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同居
“你要幹嘛?!”楚清歌捂眼,中指和無名指中間卻閃出一條東非大裂穀出來,著重強調,“我是正經人,你這樣我很不好辦的。”
那目光卻舔過隨著裴景安的動作露出的每一寸肌膚,並不得不感歎,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好皮囊。
不去做模特可惜了。
吸溜——
當然,這種流氓行徑也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裴景安很快就不脫了,抓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說按在自己的鎖骨上。
“啊呀都說了我是正經人……”楚清歌一邊感受著與自己掌心相觸的細膩皮膚,一邊裝大尾巴狼。
被裴景安一下打在手背上,沒什麽好氣地斥道:“那你在**什麽?”
“……”楚清歌心虛之餘沒忘了再摸一把,“我這不是看看你有沒有發燒,蛇毒退了沒有……”
有的時候,厚黑學這種東西,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裴景安捉住在自己鎖骨上亂走,眼見就要進一步往下的爪子,領著她摸到鎖骨中段。
那是楚清歌之前看到過的傷疤,肉眼瞧著已經淡得快要看不見了,摸上去卻還能摸到隱約的凹凸不平。
“這是……?”
雖然之前就知道這處傷疤的存在,卻是裴景安第一次主動與她提及這件事。
“大約兩年前吧,當事人做的。”
楚清歌一雙杏眼瞪得溜圓,擱在傷疤上的手老老實實,不再亂動。
“你打輸了官司?”楚清歌猜測,說了一半又反應過來,“不對啊,都說你‘從無敗績’,所以才把你傳成業界神話來著。那這是……”
“說起來是很久遠的事情了,不提也罷。我隻是想告訴你,”裴景安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人隻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說話,今天同一條船上的人,明天就可能刀劍相向,成年人的世界裏,這些都是非常正常的,所以不用因為當事人的一次反水對自己產生懷疑。”
今天的陽光正好,不刺眼,卻足夠在裴景安身上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
光芒裏的裴景安平和溫潤,不似一塊寒冰,更像一汪深潭,風過無痕,靜水流深。
楚清歌的指尖動了動,不再嘻嘻哈哈。
終於明白當年那個立誌要“為生民立命”的裴景安,到底為什麽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沒那麽嚴重,”楚清歌幫他扣好了襯衫,“我隻是一時有些詫異而已,過一會就好了。何況張蓉迷信嘛,雖然不能接受,但是大概能理解,後麵知道真相,她不是也跟我道歉來著。”
“……”
“放心吧,我當律師的心不會這麽容易被打壓的。”楚清歌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裴景安淡笑不語。
說是這麽說,回到A市,坐回自己的工位上,楚清歌還是走神了。
有點像那種被針紮過的小白鼠,就算知道上次紮她的人隻是受了別人的蠱惑,卻還是容易畏手畏腳。
見了幾個當事人,也不再如去Y市之前那般熱情。
更難過的是她也不能完全讚同裴景安的觀點,與當事人之間僅僅建立單薄的金錢關係。
要熱忱,熱忱不起來;要完全的冷漠,也冷漠不下去。
懸在半空,不上不下。
就連裴景安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破天荒地沒有留她加班,下午四點,裴景安準時關上了電腦。
電腦關機的聲音喚回了楚清歌的神智。
“回家。”裴景安拎起抽屜裏的車鑰匙,強勢合上楚清歌的筆記本電腦。
“哎哎哎?”
邁巴赫駛出地下車庫,楚清歌才問:“今天怎麽下班這麽早?”
裴景安單手操控方向盤,空下的手扯了扯領帶,“回家休息。”
“不舒服?”
“嗯。”
裴景安沒有多說,隨手打開了車內音響。
“發燒了?”楚清歌想起裴景安身上可能還有蛇毒沒有清幹淨,趁著等紅綠燈的空隙,伸手在他額前探了探,不確定道,“好像有點,你有什麽感覺嘛?比如渾身發冷什麽的?”
“沒事,”裴景安別開臉,躲開她的指尖,“習慣了。”
“習慣了是什麽說法?!”楚清歌說,“你家裏有藥嘛?”
“沒有,熬過去就好了。”
“……那菜呢?”
“沒有。”
“……”楚清歌在心裏罵了一句,“那你拿什麽熬?硬熬?”
裴景安抿唇,望著前方道路,好像楚清歌問的不是他。
過了會,說:“接下來幾天可能不能每天接送你了,我可能要在家休息一段時間。”
“嗯。”楚清歌正在地圖上搜索距離裴景安家最近的菜市場。
“……”裴景安瞥了她一眼,“算了,我不放心你自己上下班,還是我接你吧。”
楚清歌福至心靈,乍一下領會了他的意思,試探問道:“要不我去你家裏照顧你幾天?等你好點了我再回去?”
然後楚清歌眼瞧著大佬的蘋果肌有細微的聳起,一瞬就恢複如常,“這會不會太麻煩你……”
“那我不去了……”
“但是我覺得也行。”
高手過招,唯快不破。
楚清歌暗暗磨牙,決定下次一定要說得更快些。
裴景安一本正經,將車駛進地下車庫,車裏裝了幾本卷宗,裴景安要先把這些東西放回家。
剛出了電梯,就傳來一陣撓門的聲音。
楚清歌之前來過一次,因為這劈裏啪啦的撓門聲愣是沒敢認裴景安的家門。
倒是裴景安泰然自若,還順便給楚清歌錄入了指紋。
門還沒有完全打開,一隻毛茸茸白團團的身子從門縫裏擠出來,繞著兩人的小腿走了幾個八字,尾巴搖成了一支螺旋槳。
竟然是一隻還沒長大的薩摩耶。
律政精英裴景安,和呆傻蠢萌薩摩耶。
怎麽看怎麽不該是一個世界的生物。
“咳,”裴景安躲開楚清歌的目光,拉開自己和薩摩耶之間的距離,不讓那隻小家夥對著自己撒嬌,“之前看你家的門鎖不是特別安全,想著給你買隻狗,在家看家。”
不自覺地就想起許念的那句“眼神越愚蠢越好”。
整個犬舍就這隻看起來最愚蠢。
“你指望薩摩耶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