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撞出血了還激動地大笑
不……不記得了。”
很快，紀安發現隻要自己不去過分回憶腦海裏那個身影，頭疼就會慢慢緩解，直到不疼。
蕭白本想去請大夫，可還沒踏出去幾步，就被紀安叫住：“不用了，已經不疼了。”
“……”
疑惑的蕭白神色糾結了少頃，才坐回了剛才的位置上：“這是你第一次頭疼？”
“嗯。”
“之前沒有過？”
“沒有。”
“確定以前沒受過傷？”
問到這，紀安竟有些不確定了：“不太清楚，記憶裏是沒有的，但……”
她在這府裏的常年受欺，紀方蘭更是多次毆打自己，甚至包括綠蘿柳管家，哪一個沒有打罵過她？或許，是哪一次被打到了腦袋，但她自己卻又想不起來了。
見紀安神色凝重，蕭白便也不再繼續問下去，心裏想著下次定要請禦醫給她好好診治一番，若是腦袋上有遺留的問題，可不是小事。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
最後還是紀安打破了這份安靜：“你說，你會幫我，對嗎？”
“對。”
“我想學習商賈之術。”
蕭白想都沒想點頭便應道：“好。”
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次提及那日大雨的事情。
對於紀安為何會尋上自己學習商賈之術，他雖疑惑，但並沒打算詢問。
之後，也不知蕭白與父親說了些什麽，同意讓紀安每日前往國師府。
次日一大早，紀安便準備出府，可在路上卻遇到紀方蘭惡狠狠地瞪著自己：“賤人就是賤人，你以為不在本小姐身邊伺候就能在這府裏悠閑自在地當小姐麽？”
紀安並不想與她糾纏，不過目光卻注意到她臉上的五指印消得差不多，看來這柳明悅還真是舍得花銀子，這才過去一天，紅腫都能消得那麽快。
“站住，本小姐讓你走了嗎？”
見對方裝作完全沒聽到自己說話繼續往外走的模樣，紀方蘭就氣不打一處來，小跑著上前攔住了紀安的路：“越來越放肆了！本小姐的話你都不聽了嗎？”
綠蘿臉上明晃晃的傷口看著嚇人，但她卻在見到紀安時，害怕的手都在抖：她……到底是人是鬼啊。
昨日被嚇到了的綠蘿跑回大小姐那兒胡言亂語了一番，不僅沒人相信她的話，反而更惹得大小姐不愉快，硬生生地又挨了一頓板子。
“有事？”
“本小姐警告你，你是去國師府幹粗活的，國師能看上你的麻利勁那是你的榮幸，別忘了，你現在代表的可是咱們丞相府，少在外麵給本小姐丟臉！聽見沒有！”
紀方蘭聽父親說，失去的可能就是這賤人伺候自己的這件小事，為了她日後能成為太子妃，隻好咬著牙的認下了紀安是庶女這件事。
但不代表她就可以蹬鼻子上臉無視自己。
紀安聽後隻是淺淺一笑：“這裏離大門很近，街上來來往往那麽多百姓，若說丟臉，身為大小姐的你，如此大吼大叫毫無大家閨秀的模樣，才會給丞相府蒙羞才對吧。”
“你！”
正想發作的紀方蘭果然看見大門外有好奇的百姓停下了腳步，往丞相府裏麵看。
這刹時間讓她不敢繼續指責，隻能憋著一股氣：“等你回來本小姐再找你算賬！哼！”留下這話，轉身瀟灑離去。
綠蘿盯著紀安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突然，紀安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頭看向了她，那眼睛更是白得嚇人。
瞬間綠蘿仿佛又像見到了鬼一般，神色慌張嗷嗷大叫轉身就跑：“啊啊！鬼啊！”
砰！
結果卻狠狠地撞上了紀方蘭。
兩人重重地摔倒在地，而綠蘿更是兩眼一白，直接嚇暈在了紀方蘭的背上。
紀方蘭沒得任何防備，臉硬生生地撞向地麵，抬頭那一瞬間，鼻中鮮血嘩啦啦地往外流。
“血？啊！”紀方蘭疼得剛想發怒，卻見血那一瞬間，立即奮力爬起往裏邊跑邊大喊：“娘！血，血光！我流血了！！”
血光擋在啊！好事，大好事啊！
府外看熱鬧的百姓被這一幕整糊塗了。
嘶，這咋被撞出血了還如此高興激動呢？
失心瘋了？
國師府。
父親自從那日請卦過後，就說要尋些真相離開了家中。
如今的國師府裏，隻有蕭白他一人，而本應該由父親負責大洛朝國師一職的重擔，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僅每日需隨著眾大臣上朝，還要時刻為皇家待命。
因此，蕭白望著父親每日靜心打坐的屋子，眸色皺冷，尤為沉重：“父親你要尋的是何真相？”
“小國師，丞相府的紀二小姐來了。”
“好。”
而此時的紀安在國師府會客的大廳內候著，很快，蕭白和書童少言從後方右側的門踏入。
“隨我來。”
跟著蕭白繞過會客大廳朝著東側小路走了一會兒，便到了蕭白所居住的院落。
“少言，你在外守著。”
少言卻不理解，這在自己府裏，為何還要守著，但也聽話地將院門關上，並極為嚴肅地矗立在門口。
之後，蕭白領著紀安再次跨過一個小拱門，繞到院落的後方，這裏有一間小木屋，外麵還種著不少花草，清新得很。
蕭白推開小木屋的門：“進來吧。”
“嗯。”
紀安也不問直接跟著進入小木屋。
本以為裏麵十分簡陋，卻沒想到在這小小的木屋裏麵，竟然放著一大堆的書籍，整整四麵牆，全是書。
這一景象讓紀安頓然震驚：“這裏是……”
“我平日裏待著最久的地方。”蕭白說完還不忘補上一句：“你是除了我外，第二個進來的人。”
這個小木屋父親也曾好奇過，但他執意不讓父親進去，父親便也不多問，從他開始接觸商賈之後，這裏放著的除了一些商經書籍外，還有所有他所開設商鋪的賬目。
蕭白從西邊的牆上隨意拿下一本商經遞到了紀安的麵前：“從最基礎的看起。”
“好。”
這裏……就是他成為大洛朝第一商賈的地方嗎？
紀安注意到，不少書籍全是各大商鋪的賬本，結合上一世的記憶，看來這裏就是蕭白沒日沒夜研究商賈的地方。
如此重要的地方，又為何就這麽輕易地讓自己進來了？
“不用疑惑，我說過，你想要的，我都能幫你。”蕭白見她臉上疑惑的神情開口說道：“包括這裏，也能是你的。”
我的便是你的，最後一句話，蕭白怕驚著紀安，換成了可能性的句子。
蕭白的尾音勾著一絲笑意，聲音幹淨溫柔，像一根羽毛輕輕觸碰到紀安的心上，引得紀安望著蕭白的目光躲閃了片刻：“小國師可莫要再開這些玩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