殿下您缺失了32年的資源,所有資源都會補上——按照以前的規矩,所有回歸族人其實都隻發當年外加3年的補償,但您不一樣,宗室對您很看重,所以給了所有年限一並補償的權限,在族徽那邊已有記錄,還有其他權限您一觀既明,比如祖廟傳承池的次數,而府內禁製分兩部分,一部分是斯巴達克斯為王族特指的智能輔助係統,一部分是大院整體禁製核心分化到每個府邸之中的獨立小禁製群,由族徽操控,一旦您這邊出事了失去了操控反應,大院禁製係統會自發接管,確保抵禦危險。”

至於資源什麽時候發放,這不是他能管的事。

管家,隻能管家,他的一切都隨主人而定。

扶川早就知道這一筆資源現在拿不到,得等武考下段後,“那裏就是凰樓嗎?”

扶川站在簷下,眼下垂掛的凰鈴隨風發出清脆聲響,這是銀耀級的寶物,一個王府三百多個,垂掛著,它能聚攏元素。

這裏的元素濃度是北部的一千倍。

一千倍,這是什麽概念?

扶川現在是壓著體質的吸收速度,如果放開會頃刻間形成元素風暴。

她看著的地方在湖泊對麵,那是一座島,宗室大院中心島,島上的花草樹木顯然比這邊更古老,她的瞳視甚至看不透裏麵的虛實,隻看到有一座廟宇、一座高樓跟一座高塔。

祖廟,凰樓,凰塔。

“是,祖廟凰樓跟凰塔都在那邊,殿下您當前無宗室職位,不然就可以入凰樓參悟族群傳承了,但凰塔那邊可供給王族成員衝刺血脈能力,不死跟時間兩種天賦類別,隻要衝刺到一定層次就可以拿到獎勵。”

扶川知道凰樓跟凰塔,是天都郡主提醒的,後者服務到位,直接給了她一個破局的建議——想要成功去祖廟進行傳承,隻能通過凰塔。

她低頭看族徽上備注的傳承次數。

資源這些可累計32年全給,但每年一次傳承次數沒有,估計天都王的提議被天權跟天端兩人給駁回了(凰夜闌被調查,沒決議權了)。

LV1子弟每年一次,lv2的兩年一次,LV3的三年一次....以此類推下去。

現在一共隻給了她3次。

但這3次現在她也沒辦法享受,那邊肯定被凰夜闌他們控製了,不過天都郡主說傳承池分兩個池子,一個是正常的血統權限分配次數能進的池子,還有一個是凰塔獎勵的次數。

凰塔的獎勵隻有兩個,一個凰樓參悟,一個祖廟傳承。

她沒有別的路可選。

但什麽時候去,怎麽去,用哪個身份去是個問題。

她猜此時的凰夜闌未必想不到她會去衝刺凰塔,那麽,他一定會連這一步一並封鎖。

她需要有人幫她,但不能是天都王那邊的人,因為凰夜闌必然已經鎖定。

那就挑一個....可以願者上鉤的時間。

扶川翻看起族徽中記錄的宗室規則,其中有一條......

——綁架罪。

她查看的時候,管家就站在邊上待命,不過他此刻心中想著:外麵都說這位殿下以前就名聲不太好,貪歡享樂,冷酷刁鑽,手段毒辣,今日看來不會啊,還挺端莊優雅氣質斐然,脾氣很好的樣子,這世人果然是以訛傳訛,搞不好是嫉妒呢。

此時扶川看了大概的規則,想了下,給管家下了第一道命令,“去找來這些年來王族內部罪案判刑案例給我瞧瞧。”

管家:“?”

扶川:“我看看哪些是死罪或者抄家滅族的大罪,以後小心些。”

她甚至不說避開,隻說以後小心些,擺明了是“非要幹但不讓判”。

她真的,我哭死。

法製咖啊這是。

管家:“.......”

忽然想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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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島很奇怪,裏麵有禁製封禁,別說飛渡了,瞬移都用不了,完全被壓製了。

人到了湖邊,就跟普通人一樣,扶川知道這是為了避免王族內部人員在中心島發生衝突以有不必要的傷亡,也是為了杜絕外敵侵入,如此可壓製傷害。

湖上有渡船,扶川坐船的時候,瞧見其他王族成員也上船了,似是幾個妯娌或者女眷帶著年少兒女前去。

這個時間點是這些王族子弟下堂吃過飯的時候,勤懇的會跑到中心島那邊野外修煉,或者衝刺凰塔。

每天練一練,積少成多。

看到是扶川,這些人都有些尷尬,但他們是LV2跟LV3的,必然要跟她行禮。

扶川冷淡,簡單過了下禮就不管她們了。

好高傲。

王妃們老辣謹慎,對此並不表態,也不會犯蠢到對此表示不滿,隻內心拘謹——這位可不是善茬,怎麽就跟她遇上了。

她們也不忘觀察自己的孩子,擔心孩子心性不行,對此記恨或者忍不住挑釁,如果是這樣就太蠢了,得及時掰正。

柳色那倆兒子可是前車之鑒啊。

還好,在場少年少女目光在扶川身上掃過他們,在一婦人臉上逗留了下。

有點眼熟。

東柯家的那位啊。

扶川忽覺得自己運氣又好了.....不過聽說這位王妃聰明伶俐,端看東柯倆兄妹又覺得何止聰明伶俐。

七竅玲瓏之人。

這樣的人如果等下還能撞見她,那就是雙向奔赴的刑法。

她會更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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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岸,扶川直接走了,讓這些在外麵威風八麵的王妃們齊齊鬆一口氣。

“母親,她就是新來的郡主大姐姐嗎?”

在這一代,江時鏡比天都郡主還大一點,是要被叫大姐姐的。

“對,她很厲害的,你們以後要尊敬她。”

“她好漂亮啊。”

王族就沒醜的,但....

“你們天戾王叔那一脈當年就被譽為五大親王第一美。”

“而且這位姐姐的母族有精靈血脈呢。”

越說越酸。

你看看這才叫王女,姘頭美人成群,名義上的巨富丈夫久不回家,給錢給人爽歪歪,又不用生娃帶孩子,還疊滿資質跟美貌buff,這世界層差怎麽辣麽大!

東柯王妃聞到了強烈的酸味,雖然她有愛情滋養,遠勝於這些虛守空門跟丈夫相敬如賓的王妃,但怎麽說呢。

作為一個女人,她也吃了一顆檸檬。

說起來,王妃們關係再好,哪怕是一個陣營的,在兒女前途上也是有競爭的,就好像現代地球某些姐妹們都有高考的孩子。

你女兒考清華,我兒子上北大,她兒子落榜搬磚。

這還怎麽聯係感情?

我也沒法當麵高興啊。

所以還不如分開,我兒考什麽成績,你們自己看榜單,自己打聽,左右我不能當麵讓你們知道。

秉著這樣的社交智慧,這群王妃一上岸就分開了。

然後東柯王妃帶了兒子跟仆役護衛們走上了小路.....走著走著,忽然瞧見林中有一人也在走這條路。

看到了。

小世子天真,臉紅紅,“媽媽,是那個姐姐。”

東柯王妃眼底隱晦,微微一笑,“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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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先去了祖廟,果然人爆滿,子弟無縫銜接,壓根沒有讓她接受傳承的空閑。

負責管理此處的王族人員表情尷尬,眼神閃躲,扶川也懶得跟他們計較,直接去了凰塔那邊。

負責人立即發了信息出去。

——她去凰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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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塔這邊,扶川剛遞交權限,要選擇一個房間。

叮,提示房間滿了。

“抱歉,殿下,您所選的房間已經被人選了。”

扶川:“那我選這個。”

“抱歉,又被選了。”

倒不是對方故意操控,而是不管扶川選哪個,在凰塔內都有王族子弟選中它。

人,對方不缺,凰夜闌這些年拉攏的人+索羅親王那邊的,外加天權王跟天端王,可以王族裏麵中立跟傾向於天都王跟扶川的那些人占比隻有25%。

剩下75%都是對方可驅使的人脈,不過凰夜闌被案子拖住,他那邊要被壓製,那也剩下至少60%的人可調度。

這是很可怕的數據。

扶川盯著對方半響,又瞥向周邊比往日多了很多的子弟,好像都忙著在今天修煉衝塔似的。

她麵無表情,轉身走了。

走出去的時候,跟一個少年擦肩而過。

這個少年是忠卿王的長子,十二歲,英氣白淨,到那邊後就拿出族徽確定身份....

這裏的人眼睛很毒,而且今日負責審查的人明顯比往常多且更強,謹慎確定身份是本人後才放行。

小世子年輕,似乎沒注意這些。

“我選不死天賦測試。”

“好的,小世子殿下。”

“這個房間有的,您把族徽放上去既可綁定使用。”

小世子重新拿出族徽綁定,然後房間陣法打開了。

數據上傳,這邊負責登記的人愣了下,忽然臉色大變。

“族徽身份編號不對!”

“你不是忠卿王世子!你是時鏡郡主!!”

這人嚇死了,公鴨嗓子都出來了,整個大廳的人都聽到了,一群人目光齊整看來。

小世子樣貌變化,變成了剛剛離開的新熱乎郡主,這人一臉平靜,“堂堂王族,這麽沒見過世麵嗎?法律規定來這裏的人不能擬態變化?”

一人銳目上前:“可你使用的是小世子的族徽!”

“我跟他借的,借的時候很禮貌,族規裏麵沒有明確規定不能在審核時用同族的族徽過審核——因為在今天之前本來也沒有審核這一關,隻強調在入塔所用族徽必須是自己的。”

“我剛剛用的就是自己的,有問題嗎?”

臥槽!

登記人漲紅臉卻無言以對,而審查之人也是王族之人,目光銳利,果斷帶人上前,“你必是搶了小世子的族徽,你違法了族規,還請配合調查,來人,給我拿....”

這人因為是王族成員,又拿捏了扶川的錯處,又有後台撐著,自然底氣十足,一聲令下就要命令凰塔的守衛把扶川包圍起來,不讓她進房間,結果這人手剛舉起。

啪!

被某人傷害刻度達到9萬的一巴掌把腦袋煽斷飛起了。

斷頭噴血,頭顱砸牆。

邊上眾人不管是守衛,還是登記人員,還是在場的王族成員都噴了一身的血。

她站在血雨中,轉了下手腕,冷然道:“非定罪,也敢抓我,以下犯上,什麽東西!”

“一群蠢貨,出去好好查,查清楚了再來抓我。”

“我先衝塔了,希望我出來的時候,你們能查出結果。”

她抽了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手,管自己進了房間。

凰塔的鎮塔強者,一個沒動。

因為按照法規,她現在的確沒罪,那誰敢動?

他們不需要站位,也沒人能驅使他們,隻按規則行事,一旦有了偏向對這位最近引起風波的新郡主動手,讓陛下知道了,那就有被五大親王腐蝕的嫌疑....

他們年紀大了,門兒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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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一片血,斷頭的人虛弱得操控不死凰血脈恢複,其他人也反應過來急忙救他。

眾人好不容易幫他把狗頭安上,心中惶恐,但麵目猙獰,“查,馬上查!通報諸親王!”

她一定有罪!

等她被抓,他一定要讓索羅親王為他討回公道!

凰塔強者如雲,執行力超強,不到三分鍾就鎖定了島上通向凰塔的小路某一處。

但他們發現這裏的監控消失了,隻找到了一群被打暈的仆人。

王妃跟小世子失蹤了。

綁架,搶劫!

“還有謀殺!”

“搞不好王妃跟小世子已經被殺。”負責人記恨著,直接把罪名往上報,恨不得把事情鬧大。

島上的眾多王族又震驚又惶恐:這新郡主是要瘋啊啊啊啊!

第一天就開廝,動作還這麽大....

忠卿王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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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中,管家正在對仆人們做安排。

思想動員是要有的,俗稱洗腦。

不知道是不是缺什麽就要什麽,管家說著自己內心的某種期盼。

“郡主仁厚溫善,美德如玉,待人也好,且謹言慎行從不逾距,大家要秉持郡主的教誨,絕不可惹事,給郡主添麻煩。”

底下的仆人們有些囧,郡主名聲太大,他們又不是聾子,怎麽覺得管家的思想動員跟佛前祈福許願似的.....

府邸的湖泊裏也沒養王八啊。

但也可能是他們想多了。

之前遠遠一看郡主,的確是美貌與氣質並存,絕代風華之瑰寶。

“有這樣的主子,是咱們的福氣。”洋洋灑灑一千字的洗腦之後,管家以這句結尾。

剛說完,府邸被王族執法隊上下左右烏泱泱一片全包圍了。

管家跟仆人跟衛隊:“?”

佛祖顯靈了?可是天為什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