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不是不狠是更狠

蘭蘭對著她後媽說:“說啥清楚,我不早跟你說清楚了嗎,我這輩子誰也不嫁了,我就跟香香姐一起服侍仙家。”

白蓮嘴角一挑,惡毒地罵起來:“你說不嫁就不嫁了,你爹養你二十年不是白養嗎,那還不如養頭豬!”

蘭蘭本是個柔弱的性子,又被白蓮欺淩慣了,此刻麵對她如此淩厲的攻擊嚇得嘴唇都抖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哪能看著堂妹被這個女人欺負,我一指外麵說:“你給我出去,我家供著仙家,是清淨之地,不允許你再此喧嘩。”

她對我還是有忌憚的,就緩和口氣說:“香香,嬸子不是來你這吵吵,是這妮子在家咋說都不聽,非說她已經拜了你的仙家為師,終身侍奉你的仙家。你說她不是胡扯八道嗎,哪有一輩子服侍仙家的,你將來也是要結婚成家的呀。”

我冷冷地說:“你說錯了,我就一輩子不嫁人。”

白蓮怔了一下,臉色又難看了,“你不嫁人是你的事,我家蘭蘭必須嫁人,要是就這麽伺候一輩子仙家,那我們就白養她了。”

蘭蘭氣急了:“你沒養我,我是我爸媽養大的。”

白蓮麵紅耳赤地叫:“我沒養你我男人養你了,我替我男人討說法總行了吧!”

蘭蘭咬著牙說:“行啊,那我就跟你算算賬。你男人沒白養我,我初中畢業就進廠打工,這幾年掙的錢都給他了,也夠蓋一座兩層樓了。我不嫁人也不要他的陪嫁,我覺得我對得起他了。”

蘭蘭說的是實話,她進廠子打工都五六年了,幹的活跟男人一樣是重體力活,五六年掙個二十來萬有吧。她是個老實本分的姑娘,不k歌不泡吧,平時一年四季在廠裏勞動,錢也沒處花,都給了向軍叔,她確實對得起父母了。

白蓮厚顏無恥地說:“你這就算對得起你爸爸了?你爸爸養你可不止花這幾個錢,父母的恩情大於天,你一輩子都報答不完!”

蘭蘭氣得說不出話了,嗚嗚嗚哭起來。

我冷冷地朝白蓮說了一句:“蘭蘭可不是我向軍叔自己養大的,有我死去的嬸子一半功勞,要罵也是我嬸子罵,輪不到你來罵。”

白蓮一下子噎住了。頓了一下又眼露凶光地朝我說:“香香,也輪不到你說話吧!”

我說:“蘭蘭是我堂妹,我們倆從小就親,嬸子不在了我就得保護她,誰欺負她我就得管。”

白蓮嗬嗬兩聲,指著仙堂說:“你可是供著仙家呀,這仙家可是得論理,這明明是我們的家事,你參與不應該吧。”

蘭蘭一抹臉上的淚,朝她吼:“從今以後我跟你們斷絕關係,我再不進你們家了,我們也不是一家人了!”

我吃了一驚,盯住了蘭蘭,她這話說的也太絕了吧。

顯然白蓮也沒想到蘭蘭會說這話,她那灰中帶綠的眼珠子惡狠狠地盯著蘭蘭許久,說:“行,我把這話跟你爸說,不,你自己回去跟你爸說吧。”

蘭蘭表現出從來沒有過的決絕,她一字一句地說:“這就回家跟我爸說,順便我也收拾一下我的東西。”

說罷直直走出我的房間,步子很堅決。白蓮咬著牙跟了上去。

我擔心蘭蘭,想想這種事我又不能攙和。就給蘭蘭發了微信,讓她有事就喊我,千萬別吃眼前虧。

蘭蘭一走,我也不想畫符了,困意上來,我打算睡一覺再起來畫。

這邊剛往**一躺,就落入一個冰涼舒適的懷抱。我一喜,捶捶他的胸膛問:“你怎麽出來了?睡夠了呀?”

趙淩雲此刻穿著我給他買的那套現代衣服,頭發也是現代發型,不是英姿勃發的古代將軍了,妥妥一枚氣質美男。

他兩手環著我說:“我沒睡,我在想事情。”

我也急著跟他分享一件事,就忙你手機打開了百度,搜出那個費文仲的頁麵,給他看看問:“你看這個人,麵熟嗎?”

趙淩雲說:“我看到了,他長著一張跟吳煥之一模一樣的臉,我確定那雙眼睛是就是他本人。我昨天夜裏去地府就是為了查他的身份。”

“哦,那你查到什麽了?”我緊張得坐了起來。

他扶著我重新躺好,溫聲說:“別激動,聽我慢慢說。我跟你說過,吳煥之根本沒……”

“香香!養雞場雞蛋賣光了,我下地去了,你把院門上住吧,別誰家雞了羊了鑽進來把你媽的花給敗壞了。”爸爸在外麵叫。

我急忙從趙淩雲懷裏鑽出來,答應著下床來。

爸爸一出門,我就把院門從屋裏上住了,飛跑回我自己屋裏來,又鑽進趙淩雲懷裏,叫他接著說。

趙淩雲接上剛才的話頭:“吳煥之根本沒入地獄,他用邪術將自己煉成了活僵屍留在人間,那麽地獄死亡名單上根本沒他的名字。我查了確實是這樣。

我又查了這個費文仲的生死簿,他在人間是壽命是三個時辰,現在的費文仲顯然不是他本人,那很有可能就是吳煥之。”

我點頭。

同時細思極恐:我枕邊人竟然人間地獄自由出入,試想,誰有我牛逼?

“那那那你準備怎麽辦呢?找他報仇嗎?”我問。

趙淩雲眼睛凝望著虛空,搖了搖頭:“仇我肯定要報,但是還沒想好怎麽報。”

我急了:“這還用想嗎,他殺了你的肉體還囚禁你的魂魄,這仇恨不共戴天呐,你也相同手段還給他就是了。”

趙淩雲深邃的目光裏看不出任何東西。我以為他還顧念吳煥之,就勸他:“雖然以前你們情誼深厚,戰場上出生入死勝似親兄弟,但是他先否定了這一切,對你用了最歹毒的手段,最後害死你還搶了你的新婚妻子,對這種人,你不能心慈手軟的。”

趙淩雲的手緩緩攥緊了,發出格吧格吧的響聲,屋裏頓時起了一層冰霧,我身子一縮,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他。

耳邊響起那低沉暗啞的聲音:“我是在想怎麽讓他死的更痛苦。”

我又縮了縮身子:原來他不是不狠,是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