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景湛……發什麽情

景湛想起來,好像前不久,他喝鹿血後,這雙眼還滿是柔情來勾引過他,那時候他很煩,直接將她揮開了。

他沒聲張,後來她便不見了,他以為是他表現出不喜,她知道厲害,不敢出現在他麵前。

原來她早已不在錦鑾宮中。

短短一段時間不見,那頗有野心的宮女竟然變成了這樣。

景湛安靜站了片刻,最後跟了上去。

兩個太監沒想到景湛會偷偷跟在後麵,將宮女拖到自己的地盤上,便開始收拾了。

“小賤人,一個不注意竟然讓你跑了,你以為景少爺能記住你這號人物?”

“還敢勾引景少爺,也不看看景少爺是誰,碰了景少爺,你覺得皇後能放過你?”

在景湛麵前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太監,變了一副麵孔,冷笑著,抓住宮女的頭發:

“調你去錦鑾宮伺候前,是不是一直強調不許帶壞景少爺,你當耳邊風了?”

“錦鑾宮裏,但凡露出點那個意思,或者和景少爺親近一點的,皇後不說一百,但至少也處理收拾幾十個人了。”

“景少爺多矜貴你不知道,是你能染指的嗎?”

“那麽想男人,我們滿足你呀。”

說著竟然撕了宮女的衣服動起手來。

景湛站在牆角,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著,在他眸底沉下一片暗影。

第二天宮裏發生了一件事,景皇後得用的兩個太監被人殺了。

據說是被他們折磨的毀容宮女所殺,但宮女也再沒了蹤跡。

宮裏是不許對食的,大家都在猜測,宮女可能也死在哪裏了。

過了一夜,夏侯玉的過敏已經好不少,不過她還是偷懶沒去上書房。

沒想到景湛也沒去,夏侯玉聽說他莫名站在東宮門口,忙讓人請了進來。

景湛無意識走著,等被請安才發現自己到了東宮門口。

他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

夏侯玉看到的景湛,眼底帶著血絲,遊魂一樣的,像是受了什麽打擊,或者遭受了什麽滅頂之災一般。

“怎麽了?遇到什麽事了?”

“沒什麽,就是昨夜白貓一直在叫,沒有睡好。”

景湛找了個借口。

“一直叫?”夏侯玉一聽,第一反應就是,白貓不會是**了吧?

貓貓是有**期的,而這裏也不能做手術。

“它是公是母?怎麽叫的?”

“不知道,就正常叫。”景湛哪裏知道。

“正常叫呀。”夏侯玉打消疑慮,看看景湛,覺得他的樣子更像。

景湛轉移話題,看向他的手:“你手好了嗎?”

“就這一點傷,沒事。”

宋月爾對夏侯玉的話也不敢苟同,讓人給景湛上茶後,親自給夏侯玉上藥。

看著夏侯玉的手修長白皙,好像比自己的還白一點,頓時更加小心,還有些自愧形穢。

她的手沒有殿下的好看,再看看臉,好像也沒有殿下的好看白皙。

她一個女子,還沒有殿下好看,殿下不喜歡她好像也正常。

宋月爾分了心,動作越發慢。

景湛在旁邊看著直皺眉,不好說太子妃什麽,看看他們,自己好像很多餘,剛想告辭,就聽夏侯玉問宋月爾。

“葡萄傷口沒有發炎吧?”

景湛聽得手一緊,葡萄……這個宮女他有印象。

因為夏侯玉打趣說‘葡萄剝葡萄’,還剝了葡萄給他吃過。

景湛麵色變得難看,夏侯玉沒察覺,聽宋月爾說沒有,還是歎氣。

“葡萄也是因為孤,才受到了這無妄之災。”

景湛看著夏侯玉自責,手緊了緊。

這並非你的原因……是因為我,一切都是因為我。

甚至連你,可能也是因為我……

宋月爾下去了,夏侯玉呼出一口氣:“瘋子,皇後她就是個瘋子”。

夏侯玉說完,才發現景湛臉色很難看。

夏侯玉想起景湛和皇後的關係,有些無言:“好吧,孤不說了。”

景皇後對景湛好,景湛可能不想聽這些。

夏侯玉不想景湛左右為難,岔開話題。

“對了,景湛,孤沒見過你的母親,也從沒聽你說起過,她對你好嗎?”

景湛從小養在宮中,一年也就回去幾天景家,他很少提過母親,好像外人也很少提起。

大家說起來都是國舅爺,景湛的母親好像是個透明人似的。

夏侯玉回憶了一下,太子小時候還和景湛吵過架,讓他別總來搶皇後,你自己有自己的娘親,為什麽要來搶我的。

最後景湛和太子打了一架。

所以,景湛也不喜歡提起母親。

夏侯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轉移話題好像轉到不該轉的地方了。

夏侯玉剛要道歉,卻已經來不及了。

景湛臉色陰沉下來,冷笑連連。

“好不好的,我都會孝敬她,畢竟是親生母親。”

景湛一瞬間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又好像是變回了和太子針鋒相對的那個景湛。

“我不像太子,對著親生母親都能下手,皇後縱然有再多的錯,那也是你親生母親,你太不孝了。”

夏侯玉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她剛才說錯話該道歉,可景湛明知道景皇後怎麽對她的,卻還這樣說。

之前景湛從不提景皇後,對她說的也沒有什麽反應,甚至還會將原本該屬於太子的東西變相還給她。

夏侯玉以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景湛,懂她的心情。

她默契地沒去提景皇後的偏心,拋開那些過往,景湛也同樣如此。

她以為這是他們的默契,可沒想到景湛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孤不孝?嗬。”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要殺孤,孤就將脖子洗白了伸到她麵前才是孝嗎?”

景湛的睫毛顫了一下,再抬起眼皮,眼底隻有厲色。

“什麽殺不殺的,皇後怎麽會殺你,她是你親生母親,虎毒不食子。”

夏侯玉冷笑:“你怕是忘了昨天,孤才差點死了。”

對景湛,夏侯玉第一次這樣憤怒又失望。

“是孤天真了。”

夏侯玉心灰意冷:“和你沒什麽可說的,你走吧。”

她直接趕人。

“還用你說。”

景湛轉身就走。

夏侯玉看著他的背影,頭也不回大步離去,咬了咬牙。

之前的好關係,猶如過眼雲煙,煙消雲散。

她深吸一口氣:“也沒什麽可難過的,本來也是如此。”

之前和攝政王關係緩和了一些,最後卻依然走上了陌路。

景湛也是如此,也沒什麽可說的,可能本來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