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魚腥草

挖在石頭上,這地能不硬嗎?

白清風扶穩人,趕忙收好鋤頭:“給我看看,破皮了沒!”

小爪子一伸開,全是老繭和凍瘡裂口,剛剛那點破皮比起來,算不得傷口。

“沒事,我手上的皮厚!”

看著一手的傷口,白清風心裏不舒服,皺著眉:“過兩天我去鎮上給你買點護手霜,昨天買的可勁用。”

雲芷溪不在意的甩甩手:“這些護手霜沒用,不用管它,不用多久就好了。”

原主生活太慘了,這爪子上的陳年老繭,不是那麽容易消的。

重生當天喝下的靈泉,一直在改造她的身體,速度雖慢,但效果一流。

這雙手,比起幾天前,已經好太多了。

白清風眸色深沉的看著她,想到她頭上傷口那恢複速度,最後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這家夥,大大咧咧,在他麵前從不掩飾身上的異常,是太相信他了嗎?

麵對外人時,又鬼機靈!

雲芷溪不懂白清風的憂心,鬱悶的踢踢腳底下的土地。

“居然不讓我挖,這麽硬。”

聽著幽怨的語氣,白清風拋開心裏那點困惑,打趣道:“這土塊。”

土的問題解決了,可鋤頭又很重,雲芷溪悶悶不樂的蹲在地上揪草。

“哦,可是鋤頭太重了,我拎不動。”

聞言,白清風低頭在背簍裏翻了翻,拿出小臂長的鐵鍬。

“這個呢?不重了吧!”

雲芷溪抬頭一看,歡喜的奪過小鐵鍬:“這個好小,又輕巧,我喜歡,以後它就是我的專屬鐵鍬。”

為了適應到手的新玩具,她迫不及待的尋了一處軟土。

有了前次的經驗教訓,雲芷溪學聰明了,先試探的挖了一鐵鍬,見沒了石頭,才低頭刨土。

對的,就是刨土。

廣闊的荒地,幾乎遍地是魚腥草,雲芷溪偏偏尋了一個沒魚腥草的小土堆挖。

這運氣也沒誰了。

挖了一會,雲芷溪又不高興了:“沒趣,挖了半天都不見魚腥草。”

白清風過去一看,好家夥,直接刨了個深坑,但凡失誤一鐵鍬,往側邊挖點,都能挖到魚腥草。

“這地方的魚腥草被山上的動物吃了,辛苦溪兒,你看,這種葉子泛著微紫的就是魚腥草,看著葉子挖。”

結婚沒幾天,白清風哄小妻子的嘴法越來越熟練,已經能做到麵不改色的睜眼說瞎話。

臭臭的臉色總算好點,雲芷溪繼續扛著小鐵鍬找魚腥草。

“我就不相信了,一點魚腥草也挖不著。”

看著東一鐵鍬,西一鐵鍬,四處禍害魚腥草的家夥,白清風搖頭失笑,也低頭忙活。

荒地裏全是某人清脆而歡樂的的聲音。

“白清風,快看,我挖到了,好多!”

“溪兒真厲害,比我挖的胖。”

“那當然,不看看是誰挖的。”

精力無限是要付出代價的,雲芷溪在荒地裏瘋跑,沒一會就累的不行,擺平四肢躺在草地裏。

“白清風,要挖好了嗎?我好累好餓,想回家了!”

“先吃點東西,我帶了餅幹,等我幾分鍾,我再挖點就回去。”

雲芷溪無力的擺擺手:“好,那你快點!”

嘴裏吃著零食,吹著涼風,夕陽西下,眼前全是山川美景。

雲芷溪這沒出息的家夥,對浪漫過敏,看著了會就犯困,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等白清風回過神,雲芷溪靠著背簍睡著了,小臉嘟著,總算養出點肉。

“這家夥,是有多困,心也太大了吧。”

小心翼翼的摘掉頭上的紅花,頭上最致命的傷口,已經掉疤了。

泄憤了捏了把小圓臉,幸好今天沒多少東西,回去也不難。

最後,白清風前麵挎著背簍,後麵背著雲芷溪,走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小道回家。

背上是沉甸甸的未來和幸福,回家的路程變得短暫。

剛打開院門,小狗崽就跑到白清風腳邊,親昵的圍著他轉,發出稚嫩的聲音。

連高冷的貓也跳下屋簷,圍著白清風伸懶腰,然後蹭了蹭他的褲腳。

心裏湧現一股熱流,充斥著全身上下,這一刻,他幾乎想落淚。

終於有了家的溫馨。

“咕,咕!”

當然,豬圈裏的豬別叫的如此糟心,他可能會更感動!

雲芷溪是被拍醒的,睜眼一看,平時高冷不可靠近的貓咪,正伸著肉墊拍她臉。

她怒了:“你這壞貓咪,平時不給我抱,現在居然拍我。”

胖貓可不管她,雲芷溪醒了,它就優雅的跳下床,跑出臥室。

折騰一通,雲芷溪也睡不著了,慢吞吞的跟在貓咪來到院子。

擺碗筷的白清風頭也不抬道:“小白,溪兒叫醒了嗎?”

“喵,喵!”

貓咪叫了兩聲,邁著步子蹭蹭白清風的腿,才去角落裏吃飯。

雲芷溪快步跑來,驚奇道:“你剛剛讓貓叫我起床?然後它真叫了?它居然聽得懂人話?這麽厲害?”

十萬個為什麽來了。

原來這隻貓是去叫她起床,她就說嘛,這貓大爺居然親近她。

白清風拉開凳子坐下:“小白我養了三年了,它勉強懂一點,也不多。”

父母再世時,白清風也愛睡懶覺,有時候二老懶得叫白清風起床,就會指使貓咪。

這一來二去,次數多了,貓咪也懂了叫人起床。

雲芷溪吃了一口白米飯,目光轉向狗崽:“我也要教旺財一些技能,一定不比小白差。”

前世,二哥動物毛發過敏,家裏不許養寵物,雲芷溪一直心癢癢。

如今有機會養個寵物,一定要好好培養。

不說會多少技能,一定不能比那隻貓差,她來了這麽多天,這貓居然不鳥她。

連抱都不給抱!

她才不稀罕,誰還沒隻狗崽子。

這裏的動物都不是好動物,家裏的貓咪,山上的鬆鼠,每一隻都欺負她。

白清風也不打擊她積極性:“行,溪兒加油,這是我們今天摘的刺菜,嚐嚐看!”

尖刺曆曆在目,雲芷溪有點慫:“它會不會戳我嘴巴!”

平時挺膽大的呀!

連賴子都不怕,居然怕個刺菜,還被隻鬆鼠欺負。

完全和別人反正來。

“沒事,我用水煮過,又用豬肝炒,芽刺都軟了,不會戳嘴。”

雲芷溪試探性的吃了一口,大眼一亮:“好吃,超級下飯。”