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弱者無害論
事關世子，誰敢馬虎？聽到楚雲歌這話，原本就在麒麟園裏伺候的人更是緊張。
兩個婢女直接跪下，連連朝著楚雲歌磕頭。
“王妃明鑒，我們在麒麟園已是第三年，是萬萬不敢對世子有壞心的。”
其中一個向前爬了幾步：“奴婢……奴婢願意一試。”
謀害世子可是死罪，有現成的脫罪法子，誰會不用呢？
其他人見狀，也跟著跪了下來，連聲附和道：“我們也願意……”
“你們……你們幹什麽？”
蘇靈衫這下子是徹底急了，她顫抖著手，將地上一個婢女向起拽。
楚雲歌一巴掌將她呼開。
“蘇靈衫，你該不會不敢吧？不然為什麽這麽激動？”
此刻的夜璟辰一言不發，隻是板著張臉，目光銳利，在二人身上打轉。
蘇靈衫的表情不知道多麽驚慌，她攥緊拳頭，還想說什麽，卻在與夜璟辰對視時被逼了回去。
“你開什麽玩笑，我隻不過是怕你搞鬼罷了！”
“好，那不妨請王爺身邊的人去準備醋，公平公正，誰也沒辦法從中作梗。”
蘇靈衫本來以為夜璟辰會拒絕，誰知男人側目一瞥，南風瞬間會意，大步朝門外出去。
等待的過程並不漫長，到楚雲歌也沒閑著，她來來回回的在屋裏走動，目光掃過眾人，暗暗觀察。
跟在蘇靈衫身旁的婢女她認識，就是上次帶頭去她院子裏鬧事的人。
不過這婢女今日沒了往常的威風，反而目光躲閃，神情緊張，甚至還在不停的搓著手指。
她大概有了個底，開始冷笑。
“世子是王爺的嫡長子，日後要繼承大統，今日若是出了什麽事，想必王爺是要撥他的筋抽他的骨的。”
“有些人，不要抱著僥幸心理，若是被查出來，千刀萬剮也不足惜。”
那婢女麵色越發蒼白，甚至雙腿一軟，若不是旁側有人將她扶著，恐怕已經摔到了地上。
蘇靈衫眼底閃過恐懼，嘴巴還硬的很。
“楚雲歌，你說這些話給誰聽？整個王府，恐怕隻有你最不想讓麒兒好！”
楚雲歌冷哼一聲，蔑視十足，不想同她交流。
恰巧此時，南風拿著水盆從外入內，楚雲歌指了指小桃。
“你是我身邊的人，既然有人說是我下的毒，那你就先試試。”
小桃麵色嚴肅，重重點頭後，將雙手放了進去。
手掌自然是沒有變色的，楚雲歌抿了抿唇，給她遞了一張帕子。
麒麟園裏的婢女們自發上來，拍排成一排，一個接一個的將手在醋裏浸泡。
輪到蘇靈衫她們的時候。楚雲歌笑眯眯的湊了過去。
“到你們了。”
蘇靈衫身旁的婢女顫顫巍巍，雙手剛剛伸出來，楚雲歌突然“哦”了一聲。
“忘了告訴你們，這個毒藥遇到醋之後，毒性會翻倍，那個下毒的人會雙手潰爛，到最後感染而亡。”
“啊——”
那婢女突然尖叫出聲，仿佛瘋了一般將水盆打翻，連聲說道：“不要……不要！我不要潰爛而亡！”
蘇靈衫瞳孔放大，似乎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身邊的人會突然說出這種話，她抓住那婢女的衣衫，怒聲道：“你在胡說什麽？”
“小姐……小姐，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雙手潰爛，我也不想被把筋抽骨，我做這一切，都是……”
“啪——”
還不等婢女將話說完，蘇靈衫揚手就是一個巴掌。
“閉嘴！”
看到這幕，楚雲歌在心底捧腹大笑。
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蘇靈衫這個惡人，也該讓她擁有相應的懲罰。
“你在胡說什麽，小姐對你不薄，你竟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事到如今，我們小姐再也留不得你了！”
到底是府上的老人，旁側嬤嬤一把將人推開，順勢將蘇靈衫向身後拉了拉，隻字片語，就將自家主子撇的幹幹淨淨。
“這位嬤嬤，主子說話，豈有你說話的道理？難不成是在遮掩什麽？”
楚雲歌色厲內荏，雙手環胸，朝著二人湊近。
那嬤嬤一陣心悸，勉強穩住自己的表情。
“王妃說笑了，我們小姐自幼養在富貴之中，陰謀詭計一概不懂，如今身邊的人做出這種事，自然是有些驚訝。”
她一邊說，一邊將蘇靈衫退了退。
女子麵容怨恨，仿佛下一秒就能將楚雲歌生吞活剝一般。
但轉頭向夜璟辰時，瞬間成了楚楚可憐的模樣。
“璟哥哥，靈衫對不起你，是靈衫沒能管束下人，竟然出了這種事，璟哥哥罵我打我，我都甘願承受。”
“璟哥哥……”
她聲淚俱下，哭的梨花帶雨，跟死了親人一樣。
楚雲歌皺著眉：“讓婢女把話說完，你的清白自然就會出來，為何要捂著她的嘴？”
“王妃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瘋子的話怎能輕易相信，我們小姐在王府多年，難不成會加害世子麽？”
方才的嬤嬤又出來，三言兩語，將蘇靈衫拔的幹幹淨淨。
“璟哥哥，靈衫真的知道錯了……”
蘇靈衫朝著夜璟辰過去，單手抓著他的衣袖，輕輕晃動。
夜璟辰麵色冷淡，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麽。
楚雲歌也跟著看過去。
這男人，該不會真的因為蘇靈衫的三言兩語而放棄追究吧？
他也不想想，一個小小的婢女手中怎麽會有毒藥。
“璟哥哥……”
見男人遲遲不說話，蘇靈衫按著腦袋，十分誇張後仰。
數個仆人下意識上來，將人扶住。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
“王妃為何要咄咄逼人？我們小姐本就身子弱，若是出什麽事，王妃能承擔的起麽？”
這個社會什麽時候變成弱者無害論了？
若是蘇靈衫身子弱就能將這件事情跳過，那豈不是發生什麽事都能裝暈了？
“夜璟辰，你……”
她忍無可忍，剛才扭過頭，話才說了一半，就被男人打斷。
“夠了！”
這一聲殺氣十足，屋內瞬間靜下，再無人敢發出聲響，楚雲歌氣衝衝的，恨不得上去給夜璟辰來上兩巴掌。
若不是他的處處維護，麒兒也不會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