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我要和其他男人結婚了

武初一成功見到穆紹。

她被葉岑溪推到副駕的位置。

鼻息間全是男人熟悉的皂香。

他還是一如既往,既沉默,又有淡淡的疏離。

葉岑溪下車後,車廂中就她和穆紹兩個人。

明明早就想好說辭,一時間,武初一竟不知如何開口。

車子停在她家小區門口時,武初一解開了安全帶,卻沒動。

男人瞥了他一眼,聲線冷沉,“到了。”

她蜷了蜷手指,“我有話跟你說。”

穆紹眉眼深沉,唇瓣輕抿,冷淡又漠然。

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有話就直說。”

武初一深呼一口氣,“我父母催我結婚。”

穆紹指尖微動,平靜無波,“所以?”

“穆紹,這是最後一次了。”

武初一微微扭過身體,看著他,“你覺得我怎麽樣?或者我這樣問,你喜不喜歡我?”

隻要他表現出一點兒喜歡的模樣,就算他有什麽不得已的理由,不能跟她在一起,她也能等。

武初一視線鎖緊他的每一寸神情。

自始至終,穆紹都沒看她一眼。

他陷入黑暗中,俊逸野性的模樣,讓武初一心裏打鼓。

她繼續說:“穆紹,我想嫁給你。但你如果不喜歡我,我以後不會再糾纏你。”

男人指腹擦過方向盤上的紋路,毫不猶豫,“祝你幸福。”

武初一心髒被穿了個洞,渾身冰涼。

“四年了,穆紹。”她忍住哽咽,“你對我,難道從來沒有心動過,哪怕一秒。”

此時,他看過來。

那雙深沉的瞳孔,倒映著她眼裏打轉的晶瑩。

“沒有。”穆紹毫無感情地陳述,“以後別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我會和別的男人結婚。”武初一腮幫微緊,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穆紹左手背上的青筋微鼓,又緩緩平靜。

他敲出一根煙,叼在唇邊點燃。

淡淡煙霧從他唇中吐出來,飄散在空氣中,如虛無縹緲的雲。

“那又怎樣?”

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稀鬆平常,冷冰冰的沒溫度。

卻如一道鋒利的冰錐,狠狠攪動著武初一的五髒六腑。

“我知道了。”她喉嚨發疼,“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她推開車門,下車迅速離開。

穆紹緊繃的身體,迅速頹廢下來。

副駕的車窗被降下,他老遠就看到那抹纖細的背影,越走越遠。

淹沒在鵝毛的大雪中。

恍惚間,穆紹摸了摸自己的心髒,那裏空****的,像缺失了一大塊。

他狠狠吸了口煙,濃濃的煙霧鑽進肺裏。

嗆得他咳嗽了兩聲。

很快,雪漸漸厚了,路上行人也越來越少。

穆紹的車,消失在路的盡頭。

*

武初一和自己的相親對象,見了麵。

他叫白墨陽,算是武爸爸朋友家的兒子。

很小鮮肉的長相,心形劉海,耳垂打著耳釘。

白墨陽很健談,開玩笑恰到好處,並不輕佻。

除了他的長相,武初一對他整體印象還不錯。

“這些年我總把心思放在事業上,一直不談戀愛,家裏人著急,就安排我出來相親。”白墨陽道,“本來我不太願意來,一直覺得戀愛這種事應該順其自然,不過見到武小姐,我覺得這次沒來錯。”

他溫聲笑著,“武小姐呢,對我的印象怎樣?”

武初一已經走神挺長時間,她有些發愣地眨了眨眼,半晌才反應過來白墨陽在問她話。

她喝了口茶,掩飾自己的尷尬,“白先生人也很好。”

“那以後常常出來玩?”

武初一看著他的笑臉。

這是有繼續往下發展的意思嗎?

她心裏莫名抵觸。

武初一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這種抵觸情緒。

本能覺得是穆紹影響到她。

而昨晚,穆紹已經明確拒絕她了。

像是下定什麽決心,武初一道:“好,有時間約。”

她不想在一個男人身上吊死。

或許,她真的應該往前看了。

“正好,明天我一個朋友辦生日宴,我缺個女伴,不知道武小姐肯不肯賞臉?”

武初一沒拒絕。

白墨陽看起來也挺高興,“那明天我來接你。”

“麻煩你了。”

“武小姐能答應當我的女伴,是我的榮幸。”

紳士又禮貌的一個人,但武初一對他並不感冒。

單是白墨陽的長相,就足夠讓她審美疲勞。

她職業圈子裏的男人,多數都是白墨陽這樣的。

白白淨淨,看不見男人的陽剛。

但爸爸喜歡白墨陽,武初一又剛受過情傷。

她想嚐試一段新的感情,或許可以跟白墨陽試試。

第二天,武初一和白墨陽,一起去參加他朋友的生日宴。

她化著很淡的妝,衣服包裹得嚴嚴實實。

白墨陽眉眼中閃過意味不明的神色。

武初一並沒注意。

汽車穩穩停在門口,武初一隨著白墨陽下車。

一時愣住。

‘Fire年華’幾個醒目的字眼,在一片燈紅酒綠中,格外顯眼。

怪不得剛才過來的時候,她總覺得路線很熟悉。

原來,生日宴開在了這家會所。

武初一心裏清楚,這會所,背後的股東是秦家。

穆紹是這裏的負責人。

她本能想退縮。

白墨陽回頭,“初一?”

他突然換了個很親密的稱呼。

武初一恍惚片刻,勉強笑了笑,“走吧。”

他們一前一後走進去。

不知何時,白墨陽突然湊近了一些,“包廂裏麵可能會有些鬧騰。”

武初一理解。

但她沒想到,白墨陽說的鬧騰,跟她腦海中的概念,完全不一樣。

清一色的女公關穿著露肉的衣服,各自招呼著他們的金主。

六層高的蛋糕,早就被糟蹋得不成樣子。

沙發上,一個男人將奶油抹在女公關的半隻胸脯上,動作惡心得令人不適。

武初一蹙了蹙眉頭。

這哪裏是生日宴,簡直是**|亂派對。

白墨陽歉意一笑,“我朋友比較喜歡玩,你如果哪裏看著不順眼,就當沒看見。”

“墨陽,這你女人?”

“你竟然帶女人來,可真是稀奇。”

“.......”

調侃的聲音不斷。

白墨陽護著武初一進去,“昨天我就說,介紹我女朋友給你們認識。”

一眾男人的視線掃過來,帶著明晃晃的不懷好意。

“這大美女看著挺眼熟。”

“是啊,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知道了,這不是我們的大明星嗎,模特出身的武初一小姐。”

他們特意把‘小姐’二字,咬得很重。

武初一臉色瞬間黑沉。

白墨陽一臉好脾氣,製止道:“說話都收斂點兒,她可不是你們隨意調侃的對象。”

“八字還沒一撇,這就護上了。”

男人們起哄。

武初一不理會,對白墨陽道:“抱歉,我不太適應這種場合,我想先走了。”

“難得來一趟,吃塊蛋糕再走。”白墨陽有些愧疚。

親自給她切了一小塊蛋糕遞過來。

武初一也不好當眾落了白墨陽的麵子,堪堪吃了幾口。

“都怪我,我不應該帶你來這兒,你不適應,那我送你回去吧。”白墨陽打開包間門。

包廂門昏暗,他埋沒在陰影中的臉顯得晦暗不明。

“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武初一往外走。

白墨陽卻執意要送她。

武初一執拗不過,隻得答應。

會所走廊金碧輝煌,武初一看到金燦燦一片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漸漸疊成一團團模糊不堪的影子。

她扶了扶自己的頭,又輕輕甩了甩。

怎麽會這麽暈。

“初一,你沒事吧?”白墨陽關切的問道。

“沒事,可能著涼了,我頭有點兒暈。”

不僅暈,總覺得越來越熱了。

身上像是螞蟻啃著一樣難受。

武初一將衣服上的拉鏈扯下一截,用手扇了扇。

恍惚間,她好像走到門口。

推開門,卻不是會所門口的台階,而是一片濃沉的黑暗。

“這是哪裏?”武初一迷迷糊糊的問道。

“不用管這是哪裏。”混著濃重煙酒味兒的氣息,噴灑在後頸處。

武初一心裏咯噔一聲,轉身。

啪嗒一聲,燈光大亮。

白墨陽正回身鎖門。

這時,武初一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包括身上奇怪的反應。

白墨陽,給她下了藥。

武初一縮在角落,緊緊裹著大衣,渾身止不住地發抖,“你剛才在蛋糕裏麵下了藥,是不是?”

白墨陽獰笑,“武小姐,你還真是一點兒防備心都沒有,也省得我費一番工夫。”

包間裏開著很足的暖氣。

白墨陽脫下上身的衣服,肌膚蒼白,幹瘦羸弱。

他長得高,像一個挺直的杆子。

武初一鼻尖滲出密汗。

她並非是沒防備心。

而是想不到,她爸爸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竟然是個披著人皮的禽獸。

她如何能想到會被白墨陽騙到這裏,然後又被他下藥。

“你敢碰我,我叫人殺了你。”武初一惡狠狠地威脅。

但因為藥性的作用,她的意誌已經在一寸寸崩塌。

甚至不可控製的,想去接近麵前的男人。

“殺了我?”白墨陽邊擺弄著手上的相機,邊輕笑著,“別說這種狠話了,武小姐。瞧瞧你現在的樣子,一副等著被男人幹的模樣,真是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