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毒婦,真是毒婦啊

何妙菱愣了一下,轉頭去看。

白芨也嚇了一跳:“馬,馬少爺。”

隻見她們對麵站著一個油頭粉麵的男子,故作一臉氣惱,其實正兩眼放光地盯著何妙菱直看。

果然,可比陶珍珍漂亮的太多了,瞧這纖柔動人的身段,雪嫩的肌膚,水靈靈的狐狸眼,簡直把他的魂兒都要勾走了。

“原來是何家妹妹,馬某這廂有禮了。”

馬興文滿心興奮,抬一下下巴,給何妙菱拋了一個媚眼,拱手對她行禮。

不等馬興文展示完自己瀟灑的身姿。

何妙菱不耐煩地瞅了一眼,轉身就走,不走,她怕控製不住自己的耳刮子。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馬興文擠她那一下,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攔住她,糾纏她。

誰知道他會放什麽臭屁,他回自己家聞去。

馬興文見何妙菱一聲不吭,轉身即走,急忙上前攔她:“哎哎,何姑娘,我們兩家好歹也是親戚,你怎麽能見了我就走呢?”

“而且,你撞了我,我,我這肩膀,好痛啊。”

說著,他皺著臉,哎呦了一聲,肩膀都“疼”的貼住了脖子:“好痛,好痛。”

那一臉油膩樣兒,何妙菱覺得剛才吃的驢肉燒餅都要吐出來了。

白芨急忙對何妙菱說道:“小姐,這馬少爺是姑太太娘家那樣的親戚,平時他去府上做客,姑太太都是對他好聲好氣的,咱們怎麽辦啊?”

“怎麽辦?”何妙菱笑了:“你覺得呢?”

馬興文明顯就是個潑皮,也就從前何妙菱那樣被人忽視,虐待,又膽小的乖乖女,才會害怕他。

他這麽巧的在街頭“偶遇”她,她不得不想,是她那個好姑媽背後操作的。

白芨也覺得麻煩:“那,那不如咱們帶他去看看大夫?”

“你覺得他真的受傷了?”何妙菱瞪大眼看著白芨,她身邊可不留腦子這麽笨的丫頭。

白芨羞紅了臉:“小姐,當然不是了,隻是,隻是這馬少爺難纏,他老娘更難纏,奴婢隻是怕你被他訛上了。”

何妙菱明白了:“他沒事,走吧。”

眼看著何妙菱就是要走。

馬興文急的變了臉色:“何妙菱,你休想走,你撞了人,你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走了?”

……

他是潑皮,隻有他占便宜的份兒。

他立刻對著路上來往路過的行人大呼小叫起來:“走過路過的鄉親們,大家夥快來看看,就是這個女人,她把我的肩膀給撞傷了,她竟然不管我,就這麽揚長去了。”

“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大家夥說說,她該不該對我負責?”

“她該不該賠錢?”

京城裏不缺看熱鬧的人,尤其是馬興文還有一群看熱鬧的狐朋狗友,頓時在人群裏吆喝起來。

“該負責。”

“該賠錢。”

眼瞅著,倒是把何妙菱給圍起來,白芨嚇得護著何妙菱前邊,護不住她後邊。

大街兩邊的,也有看出來馬興文他是故意找人家姑娘的麻煩,占人家便宜,可他們不敢攔阻。

都是潑皮。

惹了這夥人,這生意就沒法做了。

正當何妙菱不耐煩的時候,一道莫名熟悉的目光,從對麵樓上看了下來,她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

今日的太子殿下,依舊是如她從前見到的那般,瓊英玉樹、俊美不凡,他身側,更是好奇的伸出一張粉嫩的芙蓉麵,明眸皓齒,帶著好奇的向她看來。

何妙菱將周靖淳看了一眼,兩人目光相對,她立刻就轉開了眼神,並不想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權當沒看見他。

周靖淳眸光淡淡地瞧著樓下的痞子。

楊玉柔疑惑地說道:“這不就是侯府的表小姐嗎,他們怎麽能容許有人這麽欺負她。”

“嗬。”他淡淡一笑。

何妙菱現在已經不開心了。

“你說,我撞傷了你的肩膀?”她盯著馬興文:“那你說,你想怎麽樣?”

馬興文嗬嗬直笑:“我們兩家,也是親戚,我不好跟你計較的,要不然,你請我到那邊去坐坐?”

夏國民風開放,男女坐一桌喝茶吃飯,也是有的事。

隻是多數人還是臉皮薄,關係不夠親密,就不可能有這樣的場麵。

“傷了,就治傷。”

“想跟我吃飯,你是哪一位,你這是調戲我,我可是要報官的。”

何妙菱冷冷說道,不管報官不報官,態度得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來。

“好好好,治傷,那你給我治傷。”馬興文笑嘻嘻的。

何妙菱,也笑了。

隻見她隨手就從旁邊的攤子上,拿起了一根結實的大棍子:“我治傷的辦法,有點特別,你可點忍著點。”

當馬興文還在發愣的,隻見她突然舉起混子,狠狠敲中了他的肩膀。

“啊!”

一聲身不由己的,淒厲的慘叫聲,從馬興文的喉嚨裏喊了出來。

嚇得身邊吵雜的街頭,都一瞬間變得寂靜。

“你,啊,疼死我了。”他跌倒在地上,痛的抱著肩膀打滾:“你,你這毒婦啊。”

“看來這治病的辦法不行啊,要不我再試試。”何妙菱麵不改色,拿起棍子:“你看,你都站不起來了,這腿也一定有問題。”

說完,一棍子虎虎生風,對著他的腿,又打了下去。

隻聽哢嚓一聲。

馬興文又開始哀嚎。

這下子,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算看明白了,她是來真的。

她不是看病,她是真的打斷了馬興文的胳膊,還有腿。

毒婦,真是毒婦啊。

“看來馬少爺身上這病我治不好了,這樣吧,我出五十兩,哪個藥鋪能治,這銀子就是哪家的。”

何妙菱說著:“煩勞哪位兄弟幫幫忙,我額外出十兩銀子的辛苦費,把人抬去吧。”

十兩銀子。

不等圍觀人群裏有人動心,馬興文的狐朋狗友就蹦起來。

“我來,我來。”

“我來,我力氣大。”

“街頭胡家藥鋪專治跌打損傷,那裏保證能治好。”

於是,不等馬興文繼續慘叫,人就被七手八腳抬了起來,不遠處就是胡家藥鋪。

五十兩銀子,那可是藥鋪裏四五個月的收入,這次治好一個人就能有,立刻就把病人被按住了。

馬興文氣的破口大罵:“你們給我住手,你們到底算哪頭的。”

眼看著何妙菱丟下銀子,揚長而去,他淒厲地哀嚎起來:“去叫我娘,快去叫我娘啊。”

他都成這樣了,隻能靠他老娘出馬了。

今日這事,決不能就這樣算了。

何妙菱帶著白芨走到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熱鬧市井上的好氣象,她略帶誇張地笑起來:“看看,看看,這世上少了一個馬興文那樣的人,這大街上都看著幹淨整潔了許多。”

白芨兩眼放光,對何妙菱滿是崇拜:“大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

就大小姐這的氣魄,將來就是嫁到了婆家去,也一定不會受欺負。

主仆兩個開開心心,在街上大包小包的買了不少吃食,便回去了。

不遠處,周靖淳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的背影,果真,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