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會咬人
蔚萊大學附近的特大超市。
淩依依舊被傅以深放在購物車裏，脖頸間依稀還有些紅腫。
為了讓她安安分分呆著，傅以深給了她三個番茄自己拋著玩，而他便推著購物車，在貨櫃上認真挑選著藥膏。
消腫的、止癢的、鎮痛的……
一樣來一盒就是，總歸能用得上。
至於阿布，跟在身後拿著一整遝傅以深的喪屍觀察報告、血液分析報告，上上下下打量著購物車裏的淩依。
他至今無法相信，這TM和平時照片視頻裏麵撕咬人類的喪屍是一個物種……
有一說一，確實是個珍稀的實驗體。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傅以深作為一個科研狂魔為什麽那麽寶貝這個小家夥了。
簡直就是捧在手上寵的掌上明屍……
阿布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傅教授，能把這隻小喪屍借我一天嗎？我研究研究？”
傅以深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不行！”
語氣格外堅決。
阿布不由得努努嘴：“真小氣。”
傅以深重重咳了一聲。
想借走淩依一天？怎麽可能！
這個家夥晚上要夢遊的！
傅以深忽然想起那夜淩依攀在自己身上，各種狠狠“壁咚”，用軟軟的小舌頭舔舐著自己的喉結……
不行不行！
萬萬不可讓淩依去別的地方過夜就是！
沒得商量！
阿布看著眼前的傅以深突然拚命搖頭，悄悄紅了耳根：“呃……傅教授，您沒事吧？”
傅以深斜眼看了下購物車裏的淩依，似乎她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便頓了頓、煞有介事地壓低聲音：“也是為了你好，這個家夥淩晨會發作的。”
阿布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發作？”
傅以深麵不改色把購物車又往前推了推：
“嗯，淩晨準點夢遊到處亂咬。”
“有人咬人，沒有人就咬東西。”
“比哈士奇還拆家。”
阿布：“……”
淩依：“……”
小喪屍委屈。
喪屍的聽覺可靈敏了，別以為你們的悄悄話小喪屍聽不到。
話說自己夢遊會亂咬人的事情，傅以深怎麽就不跟她說一聲。
這下好了，喪屍臉都要丟死了。
淩依瞄了瞄身邊的貨櫃，突然站起來，把推車的傅以深嚇了一跳。
她指著貨架上的透明牙套：“傅以深，我要這個！”
傅以深皺了皺眉：“這個跟番茄沒關係，你要它幹什麽？”
在傅以深的世界觀裏，淩依隻會要跟番茄有關的一切東西。
淩依才不管那麽多，直接探出身子抓了兩個，一手一個又“嗖”一聲坐回購物車，小聲嘟囔：“還不是怕真把你咬了……”
一番話，讓傅以深內心微微一顫。
這隻小喪屍，是在擔心他被她咬了？
淩依的睫毛忽閃忽閃，像羽毛一樣輕輕掃過他的心尖，暖暖的，又癢癢的。
這種心顫顫大概持續到淩依來了一句：
“一覺醒來你也變成喪屍，跟我搶番茄吃，我肯定搶不過你……”
“而且你要是變喪屍了，就沒人給我煮番茄意麵做番茄三明治吃了。”
“傅以深我求求你，你還是好好做個人吧。”
傅以深：“……”
這隻小喪屍，有關心，但不多。
***
夜裏，萬籟俱寂。
傅以深在實驗室裏，將導致淩依過敏的藥的成分單和血液化驗單反複比對，圈圈又點點。
房門外，忽然響起了“哢吱哢吱”的聲音……
大概，小喪屍又到夢遊啃番茄醬瓶子的時候了。
傅以深苦笑著搖搖頭，繼續低頭研究他的數據報告。
可這個“哢吱哢吱”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大，還伴隨著若有若無的嗚咽聲和指甲抓撓的聲音。
聽起來，煩躁又無助。
傅以深試圖捂住耳朵，專心撲進那些數據和單子裏，一時間淩依無辜的微紅瞳孔、上下抖動的睫毛、一委屈就會癟起的小嘴就爭先恐後出現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最後，他還是無奈地打開實驗室的門——
好家夥，淩依竟整個人趴在冰箱上，戴著牙套的小牙齒淒淒慘慘地咬著冰箱門啊嗚啊嗚地叫喚著……
原本淩依的牙口就不算好，加上礙事的牙套，對抗冰箱門自然是毫無疑慮地敗下陣來。這下好了，身體裏狂熱躁鬱的捕食欲望釋放不出，隻剩下喉嚨發出痛苦的嗚咽，閃著紅光的瞳孔微微帶淚。
傅以深這才想起來，他晚餐收拾的時候，把番茄醬瓶子順手放進冰箱裏了。
難怪剛剛這隻小喪屍這麽難受……
他連忙上前，先把淩依從冰箱上抱了下來，可當他打開冰箱門，伸手去夠那瓶番茄醬的時候，淩依忽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一拽，將傅以深整個人猝不及防地拉到地上。
淩依瞳孔泛紅，滿眼都是迫不及待：
“啊嗚啊嗚！”
下一瞬，淩依吸了吸鼻子，似乎判斷清楚了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正是自己喜歡的味道，便直接莽撞地俯下身。
軟軟的唇瓣直接觸上了另一張唇。
傅以深瞬間頭腦一片空白。
睡夢中的淩依似乎對這個觸感十分滿意，小小的手直接上前捧住了傅以深的臉，而唇上的力量還重了幾分，淺淺地吮吸著，甚至帶著隱隱的呢喃：
“唔，好吃。”
傅以深反應了過來，起身將淩依推開。
而淩依怎麽舍得放過好不容易到手的“獵物”，直接生撲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了傅以深，尋著那處熟悉的柔軟，“嗷嗚”一口就咬了下去。
就像是算準了他會再次掙紮一樣，淩依直接一手攬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反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咬”。
口感，還可以。
好像，又還不夠。
“小喪屍……”傅以深推開了淩依，他的尾音已逐漸沙啞。
這隻小喪屍……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忽然想到，淩依許久前跟他提起的一個詞——“玩火”。
淩依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傅以深的話，倒是忽然鬆開了他，不過隻是深深地換了一口氣，在傅以深的錯愕中，猝不及防地再次仰頭吻了上來，甚至，因為傅以深開了口，她直接趁亂**，而且越來越深……
毫無章法，又急不可耐。
傅教授做了那麽多次科研，唯獨不曾研究過多巴胺的潮起浪湧——他似乎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逆流而上，除了與懷裏的小喪屍接觸的位置，剩下的一切都被摒棄在五感之外。
他逐漸忘記了反抗、掙紮與推拒，任由這隻小喪屍，像一頭窮凶極惡的野獸，貪婪地將他一寸寸地吞噬。
從意誌，到軀殼。
淩依一個使勁，將傅以深徹底撲倒在沙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