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他鄉遇故知

窮追不舍的宋兵快速圍了上來,那將官很是得意地說道:“跑啊!接著跑啊!怎麽不跑了!”

一兵士說道:“將軍,那馬兒都吐白沫了,他們那裏還跑得動。”

那將官聽了這話,朝白玉天與五山道人的坐騎瞟了一眼,見馬兒真就喘著粗氣,冒著白沫,心兒美滋滋地陰笑道:“兩位,要是跑不動了,就跟我回去吧。”

總算聽到了句順耳的話,白玉天問道:“回那裏去?”

一兵士說道:“這還用問嗎,你們從那裏開始遁逃,就回那裏去了。”

白玉天理會過來,看樣子,這兒已不是他們的地盤了。見路上行人來往不絕,心兒有了底氣,大聲回話道:“要我倆跟你們回去可以,不過你們得告訴我,你們這般窮追不舍,到底是為了什麽?”

一兵士說道:“為了什麽?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白玉天道:“從未謀麵,素不相識,到那裏欠債,在那裏殺人。”

那士兵說道:“你傷了我們五個弟兄,將軍幫你墊錢付了醫藥費,不是欠債是什麽。”

一士兵大喝道:“將軍,跟這夏國奸細囉嗦什麽,一刀宰了得了。”

白玉天第二次聽到同一個人說他倆是夏國奸細,很是來氣,將全部修為運入掌心,手掌朝那士兵一伸,將那士兵吸了過來,一把扣住其衣領,橫著眼問道:“你為何硬說我倆是夏國奸細?我們是前世有仇,還是今生不能並存於世?還是你就是夏國細作?”

那兵士被白玉天憑空吸了過來,早已嚇破了半個狗膽,那裏還敢正麵回答白玉天的問話,雙手扣住白玉天的手腕,語無倫次地回話道:“好漢饒命!小的一時胡言亂語,衝撞了好漢,還請好漢原諒。”

白玉天沒有寬宏大度地原諒他,而是用鎖喉功捏碎了他的喉骨,順手將人往外一推。

那兵士摔落在地,欲言無語,抽搐幾下死去。

四圍的兵士見到如此一幕,身子不自覺地哆哆嗦嗦起來,好似身處冰窖一般,隻差毛發豎起,頂破衣帽。

五山道人見白玉天下手如此狠毒,極為不解,正要相問一二,卻見白玉天拉起袖子,手腕處有一黑色小血珠正往外冒,像是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再往那橫陳在地的兵士看去,隻見那兵士的右手中指上扣著一根短小環針,針尖呈青褐色,好似喂養著劇毒。於是問道:“沒什麽事吧?”

白玉天從兜裏掏出一枚藥丸放進嘴裏,笑答道:“一丈青而已,沒什麽大礙。”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白玉天殺了人,那將官終於有了大開殺戒的理由,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大喝道:“弟兄們,這人如此心狠手辣,定是夏國派來的細作。殺了他,為國鋤奸,為阿喜兄弟報仇。”

那些兵士們雖對白玉天心生畏懼,但長官有命,無有不從。馬鞭一揚,朝白玉天與五山道人發起了衝鋒,手中兵刃揮舞空中,被炙熱的太陽光一照,頓時豪光萬丈,寒意千裏。

不經一番寒徹骨,何來梅花香撲鼻。

承認是夏國奸細,百死難贖其罪。

麵對宋兵的衝鋒,白玉天不再逃避,不再退讓,從馬背上騰空躍起,腰間泣血劍出鞘,迎戰上去。隻為心中那份正義,誰也別想隨意給他安上一個夏國細作的身份,誰也別想隨意說他是賣國賊,隻因他沒有做過,就不應該承受。

那將官立於馬背之上,見到一個兵士跌落馬下,兩個士兵跌落馬下,三個士兵跌落馬下......直到最後一個士兵跌落馬下,他才真正認清了形勢,這兩個人不像以往那些可憐蟲,可隨意拿捏得死死的。見白玉天一臉殺氣地向自己飛奔而來,再也顧不上昔日積攢下來的威嚴,因心虛而選擇遁逃。可惜了,馬兒剛縱躍而起,就被白玉天淩空一掌擊中,跌落馬背。

白玉天飛奔而至,一劍刺中那將官的大腿,問道:“你為什麽說我是夏國奸細?”

那將官好似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說,一時懵圈,答不上來。

白玉天第二劍刺中那將官的大腿,問道:“你為什麽說我是夏國奸細?”

那將官因痛的厲害,緩過神來,軟聲答道:“我隨口說的。”

白玉天第三劍刺中那將官的大腿,問道:“你為什麽隨口說我是夏國奸細?”

那將官勉為其難地答道:“找人麻煩,總得尋個借口糊弄部下吧。”

白玉天第四劍刺中那將官的大腿,問道:“你可知道夏國奸細於大宋而言,代表著什麽?”

那將官痛得咬牙切齒,憤然答道:“百死難贖其罪。”

白玉天第五劍刺中那將官的大腿,問道:“既知如此,為何隨意攀咬?”

那將官再也忍受不了白玉天的折磨,大吼道:“操你奶奶的,我就說了怎麽啦,你有種殺了我啊!”

白玉天大笑道:“你這個夏國細作,有什麽資格死在我的純陽劍之下,盡想著一些美事,也不嫌累。”轉身而去。

正在這時,北邊那隊宋兵飛奔而至,見到這如此不堪入目的場景,軍官下令將場地圍了起來。

那軍官跨馬走到白玉天身前,怒喝道:“小子,這都是你所為?”

白玉天瞧了那軍官一眼,隻見他三十來歲年紀,神色莊重,氣宇軒昂,要不是臉上刺著幾個字,年輕時定是個風流後生。又見他眼神清澈,不像蠻不講理之人,於是好聲答道:“不瞞將軍,確是在下所為。”

先前那個被白玉天在大腿上連刺了五劍的將官被兩個士兵攙扶著走了過來,朝那軍官俯身拱手行禮,道:“卑職拜見狄將軍。”

狄將軍看了那將官血淋淋的大腿一眼,朝白玉天問道:“這也是你所為?”

白玉天道:“回稟將軍,是在下所為。”

狄將軍輕聲問道:“為何如此?”

白玉天答道:“回稟將軍,他們搶奪我的馬匹不成,就說我是夏國奸細,說什麽要為國鋤奸,害我性命。在下被逼無奈,出此下策,望將軍明鑒。”

狄將軍隨口說道:“那你是夏國奸細嗎?”

那將官大口說道:“他就是夏國奸細。”

白玉天瞥了那將官一眼,大笑道:“若我白玉天都是夏國奸細,大宋定是早已南渡,將軍又豈能在此為國守邊,日日與黃沙為伴,夜夜與星月為伍。”

狄將軍大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口出狂悖之言,給我拿下。”

“狄將軍息怒。”聲音過處,一兵士跨馬上前,朝狄將軍拱手抱拳道:“將軍息怒。此人我識得,絕無可能是夏國奸細,小的願以人頭擔保。”

狄將軍看了那士兵一眼,冷言道:“小隱,知人知麵不知心,切莫被表象蒙蔽了雙眼。”

士兵小隱笑答道:“狄將軍,若是別人,我小隱絕不敢說句準話。可這位白公子,小隱願以項上人頭作保,絕無可能是夏國奸細。”

白玉天朝那士兵小隱細細看了一眼,覺得在那裏見過,就是想不起來。

狄將軍聽過士兵小隱的話,朝白玉天好好看了一眼,見白玉天年紀輕輕,長相俊美,風度翩翩,眼神清澈見底,且安然自若,說起話來又是地地道道的南方口音,實難找到夏國奸細該有的表象特征,於是說道:“小兄弟,你不是夏國奸細,他卻為何說你是夏國奸細啊?”

白玉天朝狄將軍一個行禮過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狄將軍聽過,朝那些被白玉天打落馬下的兵士們問道:“這位小兄弟說的可是實情?”

士兵回話道:“回稟將軍,大略是這麽回事。”

狄將軍說道:“既是誤會,那就散了吧。”

白玉天上前一步,拱手有禮道:“將軍,這位將官口口聲聲說我是奸細,對我欲除之而後快,想必此事定有蹊蹺。願將軍徹查此事,別讓真正的夏國奸細有機會脫身,為禍邊疆。”

那受傷的將官微微一顫,連忙說道:“願狄將軍徹查此事,將這夏國細作繩之以法。”

狄將軍怒喝道:“我說的話都沒聽到嗎!散了。”

那將官俯首道:“是,將軍。”很快就被扶上馬背,帶著手下那些人飛奔而去。

那士兵小隱下得馬來,走到白玉天的身邊,歡聲道:“白公子,你不識得我了?”

白玉天有禮道:“你是.....?”

士兵小隱笑答道:“不記得了?我,江郎四傑的傅小隱,騎的這匹馬還是你贈送的呢!”

白玉天見士兵小隱半臉麻子,驚喜過來,歡聲道:“是你啊!難怪看著這般眼熟。你那三個兄弟都好吧?”

傅小隱笑答道:“都好著呢!吳三哥已是狄將軍旗下的百夫長了。”

白玉天開心道:“這麽快就有了出息,好。”

傅小隱千裏之外遇見故人,歡喜之至,連忙拉著白玉天走向那位狄將軍,歡聲道:“將軍,這是白玉天公子,不僅武功一流,還心存家國大義,真正的江湖豪傑來著。聽說我兄弟四人來西北參軍,以四匹好馬相送,絕不會是夏國細作來著。”

白玉天見狄將軍麵相和善了來,上前行禮道:“在下白玉天,見過狄將軍,給將軍問好。”

狄將軍笑道:“既是吳三兄弟的朋友,定不是什麽夏國細作來著。走,去我軍營喝上一杯,暖暖胃。”

白玉天感謝道:“謝過將軍!”同著五山道人跨上馬背,跟在大隊人馬的後邊,朝北邊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