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中悸動

“我一直不明白,為何我父親當年已經被罷官,現在卻能安然無恙地坐在丞相之位,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於窈之記得沈氏死後,自己去找於慎,於慎卻說她們早已不是這個家的人了。

最後隨便用幾個銀子扔給於窈之,讓她回去安葬沈氏。

當年眼裏隻有彼此的璧人,如今卻是連見都不願意再見,沈氏若是在九泉之下知曉,恐怕也是隻有悔恨。

後來安葬完沈氏,於窈之實在是無處可去,便去找方家,才得知方家一夜滅門的事情。

“這我也不曾得知,但經過我這幾年的暗中探查,我家滅門跟你父親可能脫不了幹係。”

這話就算不說,於窈之也能猜出個十之八九,而且現在於慎的丞相之位說不定也和當年之事有關。

看著自己和方槐如今落魄的模樣,於窈之不禁感歎命運弄人,時過境遷,卻落得這般田地。

“那就過好剩下的日子吧。”

看著月亮,於窈之擠出一個笑容。

“活著的人總要為死去的人繼續活著,你父母也是這麽希望的吧。”

聽了這話,方槐愣了一下。

是啊,一轉眼竟過了這麽多年,自己也已經從少年郎長大成人,但自己無用,卻還是沒能為父母報仇雪恨。

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這些話都被暗處的謝蘭舟聽到了。

他不知道於窈之的身世原來如此悲慘,他當年身為太子,對方家滅門一事也有所耳聞,但也無能無力。

晚上,方槐終於將臉上的繃帶取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居然有些陌生。

當年自己和父親母親在一起悠閑的日子還曆曆在目,為什麽父親做的事情明明是為了百姓,是對的,卻還落得如此下場。

他不理解,也不甘心。

決定重新開始,要讓當年的事情水落石出,還方家一個清白,讓方家數百人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薑雪燕躡手躡腳地來到這邊客房,想要看看謝蘭舟在做什麽。

好不容易有了挖牆腳的機會,自己可不能錯過,再說了,本來就是自己夫君,於窈之才是撬走牆角的那個。

想到這裏,薑雪燕便更加理直氣壯了。

來到房門外,看了下四周無人,便推門進去了。

昏暗的燭光讓她看不清屋子裏的擺設,一個不小心差點摔倒。

不行不行不能緊張,這本就是自己的家,他們都是客人,自己來家裏客房轉轉怎麽了?

雖然這麽想著,但心還是砰砰跳個不停。

順著燈光的地方薑雪燕緩緩走過去,剛要掀開裏屋的簾子,卻被一雙堅實有力的手給按住了。

正是剛沐浴後的方槐。

如黑曜石股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鎖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刀般的眼神。

配上在一張如雕琢般輪廓的英俊臉龐上,更加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

但一身月牙白錦袍,身形清瘦,容顏如畫,眸光溫柔,又有說不出的雍容雅致。

薑雪燕目光控製不住的往下移,看到方槐腹間的肌肉,一下子臉頰緋紅。

察覺到異樣眼光的方槐趕緊遮住,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口問道。

“薑小姐深夜拜訪,所為何事?”

這這這!這誰頂得住?我記得是個髒兮兮的乞丐啊!怎麽會這麽英俊啊,真是要了命了!

薑雪燕控製不住的心動,嘴裏也開始結結巴巴。

“啊,我我..我走錯房間了,不好意思。”

說著便趕緊轉身向外走。

這裏麵煙霧繚繞的,濕漉漉的空氣讓薑雪燕的臉變得越來越紅。

“啊對了。”

薑雪燕想起今天剛見到他時的口不擇言。

“今天那般說你實在抱歉,我這人就是這般說話不過腦子,見諒。”

說完便趕緊草草離去。

方槐站在那裏愣了一會。

其實自己早已習慣被這般形容,但薑雪燕卻還因為那些話而向自己道歉,讓他感覺心裏一暖。

躺在床榻上的薑雪燕久久不能平靜,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英俊的男子,甚至……好像比謝蘭舟還更勝幾分。

這難道是老天看自己夫君被搶,專門給自己送來一個更好的良人嗎?想到這裏,薑雪燕便在**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

第二天,幾人經過商量決定去距離薑明山不遠的一個鄉鎮。

雖說以薑雪燕的實力定然不會讓他們餓肚子,但總不能真的在這什麽也不做的好。

看到重新梳整後的方槐,於窈之也吃了一驚。

“方槐哥哥,你這模樣都可以當愛豆了!”

其他幾個人都麵麵相覷。

“愛什麽?那是何物?”

“啊,就是說你很英俊的意思,可以靠相貌掙錢。”

好險,差點說漏嘴了,於窈之嚇得一身冷汗。

薑雪燕聽了不知怎麽的有點不樂意,萬一他去鎮上被別家女娘看上了怎麽辦?

“我跟你們一同去吧,反正本小姐今天比較清閑。”

說著便佯裝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你難道不是每天都閑嗎?”

於窈之笑著拆台,氣得薑雪燕又是說不出話。

於是四人一起來到這座鄉鎮,此鎮名叫陽池鎮,雖說不是什麽大鄉鎮,但是卻有很多商鋪,設施也都很完備。

再加上來此處打工的人也不算少,所以機會也多。

為了節省時間,四人決定分頭行動。於窈之和謝蘭舟去往東邊,薑雪燕和方槐則去往西邊。

“哎,你是那個,於窈之!”

開口喊話的正是李掌櫃。

“哎掌櫃的,你怎會在此處?”

於窈之也有些驚訝地問道。

“我在京城附近的鄉鎮基本上都有商鋪,今天恰好來到此處查賬。你說說你,那日兩三句便跟我說不幹了,錢都沒領走。”

原來那天於窈之暗暗覺得不對勁,畢竟特工的直覺總是很準,便趕緊回去了,誰知正好碰上那群殺手,也算是有驚無險了。

“說來話長,當時沒能跟您好好解釋真是對不住。實不相瞞,我們夫妻兩個準備在此處落腳。”

“哎,那正好啊。我表弟經營著一家馬鋪,其實說白了就是,掌管了十幾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