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黑衣人槍戰水下渡氣
淩依瞪大了眼睛,幾乎屏住了呼吸。
以往,傅以深在淩依清醒的時候,親吻都是相對克製的。隻有在她不清醒、夢遊的時候,才狂熱而肆無忌憚起來,幾乎讓她覺得喘不過氣。
略顯凶狠的掠奪,濕滑地纏在一起,濃烈地劫持所有的呼吸,指尖抵在下頜,連呼吸都混著浴室的潮氣。
好像,還不賴。
淩依忍不住嚶嚀了一聲,雙手逐漸攀上了他的脖頸,甚至抓住了他的發。
淩依“夢遊”中的主動回應,似乎加倍點燃了傅以深的**,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嘴角勾起弧度。
這下,淩依知道自己平時是怎麽一個夢遊就到了傅以深**去的了。
她原本隻覺得在洗手台上,一頓天昏地暗、天旋地轉,而後便被翻身一按——背脊竟然觸到了柔軟的床鋪。
傅以深狠狠掐著她的腰,仿佛要將她揉進身體裏。
緊貼著的肌膚泛起薄汗,隻有灼熱的身體,近在耳畔的呼吸……
傅以深下意識向著床頭伸手——沒記錯的話,那盒方方正正的小玩意兒,就放在了床頭櫃子上。
他是以為,這輩子,都用不上來著。
可正當他伸手的時候,淩依恰好本能地反手一撲……
“砰——”
兩個人一起滾落了床下。
傅以深一聲悶哼摔了下去,雙手護著淩依,可淩依還是也跟著吃痛地喊了一聲出來。
痛痛痛……
不過,痛是其次的。
四目相對的此時此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尷尬。
傅以深聲音沙啞而遲疑:“你……醒了?什麽時候醒的,是我……弄醒你了嗎?”
“額呃……是啊……”淩依的耳根子都紅成了番茄色號,恨不得挖開地縫把自己埋進去。
小喪屍淩亂。
小喪屍應該說什麽。
難道說【早啊!真巧!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
淩依支支吾吾地開口,試圖打破這種沉默:“那個,我剛剛夢遊了吧……”
傅以深應了句:“嗯,你夢遊了。”
還沒等他想好,應該如何解釋淩依一個夢遊就到了自己身上,並且和他一起從**摔下來,淩依就已經從傅以深身上爬起來,一溜煙跑出去:“那我睡醒了,我回沙發上去!”
小喪屍最後選擇了——落荒而逃。
隻剩下一扇臥室的門,隔開兩個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
卡羅拉正在自己的公寓艱難地給自己背部的玻璃碎片上藥。
她以為,她受了傷,傅以深會願意多看她兩眼。
“聽說,你對那位可愛的小姐動手了?”歐文猝不及防陰冷的笑,讓卡羅拉背脊發毛。
“你怎麽了在這裏?”卡羅拉連忙拉起自己的外套,厲聲發問。
“我怎麽在這裏不重要,你可是答應過我不對那位可愛的小姐動手的,我們各取所需。”歐文狠狠掐著卡羅拉的下巴,指甲幾乎要嵌進她的肉裏。
“怎麽,你也看上那隻小喪屍了?”卡羅拉突然覺得諷刺,“你以為你還有機會?”
那隻小喪屍有什麽好……
連個人都算不上……
圖她會咬人,圖她紅眼睛長虎牙嗎?
“沒有機會,自然就要創造機會。”歐文揚長而去,詭異的笑聲在黑暗中久久回**。
***
這日,淩依拿著火腿腸到研究所附近喂流浪貓:
“小貓咪,你怎麽不吃呢?”
“小貓咪,我問你個問題啊。”
“小貓咪,你說傅以深他喜不喜歡我的?”
當然,流浪貓除了“喵喵喵”,自然不會對淩依有任何的回應,更別提是關於“喜歡”與否這麽高深的話題。
“這麽小的貓咪,可不會吃火腿腸的。”歐文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笑著上前,揭開牛奶倒在了流浪貓的食盆裏。
“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在醫院……”淩依下意識後退,和歐文保持了距離。
嗯,這個人身上的貓薄荷味不是很友好。
就那種……好像多聞一下就要被打手心的感覺。
“恢複得快唄,剛好有朋友在附近,我就過來了,恰巧看到一個可愛的小姐在這裏‘強迫’一隻小貓咪吃火腿腸。”歐文笑了笑,又湊近了幾分。
“你……你要幹什麽?”淩依下意識地驚呼。
“小貓咪都是要擼的,你順順貓咪的脖頸和耳後,它就會像在媽媽身邊一樣乖巧又溫馴了呢。”歐文輕笑了一聲,低頭安撫起那隻小貓咪來。
原來……是擼貓啊……
沒想到,剛剛還對淩依的火腿腸十分抗拒的流浪貓真的低頭舔起了牛奶,還不忘在歐文的褲腿蹭了蹭,看起來十分親昵。
淩依不由得喜上眉梢:“太棒了!歐文你怎麽那麽厲害!”
“我厲害的地方可多著呢,你可以慢慢發現。”歐文抬眸看了看淩依,“你真的很特別,別的喪屍上趕著咬人,你卻在這裏喂貓。”
淩依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卻不料歐文突然拉長了語調,神神秘秘地接了一句:“真的,很討人喜歡呢!”
淩依一震。
喜歡……
歐文是在,跟自己說喜歡麽……
她忽然就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你說,小喪屍會不會和小貓咪一樣,需要擼呢?”歐文笑著,竟向著淩依的腦後伸出手——
此時,傅以深剛好走出研究所來找淩依,卻發現淩依低著頭不知所措,而歐文在一邊親昵喂貓,正打算伸手去觸碰淩依的後腦勺。
這個家夥,怎麽如此陰魂不散!
傅以深眸色一深,隻覺得氣不打一處,直接走過去將淩依拎起來,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找你好久了,該回去了。”
這語氣聽起來,就很冷漠、很不溫柔、很不近人情。
淩依隻覺得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把自己拽成雙腳離地,再加上傅以深的態度使然,一時間更忿忿不平了起來:“我這才剛來沒多久!!喂貓而已!而且,傅以深你怎麽又拎我!”
傅以深其實也知道,淩依並不喜歡被拎。
可當他看到淩依和歐文單獨待在一起,他就無法自控,隻想賭氣地將她拎走,用最快的速度宣示主權,讓他倆保持距離。
“原來是監護人先生。怎麽,不放心你家可愛的小姐接近我?這麽小氣。”歐文單手插兜,直視傅以深。
“既然作為監護人,我自然可以提醒她要跟什麽人接觸,以及要跟什麽人保持距離。”傅以深的眉梢掛著傲慢的嗤嫌,手上的力度再次緊了緊。
淩依還在傅以深的掌上掙紮,不過這氣氛似乎隱隱有些不對——明明這兩個人什麽都沒說,卻平白無故劍拔弩張起來。
就好像莫名其妙要打架了一樣。
淩依不忘反複咀嚼著傅以深的話。
原來,傅以深認為自己和他的關係,是監護人啊……
【監護人】和【喜歡】,好像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
淩依暗暗地想著,懊惱地低下頭。
“走了。”傅以深剛想拎著淩依揚長而去,卻忽然一聲刺耳的槍聲掠過。
“砰——”
剛剛還在安逸舔舐牛奶的流浪貓迅速竄入草叢。
“砰砰——”
一連好幾聲的槍響,淩依嚇得鑽進了傅以深的懷裏,揪著他的衣領顫抖了起來。
傅以深下意識地撫了撫她的背脊,示意她別怕,這一係列的動作悉數落在歐文的眼中。
接二連三的子彈掉落在腳邊,淩厲而急驟的聲響一聲接一聲劃破天際。
可惡,是無差別攻擊的槍戰又來了嗎!
伴隨著喪屍暴亂,蔚萊城搶砸擄掠的治安問題越發嚴重了。
果不其然,路的盡頭,冒出了成千上萬的黑衣人,都拿著槍,往他們這邊奔來。
傅以深連忙護著淩依連連撤退,歐文也跟著閃現到一旁。
“手頭上有什麽武器、物資,通通交出來!”黑衣人往上鳴了一槍,大喊了一聲。
“看來,不讓你們見識一下是不行的啊!”歐文勾起嘴角,向為首的黑衣人飛起一腳,他們就這樣撕打了起來。
另一邊,黑衣人也朝傅以深撲了過來,傅以深安頓好淩依,也和幾個黑衣人扭打了起來。
可黑衣人越來越多,他們赤手空拳難免不是對手。
“傅以深,小心!”淩依隻覺得心驚肉跳,整個身子都緊張地揪起來了。
此時一個高個子的黑衣人直接抓住了淩依,一把槍直接抵在了淩依的腦後:“識相的,都舉手投降,交出武器和物資!”
這個感覺,淩依是熟悉的。
冰冰涼涼的,圓圓的,硬邦邦的,好像在哪裏經曆過。
雖然一時間,似乎想不起來。
但不管怎麽說,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小喪屍不喜歡。
“你放開我!”淩依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淩依!”傅以深大喊。
“舉手投降,不然這個小女孩的腦袋可就開花了。”為首的黑衣人將槍支又往淩依的方向懟了懟。
淩依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傅以深隻好無奈地舉起雙手,另一邊的歐文也隻好乖乖束手就擒。
黑衣人在傅以深外套口袋一陣摸索,收繳了一支麻醉劑。
為首的黑衣人掂了掂那支麻醉劑:“這個武器倒是特別,厲害啊!”
說著,猝不及防揍了傅以深一拳,傅以深嘴角瞬間流出一絲血跡。
“你們不許打他,啊嗚啊嗚!”淩依氣急敗壞,“小心我咬你們!”
她隻覺得心疼極了。
若不是自己被控製住了,傅以深怎麽可能會被輕易抓住……
一時間焦急、懊惱爭先恐後漫上心頭。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瞳孔逐漸發紅……
等等……
這是……
這是催眠夢遊的力量!
雖然,小喪屍平時不咬人,但欺負到她頭上怎麽可以!!
她直接張開嘴,往黑衣人的手背上“嗷嗚”就是一大口不撒手。
黑衣人吃痛地嚎叫了一聲:
“你個小女娃你咬我!”
他一把將淩依甩開,淩依看著黑衣人的手背隻有齒痕沒有出血愣住了。
果然恢複了意識,果然就失去了喪屍的攻擊力了嗎……
她的瞳孔還在一閃一閃發著紅光,磨著尖利的虎牙,她撲上去伸出手想撓他,卻發現遠遠使不上力氣。
一定是少了什麽環節!
不然怎麽可能使不上力氣……
“去死吧小女娃!你以為搞個紅眼睛有個小虎牙就可以裝喪屍嗎?”黑衣人咒罵了一聲,直接揚起手,把剛剛收繳的那支麻醉劑打入了淩依的身體裏。
伴隨著麻醉劑的逐漸推入,淩依瞬間脫了力,陷入了沉睡。
“看來,這玩意兒還挺好用的!”黑衣人大手一揮,“把他們幾個給綁起來!”
黑衣人將傅以深和歐文反手綁在一起,淩依被放在他們旁邊陷入沉睡。
“監護人先生,我想我們這次又需要合作了。”歐文勾了勾嘴角,從袖間掏出了小刀,“我可不跟你一樣,把武器大大咧咧放在口袋裏,被人搶走。”
伴隨著歐文的動作,繩子很快就被割開。
傅以深抱起淩依,而歐文踹開了看守的黑衣人,三個人一起逃出來。
“追!”
“別讓人給跑了!”
“給我殺了他們!”
黑衣人後知後覺地追了上來,三個人很快就逃到了小河邊。
“監護人先生,會遊泳嗎?”歐文笑了笑,搶先一步跳入水中。
黑衣人叫囂著開槍前來,傅以深沒有辦法,隻好抱著淩依一起落入水中。
唔……
小喪屍在哪裏……
小喪屍好難受……
淩依隻覺得自己咕嚕咕嚕地嗆了好多水,正在拚命掙紮間,忽然感覺到有人掐住了自己的下巴。
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一雙薄唇覆在自己的唇上,正在緩緩給她渡氣。
是傅以深嗎?
淩依的麻醉藥效還沒有消失,迷迷糊糊看不真切,隻閉上眼睛,任由他給自己渡氣。
就好像什麽都不需要做。
隻要相信他,把自己交給他就可以了。
……
傅以深正給淩依渡氣,忽然感覺到頭部一陣重擊。
鮮血淋漓混入河水。
歐文勾起詭譎的笑容,扔了手上那塊帶血的石頭,從傅以深手上接過淩依。
歐文抱著淩依,一蹬腿就往河麵浮去,而傅以深,則像一個斷線木偶直直墜落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