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大結局

秦昭見張競如從師父的內室中走出來。

“師父叫你也進去。”

“我和你有話要說,先等等,咱們去一趟書房。”

“小昭兒,你有事快說,我現在還要進宮。”

“就是進宮的事情,要不要給你叫幾個貼身保護你?”

張競如看秦昭一臉緊張。

“不用,我就是進宮去。”

“你好好聽師父的話。”

秦昭看著張競如,還是點點頭。

“你多注意自身的安全。”

“好。”

張競如走了,秦昭進去看師父。

“師父,您可好些了?”

“昭兒,你將九禦堂的人管理好,這段時間,要緊密配合竟如的行動,但凡有指令,無有不應。”

“是。”

“自己也多注意安全。”

王緋現在的心情好了一些,要是張競如真的能有登頂的機緣,那麽也算是人生有望了。

王緋醒來,處理了這多事情,已經是精力不濟,原本還想叫馮景初進來囑咐幾句,但是馮景初在秦昭走了之後,進來和王緋說:“這些事情我來做,你不要操心了,休息吧。”

王緋才算是安然睡去。

張競如一路進了宮。

對於宮門口跪著的大臣們視而不見。

就算是王緋能將氏族打壓住,但是氏族在朝堂之上,根本不可能絕跡,這些大臣們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要趁著東風趕緊做。

“兒臣,見過父皇。”

張鶴同被兒子的受傷昏迷,打擊的像是老了十歲。

原本因為打仗留下的舊傷,在操勞國事和為兒子憂心之間,變得蒼老。

“如兒。”

張鶴同看見自己的女兒,心裏像是舒服了一些,這一段時間,他就算是見到自己的皇後,心中也不免悲戚。

“父皇。”

張競如像小時候那樣抱住了自己的父親。

“氏族聯合謀算,圖謀不小,最近你出門也小心一些。”

“父皇,我不會叫這些人再有傷害我身邊親近之人的機會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

張競如的頭蹭了蹭自己的父親,像是幼鳥歸巢。

“父親,你怨恨母親嗎?”

“你這是什麽話?”

“世人都說,是母親嫉妒,不配為一國之母的典範,才叫您隻有一個兒子。”

張鶴同對自己女兒說的這些,自然是了如指掌,彈劾後宮的奏章,這幾日像是雪花一樣落在自己的案頭上。

“不要聽這些渾話,如今能有今天,你母親做的並不比我少,我與你母親年少夫妻,並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冷落對方,隻是你母親見你兄長遭殃,心中不免難過,我們兩個才不見麵的。”

張鶴同沒有說的是,妻子曾經說過,如今也要給氏族一些空間,叫那些人誤以為自己有可乘之機,才能暴露出馬腳來。

“父親,你願意相信我嗎?”

張競如並非尋常人,帝王心術自己的師父早就教了透徹,原本是以為師父怕自己在後宮之中吃虧,現在想來,師父一直都是把自己當做帝國的未來繼承人培養的,就是沒有言說罷了。

想到這裏,張競如的心更加的堅定,這個時候所有的謀略都會被一眼看穿,趁著一家人還未離心。

“竟如,你想說什麽?”

“現在咱們天下已定,就算是論秦朝漢武,所有的開國之君比起您來,都不分伯仲,但是有一點,他們遠不如您,就是您對於女子的任用和信任,我是您的女兒,我是否可以被您信任?兄長現在情況不好,我願意以身替之,如果以後兄長恢複,我願意讓出這個位置,如果兄長……我願意照顧兄長一輩子。”

張競如和自己哥哥走的很近,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原本張鶴同等人在豫州謀事的時候,是兩個小孩子,在老家潭州相依為命。

“你師父讓你如此說的?”

張競如搖搖頭,“是我就這樣想的,我也是您的子嗣,為什麽要給那些還沒出生的弟弟讓步呢?”

“接著說。”

“師父教導我和昭兒,一應事情非常用心,我曾經問過師父為何不教導兄長,但是那時候還小,師父並未回答我這個問題,等到我長大了,才發現師父是未雨綢繆,她能和儲君交好,定然是隻有益處而沒有壞處的,但是師父怕您和儲君之間,因為她而互相猜忌,哪怕就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師父也不想冒險。”

“這件事確實如此。”張鶴同歎氣,張勤玖是按照普通的儲君培養起來的,其中教導的老師還有路數,都是自己拍板定下來的,這樣做也沒有什麽壞處,隻不過是朝堂之中事情變換莫測,環境危險,而張勤玖不像如兒這般有能力罷了。

張鶴同救護忍不住後悔和埋怨王緋,那時候如果是能夠交到張勤玖,那麽也不至於到今日。

但是轉念一想,自從登基後自己的內心變化,如果真的是王緋悉心教導,那麽自己也會將兩人隔開。

“這件事怨朕。”

“父皇,您別自責,發生這樣的事情,原本也不是咱們內部的錯,不過是氏族狡詐,就是這樣的對手就算咱們寬厚仁慈,想必也會被當成傻子算計。”

“竟如,我並不執著於非要男子才能傳承子嗣,但是這隻是朕一個人的看法,百姓們的看法,大臣們的看法,都很難改變,這比女子為官要難得多了。”

“父親,女兒求的,不過是您考慮我,而非明日就坐在那個位置上,我不想您和母親離心,所以才有此僭越之語,如今兄長生死未明,我願意負責給兄長看傷這件事。

不論咱們一家人是怎麽樣的境遇,咱們隻要能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在一起,我並無她願。”

“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張競如點點頭,今日所說,都是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如果會引起父皇猜忌,那麽也就認命了。

父女倆又說了一些話,張競如起身告辭準備去探望兄長和母後。

張鶴同看著女兒的背影,作為帝王,心中不免猜忌,但是作為父親,心中更多的是自豪,張鶴同從一開始是校尉的時候,就不反感自己的妻子參與政事,所以本身對此的接受度就比較高。

況且,執意要傳位給還不知道在哪裏的兒子,顯然選擇女兒更為坦途,畢竟皇後背後的勢力,以及女兒師父背後的勢力,張鶴同不覺得一個小兒能抗衡的了,也沒有必要如此。

最主要的一家人拿定了主意,自此,在門口跪著的大臣,也沒有什麽用處,皇帝振作的很快,之後就入場處理政務。

隻有皇後娘娘,親自指了禦極,為自己的兒子尋醫求藥。

一段時間下來,朝廷安定如常,也是現在皇帝還硬朗,有沒有繼承人根本不是很重要。

三年後

王緋自從自己中毒,將事情都安排出去之後,等痊愈了也沒有都收回來,倒是有時間做個閑雲野鶴。

“你徒弟都要生了,你還這樣自在?”

自從九個月前,公主殿下宣布懷有身孕,舉國同樂之後,氏族深以為這是晉國之恥,還鬧騰過,但是根本就沒有人管。

三年來,朝中大多都是庶族、寒門出身,個個都十分務實,一個個都準備在官場上大展拳腳,至於公主是否要生孩子,是否成親來說,都不是很重要。

況且天家事情,現在帝後分權,雖然皇後娘娘不臨朝,但是皇後娘娘掌管的是天下的錢袋子,而公主殿下,那是皇後娘娘的**,誰敢放肆呢?哪個部門不需要和戶部打交道?

於是這件事,除了在民間引起了議論,也沒有人敢真的參到帝後的頭上去。

太子殿下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陛下一個嬪妃都沒有,很多人都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況且公主手握兵權和禦金衛,這樣尊貴的身份,誰能說什麽呢?

馮景初現在伴在王緋身邊,並沒有所謂的名分給馮景初,馮景初從來也不提這件事,恰好兒子被師姐秦昭拎走曆練,兩人過二人生活還來不及,並不想計較其他的。

“公主殿下那裏,皇後娘娘會去看,咱們在宮外守著,萬一有事情,好有個照應。”

“殿下身邊的選侍也在?”

所謂的選侍,就是竟如的房裏人。

“自然是在的,他一腔真心對如兒,這個時候不在,怕是要了他的命。”

就算是王緋這樣的長輩,見到選侍如此看重情愛,也有些牙酸。

“選侍如此也算是好的。”

選侍是一位氏族子弟,和公主不打不相識,後來情陷公主,連功名也不要了,深居公主府內宅,滿心隻想和公主談情愛。

“公主殿下心裏有數,後麵就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懶得管。”

“那盡歡呢?白青山追著她跑,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盡歡怎麽就不點頭?”

馮景初從三年前,和王緋重修舊好之後,便對剩下的氏族刺頭打擊不斷,現在也都平穩了。

王緋搖搖頭,看著自己畫的這個仕女圖。

馮景初扶住王緋,看著王緋筆下的人物。

“盡歡有心結,咱們就不管了。”

“也是,現在女子們地位提高了,能不能成親,也沒有人多說什麽。”

“是啊,隻要是咱們有足夠的糧食,自然是能夠養活很多的人口。”

有了馮景初的幫助,兩人合力研究產量提升的法子,隻有這個國家富強了,一些看起來很多離經叛道的事情才會被接受。

原理很簡單,隻要是天下太平,吃穿不愁,誰想當壞人呢?

“是啊,就是如此。”

王緋有些困了,馮景初扶人去休息,當初思虞美人的毒還是給王緋的壽元有了不小的損傷,馮景初很緊張。

“咱們過些日子北上去燕州吧?燕州天寒,種田的事情還需要斟酌。”

“好啊,現在京城暑熱,咱們去燕州避暑。”

“縉兒這兩個月怕是不得閑,隻能是咱們兩個去了。”

“咱們兩個不是正好?”馮景初將人安置在**,自己坐在床邊。

“想來有蜜月這一說,咱們也去鬆快鬆快。”

“那就等如兒孩兒滿月,咱們就出發。”

王緋摸著馮景初的臉。

“這麽多年了,你竟然還是這樣好看。”馮景初有自己一套養身的法子,向來是極度自律,每日堅持強身健體,歲月也對他格外寬容,已經三十多的人了,身上增加的,多是那種溫和的氣質,叫人著迷。

“不敵我夫人三分。”

王緋拍了拍床,馮景初躺在王緋身側。

“要是北上,咱們也別急著回來了,再去江南一趟,最後咱們去潭州,我帶你去見見我的師父。”

“好啊,隻要咱們兩個去。”

“你還說選侍沉溺於情愛,你才是沉溺於情愛的祖宗吧?”

“你還取笑我?”

兩人瘋玩了一陣,馮景初點呼吸變得沉重。

隨後兩人不免沉溺於情愛之中。

馮景初知道當初王緋避孕的艱難,她這樣的身體,要是再度有孕,生怕有生命之憂,所以都三年了,兩人複合之後,馮景初從來沒有動過真格。

“咱們是不是得找一些避孕的法子?”

“不許,沒有那麽健全的避孕的法子。”

馮景初的眼角都是紅的,帶著情欲的饜足。

“也不是光考慮你……”王緋將後麵的語音拉長。

“難不成是夫人想?”

王緋媚眼如絲,說起來王緋現在定然不如在馮家的時候貌美,臉上的疤痕,如同白玉有瑕,但是卻風情更勝從前,畢竟隻要馮景初一想到,一個外人麵前不苟言笑,運籌帷幄的春娘子,私下裏對自己敞開風情,便是光想想,都要難以自持。

馮景初捂住王緋的嘴。

“不許勾引我。”

王緋一笑,想起來誰勾引誰還不一定呢。

“竟如以後登基的時候也需要,,這件事關乎君主,咱們馮郎君,上些心啊。”

馮景初吻住王緋,希望最好她不要在說了,真的很難忍。

張競如生下一位女兒,宮中十分高興。

王緋看著小女兒。

“我豈不是又長了輩份?”

“自然是,以後叫這孩子,叫您師奶。”

王緋搖搖頭,這也太難聽了。

“你送給昭兒照顧。”

“那是自然,但是您這個奶奶,不能什麽都不管吧?”謝瓊芳在門外進來。

“您都是做外祖母的人了,還打趣我。”

“誰叫我最喜歡你這個妹子呢,聽說你要去燕州,你多幾個人。”

“這個不用操心,京城有你們放心,我出去玩玩。”

屋子裏的人都笑開了,誰不知道春娘子最是掛心政務,誰知道這一路上都能遇見什麽樣的奇遇。

“多給我們帶一些吃的回來。”

“這個自然。”

屋中人都笑開了。

十五年後。

陛下去世,隨後將女兒召集到身邊,六年前,太子殿下,在睡夢中昏死過去,再也沒有了呼吸,兩年後封張競如為太女。

如今張競如登基的困難,都被橫掃。

“如兒,一定要,做好太平盛世的君主。”

“父皇……”

“好好寬慰你母後,不要為了我傷懷,等有來世,我還和你母親做夫妻。”

“我定然告訴母親……父皇,您再陪陪兒臣?”

張競如在病榻之前泣不成聲,母後已經因為父皇的病昏迷了。

“多想回到和你母親在豫州的時候啊,那時候新婚燕爾,後來養育你哥哥和你,還有你外公你小叔,咱們一家人,多好啊。”

“父皇!”張競如大聲哭泣,父皇已經沒了氣息。

張競如在秦昭還有馮縉的幫助下,為父皇守靈到七七四十九天。

遂,登基為帝,晉朝迎來第二位皇帝,也是第一位女帝。

在朝四十餘年,期間,不僅創下人口最多的記錄,風調雨順,晉朝步入太平盛世,還擴展了句國的地盤,句國並入晉朝,狄國和晉朝簽下百年條約,狄國年年上貢稱臣,史稱女帝文治武功,皆為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