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梅姨
白府內。
白子昊走近了她的母親,有一些神神秘秘,“你知道白語涵昨天去哪了嗎?”
原本正在喝茶的女人放下了茶盞,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卻掩蓋不住得意:“不是和方清竹那小子在一起了嗎?要說這樁事啊,方清竹還得感謝我啊。”
白子昊卻冷哼一聲:“事情可沒有你想得那樣簡單~”他話並沒有說完的時候,也在一旁坐下,也同樣拿起一個茶盞,不過見茶已涼,忙吩咐在一旁給馬素琴捶腿的濃妝豔抹的丫頭給他倒茶。
那慧玉嬌俏得給白子昊白了一眼,白子昊也以誕皮的笑回以慧玉,兩人的貓膩早已經被馬素琴看在眼裏,馬素琴扭了一下白子皓的耳朵,警告地說:“你們兩的那一點事別以為我不知道,規矩一點,別惹下禍根,得罪我是小,得罪你父親可不得你,其實你也知道,一個私生子到底比不過家裏嫡親的,他心裏偏袒誰,隻是沒有明著說而已,你莫非不知道你父親心裏覺得虧欠她太多打算拿以後的錢財彌補她嗎?以後誰繼承他的家業還說不定呢?”
說完馬素琴哀歎了一聲,白子昊卻毫不在意的喝著慧玉剛沏好的茶,氣定神閑:“可是父親如果知道白語涵在外和那位畫師待了一夜他會怎麽想?”
“你說的是真的?”馬素琴一下子感了興趣,神情也一下子激動起來。
“千真萬確,我昨日去客棧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那畫師將昏迷著的白語涵抱著走了,後來我從客棧打聽到了方清竹所在的地方,之間他的臉上被畫的一塌糊塗,正在用力地解開綁著手腳的布條,你沒見到他的狼狽的模樣,褲腰帶被那畫師弄斷了,他隻能提著褲子走。”
慧玉在一旁笑出了聲,見白子昊和夫人都在看著自己,一時有一些不好意思,但突然想到了這恰好是自己表現的機會。
她於是在兩人麵前恭敬地說:“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更能很好的抓住白小姐的把柄,我可以每每在她出去之後跟蹤她,然後將她一天的行蹤告訴你們,找到好的時機告訴老爺。”
“這個主意好。”兩人異口同聲。
“等事成之後好好獎勵你。”馬素琴頗為滿意地說。
“謝謝夫人。”慧玉欣喜道。
白秋月是在餉午的時候回來的,她回來時一直懷著有些忐忑的心情,後來她從丫鬟的口中得知,父親這幾日一直都在外忙於生意,無暇顧及家裏的事,就鬆了一口氣,但是她感覺奇怪的是,馬素琴卻沒有過多的詰問。
一個人回到房間裏,滿腦子都是在畫室裏的畫麵,與他待在一起的時光真的很美好啊。
還記得清晨的陽光撒進畫室的時候,她發現原來這畫室是一個竹屋,雅致極了,牆上掛著的那個有著我見猶憐麵貌,溫婉動人的女子像是在對自己微笑,白語涵看見她,有一種由衷的羨慕,她至少曾經得到過柳漸汐的心。
而正在想的時候。
這時候,巧玉過來了,難掩內心的激動:“小姐,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白秋月關切地問:“我出去的那一日你去哪裏了?為什麽沒有找到你。”
巧玉這時候麵露憂色,語氣支支吾吾:“我...上...一日...”
白秋月這時候從拉著巧玉的手上發現,又多了幾道傷痕,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冷冷道:“是誰欺負了你?”
巧玉想到了那一日的羞辱,於是她緊閉嘴唇,隻字未提,但是因為難過眼淚不禁流了出來。
忽然,白秋月背對巧玉,生氣道:“我有何心裏話都找你訴說,因為我明白你是我的知心之人,而你,有何苦都埋在心裏,也不與我訴說,也罷了,枉我白疼了你。”
巧玉搖了搖小姐的衣襟,小姐並不搭理。
巧玉歎了一口氣,之後敘述那一日的故事,隻是敘述時,她的臉上湧現了這年紀不應出現的無奈與憔悴。
那一日,自己在庭院間打掃,突然在少爺的房中聽見嬌嗔嬉戲的話語。
當時自己就慌張了,不小心將手上灑水的盆落在了地上。沒想到剛欲走的時候,少爺突然打開門,巧玉當時看見少爺和慧玉兩人衣衫不整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腦子一片空白。
“說!你究竟在外麵偷聽了多少?”少爺不冷不熱地問。
“沒有。”巧玉剛想反抗卻被慧玉揪住了頭發,耳邊是她毒辣的話語:“你看看她,是不是和她那個賤主子一個樣,你聽到了就是聽到了,狡辯什麽?”巧玉不能容忍她這樣汙蔑白秋月,於是就咬了一口慧玉。
慧玉被她咬得很疼,就用手打了她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
巧玉惡狠狠地在地上瞪了她一眼,沒想到這一瞪卻讓慧玉更為猖狂,她竟然在白子昊麵前提議:“我猜她是應該沒有碰到男人才會這麽喜歡偷聽,少爺,不如~”她在白子昊麵前耳語。
巧玉明白,一定是一個**邪的想法,於是,她立馬從地上站起,就要逃跑。
沒想到卻被白子昊揚聲叫來的三個家丁製服住。
“楊天,顧一,陸旦,你們三個一定沒有嚐過女人的滋味吧~”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將她拖下去。
巧玉認得他們,他們是出了名的無賴,因為賭博無奈才在白府做家丁,卻跟在少爺後麵無惡不作。
巧玉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不斷地去掙脫,不斷地去嚎叫,卻換來三人的征服欲,他們在少爺的安排中拖到了白府因為曾經的那一場大火成為廢墟的一處。
“救命啊!”她感覺到痛,她奮力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可是她的力量,終是抵不過三個人的強製,她用手去抓,用腳踢,可是換來的是他們的暴打。
事情結束於楊天的恐慌,“這裏邪氣的很,我總覺得有一些什麽。”
“是你想多了,能有什麽,隻不過是風而已。”陸旦雖然這麽說,但是聲音也是有一種顫抖,而耳旁似乎聽到了女子在哭,或是貓叫。
“我們還是走吧。你忘了好幾年前發生的那一件事嗎?”顧一提起褲子,慌亂地起身。
巧玉的心就快要絕望,她的意識也開始昏迷,朦朦朧朧中,仿若看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子飄於上空,在哀聲歌唱。
“那一日,若不是梅姨幫我,我也不會得救。早就被他們得逞了。”巧玉剛才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不禁地哭了出來,她的神色也變得蒼白。
“傻瓜,哪來的梅姨,也許是誰將紅衣服曬在那引起的遐想。”白秋月心疼地摟過巧玉,這樣的遭遇對一個女孩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啊,而巧玉是自己在白府除了母親之外最親的人,她不能不管。
“巧玉,他們真是欺人太甚,我會給你討一個公道!”白秋月氣憤道。
幽幽的月光的寒意,傾瀉於琴弦之間。
馬上就要月半了,晚間的月亮大大的,像是一個圓鏡,卻在嘲笑著人世間的破鏡不能重圓。
遠處又傳來那笛聲,她是在配合著笛聲撫琴,她無法知道此時這位畫師是不是還會像昨日那樣借酒消愁,但是她知道,此時他一定是在想念著那位故人的,但今日的笛音似乎更加悲戚。
巧玉陪在她身邊與她一起走著,突然變了臉色:“小姐,夜已深,你難道還不睡覺嗎?”
“還不想睡。”白秋月覺察到了巧玉的異樣,再看巧玉時,已經麵色蒼白,正在疑惑的時候,巧玉突然拉著小姐的手,指著她欲要去的方向,聲音顫抖著說:“小姐,不要再走了,你難道忘記了那個廢墟嗎?”
白秋月自然記得,原本那一片不是廢墟,而是白府的宅子,可是就因為多年前的那一場大火,使它變成了一片廢墟。
而那樣一位溫柔可人的女子就葬身於其中。她應該自己也沒有想到一個女子一生最期盼的婚禮,最終成了她的葬禮。
她的名字是唐鬱梅,初來時,還是那個怯生生的賣身葬父的小丫頭,她的可憐緣於她被父親買回來開始,進入白府後,她溫柔嫻淑,做事勤勤懇懇,而且頗愛繡梅,白秋月還是孩提時,見過她繡的梅花,各個真實秀麗,一如她的品格。
她讓父親心動不已,成了他納的第三位夫人。他為了她還建造了專門屬於她的屋子,婚禮那一日,新娘就獨自在新房守著。
而父親就在舊的房屋裏與人喝酒,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一場大火,燒毀了一切。她在裏頭撕心裂肺的呼喊時,並沒有人聽見,待發現時,一切已晚。
母親是那樣溫柔和順,與世無爭的人,平時待她也不錯,可是卻在那一日,由於身體欠瘍,再加上憂思較重,就沒有參加婚禮,於是就成了馬素琴栽贓陷害她縱火的理由。
父親一氣之下,自然就對母親更加生分了,幼年時,白秋月經常看到母親的淚,她時常看見她憂愁的媚眼,卻不解她萬分心思。最終母親打算皈依佛門。
她離開時,看見的是,馬素琴對自己那一抹殘酷至極的嘲笑。
她發誓,如果她還有機會回來的話,一定會在父親麵前撕破馬素琴醜惡的嘴臉。
她除了幫助巧玉,也想還母親一個公道。
月光透過紗窗照了進來,白秋月輾轉難免。
想到了過去的種種,不能入睡。
也許是笛聲太過哀傷,白秋月晚上做了很離奇的夢。
一開始,也是在月色下,隻不過這月光有一種說不出的讓人感覺到昏昏欲睡,在月光下,一株幽藍色的蘭草泛著詭異的光,突然天地間像是有一道光亮劈了下來,蘭草不見了,自己又像是在自己的臥室裏,而緊接著聽到的是一個女子的哀歎。
悠悠然,像是在現實中,又像是在夢中,她看到風將門吹開了,吹來一陣颼颼的寒風,緊接著,輕紗被吹起,一人影站在了輕紗中,她越走越近,看不清麵容,卻看到她拿著一株梅,是紅色的,如血一般,不,應該是血,它一滴滴往下滴,有直覺告訴白秋月,那人是已死之人唐鬱梅,白秋月聽得那人輕輕地哀歎。
“是梅姨嗎?”白秋月怯怯問道。
“過去是,現已不是。”那人柔和的語調中帶著幾許淒切。
“你有何怨氣未結嗎?”白秋月繼續問。
忽然,一陣冷笑,那女子語調中帶著仇恨:“時間已經過去,可是我的心不甘,我的恨早已被埋沒過去,我隻是恨,我恨我當初不應該來這個地方。我來的目的就是想要告訴你,此地不能久留,不能久留啊~”
“你是馬素琴殺害你的嗎?”
“不是她還會有誰!她縱火燒了我!她毀了我!”她的語調變得極其強烈,忽然一片熊熊大火而起,那女子被灼傷地失聲地叫著,瞬間變得無影無蹤。
白秋月被那火強烈的紅色衝擊到了,猛然驚醒。
她在心裏越發憎惡馬素琴了,她也在醞釀著如何去對付她。
慧玉在去白秋月的臥室有一些惴惴不安。早晨起來在園間走動的時候,沒想到卻遇到了白秋月,隻見她的神情漠然,聲音冰冷:“你來我臥室,我有事情要問你。”
當她走近了白秋月住處,卻看到此時她懶懶地正在侍弄窗旁的那株蘭草,但是這樣的平靜卻讓慧玉有一種不安感,但是她還是鎮定地上前,微笑著問:“不知小姐你為何讓我過來,我不能在這逗留多久,等一下還要伺候夫人呢。”
“不會花你多長時間,隻不過是想解決一些個人恩怨。”白秋月轉過了身子,此時正用帶著冷意的雙眼看著她。
慧玉神色一凜,繼而漠然道:“我當是什麽原因呢?不就當時給了你賤奴婢一記耳光嗎?”
聽到她出言不遜,沒想到她那樣囂張,白秋月先是盡量壓抑內心的火氣,隻是平淡地問:“還有呢?”
“還有,”慧玉顯然是有一些心虛,但是還是高高揚起頭顱,一副得意的樣子:“要不是你的丫鬟那樣瞪我——”她剛想說巧玉活該的時候,卻被白語涵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再看白語涵時,白語涵的目光帶著一絲殺氣,語氣中透著威脅:“如果換做是你遭遇了這些,你會怎麽樣呢?你知不知道,這對於一個女孩來說意味著什麽!”
白秋月咄咄逼人的氣勢讓慧玉有一些慌張,但是慧玉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向門外喊道:“夫人。”
白秋月才鬆開原本拽著她胳膊的手,看向門外。
“我說慧玉怎麽不見了,原來是走到你這來了,”她的眼睛看到慧玉委屈的噘著嘴,正用手捂住臉上的傷痕。氣道:“我的丫鬟就算做錯了什麽也輪不到你來教訓,你越發囂張了!”
白秋月卻理都不理她,就想往外走。
她的漠然看在馬素琴的眼裏,馬素琴不甘示弱:“到底是在山野長了八年的野丫頭,缺少父母管教,真是不知禮數的東西!”
白秋月聽見她的話,不想搭理,冷冷地說了一句:“我知不知禮數用不著你管,而知禮數的人當年卻那樣跪在父親麵前讓他收留為了博取同情,知禮數的人傾盡心思做了多少與表麵相違背的事,而知禮數的人又怎麽會教出這樣的丫鬟?”
這句話極盡諷刺,馬素琴揚起手就欲打她,氣得發顫:“你~”
白秋月卻硬生生將馬素琴的胳膊鉗製住,“還有,你知禮數,也絕不會打人!”
馬素琴徹底瘋狂,不顧及她作為夫人的尊貴的形象,另一隻手就要掐她,白秋月自然地用手去推了她一把,這一推,馬素琴索性待在地上撒起潑來,她哭了起來,引來很多人圍觀。
而白老爺就站在這群人之間,臉色陰沉,白秋月這才知道原來是父親的原因才會讓馬素琴賴在地上不起來。
馬素琴走到白老爺麵前,哭道:“老爺,你看看你的女兒現在都成什麽樣了,連我都打。”
“什麽原因?”白老爺生氣道。
“不就是她向我討要她娘曾經留下的東西,我就和她說有幾件已經賞給那些丫鬟,要不回來了,她就非得要,還打了我呢。”馬素琴委屈道,慧玉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原先是要問我要,說夫人一定給了我很多,我不給,她還打我呢。”
白秋月知道再怎麽解釋都是沒有用的,何況父親的心早就在馬素琴那了。
但是原本回來臉色就陰沉的白老爺這一次卻沒有追究,他隻是無力地一擺手:“素琴,從前貞靜遺留下來的東西就還給語涵吧,語涵,你隨我來。”
這一次父親的舉動卻在自己的意料之外,大概馬素琴也沒有想到,這一件事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解決了。
白秋月隨著父親進屋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導致父親心情不佳的原因是生意上的失敗,眼看那些賬本上記錄的,都是虧本的數據,父親的眉心緊鎖,哀歎連連:“這一年由於發生過一場洪澇,導致今年大米的收成並不好,來買大米的人少之又少,而我又要付田租,又要付給米農錢,再這樣下去,我的店開不下去了。語涵,你有什麽主意嗎?”
白秋月自然對於做生意沒什麽在行,但是竟然父親問到了自己,就思忖了好些時候,俄而才說:“既然今年天氣不好,導致莊稼收成不好,那其它的米廠一定也是如此,不妨先了解行情,然後再做出價格上的調整,按照比例,米農和田租都應該減少一點,你也可以在外地用低價購買大米,然後在本地用高價賣出,因為有些地方沒發生洪澇啊,實在不行,也可以和酒廠做出合並,這樣可以減少店麵費,也可以和其它米廠聯合起來做生意,商量對策。”
這一些話讓白老爺恍然大悟,他沒有想到女兒還有這方麵的才華:“語涵,以後米廠就由你經營了好嗎?”
就在白秋月想回應的時候,馬素琴推門而入:“老爺,這一番話就讓你動搖了曾經說要讓給子昊的決定了嗎?”
“我也不感興趣。”白秋月見馬素琴過來了,頓時興致全無,淡漠地說。繼而出去了。
這一天過得十分的無聊,她其實是想見柳漸汐的,隻是礙於家庭的束縛,並沒有出去。
還記得上一日,柳漸汐讓自己有空就去拿畫。
卻殊不知,那幅畫已經不見了。而柳漸汐這幾日已經無心再畫。奇怪的是,今日竟然沒有笛聲,竟然還有些不習慣。
而昨日之所以那笛聲比往日的淒涼。
是因為昨日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柳漸汐回去時,卻見自己用心做的畫已經不見了,正在尋找的時候,柳父拿著金子過來了:“汐兒,我今天撞上財運了,一出門,出手闊綽的一位商人打扮的人就給了我那麽一大筆錢,夠我們用好久了。”
“父親,這幅月夜圖是我答應一位女子畫的。你怎麽不經過我同意就把它賣了?”柳漸汐生氣道。
“哼?你賣給那女子有我賣的錢多?人總是要現實點,不要一味地總活在不現實中,要知道,你是要生活的,總是渾渾噩噩,終歸會害了你自己。你知不知道,大部分人都在背後嘲笑你,我的老臉早被你丟盡了。”
柳父說著說著,氣不打一處來,突然看到了懸掛在牆壁上的那個黛熙的畫像,更加生氣起來,拿一個燭台就要燒,柳漸汐阻止他時已經晚了,柳父已經用火將畫卷的一角燃燒起來。
就在他將水把它澆滅時,柳父歎了一口氣:“她害得你這般沉淪,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以為你瘋掉了,總是吹惹人煩的曲調。所謂人死不能複生,你就忘了她吧,何苦這樣為難自己呢?你知道現在你作畫水平大不如從前,賺得錢也不比以前。我們的生活已經成了困難。”
“父親,我知道,今日一曲將是最後一曲,以後再無下次。”柳漸汐痛心的說,於是他披上了披風,就出去了。
柳漸汐對著月夜憂傷起來,如果不再吹笛,會不會將這痛苦減少幾分呢?
他把這支笛埋葬起來了。但是不知道心上的那份愛會不會被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