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溫柔殘疾大佬vs乖軟凶殘夫人(10)

陸淵思考了一夜。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眼下出現了淡淡的青黑色。

偏偏罪魁禍首看到了,還一臉無辜地詢問:

“陸先生昨晚是加班孵蛋了嘛?”

麵對鹿茶的調侃,陸淵隻是慢條斯理地切開盤中的煎蛋,然後示意女傭端到了她的麵前。

唇角微彎,笑意溫柔:

“是在苦思冥想,怎樣做才能不辜負美味。”

鹿茶意味深長地叉起一塊切好的煎蛋,放進口中品嚐。

裝,你就接著裝!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陸淵決定今夜守株待兔。

晚餐過後,他便回到了臥室,在窗簾的後麵架上了攝像機。

陸淵整理著深灰的簾布,確定看不出來,才滿意地收回了手。

暗沉如墨的眸底,流動著幽幽的星光。

他倒要看看。

這次證據確鑿,那隻牙尖嘴利的寵物,還能怎麽狡辯?

而二樓。

鹿茶的臥室。

小姑娘掐指算了算時間。

以小反派現在的身體情況,短期內應該無法承受連續兩次的妖力。

那就明天再去找他叭!

鹿茶美滋滋地鑽進了溫暖的被窩。

睡覺咯~

可不知情的陸淵,閉目平躺在**。

從晚九點到半夜十一點多,一動未動。

雙手交叉自然地放在身前,安詳得仿佛去世。

聽見整點的鍾聲再次響起,他輕輕活動了一下略僵硬的身體,換成了側躺的姿勢,繼續等。

難道她是想吃完夜宵過來?

還是需要再學習學習按摩的手法?

直到天蒙蒙亮。

房間的黑暗被灑進來的朦朧晨光一點點消融。

又是一夜沒睡的陸淵,平靜的坐起。

眉宇間縈繞著淡淡的疲憊。

彌漫著血絲的眼裏,宛若凜冬的寒霜,溢著刺骨的涼意。

莫名的,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還混合著幾分不明的失望。

陸淵抬手按下了床邊的呼喚鈴。

沒多久,周伯敲門走進。

看到倚靠在床頭的男人,頂著愈濃的黑眼圈,氣壓低迷,周伯一愣:“先生,您......”

陸淵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沙啞:

“她在哪?”

花園。

鹿茶興奮的揮舞著整籬剪,哢嚓哢嚓剪著嬌豔的紅玫瑰。

照這個速度,再過幾天就可以完成啦!

沉迷於創作的鹿茶,並未發現,陸淵控製著輪椅緩緩朝她靠近。

輪胎劃過的聲音,淹沒在柔軟的草坪裏。

少女今天隻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連衣裙,在陽光的照射下,曼妙的身形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

像是一隻在花叢間翩翩起舞的蝴蝶,偶爾露出翅膀上絢麗的花紋。

讓人,不禁想要摧毀。

陸淵眸色微暗,停在了離她半步遠的位置。

似乎感覺到了身後有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鹿茶剛要回頭查看,背部突然傳來一股猛力。

有人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鹿茶迅速用整籬剪抵住地麵,穩住了踉蹌的身體,才沒摔個狗吃屎,撲進花叢裏。

“林小姐這個樣子......是在做伸展運動嗎?”

餘光瞥見似笑非笑的陸淵,伸出手疑似還要再推一次,鹿茶的眼中掠過了一抹惡劣,驀地揚手,抓住了他的腕處:

“你也一起來叭!”

她用力一拽,另一手唰地鬆開了整籬剪。

陸淵的瞳孔驟然縮緊。

砰!

兩人齊齊墜入了玫瑰花海。

隻不過,陸淵在下,而鹿茶壓在他的身上。

被濺起的片片花瓣,打著旋緩緩飄下,連風裏都染上了醉人的清香。

陸淵的側臉被花刺劃傷,留下了一道道駭人的血線,卻讓那張豐神俊逸的容顏,多了一種淒慘破碎的美感。

偏巧一片玫瑰花瓣落在了他的雙唇,火紅豔麗的顏色,又添了幾分說不出來的魅惑。

似乎,是在引誘。

這樣想著,鹿茶低下了頭。

輕吻在了絲絨質感的花瓣上。

陸淵的身體刹那繃緊,似氤氳著霧氣的眼眸,迷離惝恍。

仿佛透過那片薄薄的花瓣,感受到了少女溫軟柔嫩的唇。

噴灑在他下巴的呼吸,如同化成了一根羽毛,鑽進他的心間,輕輕撩動著每一根神經。

微癢,卻又滾燙。

讓那貧瘠的土地,開出了一朵嬌豔的玫瑰。

陸淵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不太理解這是什麽感覺。

但本能告訴他。

想要,少女的更多。

可還未等他伸出手,鹿茶已經起身。

一陣天旋地轉,他被從地上抱起,放在了輪椅上。

“?!”

陸淵恍恍惚惚。

臉頰詭異地浮現出一抹紅暈。

盯著鹿茶瘦弱手臂的眼裏,盡是困惑與不解,罕見的呆萌。

為什麽她的力氣會這麽大?

這合理嗎?

仿若無事發生的鹿茶,握住了輪椅上方的把手。

以為她是要將自己再留在這裏暴曬,或是把他推進花叢的深處,

可鹿茶隻是調轉了輪椅,向城堡而去。

陸淵挑了挑眉,便聽到少**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雖然我很想把陸先生留下當花肥,但我的良心過不去吖。”

“不像你,倒瓤的冬瓜——一肚子壞水。”

趁我剪花的時候害我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光明正大地打一架啊!

我讓你兩條腿的!

掃了一眼搭在扶手上的雙臂,都被劃得鮮血淋漓,陸淵含笑仰起臉。

淺褐的瞳孔裏,如清透的湖水般波光粼粼:

“論臉皮,我自然也不如林小姐。”

鹿茶甜軟一笑。

咣!

輪胎撞到了一顆石頭,陸淵猝不及防被顛了一下,險些摔下輪椅。

“哎呀,我剛才沒看見路。”

“......”

這個小心眼的女人。

陸淵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眼底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柔和。

當周伯看見鹿茶推著陸淵回來,還沒明白怎麽回事。

就看到自家先生遍體鱗傷的臉,一向整潔的白襯衫也變得髒亂不堪。

狼狽地,仿佛是在泥裏滾了一圈,又被人**了一番。

這......

好歹是見過豬跑的人,周伯知趣地退下,連帶著把打掃的女傭也趕走了,將客廳留給了二人。

鹿茶拿出醫藥箱幫陸淵包紮。

因為有的傷口裏還殘留著花刺,她將細長剪刀的消毒放在旁邊備用。

陸淵看著低頭認真處理傷口的小姑娘,散在兩邊的長發,露出她纖細白皙的脖頸。

晶瑩如玉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粉色,可就像是缺少了什麽,不夠奪目。

他倏地想起了花園裏的玫瑰。

鮮紅的耀眼。

原來,是差了一抹顏色。

陸淵的唇邊剛綻放出一抹扭曲的笑容。

手臂的傷口突然傳來了尖銳的刺痛感。

一如鹿茶來到莊園的第一個夜晚,他殘忍地用指甲嵌入了對方的傷口。

而現在。

鹿茶用夾酒精棉球的鑷子,紮進了他傷口的血肉,眉眼彎彎:

“陸先生,你想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