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消失的眼珠

而就在這時候,更加恐怖駭人地一幕發生了。

那些河燈上的綠色火苗竟然開始上下竄動,仿佛是被大風吹起一樣。

可現在江麵上也沒有刮風啊,我不可思議地看向王伯問道:“王伯,這是怎麽回事?”

王伯忽然咧嘴笑了一聲,他一笑臉上地皺紋也跟著抖動,就像快要掉下來似的。

在這江麵上實在是太滲人了,而那些火苗此刻不光是上下竄動,甚至是左右竄動,看上去就像是在爭搶什麽東西一般。

“阿水,你不覺得奇怪嗎,現在明明沒有風,可是河燈上的火苗卻在不停地搖擺,而且最奇怪的是,這些火苗不會被吹滅是嗎?”

王伯地話直接就說到了心坎裏去了,這的確很奇怪,這時候我忽然想到王伯之前說這河燈

“王伯你的意思是,這些鬼魂在搶奪什麽東西?”

王伯孺子可教般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難道你沒發現,它們都在圍著這具屍體嗎,?是想要奪這具屍體。”

就在這時候,河麵上的那具屍體忽然以一種詭異地姿勢坐了起來,就這樣漂坐在水麵上,格外的駭人。

“王伯,這不會是詐屍了吧?”我忍不住直接尖叫了出來,但王伯卻很沉穩地說道:

“不用這麽大驚小怪,屍體是被水下的那些家夥給拖起來的。”

我這才倒吸了一口冷氣,在白茫茫地月光下,我看見這具屍體閉著眼睛,水已經將他的皮膚被泡的白花花地,在森寒地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就在這時候,我忽然看見他地嘴角開始往右邊瞥,瞥出了一個詭異地弧度,也就在這一瞬間,不知道哪裏吹過來一陣陰風,直接將這些火苗盡數吹滅。

江底下發出了嘩啦啦地流水聲,就像是若幹條雜魚在沸水中翻滾一樣,我還看見江麵上竟然飄出了一絲絲黑氣,往這個屍體上鑽。

“不好,這是他背後的人在用邪術聚陰。”

雖然我在水裏有很多東西不懂,但也知道那些黑色地氣息是陰氣,看來王伯說的沒錯,這具屍體果然是在吸食這

而這具屍體已經被水泡的糜爛,魂魄又已被強行抽離體外,那就隻能說明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以這軀體為容器,容納這些陰氣。

聽爺爺說,這是一種極其惡毒地邪術,屍體一旦成為聚陰之體後,其魂魄也無法投胎,始終被施術者所控製。

因為施術者這麽做是逆天而行,為了防止魂魄到陰司告狀,隻好將其魂魄也一起拘禁起來,永遠無法投胎。

王伯聽了我的分析後,忽然指著屍體說道:“這具屍體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藍色地衣服,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事主的未婚夫。”

“你竟然能看出來他穿的是藍色的衣服?”

我震驚了,這江麵上能見度本就不高,再加上有月光倒映在他地身上,我是真的沒看出他穿的是什麽衣服。

但王伯竟然分辨出來了,王伯見我驚訝不由得笑了笑說道:“我在江麵上撈屍這麽多年,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豈不是貽笑大方?”

“等我以後會教你的,作為一個靠江為生吃飯的撈屍人,這是不可不學的技巧。”

直到此時此刻我才知道,原來王伯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邋遢老頭,他所掌握的東西遠超乎我的想象。

不過眼下這屍體相當的棘手,我不由得看著王伯問道:“王伯,如果是事主的,我們更要抓緊時間,如果不能夠讓屍體入土為安了斷因果,這就算是砸手裏了。”

其實我更擔心的,是我的功德,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三年打撈一百件屍體還要處理妥當了,這和其之難。

所以我不想要錯過任何一次機會,能做成的肯定做成。

王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們現在要把這些陰魂給趕走,趁著玄門的人不在,趕緊將屍體運走。”

“水上您在行,如果需要用術法的地方,我可以幫您。”

王伯笑著搖搖頭道:“不用,你真是太小看你家王伯我了,我這鉤子連水猴子的皮都能勾下來,就這幾個區區水鬼算得了什麽。”

說著王伯就劃槳前進,我們離著那些水鬼越來越近,此刻我看見這些河燈上地火苗越來越小,應該是這些水鬼陰氣快要被這具屍體吸幹淨了。

這些水鬼此刻地狀態都非常地虛弱,王伯將他的撈屍鉤往水裏狠狠地一杵,就看見水底下一團團黑影忽然消失了。

他們被吸食了陰氣,現在又被撈屍鉤的煞氣所擊,肯定受不了,還有些被吸的輕的,直接就原路逃走了,王伯這一鉤子下去,也算是拯救了他們。

煞氣往往也能破除邪術,隨著王伯的鉤子打下去,我看見那具屍體頭也開始輕輕後仰,似乎馬上就要躺到水裏似的。

就在他躺下的那一瞬間,我忽然看見他地眼眶是空洞的,裏麵竟然沒有眼珠...

我心中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難不成淩雪兒的未婚夫是被害了,然後被投入水中的?

王伯也看見了這一幕,頭忽然搖的老高,聲音沉重地說道:“眼是人魂之窗,窗都被人給拆了,看來事情怕是沒有那麽簡單了。”

我們趕緊將屍體打撈上來,王伯雖然是個撈屍人,但屍體上來之後他就很肯定地說道:“幾天之前投下去的,應該就是事主的未婚夫了。”

“既然撈上來了,我們就給事主先送回去吧。”

王伯說著就往回趕,我忙問道:“那這眼珠子怎麽辦,明顯是被人挖出來的。”

王伯搖搖頭說道:“這些都是事主的事情了,我有一種預感,這個事主沒有對我們說實話。”

“他一定隱瞞著什麽。”

...

很快船就返航了,淩雪兒在江邊一直等著,現在天氣已經進入深秋,看著她攥緊地小手,我知道她肯定是凍得。

看得出她對自己的未婚夫是十分地上心。

在看見我們來了以後,她第一時間上了船,跪在屍體麵前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