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什麽都別說

戴倩的歇斯底裏和悲傷,陸景然毫不在乎。

她真的絕望了。

“你看不慣這樣的我,為什麽不選擇離婚?”陸景然再一次問道,十年來,他問了幾十遍。

“這樣的婚姻有意義嗎?你要陸氏給你就行。”男人深深歎了口氣。

戴倩紅著眼眶:“我需要的是陸氏嗎?戴家就我一個女兒,家業不比陸氏大?”

“錢永遠不嫌多,我繼續這樣,我爸會把公司給你,拿走就離婚吧,你重新找個人,真正愛你的人,好過這樣耗一輩子。”陸景然再一次試圖勸戴倩放手。

戴倩是戴家的獨女,從小眾星拱月,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學曆有學曆,追她的人不計其數,可是她偏偏喜歡陸景然,好不容易嫁給陸景然,卻沒有得到男人半分愛,她不甘心。

這世上有什麽是她得不到的呢?

那麽多人擠破頭想跟她一起,唯獨陸景然不屑。

戴倩常常想:陸景然有什麽了不起?可是就這麽一個平平的男人,卻讓她無法釋然,就連閨蜜都罵她腦子進水了。

戴倩翹著二郎腿,隨便陸景然怎麽激她,她就是不搭離婚的腔。

隻要她不同意,陸景然跟她永遠離不了婚,就算得不到他的愛,也要圈住他的人。

每次提到離婚戴倩就不說話,陸景然覺得自己是在自言自語,幾句話後便再也不說了。

“我睡覺去了。”男人進了另一個房間。

戴倩又一次失眠了,她看著陸景然決絕的背影,狠狠地拍自己的腦袋:“你到底圖什麽?”

就算是個冰塊,十年也該捂化了,可是陸景然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給知己發了消息:“出來喝酒。”

徐洋秒回:“老地方。”

戴倩蓬頭垢麵赴約。

在徐洋麵前形象再差都沒關係。

眾酒館。

徐洋提前到達,依然選擇了角落的位置,那個地方燈光很暗,戴倩隻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找他,哭訴一番,接著哭一陣子。

年輕的女企業家,有過無數次崩潰的時候,在這個角落裏,徐洋一次次地安慰她,每次戴倩崩潰的你有都一樣,因為陸景然。

徐洋拿戴倩沒辦法,無數次他跟自己說,戴倩再不自愛就不管她了,可是每次又都不忍心。

他恨鐵不成鋼,戴倩看不到他的好嗎?可是和他沒有任何超過朋友的接觸,一門心思吊死在陸景然身上,那個男人心裏絲毫沒她。

徐洋點了酒,特調的。

這些年他對戴倩的喜好了如指掌。

戴倩到的時候,眼睛果然紅紅的。

徐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來吧,姐妹,肩膀準備好了。”

戴倩這次趴在沙發靠背上,肩膀上下起伏。

“姐妹,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徐洋想讓戴倩不那麽傷心。

女人聲音哽咽:“什麽都別說,安靜地陪陪我就好。”

徐洋擋住戴倩:“行,你哭會兒,我幫你擋著,誰也看不到。”

“你看你隻是朋友對我都這麽好,我們是夫妻,他為什麽那麽冷漠,你知道他今天跟我說什麽?”戴倩開始傾訴。

“離婚?陸景然又不是第一次提了,我以為你免疫了呢。”徐洋給戴倩遞去麵紙,“隨他真說唄,老爺子向著你,隻要你不同意,老爺子也不會同意,那你們的婚就離不掉。”

“不是,他讓老爺子把陸氏給我,說他不要。”戴倩哭得梨花帶雨。

“陸景然不要公司?”徐洋震驚。

“不僅不要公司,他陸家的所有東西都不要,今天他又喝醉了酒,回來老爺子訓了幾句,並威脅他,到年底要是還不改公司就給我,他居然說好。”戴倩生氣地說。

“他跟我說想要陸家的家產拿去便是,他離開。”

徐洋驚訝地張大嘴巴,一般不都是爭家產爭得頭破血流嗎,陸景然不要家產?這波操作很騷。

“氣話還是真話?”徐洋問。

“真話,這些年陸景然從不過問公司的事,一直混吃等死,根本無心繼承家產。”戴倩可以肯定,陸景然並非賭氣。

“混吃等死那也得有資本不是麽?他什麽都不要的話,哪有資本躺平?”徐洋才不信誰會看不上錢,何況還是那麽多錢。

“我不信,真要拿走他的一切,他就急了,現在他是覺得老爺子不可能真的這麽狠心。”徐洋分析下來,陸景然絕對說的假話。

徐洋的話挺有道理。

“那會不會他隻是騙我說不要家產,離婚後跟我爭?”戴倩的哭聲戛然而止。

“有可能,陸景然這些年最想做的事就是跟你離婚,倩倩,你真的不考慮放過自己嗎?你值得更好的人,這樣耗著有什麽意思呢?”徐洋老生常談。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的十年的青春,還有當時義無反顧地幫陸家,換不到他一顆真心嗎?”戴倩捂著心口,她的心很疼很疼。

“我就說你是執念,繼續下去就能捂熱嗎?不能,隻會耽誤你的青春,你應該往前看,找個愛你的,心疼你的人。”徐洋就差報自己的名字。

可是他怕捅破這層窗戶紙,以後連朋友都做不了。

他對戴倩的感情,和戴倩對陸景然的感情是一樣的,都是求而不得,好的是,他還可以以知己的身份陪在戴倩身邊,每當戴倩想找人傾訴時,他都能出現。

“倩倩,你怎麽知道前麵沒有更好的風景呢?現在你鑽進了牛角尖,雙眼被蒙蔽了,才看不到,你看你,什麽都好,大把的人想好好愛你。”

“可是我隻要陸景然的愛。”越是愛自己的人多,戴倩越覺得自己失敗,那麽多人裏卻沒有陸景然。

“男人,不喜歡送上門的,他們喜歡征服,說不定你無視陸景然的時候,他才會意識到你的好。”

戴倩搖頭:“沒用的,我試過了,半年不管他的事,可是他似乎更加醉生夢死了,回家的時候越來越晚。”

陸景然油鹽不進,用對付普通男人的方法對付他,一點作用都沒有,所以戴倩才不知道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