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罪犯(70+) 這老男人好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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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電梯終於到了。
它剛停下,扶川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狗頭公子忽然開口,用極涼薄又富有偽善氣質的嗓子問她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很突兀,又恰好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木姑娘,拋開你丈夫的事不談,不知道你對自己的精靈血統是否了解,原諒在下失禮,實在是太好奇了,畢竟精靈一般也看不上普通人族的,料想,你的出身一定非同凡響。”
他提及的“出身”觸碰到了他那邊的人,以及江家這邊的人對公爵夫人生死的猜疑,但他們也不知道拋開這個身份之外,還有別人有另外的猜疑。
本身在電梯裏的也沒幾個傻子,這個問題一問,就好像撕開了某種隱秘一角。
就看露出的這一角是不是破綻,以此決定要不要直接撕掉所有。
呼嘯的人沒搭腔,船醫偏頭,在焦灼隱晦的眾人目光中貢獻了自己微不足道的一道目光。
其實,她也挺好奇,這人會怎麽編呢?
如果一直弄虛作假,偏偏別人認真了,你還是弄虛作假,那就很可疑了。
扶川想都沒想,直接回道:“拋開事實不談,爸媽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
她是一點都不介意自己可疑啊,一條道走到黑了是吧——這條道叫做胡說八道。
狗頭公子:“是嗎?那你在哪裏長大的?”
沒完沒了了?這麽試探有意義嗎?
而且用瞳術窺探我的人也太多了吧。
扶川:“在無數愛慕者的心裏長大。”
蔚冥棠忽然想抽煙,這種不要臉很像,但那人不太會搞男女愛慕之事,難道是故意反其道而行?
狗頭公子:“?”
其他人:“......”
瘦不了了,瘦不了了,她真的油到讓人心髒肥胖。
狗頭公子也是抗性強,硬生生抗住了,迅速平靜問:“都有誰?”
你要胡說八道是吧,那我就陪著你胡扯。
扶川也是對這人無語了,這都不撤退,還問?不就是想利用別人來試探我,讓我暴露?
她就說道:“不知道,他們都怕我有心理負擔,總是在不經意間出現在我身邊,壓抑著愛意,默默守護我,可能有時候站在我身邊一群人看似對我視若無睹,其實都在偷偷觀察我,審視我,試探我,生怕我注意不到他們似的。”
一間電梯二十號人,本來就有一大半各懷心思窺視她,觀察她,包括蔚冥棠,被這人這麽一說,當時就.....
氣氛忽然就再一次死寂了。
萬姒這些人一方麵想看看她,確定她是不是神經病,但又怕“不打自招”,於是紛紛轉移目光。
此時此刻沒有一人看她。
更可怕的是這人還歎口氣,補充說:“可愛情是那樣的真實,怎麽掩飾得住,我為什麽出軌,就算因為愛情就像是掛在蘋果樹上的成熟蘋果,摘下了就得負責任,不摘它就會爛掉。”
狗頭公子還能說什麽,隻能保持禮貌而不失優雅的微笑,但皮下的猜疑跟算計就不為人知了,而且他還會去觀察別人的反應,結果發現好像沒人對這個精靈寡婦感興趣。
他不動聲色看向江月初,隻看到江月初在觀察蔚冥棠。
顯然,比起這個滿嘴順口溜一身市井寡婦氣質的木奈伊,他們對真正的天才更感興趣。
蔚冥棠忽然說:“所以你摘了?”
她竟對這個話題感興趣?江潮忍不住瞪扶川。
扶川:“沒,隻要我直接吃,不摘,讓它還掛在樹上,那我就不用負責任了,他也不用承擔落地的風險。”
這就是**出軌的文藝版說法。
語氣還很認真,略帶幾分感恩跟傷感,透著幾分海王的磅礴氣息。
“忽然有點難受,介意我抽煙嗎?”
不要了吧,你這麽油,再點一根煙,這個電梯要爆炸。
土土:“這電梯是不是壞了,怎麽還不開。”
扶川一怔,思索道:“難道是你們裏麵有人故意把它弄壞,就是為了跟我相處久一點?”
土土:“?”
狗頭公子臉色有些發白,再不敢吭聲。
沈棲溪此時心態有點崩:不太可能是她,不管是謝還是扶,這倆個人最避諱男女感情,在這件事上很有原則,基本不搞事,可這個感覺是真海王啊,而且海裏都是油,萬一她跟土土找錯人被攤上了,那就.....
我的媽,不行了!
叮,電梯門終於開了,一群人嘩啦啦全出去了,好像遇到了什麽可怕的鬼怪,倒是把大廳的人嚇了一跳。
電梯裏,隻有呼嘯五人加扶川還在,連蔚冥棠都走了。
扶川回頭看到五個人排排站,對她豎起大拇指。
牛皮!
這下誰還敢逼逼叨叨湊她跟前試探?風險太大了。
來,道友,先飲一杯黃油與我促膝長談。
魔法不一定打敗魔法。
但魔鬼一定能打敗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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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很多人,多是考生跟家長在大廳整理東西準備去考場,或者是在談事,往來人多,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來自各家的人馬已經等待著了,比如萬姒背後就有人。
扶川看到的是紫荊氏族的人,至少這些人胸口的徽章是紫荊花,被譽為南部三金之首的紫荊氏族,這些人看到萬姒後跟她行禮。
但萬姒並非紫荊氏族的人,除非......
“姒姒姐,吃過了嗎?”
脆聲響起,眾人轉頭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貴氣非凡的少年人。
十七八歲,高挑,唇紅齒白俊俏得很,那輪廓曲線清晰明雅,像是夏日炎炎沙漠中獨生的一株白楊,但眼窩幽深且鼻梁高挺,弧度漂亮得能蠱惑江南的孤雁越過滄海跋涉千裏,也要落它枝頭,與他共度每一個赤霞灼日的黃昏跟星辰落地的沙漠長夜。
“阿樹,你怎來這?”
“跟你一起過去,反正不耽誤這麽一會,你怎麽臉色這麽白?被什麽嚇到了嗎?”寧樹不忘看向其他人,微頷首致禮,就連蔚冥棠跟江月初這樣的天姿國色也沒有讓他逗留目光,隻是繼續看向萬姒,遞過一杯飲料,看著像是冒著寒氣的苦檸茶,少數人的癖好。
萬姒收斂了被某位寡婦嚇到的尷尬,笑了,接過杯子,伸手摸了下他的腦袋,然後跟其他人告別,兩人這才離開。
後頭溯流金跟聶戚風都看著她的背影,目光久久不能收回。
扶川聽到有些人在那盤算這倆人都還沒結婚,怎麽還沒聯姻什麽的,但也聽人說萬姒是寧樹母族那邊領養的孩子.....
她沒關注這事,更不在乎別人的兒女情長,隻是留意到酒店大廳屏幕上的通知。
上麵是來自異國媒體的報道,好像是他們那邊的留學生過來高考,他們那邊也是關注的。
不過沒有具體提哪些異國天才,可能是怕狙擊,但態度又很堅定,好像明確認為赤楓帝國的人肯定不如他們異國的留學生。
“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赤楓帝國的天才能否抗住我們帝國...”
扶川等人離開酒店,前往教育中心的路上,船醫忽然說:“相比異國那邊,其實異族的可能更麻煩些,我聽團長說,這次來參加的異族不少,比較強的有機械族奧音跟空羽兩族,還有美人魚族跟海棲鬼族....”
她羅列了好幾個強大族群,讓扶川小心些。
扶川應下了,不多會,他們到了南部教育中心。
本身教育中心很大,之前去的是登記的區域,現在是考核區。
高考雖然也在改革之列,但第一階段文考是絕對固定的,一直都沒變過,這次也一樣。
此時龐大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也分了好幾個區,不然就算這裏容納地下,人也太多了。
從地圖上可以看到整體的規劃,空中還有飛行機器人四處引導。
“本次文考區域以圓形分布,外環切割4區,是考生劃分考核區,而中心區是觀考等候區,不管是老師還是家長或者所有社會人等都可以進入,但要經過監測審核,確定肥通緝要犯或者危險人員才可進入,亦要登記身份。”
審核速度很快,從教育中心的大門羅列了上百個高聳的機械門人,它敞開著,上附有密密麻麻的機組設備,充分具備各方麵的掃描功能,可能還未了接底氣,外形有些還挺萌,比如龍貓,熊貓,粉紅豬等等,還會說話交流。
“喵喵,這位大叔,請把你的鞋子脫掉,懷疑具備持續釋放有毒氣體的有毒物質。”
“哼哼,這位小弟弟,請不要把你的鼻涕抹在我的門腿上。”
一般人對這些高聳強大的機械門人還是有敬畏之心的,沒敢放肆,唯獨一個......
輪到扶川進去的時候,正看到前麵的小女孩背對著站在一邊,雙拳緊握,咬緊牙根,一副自閉憤怒的樣子,而身邊一群家長圍著哄。
紅狗門人也有些無奈,還在重複說:“你身高不滿零點七米,可以免門票,我沒說錯啊,她為什麽不高興?”
殺人誅心啊,求你別說了!
邊上的護衛尷尬,“那大概是因為跟她同齡的小朋友都過一米了,可以收門票,她覺得受到了羞辱吧。”
這小姑娘顯是脾氣很大,但也太過可愛,不說家長心都要化了,旁人也都不急著進去了,留在邊上一起哄,眼看著要輪到自己了,前麵卻亂糟糟的沒法進去,扶川直接過去伸手就把這小女孩提到肩頭,然後走過門洞一掃。
滴。
過了。
“這不就行了。”
她把肩上的小女孩放下,然後跟呼嘯等人走遠了,留下後麵止哭的小女孩呆呆看著她的背影,但很快一隻修長的手從後麵撈起她,抱在懷裏。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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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區裏麵人自然還是很多,距離考試開始還有一個小時,已經有很多人按照自己的考試編號排隊等候進去,扶川在2區,“我自己過去,你們自己找個地方玩吧,等考完再來找我。”
這裏地方很大,光商店就不下五百家,吃吃喝喝都有,乍一看跟旅遊區似的,倒是讓一些等待考試結果的教育工作人員以及家屬有了去處。
“那不行,我們還是一起吧。”
呼嘯幾人過度熱情,扶川覺得不對勁,走向2區大門的時候狐疑看著幾人。
船醫:“不用懷疑,我們就是想看看你考不及格的樣子。”
三副:“哈哈哈哈”
扶川無語,不過這邊排隊的人可多了,因為時間還沒到,一條條長龍不盡。
“我代你徘,你跟他們去邊上坐。”大廚平時沉默寡言,其實還挺體貼的,扶川也不是第一次被這人照顧,聞言都不推脫,直接跟其餘五人窩在邊上奶茶店門口位置上一邊喝茶一邊等待。
太陽有點大,有點曬,太陽傘現邊上的人已經趴著睡著了。
她剛想戳人臉玩,就被船醫製止了。
她看得出來這人很累,按理說這幾天就算忙著看書,也不至於這麽累,除非她在幹既損耗精神又損耗體力的事。
恐怕不是看書。
不過好奇怪,明明醒著的時候是個張揚且多計靈活的人,睡著了,口罩下看不見樣子,但眉頭緊縮,反而顯是個多憂愁痛苦的人。
船醫一時沉思。
他們聊天的時候,忽然覺得不太妙,因為發現了浮空氏族跟江家的大部分高考生都往這邊走。
“不會吧。”
“這麽巧?”
雖然隻有四個區,但恰好跟公爵夫人在一個區,那概率肯定不高,結果還是撞上了。
船醫轉頭看好在在鬧騰世界裏還能趴著安靜睡著的人,暗想這人從一大早開始就這麽倒黴,也不知道考試會怎麽樣。
扶川是被船醫拍醒的,醒來後,她感覺舒服了很多。
精神疲憊感是最難恢複的,好在她資質好,睡幾十分鍾也足夠恢複最好的狀態,不過她先聞到了十分強烈的酒味,我的天,這酒濃度好高,她一抬頭看到了比睡前翻了十倍的芸芸長龍。
她驚了下,打量2區這邊的隊伍,“看來我運氣不好。”
“是不好,但其實每個區都差不多,3區那邊更慘,不僅紫荊寧氏在那邊,三巨頭也都在,還有異國組的大多數都在4區,異族分兩部分,一部分在1區,一部分在2區,你看那邊。”
船醫示意扶川看去,扶川一眼看到了南宮無侶跟江月初等人,但比起他們,異族才是最顯眼的。
那一座山.....
“巨人族?”
“是,巨人泰坦,這還是他們縮小後的樣子,也有三米多高。”
三米高的泰坦少年卻留著絡腮胡,他不耐煩站著等,排上位置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閑著無聊,又開始喝酒。
喝的肯定是他們自家族群自釀的酒,那濃度遠超人族正常的烈酒,酒精太強了,讓附近排隊的學生都開始醺醺然,好多人不得不閉息或者塞住鼻子。
有些人已經直接醉了。
趴著睡的扶川反而顯得沒那麽明顯,因為泰坦少年擋著,扶川也看不到前麵的情況,揉了下眼,拎著還省下一大半的檸檬水走過去了。
“辛苦了,我自己來。”扶川替換了大廚後,順手遞給對方剛買的清涼梨汁。
正好檢測也要開始了。
前麵的審查官已經坐下,一看,吖,還是那天的熟人登記官。
“9點開始檢票,注意注意,睡著的都給我起來,一個個遵從順序進去。”
前麵開始挨個進人,而高考文考終於要開始了。
2區一共5個入口,五條隊伍,檢票很快,拿參考證跟本人經係統比對下就可以了。
本來很長的隊伍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前挪。
大廚沒有走,在邊上陪了,順便跟扶川聊起剛剛排隊中觀察到的信息。
準確說,是給了一個名單。
扶川看著這份名單陷入思索。
1區:精靈族(神光精靈族1人),美人魚族(3人),機械族(空羽3人),巨獸聯邦(某族一人),海棲鬼族(3人),沈棲溪,趙旻林暮等人,南部往日排名4-7名。
2區:巨人(泰坦一人),機械(奧音1人),浮空氏族15人(五公子+九公子+三個其餘子弟),江家11人(江月初+江潮+另外三個江家小姐公子在其中),蘇幕遮,南宮無侶,黃徹(中部黃金侯之子)。
3區:精靈族(暮光精靈3人),三巨頭,紫荊寧氏(5人,寧樹在其中),地闕族(3人),南部往日排名8-12名。
4區:意靈帝國(7人),將夜帝國(15人)。巨獸聯邦(3人,來自三族,不明身份。),中部司山(第一省大政司司空之子),索菲亞(阿蒙科拍賣後老總之女)
“這些人都是我在排隊的時候聽他們議論最多的提防,聽人說,這個區劃分基本會持續到武考甚至資質考階段,所以你現在最先要跟2區的人打交道。”
這個名單可謂很詳細了,本身扶川一開始沒打算收集什麽信息,因為她早已決定這次高考不走策略路線,所以信息運用比較次要,提前知道會有什麽對手也挺好。
“多謝。”
“沒什麽,梨汁不錯,祝你考試順利。”大廚古板,不愛說話。
你看看,這才是人話,其餘幾個都算什麽人!
扶川一開始就蠻感激這個人,又帥又體貼做飯還好吃,話不多能辦事能提供情緒價值,這什麽神仙男人。
這種人若是放在她的世界,高低她都會推薦給自家閨蜜或者其他女性朋友,再如果性向不匹配,推給她身邊優質的男閨蜜也不是不可以。
其實早先她見到蘇幕遮就有這種心思,奈何蘇幕遮貌似禁欲,她又沒辦法回去,隻能歇了心思。
察覺到扶川的目光漸漸有光且似遺憾,大廚愣了下。
大概兩人說話的樣子太過自然默契,體型看著也分外相配,加上幫忙排隊什麽的,多少有幾分體貼浪漫的感覺,不少人都打量他們。
好巧不巧,隔壁那條隊更快一些,本來排後麵一點的江月初等人以及浮空氏族的人很快上來了,兩家族的人剛好把扶川這個位置包抄了,還有超過的駕駛。
江潮冷冷奚落幾句,說什麽:“還七七四十九天,搞不好10天都撐不住。”
對一個人的厭憎可能是純自然的,根本無法壓製,何況這樣的出身也讓江潮不需要壓抑情緒,所以這話幾乎是當麵說的,廚子抬眸,眼神犀利。
扶川倒是無所謂,廚子看了江潮一會後,正要離開,畢竟前麵就剩下幾個就輪到扶川了。
但就在這個關頭。
忽然過來幾個穿著官方刑偵部門製服的人,越過原本吵鬧的人群,隨著安靜下來的氣氛,走到了扶川麵前,背負槍炮的魁梧警長上下打量了下扶川,問:“你是木奈伊?”
這邊動靜不大也不小,本來吃吃喝喝的呼嘯幾人見狀都過來了,卻見拿警長拿出了一份資料跟調查令。
“現在懷疑你跟一宗案件有關,我們需要請你回去接受調查,還請跟我們走一趟。”
這實在意外,但呼嘯的人一秒頓悟:要狙擊公爵夫人參加高考其實根本不用暗殺或者其他武力方式,完全可以用其他髒手段“合法”阻斷其考試資格。
比如,讓她牽扯進一個案子裏,那麽司法機關根據刑案罪責高於高考權力的權限,可以直接提走她,先查案,再讓後者參加高考,如果案子複雜,牽扯程度深,可能三個階段的考試都沒法參加。
這手段有點毒啊,百分百是掌握權力的大貴族們擅用的。
不過是誰安排的?
船醫第一時間看向狗頭公子也就是浮空氏族五公子,是他?
但這人表情也有點驚訝。
扶川卻沒看其他人,隻打量了下這些警員,確定了其身份後,冷靜問:“因為牽扯到高考,先跟我說下案件本身,能在當場解決的就別拖到你們局裏去。”
她太冷靜,強勢,讓警員們有些驚訝,但領頭人是得到過某種暗示的,微微皺眉,冷酷道:“按照規定,你得跟我們.....”
這時候,其實是有人準備介入的,至少蘇幕遮跟沈棲溪都想過,船醫那邊都打算聯係呼嘯在官方的人脈了,但是....沒人想到那個登記官走來了,直接讓警長拿出調查令。
調查令上麵明確記錄了案件信息。
他一看,皺眉了,而警長也開口對扶川說道,“懷疑你跟三天前6點-淩晨6點期間的99宗□□案有關,根據現場遺留的監控,我們找到了你,需要對你進行基因檢驗跟身份調查。”
他聲音可不小,在場之人的耳力可忒好了,一聽,附近好幾條長龍都安靜了。
99...宗?
扶川:“?”
呼嘯的人:“.....”
這誰出的昏招,忒毒了,但真的很有效,真的。
船醫等人雖然很懊惱有人出這種毒招,但不得不說,這招把他們都逗笑了。
中心區跟桑酒坐在一起聊這些年精靈的蔚冥棠從2區那邊的播放屏幕上看到了這個變故,微微挑眉。
“我的天,這腎得爆炸啊,她果然不是正經人。”土土對這個大姐很有心理陰影,一再跟沈棲溪還有蔚冥棠表示這大姐不是好人,讓她們不要與之接觸。
“這姑娘得罪什麽人了吧,出手這麽毒,也夠損的,但短時間內很有效,如果她沒有過硬的後台,可能會影響考試。”
桑酒剛說完,那登記官就提議當場驗DNA測試,“現在設備發到,可以直接驗直接判斷,最好不要耽誤高考,我就在這,你們驗吧。
登記官強勢,警長也得給教育中心麵子,也怕事情鬧大引來一些高官關注,於是道:“我沒帶設備,畢竟按照流程是要提回警局再調查的,但我帶了足夠的監控證據,從法律上看,可以直接提走她,但既然考慮到現在是高考期間,未免冤枉她耽誤她的考試,我願意退一步,把她帶到教育中心裏麵先關押起來,然後等同事把設備送來,最多耽誤一個小時。”
“雖然肯定會影響成績,但這已經是我的最大讓步了,除非她能給出那段時間的不在場證明對衝掉我們的監控證據。”
這個局看著是個昏招,但顯然精心設置過,因為簡單,所以隻要在律法界限內,又有暗示過的某些司法人員堅持按規則行事,她就百分百要吃這個大虧。
一個小時,是她必須承擔的損失。
但別人考試一個小時可以拿到多少分?基本這一小時的成績可以決定日後的總排名——顯然幕後之人並不希望這位公爵夫人拿到高分。
但...這不像是狗頭公子的計策,因為他懷疑對方是公爵夫人的話,最好處理對方的方法就是在對方身份沒有顯露的時候把人解決掉,而不是現在通過這樣的案子把事情鬧大。
可是也不對,鬧大後,如果公爵夫人要證明自己的身份,就必須顯露身份,但問題是——很多人都懷疑公爵夫人非江家家主的孩子,那會不會她其實沒有繼承或掌握跟江家基因鏈相關的力量,就算精靈跟植物係能力是存在的,卻是非獨一性的,這世上自然存在其他半精靈掌握這樣的資質。
但前提是關於公爵夫人以前的基因數據也被銷毀掉了,沒有比對模本,事實出自江家基因鏈對比。
所以,如果她逼不得已自認自己的公爵夫人,那麽,他們再反推掉她這個身份,就等於二次謀殺了公爵夫人,可用金耀氏族包括在內的帝國高等宗法上對她進行冒領公爵夫人身份的指控。
名正言順抹殺她!
那反過來,假如她真的不是公爵夫人,當前這種方法也不會有什麽風險,因為不是公爵夫人的話,她對他們的威脅更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船醫想到這點,表情緊張起來,正要提醒扶川,卻見這人已經用左手一根手指扯下了口罩。
露出的這張臉讓大部分人看到後都愣了下,然後是極少數的人...尖叫驚恐。
起碼江潮跟幾個江家小輩都嚇得摔在地上,而浮空氏族的一些人則是被嚇得後退。
好像見到鬼一樣。
江月初站在原地,卻不是因為鎮定,而是.....呆在那。
其實她做過心理準備,但真正時隔三年再次看到這張臉,心髒還是劇烈顫抖了。
五年前她舉目無親,身無分文,連褲腳都顯得拘謹跟艱澀,卻看到了華衣美服美得近乎糜爛的江時鏡。
那時候,她覺得自己看到了權貴**前最終的鮮紅色調。
但現在,她覺得披著同樣色調的人,竟帶著幾分陌生的冷靜跟深邃感詐屍了。
但是,大部分人隻是被這個人這張臉所震,並不清楚其中意義,可是,有人嚇得尖叫叫了一根名字誒。
“江時鏡!!!”
“啊!夫人,是夫人!?”
“詐屍了!!!”
臥槽,誰?南部的人誰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睡,全場沸騰。
警長呆滯在那,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人群中,浮空五公子挑眉,嘴角上鉤,正要安排人進行下一步,比如進行這個身份的驗證跟推翻。
江家那邊已經沒有她的基因模本了,他很確定。
但下一秒,他看到那個寡婦問:“江什麽鏡,誰?”
她雖在問這個問題,手指勾著口罩在掌心摩挲,口罩被碾磨成粉,手腕上卻攀爬出一條咬尾的金麟蛇手環,上麵有著鬱金香的動人的花紋,它顫動著,釋放著金耀級別的力量。
波光涉及的地方,眾人體內的能量都被攪動,起了波瀾。
這個東西是什麽,南部貴族的人最清楚。
連登記官都知道。
“江氏祖傳兩大秘寶,金線曳尾鐲,南部最強十大金耀器之一,自前三代江氏高祖母馴服她後,時隔多代,無數江家血脈認主失敗,紛紛折戟,隻有這一代的江時鏡在七歲的時候就能成功繼承到它。”
“它,代表著江時鏡在鬱金香家族的代號——花下金鱗。”
所以,這個人就是江時鏡。
她活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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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個鐲子出現後,除了癡呆的江潮跟靜靜站著的江月初之外,江家其他人都跪下了,而浮空那邊人...除了兩位公子,其餘人也跪下,但浮空五公子兩人彎腰了,行禮。
“弟弟見過長嫂。”
扶川垂眸,細長的手指捏著桌子不緊不慢轉圈,覷著這個顯示謙卑的五公子,淡淡道:“什麽嫂?你的意思是,我嫁給了你們大哥是嗎?”
這不是廢話?她自己不清楚?
可很多人想起她若是活著,那肯定是從黑魂之森出來,而黑魂之森出來的人百分百失憶。
難怪啊。
她前麵的表現那麽奇怪。
“那自然是,嫂嫂可是忘記了?”五公子試探性問。
“你大哥多大?”
“額,35。”
“這麽老?那不太可能。”
這位新鮮詐屍的公爵夫人一聽對方年紀,就跟見鬼一樣,連連否認,“不可能,絕不可能,我不能嫁給這樣的老男人。”
船醫雖沒想到這人會突然暴露身份,而且手頭還留有這樣證明身份的寶物,但還是上前搭手了一下,“據我所知,夫人您32歲了,跟公爵還是相配的。”
她剛說完就被公爵夫人單手捂住嘴。
“你再汙蔑我的清白名聲,我叉掉你。”
“.....”
失憶的公爵夫人不複當年的可怕氣質,倒有了幾分接地氣的世俗感,看著好陌生,江潮忽然生了幾分勇氣,大喊道:“既然你覺得跟姐夫不合適,那正好退位讓賢,讓二姐跟姐夫終成眷屬,這才是你該選的路,正好你失憶了,家裏會為你安排去路的,現在還不快跟警方配合調查!”
這話一說,江月初表情都變了,正要看向臭傻逼江潮,忽然下巴微涼。
原來被眼前人用右手捏住了下巴。
五年了,又一次!
江月初呆愣住了,打死也沒想到這人明明失憶了,竟然又一次......
啪一下,她正要揮手打掉對方的手,結果這人主動鬆開了。
她轉了下手腕,若有所思道:“這老男人,好有福氣啊。”
江月初:“.....”
還來不及說什麽,公爵夫人就再次說:“反正我沒不是你們說的公爵夫人,這夫人你們誰愛當誰當,這東西是我撿來的,還你們!不然就給你們當新婚賀禮吧。”
“省的你們繼續派人意圖叉掉我。”
然後她就脫掉了那個鐲子,啪一下扔在了地上。
江月初心態有點爆炸。
浮空家的人心態也有點爆炸。
南部的人腦容量已經快被燒沒了。
這這這,什麽情況?
公爵夫人沒再搭理這些人,轉頭問警長,“還帶我回去嗎?”
“不,不用了...夫人,打擾了。”
“沒事,跟那位喊我嫂嫂的打個招呼再走,替我謝謝他。”
警長滿頭大汗,果斷帶人撤退,跑得比鬼都快。
而扶川轉頭,深深看了臉色發白的浮空五公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