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凰顏惑心

兩個一高一低的身影行了進來,男人掐著女人的腰,將人攬進懷裏。

“這裏不安全,我要回去。”

“嫂嫂怕什麽?今夜他有美人伺候,哪管得了別人。”

“你從哪裏尋的妖女,狐媚惑主!”

“她再美,也不及嫂嫂半分,我對你的心,你難道還不知嗎?”

蕭無玉緊緊捂著嘴,她分辨出了兩人的聲音,男人是父皇的幼弟,齊王蕭慕,而那女子是......榮王蕭玄瑞的母妃靜妃!

她最近真的太倒黴了,改日定要去求簽算一卦,祛祛黴運,為什麽走到哪裏都能撞破別人的私情。

靜妃半推半就被齊王擁著進了殿,蕭無玉躲的位置還算隱蔽,但她不想聽活春宮啊。

正想找個間隙偷溜出去,就覺察到黑暗中,齊王點燃了什麽,一股奇異馥鬱的甜香味彌漫了整座大殿。

“點那東西做什麽,快熄了。”

“嫂嫂嘴上不要,從前與我做時不是很喜歡?今夜無人打擾,便就玩個盡興。”

靜妃捶了他一拳,“就你愛使壞。”

有衣衫悉數落地和急促喘息的聲音傳來,蕭無玉滿頭大汗,狠狠咬著牙齦。這個香,和那日在晉王府中的毒,恐怕是差不多的效果,她若是一直藏在這裏,肯定會露餡。

趁著那對鴛鴦正打得火熱,蕭無玉蹲下去,用袖子捂住口鼻,然後無聲息地趴在地上,一點一點往外挪。

就在馬上要從一個不起眼的窗口爬出去之時,她的腰帶勾在了窗棱上,尷尬地卡在那裏不上不下。

蕭無玉死命扯著腰帶,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喵~”

窗外忽然有野貓叫了一聲,蕭無玉心中大駭,整個人止不住地抖,若是被發現,她肯定會被齊王滅口的。

靜妃春色迷迷地軟推了他一把,聲音嬌媚,“嗯......什......什麽聲音?”

“有扇窗敞著,我去關。”

這扇窗恰好在屏風後麵,又黑著燈,擋住了蕭無玉的身影。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終於扯出了腰帶,正要翻出去,就被一陣風刮到了殿外一隱蔽處。

齊王立在窗口警惕地望了一眼,看見一隻黑貓竄過,鬆了口氣行了回去。

“沒事,野貓而已。”

蕭無玉縮在那人懷裏,抑製不住地發抖,差一點就小命不保了。

顧承昭在她耳畔低聲笑,“到處亂跑,小心長針眼。”

“又不是故意要偷看,他們恰好挑了這一處,算我倒黴。倒是你,怎麽沒回去。”

“今夜不回府,宿在煙雲台。”顧承昭刮了一下她挺翹的鼻尖,“還不是擔心你,幸好沒走。”

蕭無玉點點頭,煙雲台是特賜給顧承昭在宮內居住的殿宇,齊王也有在皇宮內的居所,不過和後宮妃子的宮殿是完全分隔開的。

懷裏人仰頭看他,小臉泛著異樣的潮紅,他俯身輕嗅,霎時沉了心,不好,她吸了那個香!

蕭無玉不自覺地扭了扭,渾身燥熱,“他們......他們點的什麽?”

顧承昭眸底驚痛交加,“是......凰顏。”

“那......那是什麽?”

“宮裏的髒東西。我先帶你回去。”

他抱著她,躲開巡邏的侍衛,悄然回了昭陽宮。

寢殿內沒有點燈,蕭無玉倚在榻上,捂著胸口喘息,體內躁動的欲念愈來愈強烈。

“有......有解藥嗎?”

顧承昭垂眸,“這不是毒,所以......沒有。”

“那我去泡冷水,實在不行就放血。”

男人鉗住她的手臂,止住她想下床的舉動,“沒用的。”

“那怎麽辦!你把我打暈吧,暈了是不是就沒事了?”

顧承昭眼神閃躲,沒有回答。

那個被黑暗冰封的屈辱記憶裏,他從縫隙中窺伺到母親痛苦抵抗的神情,化成灰他都記得這香的味道,像深淵底處吐著信的毒蛇,黏膩罪惡。

蕭無玉的意識卻越來越清晰,好像能感受到每一滴血液的流向,身體的每寸肌膚都敏感到一碰就酥癢。

“怎麽辦?你......你走吧,別在這裏。”

她的眼角殷紅滴血,嘴上說著走,卻不由自主伸手觸碰他的衣襟,領口被她揉得大敞開,堅實的胸肌**在她滾燙的指尖下,微微起伏。

他那濃墨重彩的顏,天人雕刻般完美,月光浸上深邃的輪廓,極具侵略性的性感,惑著她迷亂的神智。

因著這香,顧承昭從心底裏厭惡抗拒,他不想自己也成為那個人。

但如今,他沒有吸入凰顏,卻甘願被她妖媚的春情魅惑心神,理智被欲念撕碎,隻想往深淵裏墮。

他聽見自己在她耳邊低聲祈求,“我幫你,好不好?”

“不要......不行......守宮砂不能沒了......”

“別怕,我可以,用手,用唇......乖,不疼的。”

不是第一次這樣碰她,那夜,她還不知道是他......

蕭無玉攀著男人的肩,他細細地吻她,縱使隔著衣衫,指尖也能點燃身體中每一處烈火。

暗夜裏扁舟浮沉,在星光怦然綻放時,她的縱情春色被他吞噬入腹,絢爛之後,歸於沉寂。

黎明破曉前,蕭無玉睜開了眼。

身上板板正正地穿著寢衣,領口係著漂亮的結,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不適感,甚至連床榻被褥都幹淨整齊。

若不是昨夜她清晰地經曆過每一分一秒的歡愉,這或許,又會被當成是一個夢。

昨夜她才懵懂知道,原來,還可以這樣。

鎖骨的朱砂仍舊嫣紅,卻不敢低頭去看。

也不知他是何時走的,枕邊還殘留著餘溫。或許是知道她羞於麵對,便沒有告別就離開了。

芷瑤進來為她梳妝時,公主時不時地走神,但氣色卻是極紅潤的,眉眼中淌著一絲媚,彷如嬌豔盛放的花,美得攝人心魄。

她忍不住讚歎,“公主真美。都說咱們公主是宥京第一絕色,奴婢卻覺得,該是這全天下第一絕色。”

蕭無玉撓她癢癢,“嘴貧!”

正打鬧著,有宮人進來稟報,聖上昨夜感了風寒,各宮的人都陸續趕去侍疾。

蕭無玉皺了皺眉,“昨晚不是那個舞姬侍奉的嗎?”

“回公主,聖上已封了她做昭儀,但是今晨,卻......”

“怎麽了?”

“卻觸怒了聖顏,被杖殺了。”

蕭無玉刹那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