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生的寶寶他不要

少夫人今天是你的生日,老爺一早聯絡了少爺,他一定會回來陪你的。”傭人站在時初暖身旁安慰她別太難過。

時初暖站在窗前,看著庭院裏傭人忙碌穿梭的身影,小手輕輕地覆在隆起的孕肚上,低頭盯著孕肚,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喜悅的淺笑,一想到即將要回來的老公,眼底很快被愁緒取代。

“張媽,婚禮那天他把我拋棄了,我就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如果他今天不回來,我也不會怪他的。”

她故作堅強,心裏非常渴望薄宴庭的出現。

他們結婚八個月,他連結婚典禮都沒出現,她的生日對那個男人而言又算得了什麽呢?他要是真的在乎她,根本不會在結婚那天闖入化妝室,強行奪走她的第一次。

那是對她最大的羞辱,也是他在這段婚姻中留給她的最大的陰影。

小的時候,他明明很關心她,和她相處融洽,為什麽長大後,一切就變了呢?

夜幕降臨,大腹便便的時初暖在張媽的攙扶下小心翼翼來到庭院,今晚到場的賓客全是薄家的親朋好友。

大家正沉浸在晚宴的愉快氣氛中,台上彈鋼琴的女孩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當時初暖朝著舞台中央望去,小臉瞬間變得煞白。

她貼在孕肚上的小手不自覺的顫抖著,沒等到她說話,薄老爺子朝著保鏢喊道,“來人,把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給我轟出去。”

“我看誰敢。”

庭院陰暗的角落傳來一道淩厲的低吼。

在燈光的輝映下,男人單手抄著西裝褲袋,緩緩走上前,他那張輪廓深邃的俊龐緊緊繃直,渾身透著肅殺的寒意。

時隔八個月,時初暖再見到薄宴庭,她的腳步不斷的往後退去,背脊冒出了層層冷汗。

當男人如鷹隼的目光朝著她睨來,她下意識的雙手護住隆起的肚子,小心髒害怕到砰砰亂跳,他在化妝室裏對她做的事,猶如曆曆在目的噩夢。

薄宴庭走上舞台,他握住坐在鋼琴前的女孩的手,女孩跟著起身,一臉崇拜的望著他的側臉,眼裏溢滿了點點星光。

隔著人群,時初暖無法忽視他們牽手並排站立的畫麵,在她看來是多麽的諷刺。

“時初暖,即時起你不再是我薄宴庭的妻子,簽完離婚協議書回到你該回的地方。”

薄宴庭麵容冷峻的站在台上,握著林悠夢的大手始終沒有鬆開的跡象。

所有賓客把同情的目光集中在時初暖身上,她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還懷著身孕,他怎麽如此狠心的說離婚就離婚呢?

“薄宴庭,就算你不要我,肚子裏的寶寶何錯之有?”時初暖強忍著肚子的痛,搖搖欲墜的站在他麵對勉強支撐著。

不提寶寶還好,一提寶寶,薄宴庭望向她的目光陰沉沉的,可怖極了。

“錯就錯在他們在你的肚子裏孕育,我根本不願碰你,要不是老頭用悠夢要挾我,你哪有資格替我薄家開枝散葉。”他勾著唇角,眼底像是覆上了一層冰霜,“隻要是你生的,我一個都不認。”

時初暖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終於明白他為什麽如此討厭自己,憎恨自己。從頭到尾,她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更沒有想過拆散誰。

關於薄老爺子拿林悠夢威脅薄宴庭這件事,她一概不知情。

“我怎麽就生出你這種混賬東西,你根本什麽都不懂。”薄老爺子氣得破口大罵。

這個兒子簡直是來討債的。

肚子傳來的痛讓時初暖無法喘息,她小臉蒼白的看著舞台上“為愛宣戰”的男女,心疼的像被人狠狠撕裂一般。

寶寶有什麽錯呢?稚子無辜,他居然狠心的連自己的寶寶都不要。

“虎毒不食子,動物都知道舐犢,沒想到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時初暖的腰疼得怎麽也直不起來,肚子裏好像有什麽在往下墜落,“但願你不會後悔今天說過的話,我倒要看看讓寶寶為你的愛情買單得來的幸福,能有多鞏固,多長久。”

她氣若遊絲的將最後的心底話說出口,本想繼續硬撐下去無奈身子再也扛不住,兩眼一黑,氣血上湧暈了過去。

“少夫人,你流血了。”張媽在慌亂中大叫著。

在場的傭人手忙腳亂的在薄老爺子的指揮下把暈過去的時初暖送往醫院,一場氣氛溫馨的生日宴最後潦草收場。

晚風吹過,薄宴庭看到草地上隱約可見的血跡,他回憶著時初暖倒下去的時候說的那番話,深邃的黑眸慢慢眯起,臉上喜怒難辨。

“宴庭,她說的話什麽意思,搞得她很無辜,要知道我們才是受害者。”林悠夢拉扯著男人的衣袖,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薄宴庭沉著臉,黑眸冷冷的睨著她,“你今天話真多。”

林悠夢察覺到來自男人身上的低氣壓,她不敢頂嘴,安安靜靜的站在他身邊,眯著眼睛望著草地上那攤從時初暖腿間流出來的血,心裏不斷的詛咒時初暖倒不如直接死在醫院裏算了,省得再來找她的晦氣。

被送到醫院的時初暖情況很差,手術進行到中途,有護士出來去了血庫取血,薄老爺子陪著她來醫院,結果受不住刺激半途暈了,目前躺在急診室搶救。

沒了拿主意的人,張媽隻好給薄宴庭打電話,他趕到醫院,護士推著嬰兒車出來,“請問是時初暖的家屬嗎?孕婦因為懷有雙胞胎,孕期中鬱結難舒,導致身體受到情緒的影響,在生產中大出血,加上早產,肚子裏的兩個寶寶發育不夠完善,醫生盡力後隻保住了一個,還有媽媽沒能搶救過來,請家屬節哀順變。”

薄宴庭聽到護士宣布時初暖過世的消息,他身負在逆光中,俊龐上的表情讓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