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聯手查案
“我沒搶。沈大人，我與阿薑的關係，很複雜，她從來就沒喜歡過潯陽。潯陽想來也是因為看清了這一點，才主動解除婚約的。”
蕭祁禦一把將他拉了出去，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
“你要不要臉啊？我看就是你在暗中施壓……”
沈興南頓時勃然大怒。
蕭祁禦甚是無奈，四下一望，確定附近沒人，拉住要走的沈興南，低低又說了一句：“如果我說阿薑就是江歧，你還無動於衷嗎？”
之前，沈興南曾和他表示：我很欣賞江歧的才幹，小小年紀，本事這麽大，這樣的人才，殿下，您一定要為大涼留下啊！
沈興南麵色不由得赫然大變：怪不得潯陽要解除婚約——畢竟當初晉陽侯謀逆事件，是蕭祁禦和江歧一起查出來的。
自己最敬愛、喜愛的兩個人，逼著他親眼目睹了父母的慘死。那孩子心裏得多苦啊！
也怪不得蕭祁禦突然就想娶妻了，江歧可是蕭祁禦的結拜兄弟，他們之間的關係，的確啊，很複雜，很深厚。
“其實，關於阿薑就是江歧這件事，我也是直到晉陽侯作亂的那天晚上才知道的。
“沈大人，我想說的說：是江歧一步一步發現晉陽侯在暗中販賣軍械，製造軍械的。今日這事，我覺得是製造軍械案的幕後人，正一步一步推進著事態的發展……那人想借今日德妃中毒一事置阿薑於死地。你之前說過的，你很欣賞她……難道您想看著那個惡人在背後逞凶得誌嗎？”
他必須說服他，一起全力以赴地調查。
“皇上不知道沐雲薑就是江歧吧！”
沈興南突然這麽反問？
蕭祁禦先定定看了他一眼，心下其實明白他這一問是什麽的：“還沒上稟。”
“這可是欺君。”沈興南嚴正指出。
他知道皇帝一直不希望這個最有作為的兒子，不想讓他擁有自己的勢力，如果皇帝早知道沐雲薑就是江歧，這樁婚事肯定成不了。
娶江歧，就等於擁有了天下財富，一個不得寵的皇子，擁了這樣一種力量，對於儲君來說是一大威脅，而對於皇朝而言，也是很不利的。
“沈大人若是想告發，可以馬上就去，正好，我王妃身上背了官司，在這種情況下，您要是再給我們按一個欺君的罪名，那麽，我和我的王妃就等著人頭落地。也不用再細查了……如果沈大人想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也可以。今日，我與您坦然相告，是希望您能從大局出發，與我一起緝拿真凶……”
這番話，也算推心置腹了。
說完，他還深深掬了一個躬：“拜托了。”
沈興南是個心懷滿心抱負的人，他的誌向是跟著明君，創開明盛世。
現在這位皇上是個好皇上，但是，現在那個儲君絕非是個好儲君。那才幹和本事，抵不上皇上的十分之一。
如果有朝一日，東宮能易主，眼前這位便是最好的未來之主——以蕭祁禦之才，足可再創一個盛世。
而那位王妃，那樣一個聰慧的女子，若能成為一國之母，也是極妙的事，何況人家手上還掌握著天下財道。
一個掌國事，一個掌財商。
絕配。
他知道這樣一個想法是極為危險的，但是，卻是他心頭的期盼。雖然，他們之間隔著一些恩怨，但從國家角度出發，靖北王根本沒有做錯什麽。
隻是，他心頭的憋屈，怎麽辦？
好像隻能先擱到邊上了。
他這麽一想，態度跟著變了：
“王爺放心，我會傾盡一切助您的……不過，在之前，我們得見一見王妃，看看她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作為天才訟師，她的心細如塵，或者可以發現他們沒發現的線索。
“好，那就由你向皇上提出了請求，說要審沐雲薑，我回避。否則，皇上可能會覺得我會與王妃暗中躥通。現在，我也算是嫌疑人。”
這就是他坦誠相待的原因。
自己是不能見阿薑了，他必須找一個信任的人，從她嘴裏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在第三人的見證下，一起徹查，皇帝才會相信。
“隻要王爺信得過，下臣一定全力以赴。”
他作了一揖，轉身回去，去找皇帝，說明了來意。
皇帝點頭，落下一字：“準。”
沈興南立刻去見靖北王妃沐雲薑。
*
殿內，涼帝守著德妃，皇後就在邊上站著，輕輕問道：“皇上，您覺得這沐雲薑真是那下毒之人嗎？”
“不是。”
涼帝回答得很肯定。
“那您怎麽還把人關起來了？”皇後疑惑。
皇帝的心思真的是這世上最最難猜的。
“朕好奇是誰在利用沐雲薑，這個人，今天肯定見過她。也就是說，她是宮裏的人。宮裏有人想在朕的後宮放一把火，朕總得把她揪出來。否則，後宮會永無寧日。”
這個分析，讓皇後很是心驚肉跳：“所以，你覺得這人藏在今日吃新婦茶的宮妃當中？”
“放心，朕沒懷疑你。你不會這麽做。”
涼帝對皇後還是很信任的。
*
天牢。
沐雲薑坐在草垛上，耳朵裏聽到牢裏不斷地有人在喊：“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
她也冤枉的。
但喊有個屁用。
屁股都沒坐熱，有獄卒就走了過來：“沐雲薑哪個？沈大人要審你，跟我過來！”
她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看到沈興南站在那裏等自己，身邊還跟著兩個手下。
“你們到外頭守著，本官要單獨審問沐雲薑……”
他把手下以及獄卒全都給趕走了。
門關上。
沐雲薑看著沈興南，這位大人的稟性是剛直的，案件的真相比任何事都要重要，所以，他和蕭祁禦配合，查這個案子，最最合適。
“沈大人，今日麻煩你了。”
“靖北王妃客氣。”沈興南衝她揖了一揖：“廢話就不多說了，是王爺讓臣下過來見見王妃的，這是王爺給的一件信物。”
他衝她展示一下手上拿到的東西，那是蕭祁禦的私印，這說明，蕭祁禦是百分之一信任沈興南的，並且，也讓她充份信任他，有什麽線索就通過這位大人，傳給他。
事實上，前世，沈興南漸漸就成了靖北王的左膀右臂，他們會成為最有默契的搭檔。
今天，她自見入獄，一是形勢所逼，二是想借這個機會，消掉沈興南和靖北王心中的芥蒂，讓他們就此聯手，從此互為呼應。
沒錯，她就是在幫靖北王收攏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