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夫人派底細來找什麽
偷偷摸摸便算,竟膽子大到如此明目張膽地說她被曬糊塗了!
翠丫一腳已經踏出門外,卻被這一聲嗬斥嚇得一怔。
但轉念一想,這二小姐比起她也沒什麽不同,聽聞在這之前幹的還是更為卑賤的粗活呢,轉身不懼:“二小姐還有什麽事吩咐?”
紀安毫不掩飾心中的怒火,抬手一揚。
啪的一聲,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翠丫的臉上,並喝聲訓斥:“若什麽都沒有,你手往後躲什麽?”
“啊!奴婢隻是袖子沾了水,怕碰到二小姐才這般。”翠丫捂著臉不甘屈辱,眼底藏不盡的鄙視。
一個賤人,憑什麽打她!!
紀安眉頭一挑:“是麽。”
她可不慣著任何人,身邊更不會留著手腳不幹淨的人,更何況還是一個不把自己當主子的人,上前,迅速地將翠丫藏著的那袖子抽出。
啪嗒。
清脆的響聲嚇得翠丫後退了好幾步:“二小姐,你這是幹什麽!”
紀安和纖雲低頭一瞧。
白花花的兩錠銀子映入眼前。
“翠丫,你居然偷二小姐的銀子??”
纖雲怎麽也沒想到,翠丫居然會膽大到偷二小姐的銀子,這可是死罪啊!
很快,她像是意識到什麽一樣,立即跪在了一旁,低頭不敢言語。
翠丫被這麽一句質問頓時不滿:“胡說什麽!那是我的錢,丞相府裏規定不讓奴婢自己帶錢嗎?”
反正她打定主意,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偷的。
纖雲的舉動很顯然讓紀安愣了愣,難道她也偷了?
不像啊。
紀安索性先不管她,這幾日她也算是摸清了她們兩人的性子,一個大大咧咧心思卻複雜,一個寡言少語但幹活卻是實打實的。
“你說這銀子是你自己的?”
“當然。”翠丫有恃無恐。
紀安輕笑,撿起地上滾落的兩錠銀子:“你才入府多久,便有主子給你打賞了?”
“誰說是打賞的,我自己從家裏帶的啊,不行嗎?”翠丫心裏也明白,自己剛來不久。
若說是府裏主子打賞的,誰會信?索性就說成是自己家裏帶的,她就不信,一個下人主子算得上什麽主子,還能強行給她安個罪名麽。
然而紀安接下裏的話讓她立馬緊張了起來:“哦?自己家裏帶的?什麽時候咱們丞相府特有的銀子,成了你自己家裏的銀子了?”
“什……什麽?”
一向沉默不語的纖雲心裏暗暗的對這傳言中很好欺負的二小姐有了改觀,這模樣,可壓根不像是任人欺負的樣子。
“翠丫,你莫要辯解了,丞相府裏的銀子每一個都是刻有‘紀’字模樣的。”纖雲可不想被翠丫連累。
這下翠丫一聽立即慌了,急得哐哐磕頭:“求二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家裏上有老下有小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請二小姐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紀安並沒出聲製止她的舉動。
直到嗑得頭破血流,翠丫也沒聽到二小姐寬恕的話語,沒了法子,上前抱住紀安的大腿哭喊著。
紀安眉頭一皺,冷厲地抬腿狠踹,翠丫頓時被踹得眼前發暈,之後便昏迷過去,整個偏院才算安靜了下來。
對敵人心軟便是對自己心狠。
這道理,她紀安這一世才算明白過來,翠丫此舉定是有人指使,她若今日一心軟原諒了翠丫,日後,定惡急反撲成為隱患。
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昏迷過去的翠丫。
之後,她將目光鎖在了纖雲的身上。
纖雲見翠丫昏迷,身子明顯地顫了顫,可頭卻始終不敢抬起與她對視。
“夫人派你們來的?”
“?”
纖雲聽到這話,驚得猛抬頭:“二小姐……”
“夫人讓你們來我這尋什麽?”
無緣無故突然打掃明明很幹淨的偏院,定是在尋找些什麽東西。
至於翠丫偷盜一事,隻不過是有人自己起了貪戀。
纖雲麵色糾結,咬著嘴唇都要發白,卻依舊是不敢言語。
紀安也不強行逼迫,隻是坐在那主位之上緩緩替她說道:“尋我母親嫁妝賬本?”
前幾日要回母親嫁妝時給柳明悅看的賬本,她並沒有留在那兒。
翠丫和纖雲被安排過來還能尋找什麽?
不就是這賬本麽。
怕她日後再以此要挾一次又一次地要錢?還是怕這賬本會給她柳明悅帶來什麽不好之事,要如此著急忙慌地來尋?
想到此,紀安突然腦海中閃過上一世外祖父來國公府尋自己時的畫麵。
她似乎記得,外祖父曾提起過母親嫁妝賬本上所記錄的數字,是……是什麽來著?
該死!
怎會在這時,記不起來了呢。
纖雲見二小姐已經猜到,便也不再隱瞞,朝著地上狠狠地嗑了一個響頭:“奴婢剛入府,什麽也不懂,丞相夫人如何說,奴婢便如何做,奴婢惜命,不敢違抗。”
“你倒也是個坦誠的。”紀安還以為被柳明悅拿了什麽弱處。
卻不想,纖雲隻是單純地不想死:“人人都惜命,也罷,你若擔心夫人對你責罰,我便替你尋個由頭,送你離開丞相府。”
她能看得出,纖雲雖也在整理屋子幹活,但並沒有賣力的在尋找東西,甚至臉上不情願的神情也是毫不掩飾。
在纖雲的心裏,也清楚這事幹不得,隻不過是擔心柳明悅的責罰罷了。
然而紀安的話讓纖雲內心更為愧疚:“二小姐如此容人之度,是奴婢萬分所不及,奴婢在此多謝二小姐救命之恩!”
今日之事已被二小姐發現,傳入夫人耳裏,她的命是萬萬留不得,她雖愧疚,但此刻能離開丞相府,保命才是重中之重。
很快,紀安隨便尋了個由頭便讓柳管家將纖雲打發出了丞相府。
至於翠丫,她並沒有經過柳管家,而是以偷盜錢財的名頭,直接送去了丞相府的柴火處,整日在那砍柴燒火也夠她受的。
此時,柳明悅聽聞送給紀安的兩個丫鬟,一個被送出了府一個被打發去了柴火處,雖給的由頭並非牽連到她,但柳明悅隱隱約約也能猜到。
許是紀安知道了些什麽。
之後,她也讓人挑了好幾個丫鬟想要塞進偏院,但全都被紀安趕了出來。
“何時,她竟變得如此難以對付?”
傍晚柳明悅剛伺候完紀霄允,正琢磨著紀安為何性情大變之時,卻不想被紀霄允聽了去:“她?誰?”
柳明悅想起白日裏女兒說的那些話,眼珠一轉立馬將此事與紀霄允一說。
“哦?小國師當真是這麽說的?”
聽後,紀霄允與柳明悅的猜想不謀而合:“的確,小國師的卜卦可從未出過錯,看來咱們方蘭當真是有母儀天下的風範了。”
柳明悅嫵媚地貼在紀霄允的後背上:“可小國師所說的失小,是何事?”
“今天方蘭可有跟你要些什麽,或者求些什麽事,小國師今天算的卦,自然與今天發生的事有關。”紀霄允剛折騰完,這被美人一貼,瞬間又有些燥熱了起來。
“方蘭也不缺什麽啊,怎會向我要……”柳明悅忽然想起祭台上的事情:“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