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什麽血脈親人竟是些豬狗不如的玩意兒
話音一落,隨行的兩個護衛便轉頭朝阮嬈走來,眼神凶惡。
阮嬈緊張的將手伸進荷包裏,抓起一個瓷瓶,悄悄拔掉了塞子。
隻要他們敢朝她伸手,她就潑過去。
這毒雖然不是見血封喉,毀了他們一對兒招子倒是綽綽有餘。
然而還沒等她有機會出手,下一刻,隻聽空中突然傳來“咻咻”兩聲,兩個護衛竟突然慘叫倒地,一個抱著頭打滾,一個直接昏死過去。
阮嬈心中疑惑,立刻抬頭四望,可周圍別說人影,連個鳥影都不見,說不出的詭異。
這一幕更是嚇慘了虞府的車夫,眼睜睜看著兩個結實護衛還沒走到那素衣少女跟前,就一個個兒中邪似的倒下了。
青天白日的,莫不是見鬼了不成?
“大……大小姐,那姑娘怕是教訓不得啊!”
車夫隔著簾子回稟。
“怎麽就教訓不得?”
虞柔惱怒的掀開車簾,轉頭就看見兩個護衛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臉色一下僵住。
“這女人到底什麽來頭?”虞柔陰晴不定的嘀咕道。
翠喜轉頭打量了下那擋路的馬車,似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頓時瞪大眼,扯了扯虞柔的衣袖:
“大小姐!大小姐!那馬車好像是鎮國公府的!您瞧那車轅上,刻著徽記呢!”
鎮國公府?
虞柔聞言一下探出頭去,果然看到車轅上刻著古篆體的裴字,頓時氣急敗壞去罵車夫:
“蠢貨!下次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再回話!差點惹了不該惹的人!還不快想辦法挪開車趕緊走!”
五大三粗的車夫被罵的抬不起頭,趕緊上前挪開了馬車,駕著車一溜煙駛出了巷子。
阮嬈眯著眼睛看他們跑遠,心中的恨意卻並沒有隨之消減。
當初祖父辭世,她那個繼出的二叔,文不成武不就,死乞白賴的賴著不肯分家,說分家就是逼他餓死。
繼祖母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整天在她爹麵前抹眼淚,一口一個那可是你親弟弟,動不動就裝暈裝病,用孝道逼她爹打消分家的念頭。
她爹無奈之下,隻好收留了他們一家,讓他們作為二房繼續住在府裏,卻不成想,竟養出了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什麽大義滅親,告發有功,分明是踩著她父兄的屍骨謀求高升!
襲了爵位,占了宅子,還將他們大房一脈除名,可謂是事情做絕!
什麽血脈親人,竟是些豬狗不如的玩意兒!
“姑娘!”
紅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姑娘怎麽一個人站在這兒?發生什麽事了?”
二人拎著大包小包的疾步走來。
阮嬈不欲多作解釋,簡單直接的命令道:
“快,跟上前麵那輛馬車。”
二人得了吩咐,趕緊依言行事,很快,長風駕著馬車遠遠跟在了虞府馬車後麵,轉過兩道街,來到了京城最繁華的朱雀街地段。
虞府的馬車在一處岔路口的拐角樓停下,長風遠遠瞧著,正是老字號泰和綢緞莊。
“姑娘,馬車停了,裏麵的人進了泰和綢緞莊。”
“嗯。”新筆趣閣
阮嬈應了一聲,把錢袋塞給紅玉。
“你進去,就說買最好的妝花緞,聽聽虞府主仆都在說什麽,機靈點,別讓她們察覺。”
紅玉點頭,拿著錢袋下了車。
綢緞莊裏,虞柔主仆一進門,覃掌櫃便弓腰迎了上去,“大小姐,您有何吩咐?”
“這還用問?大小姐要挑布料,還不開去閉店,把妝花緞全都擺出來?”
翠喜一邊說,一邊給覃掌櫃使眼色:
快去呀!遲了,大小姐可要發脾氣的!到時候大家都跟著遭殃!
覃掌櫃臉色發苦,眉眼都耷拉下來。
“大小姐,這個月都閉店四次了,每次都得罪一大片客人,再這樣下去,客源都要被別家店搶光了,綢緞莊還怎麽開下去呀!”
“開不下去就不開!虞家那麽多鋪子,還差一個綢緞莊不成?”
虞柔哼了一聲,一臉倨傲的坐下來,那擺譜的架勢,便是宮裏的娘娘也不遑多讓。
覃掌櫃知道胳膊拗不過大腿,隻好深深歎了口氣。
“掌櫃的!把你們這兒最好的妝花緞拿兩匹!”
正當這時,門口突然進來個穿粉著綠的丫鬟,中氣十足,小臉紅潤,一看就是不缺吃喝的富貴之家出身,掏出錢袋一下就拍在櫃台上,豪氣十足。
像這樣一眼望去就知道是非富即貴的大客戶,覃掌櫃一向是親自接待的,於是趕緊朝虞柔陪笑臉道:
“大小姐,您看,這客人都上門了,總不能真往外趕吧?要不,我讓夥計領大小姐去二樓庫房,那兒清靜的很,絕對沒人打擾大小姐挑布料……”
“啪!”
一個巴掌突然甩了過來,打的覃掌櫃老臉一懵。
“誰給你的臉,居然敢這麽跟主子說話!”虞柔被他的話一下點燃怒氣。
“別以為虞婉給過你兩分薄麵,你便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告訴你!我可不是她那麽好拿捏的!要不是看在你做生意確實有些能耐,我早就把你跟其他下人一樣清出去了!如今你能保住飯碗,就該磕頭謝恩!別給臉不要臉!”
覃掌櫃一把年紀了,突然受這般羞辱,心疾驟然發作,臉色一白,身子一晃,踉蹌倒地。
“哎呀呀!這是哪兒家的貴女呀!怎麽把人家掌櫃的打暈啦!來人呀!快來看呀!”紅玉靈機一動,趕緊朝門外大喊。
虞柔本就心虛,頓時也慌了神。
方才她也是一時氣急,沒能收住脾氣,差點忘了這不是在家裏,而是人來人往的大庭廣眾,若是被人傳揚出去,毀了名聲,她還怎麽嫁人?
想到這兒,她妝花緞也不要了,趕緊用帕子遮住臉,低著頭急匆匆的跑回了馬車上,催促車夫趕緊回府。
紅玉見人跑了,也麻利的回到了車裏,把剛才的一切告訴主子聽。
阮嬈冷冷一笑。
這泰和綢緞莊是她娘的陪嫁,後來又成了她的陪嫁,地契前兩日剛被她從地裏刨出來,什麽時候輪到虞柔在這兒充主子了?
她二話不說便下了車,獨自一人進了店裏。
覃掌櫃暈倒了,正被夥計們圍著順氣,其他客人見店家身子不適,知道做不成生意了,大多也都識趣的離開了。
正當這時,夥計們卻見一個衣著素淨的姑娘走了進來,頭戴幃帽,看不清臉,但光瞧那舉手投足間的韻致,便知道定是位大家閨秀,教養極好。
“這位客人,小店掌櫃的暈厥,這會兒怕是做不成生意了,還請您改日再來光顧。”小夥計上前招呼。
哪知那姑娘二話不說,便遞來一個瓷瓶。
“無礙,他隻是怒急攻心,把這個給他服下,不多時便會醒來。”
說完,她竟兀自在一旁坐下,靜靜等了起來。
小夥計一聽她是來救人的,趕緊把藥給掌櫃的喂下,幾息之間,覃掌櫃果然睜開了眼。
“掌櫃的您醒了!”小夥計一臉驚喜。
“我、我這是……”覃掌櫃人還有些迷糊。
“您暈過去了,是那位客人救了您!”
覃掌櫃一聽,趕緊掙紮著起身,對著端坐的阮嬈就要下拜。
“小老兒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覃掌櫃不必行此大禮。”幕離後傳出幽幽女聲。
“若你真要謝,就拿旁的來謝……咱們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