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將軍要趁人之危
夜裏的西南極安靜,隻聽得到呼呼的風聲從樹梢刮過,萬物像睡著了般一動不動。隻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像是對他有些好奇,從高高的夜空上俯看著他。
赫連欽踩著興奮的步子穿過遊廊,到秦珂院裏準確找到她的屋門。
就開始捶。
秦珂正睡得沉,猛然聽到一陣砰砰砰的聲音在耳邊砸響,還一時有些反應不及,直到聽到赫連欽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她才詫異地從**爬起來。
“秦珂,快開門,我有話要同你說。”
這時,整個將軍府的人都被驚醒了,個個收拾妥當了從屋裏出來,站在簷下好奇地看著赫連欽。
赫連欽卻不管這些。他在軍中向來是萬眾矚目的存在,幾個下人探究的目光,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這種情況下瓊兒顯然是不好出麵的。不管秦珂的想法怎樣,她和赫連欽都已經成了親,在外人眼裏便是夫妻。
如今赫連欽半夜來敲秦珂的門,她去阻止像什麽?
秦珂在屋裏聽了一會兒,歎口氣披衣起身。
赫連欽的耳朵極靈敏,一聽到屋裏有腳步傳來,就立刻放下手,神色興奮地站在門前等著。
吱呀一聲,房門開了,秦珂站在門內,一臉狐疑地朝外望著。
赫連欽一看到她便立刻高興得像孩子似的,長腿一抬跨過門檻走進來,抓住了秦珂的手。
何伯和陳媽畢竟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一看到這情景便隱約猜到是怎麽回事,立刻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從院裏退了出去。
剩下瓊兒和夏荷兩個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家,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忙紅了臉避開目光。
夏荷是果斷回了房,但瓊兒卻不敢就此丟下她家姑娘不管。
姑娘說了,她們這次來西南是為了拿合離書的,既然要合離,她家姑娘自然不能太吃虧才是!
這邊赫連欽抓住秦珂的手,整個人都高興壞了。
他是習武之人,縱然知道禮義廉恥,卻也比普通人要豁達得多,如今既然知道秦珂喜歡他,自然要把心裏想做的事先做了再說。
想著,他便低頭眼神灼灼地瞅著秦珂的臉,帶著熱度的目光在她臉上遊離一番,最後停在紅潤的唇上。
那唇的顏色即便在月光下也是極漂亮的,閃著誘人的光,似乎等他一親芳澤。
赫連欽腦子裏的一根弦猛然斷了,不及看秦珂的反應,就低下頭,朝她唇上吻去。
這可把秦珂給嚇著了,她立刻後退一步,慌忙偏頭躲開。
赫連欽一親不著,自然不肯放棄,見秦珂伸手推拒他,立刻抓住她的另一隻手,再度向她唇上壓去。
這下秦珂終於火了,顧不得幾個月的功夫白費,用力掙開他的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叫道:“赫連欽,你做什麽?!”
啪地一聲,房間裏靜了片刻。
赫連欽臉上興奮的神色退去,雖未發怒,但兩道鋒利的劍眉皺起,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怔怔地在原地看著秦珂,語氣有些不可置信:“你會說話?!”
秦珂反應守來後也知自己一時衝動過頭了,知道這回再也裝不下去,又恐說了實話惹得赫連欽更惱火,於是顧左右而言他道:“將軍喝多了,還是先出去醒醒灑吧。”
赫連欽卻不理她,又見她說話時偏開頭,目光閃爍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心虛,心裏便有了肯定的答案。
一股怒意直衝頭頂,他狹長雙眼危險的眯起來,目光幽沉得不可思量。
“為什麽?”
他逼近一步將秦珂堵到床榻邊,銳利的目光逼視著她,仿佛秦珂不說實話就要將她生吃了似的。
秦珂亦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微微朝後退一步,卻感覺腳後已經抵到床榻了,立時更緊張。
“沒有為什麽。夜已經深了,將軍又醉酒,還是早些回房去歇息比較好。”
赫連欽聞言一聲冷笑,高大的身軀又逼近了一步,帶著令人戰栗的危險氣息:“夫人所言甚是,本將軍今日喝多了,若是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也實非我本意。”
他一邊說一邊抬手掐住秦珂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繼續眯著眼睛逼問道:“告訴我,為什麽要裝啞巴?你明明會說話!”
秦珂之前低眉順眼,不過是為了兩人麵子上好看,也好讓赫連欽早日放過自己罷了,如今這啞巴既然裝不下去,她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眉頭一蹙,亦用有些冷淡的目光看向他。
“將軍此話是何意?莫非最先說我是啞巴的不是你?怎的現在說起來,卻像是我在騙你似的。還有,將軍的房間不在此處,還請盡快離開。”
赫連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感覺眼前的秦珂,與他往日所認識的似乎十分不同。
他緊緊盯著那雙靜淡的眸子,乍然抬頭笑起來,然後用一手扶著額頭道:“是啊,我今夜喝多了,確實喝多了。”
秦珂裝啞巴的原因呼之欲出,但他卻刻意忽略不願想,目光朝房頂上看了看後,落在近在咫尺的帳幔上。
輕羅薄紗,鵝黃底色,繡著繁雜精美的花紋,這確實不是他的房間。
但這卻是他的府邸。
赫連欽一邊想一邊慢慢低下頭來,目光掠過秦珂淺綰在頭上的雲鬢,回到她臉上。
不知是否是因為看得久了的緣故,赫連欽隻覺得這張臉越看越順眼,簡直長得無一處不可他的心,無一處不順他的意。
那濃淡相宜的眉,那清亮流麗得過分的眼,還有那小巧的鼻子,都似曾在腦海裏印了多年一樣熟悉。
直到目光流連到秦珂唇上,赫連欽的眸色終於暗了暗,突然猝不及防地一把抱住秦珂,猛地往**倒去。
“赫連欽——”
秦珂一聲驚叫,跟著歇斯底裏地掙紮起來,她心跳得都快從喉嚨裏蹦出來了,四肢胡亂揮舞著。可無論她如何掙紮,壓在她身上的赫連欽就像一座大山一樣,怎麽都掀不翻。
身穿鎧甲的男人緊緊抱住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壓製住,但看向秦珂的眼睛卻冷冷的透著寒意,似乎麵前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敵人。
“你放開我!堂堂定國將軍,難道要趁人之危麽?”
秦珂左右掙不過,隻好放棄抵抗,企圖用語言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