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溫柔殘疾大佬vs乖軟凶殘夫人(17)

客廳。

由於受限製不可以亂走,寧雨昕隻能在這裏給陸淵做檢查。

陰狠尖酸的嘴臉,已經換成了虛假的淑女笑容。

不一會兒。

她摘下一次性的醫用手套,難掩驚詫:“陸先生,您雙腿的情況在好轉。”

“雖然膝腱反射不太明顯,但比最初的完全沒有反應,要好很多。”

“這在醫學上,簡直可以稱之為奇跡。”

老師曾私下跟她說過,陸淵的腿不出五年,必定會徹底壞死,截肢處理,可如今......

寧雨昕小心翼翼地問道:

“陸先生最近是有接受過什麽特殊的治療嗎?”

“我需要記錄下來,到時候交給老師查看。”

“或許是康複訓練有用了吧。”陸淵沒提鹿茶給自己按摩的事情,避免產生什麽麻煩。

他輕垂下眼,掩去了眸底閃過的一絲興味。

看來,那個小家夥的身上,真的藏著秘密。

寧雨昕卻因為陸淵的話喜上眉梢。

當初是她製定的康複計劃。

那她現在豈不是陸淵的救命恩人了?!

有這個名頭在,以後誰還敢得罪她?!

水藍色的墨鏡擋住了她眼裏的得意。

“先生,陸家那位打來了電話,在書房。”

陸淵笑意微斂,控製著輪椅離開。

周伯也跟了上去。

原本檢查完就該走的寧雨昕,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不想錯過這場好戲。

她故意摘掉右側的耳環,藏進手中,慌亂地對遠處打掃的傭人說:

“糟了!我的耳環不見了!你們快幫我找一下!”

“如果被陸先生看到了,他一定會以為是你們不好好工作,懲罰你們的!”

傭人們連忙過來搜尋。

寧雨昕也裝模作樣地翻找,借機把耳環換到了衣服裏麵藏著,以防露餡。

與此同時。

城堡的偏樓。

被女傭騙來的鹿茶,欣賞著廊廳裏一扇扇巨大的彩繪玻璃窗。

以深藍色和金色的星月圖案為底,延伸交匯在上方的天花板,呈現出輝煌絢麗的光芒。

恍若璀璨的月夜,流淌著熠熠生輝的銀河。

小姑娘看得癡迷:

“真漂亮吖。”

【就因為這個,你甘願跳進寧雨昕給你挖的坑裏?】

係統不是很理解。

哪怕你中個美人計也行啊!

“可是我不來,那個女傭就快哭了啊。”

“更何況隻有這裏,才能改變小反派死亡的結局。”

鹿茶笑嘻嘻轉過身,看向偏樓僅有的一間房間。

緊閉的紫紅色木門上,雕刻著和玻璃窗同樣的圖案。

那是陸淵母親生前的畫室。

比起嚴厲不近人情的陸老爺子,陸母溫柔和善。

不僅是有名的建築設計師,也是一位出色的畫家。

這座莊園,就是出自她之手。

可陸老爺子思想古板,認為女人結了婚,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

幾番強勢的逼迫,讓陸母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夢想。

因此,她日日鬱結。

在高齡生下陸淵後,又壓力倍增,終究患上了精神疾病。

身體每況愈下,隻能靠藥物來維持生命。

陸淵不忍看母親越來越沉悶,便帶她去了郊外寫生。

誰知陸母突然陷入了幻覺,失控發瘋。

驚慌失措的陸淵,緊緊地抱住陸母,想帶她去最近的醫院。

但晚了一步。

陸母死在了他的懷裏。

在十八歲生日的那天。

從那之後,陸淵就陷入了自責愧疚中。

他一直覺得是自己的錯。

如果他沒有提議去郊外,陸母也不會死。

是他害死了母親。

殊不知。

陸母早就想解脫,提前服用了大量的藥。

她不允許自己徹底成為一個瘋子。

卻忘了,這樣做會給陸淵留下深深的陰影。

導致他後來,夜夜被可怕的夢境折磨。

最終,也在幻覺中結束了生命。

鹿茶眉眼微彎。

現在小反派已經有了希望。

就差,解開這個心結了吖。

另一邊。

沒想到寧雨昕還在這裏。

下來的陸淵,眼中升起了不悅,剛想讓周伯將人扔出去,一個女傭焦急地跑了進來:

“先生,林小姐她,她去了偏樓!”

陸淵的臉色陡然一沉,如凜冽的寒風,冰冷刺骨。

顧不上具體的原因,立刻趕往。

寧雨昕假裝擔憂地跟隨,嘴角卻扯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林鹿茶,你死定了!

可當眾人來到偏樓。

厚重的大門緊閉著,鎖鏈依舊纏在外麵的把手上。

陸淵一怔。

周伯查看了一下之前留下的標記:

“先生,沒有被人打開過的痕跡。”

這時,清甜的聲音自後方響起:

“你們怎麽都站在外麵?”

從旁邊小路過來的鹿茶,好奇地歪著頭看著她們。

周伯並未說出緣由,而是問了一句:“林小姐,您之前在哪裏?”

“修剪花草吖。”

鹿茶眨巴著水汪汪的眼,好像很疑惑他的話:

“這不是我每天上午都會做的事情嘛?”

寧雨昕瞬間懵了,怒瞪向了旁邊怯懦的女傭。

後者也是一臉茫然。

她明明看到林鹿茶解開鐵鏈進去了啊!

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已經冷靜下來的陸淵,也不是傻子,大概猜到了原委,輕笑了一聲:

“周伯,都送到後山處理了吧。”

女傭頓時怕了,撲通跪在了地上:

“先生!都是寧小姐讓我這麽做的啊!”

沒注意陸淵那個“都”字,寧雨昕早料到會有這一幕,表現出震驚:

“你為什麽要汙蔑我?”

“隻因為我今天早上說了你幾句,你就懷恨在心,報複我嗎?”

“不是的!”女傭著急地解釋,把兩人之前的對話都說了出來。

寧雨昕仿佛聽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無奈笑道:

“你編得太離譜了。”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醫生,哪來的權利插手莊園的事情。”

“可寧醫生,並沒有自知之明。”陸淵嘲諷地抬起手。

周伯了然開口:

“去年6月12號,寧醫生利用陸家的名號,逼同院的師妹讓出交流會的名額。”

“7月3號,手術失誤,造成病人大出血死亡,事後將責任推給了另一名醫生,並拿陸家威脅對方承擔後果。”

他每說一句,寧雨昕的臉便白了一分。

都是她這兩年在外狐假虎威做的事情。

他們怎麽會知道的?!

寧雨昕終於慌了:

“陸先生!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

可過來的傭人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墨鏡掉落,露出她被打的烏青的右眼,以及略猙獰的臉。

從未受過這種對待的寧雨昕,一時口不擇言:

“難道你不想讓你的腿好了嗎?!”

“隻有我才可以幫你站起來!”

這是她最後的底牌!

陸淵要是想繼續治療,那就必須放了她!當做什麽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