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殺!抵達北涼!
秋雨初歇,冷風吹盡涼薄。
盛京城外,官道綿延蕭索。
“他們來了。”
聽到蘇箏的話,乾江抬起頭,就見遠處一隊人馬緩緩而至。
為首之人騎著高頭大馬,臉上滿是傲慢。
正是太子乾禎!
他身後跟著的,正是那一千人奴隸。
他看到等候的乾江,當即對身旁的官員說道:
“讓你安排的事情怎麽樣了?”
那官員連忙說道:
“這群賤骨頭,一個個都硬得很!”
“但是下官已經處死了幾個人,把我們的人安插了進去。”
“隻要出了盛京地界,八皇子必死無疑!”
太子臉上這才露出喜悅之色,夾緊馬腹,快步走到乾江麵前,不屑地說道:
“皇弟,讓你久等了!”
乾江聳了聳肩說道:
“勞煩皇兄親自為我帶人過來,今日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希望皇兄你好好活著,可別死在我前麵!”
牙尖嘴利!
太子嘴角微微抽搐,冷哼一聲說道:
“既然人都到齊了,就趕緊上路吧!別堵在官道上,影響皇城和諧!”
說完,扯著韁繩遠去。
那官員見狀,這才上前,拿出名冊遞給乾江,象征性地彎腰垂首說道:
“這是他們的名冊,一群賤骨頭,還需王爺悉心**,可別讓他們占了上風。”
“嗬嗬,否則的話,這遠去北涼關的路,王爺可就要當心了!”
乾江聞言頓時臉色一寒,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那官員頓時捂著臉,滿臉怒意地看著乾江。
“你是什麽身份,也敢這麽跟本王說話?”
“滾!”
那官員敢怒不敢言,轉身給隊伍中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隨後拍馬離開。
乾江掃過眾人,縱身上了馬車,沉聲說道:
“啟程!”
車隊離去。
城樓之上,乾皇和太子默默看著他們遠去。
“父皇不用擔心,兒臣已經按照您的旨意安排妥當,八弟,他絕對無法活著到北涼!”
乾皇掃了他一眼,冷哼道:
“朕可沒有下過什麽旨意,擺駕回宮!”
太子聞言頓時尷尬地站在原地,嘴角一陣抽搐。
老不死的!
都這時候了,還在讓本宮背黑鍋!
八弟離開皇宮,本宮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
長路漫漫。
乾江和蘇箏正有說有笑。
後麵突然跑上來幾個人,攔住二人的馬車,躬身說道:
“啟稟北涼王,屬下有要事稟報,是關於太子殿下的!”
乾江和蘇箏對視了一眼。
蘇箏明顯有些緊張地握住了乾江的手。
“當心!”
“沒事!”
乾江走下馬車,看著圍過來的幾個人說道:
“有什麽事,說吧!”
“是這樣的,我們這些人裏,有太子殿下安插進來的殺手,他們就是……”
為首之人說著,臉色驟變,猛然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幾人同時撲向乾江。
就在這時,那人猛然察覺一個黑影閃過,回過神時,手臂已經被一雙鐵打的大手緊緊錮住,動彈不得。
抬頭看去,就見一個鐵塔一般的漢子站在自己身前,臉上滿是冷漠。
而其他幾人也是一樣,被一群奴隸死死按在地上。
電光石火之間,太子安插的那些殺手,居然都被那群奴隸控製住了。
“你們幹什麽?鬆開我!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那為首之人一邊掙紮,一邊高聲喊道:
“他是大乾八皇子,他的舅舅,就是當初滅了你們的國家的將軍,陳飛虎!”
“你們這十幾年的奴隸生涯,都是拜他的舅舅所賜!”
“還不殺了他!殺了他!”
乾江滿臉嗤笑,不屑地說道:
“別喊了,沒用!”
那人神色一變,轉頭看去,除了他們幾個之外,所有的奴隸都無動於衷,根本沒有被自己蠱惑的樣子。
“真是可笑。”
乾江冷笑道:
“你們想靠他們來殺我,卻不知道他們是誰!”
乾江指著那鐵塔般的漢子說道:
“大楚禦王軍先鋒官,楚雲,殺敵無數,戰功赫赫。”
“趙國驍騎營參將,趙牧,跟隨驍騎營總將參戰數年,所向披靡,幾無敗績。”
“他們雖然都被我舅舅打敗,卻是輸在戰場上,對我舅舅隻有敬,沒有恨!”
那為首之人聞言,頓時臉色驟變,卻還是不死心地怒斥道:
“就算你們不恨他,難道你們就這樣心甘情願為他賣命?”
“殺了他,帶著他的錢,你們可以遠走高飛!”
“想去哪裏都行!”
乾江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看來你還沒弄清楚。”
“本王告訴你,本王許給他們的東西,你,太子,包括我父皇都給不了。”
“本王,能夠幫助他們複仇!”
乾江說著,臉色驟然猛變,冷笑著說道:
“滅了大乾!”
這四個字一出,那人頓時麵色驚恐。
滅了大乾!
難怪他們不肯殺乾江!
乾江一定早就偷偷摸摸見過這群奴隸!
他們恨的不是打敗他們的將軍,而是背後的大乾政權!
而眼下唯一有機會推翻大乾,並且出師有名的,隻有連乾皇都忌憚,迫不及待要殺的八皇子,北涼王乾江!
也隻有依附乾江,才能讓這些人有複仇的途徑!
“本來你可以活著的,可是現在,你知道的太多了!”
乾江說著,一把奪過匕首,抬手衝著那人心窩紮了下去。
這一手又快又狠,就算是近在咫尺的楚雲也沒有看清。
當下對乾江的判斷又多了幾分。
兩天前,乾江來到勞作營,找到他們。
以推翻大乾為目標,讓這群做了十幾年奴隸都不肯歸降的人,有了一雪前恥的機會。
楚雲身為大楚先鋒官,在他看來,反正都是做奴隸,在勞作營,還不如跟著乾江去往北涼。
“都殺了吧!”
乾江說完,將匕首交給楚雲。
幾聲慘叫過後,車隊再次前進。
蘇箏心頭微微安定下來,拉著乾江的手說道:
“你還真敢相信他們!”
乾江笑了笑。
身為軍人,他最了解軍人的想法。
戰場為敵,打出惺惺相惜的人太多了。
陳飛虎打敗各國軍隊,靠的從來都是正麵對抗,怕他恨他的人不少,可敬他,重他的人,一樣很多。
而乾皇滅諸國,殺俘虜,滅平民,手段狠毒,恨他的人遠比恨陳飛虎的人要多。
讓這些人給自己賣命,他乾江或許做不到。
可讓他們為自己的恥辱拚一把,這些人絕對毫無怨言!
接下來,就是去往北涼了!
發展,隻要發展得當,再回來之時,就是天下易主之日!
……
黃沙漫天。
寒風如刀。
跨入北涼地界已經十多天了。
乾江一行人始終沒有見到任何村落。
遍地都是荒原,目之所及,都是厚實的沙土。
偶爾的幾棵白楊,也如同旗杆一般孤立無援,寂寥而生。
看到這荒涼的景象,蘇箏心頭已經涼了半截。
正愁眉苦臉,就覺得有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
“後悔了?”
“才沒有,隻是有些擔心。”
乾江笑了笑,拿出地圖,探出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測算了一下方位,衝著車夫說道:
“王大哥,麻煩你往西北方再偏上幾步。”
蘇箏看了一眼那地圖,疑惑地說道:
“這是什麽?”
“我舅舅當年征戰時留下的地圖,”
乾江笑道:
“按他所記載的地方,有一個哪怕北涼當地人都不一定知道的大秘密。”
“一片碩大的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